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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丫头，别理他，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吧。”柳氏没有理会秦天歌，转而问碧落。
“好。”
碧落站起来，走到二姨太身旁将食盒里的四碗米饭一一摆好后，指着左起的三碗米饭对柳氏和秦天歌说道，“这三碗中的前两碗分别是新开的那两节江浙米铺的米，第三碗则是府里的米，最后一碗则是我们宏盛米铺的米。碧落认为，我们秦府的米，无论米香，口感还有颗粒不不比那两家江浙米铺的米差，但宏盛米铺的米却比他们差很多。碧落有一点不明，府里的米都是从宏盛米铺进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呢？”
“因为奴才们把米铺中最好的米都给了府里，剩下的次米就留在铺子里了呗。”秦天歌吊儿郎当地答。w8p。
“非也。”
碧落否定道，将食盒中的四个米袋拿了出来，分别抓出一把宏盛米袋的米和一把从秦府米缸里的米，放在二姨太面前对比说，“二姨娘请看，这宏盛米铺的米，颗粒不均匀，色泽也不如我们秦府米缸的米，而且味道上若细闻的话，还有一股腐味。”
二姨太低头闻了一下后，皱起眉头道，“这是怎么回事？！”
“恕碧落大胆猜测，宏盛米铺所售的所有新米中怕是都掺了陈米，所以才会让我们渐渐失去客源，近而生意越来越差。”
“都掺了陈米？”秦天歌跳了起来，“秦碧落，你可要知道这句话的后果，若被大太太知道你胡言乱语，定不会绕你！”
“二少爷若不信，大可自己来看看，碧落到底有没有胡言乱语。”
碧落说着走过去，将手中的米举到秦天歌的面前，让他自己嗅。
狗都能闻出来这米味道不对，你若闻不出来就连狗都不如了。碧落腹诽着。
秦天歌的眉心微蹙，很显然经过辨认后他取信了碧落的话。
“又让你这丫头懵着了！”
秦天歌打趣地说着，碧落却不明白在这之前自己和秦天歌还有其他的接触吗？怎么秦天歌会用一个“又”字？莫非是七夕节那天，他识破了我的身份？
“二少爷夸奖了，碧落不但懵着了这点，还懵着了可以解决的法子，不知道二少爷有没有兴趣坐下来听听看？”
碧落说着，故意咬重“坐”字的发音，她真的很不喜欢秦天歌站起来跟她讲话的样子。
秦天歌身子倾斜的角度，看人的角度，还有说话的口气，总会给人一种正被他挑逗和轻薄的错觉。碧落后悔上一次七夕节的时候没有当场羞辱秦天歌的智商，然后再骗他把面具摘下来，那样一来，这秦天歌就不再是“京城第一花少”，而是“京城第一傻瓜”。
“当然没问题。”
秦天歌爽快地答应着，却走到太妃椅上，半倚着身子，做出一副妖娆风情的样子问碧落道，“四妹妹，开始吧？网不少字”
碧落的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这秦天歌上辈子一定是狐狸转世！！
“歌儿！坐好！”二姨太柳氏也看不下去了，怒喝了一声。夫端扶说。
秦天歌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说，“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时间就像我的美貌一样是这世上最不能浪费的东西啊。快说吧。”
呕！见过自恋的，没见过像秦天歌这么自恋的！碧落强忍着心中的反感站在离秦天歌安全的距离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碧落想给二少爷举一个例子。”
“说。”秦天歌闭着眼睛，假寐着。
你就睡吧，等下有你丢脸的！
碧落暗地咒骂一句后清了清嗓子说，“这些掺了陈米的次米，如果我们宏盛米铺按照十斤二十两银子的价格卖出去，全部卖光的话能净赚十两银子；而没有掺陈米的纯新米，如果售价也按十斤二十两银子的价格卖出去，全部卖光的话也同样净赚十两银子。假设这十斤次米，一个月才能全部卖光；而十斤新米却十天就能卖光。如果让二少爷拿主意，会卖哪种米？”
“这还用问，同样的收益下，当然是周期越短越好，我会卖新米。”秦天歌仍旧没睁开眼睛。
“好。现在碧落再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如果我们宏盛米铺现库存的所有米都是惨了陈米的次米，打个比方有100斤，那我们要把它们全部卖掉的话，恐怕要花上一年以上的时间……”
“四丫头，你刚刚不是说十斤次米卖一个月吗？为什么100斤次米要卖上一年的时间呢？”二姨太柳氏打断碧落的话。
“回二姨娘，倘若你第一次到宏盛米店买了一袋米，回家吃后不满意，你还会去买第二次吗？”网不跳字。碧落问。
“自是不会。”二姨太摇摇头答。13856994
“那二姨娘又会不会把自己买到次米的事告诉自己身边的亲戚朋友呢？”
“这个应该是会的。”二姨太点点头。
“有句老话叫‘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只要宏盛米铺的口碑在百姓中越来越糟糕，那一百斤次米，别说卖一年的时间，怕是两年都难卖的出去。到那时新一年的新米从南方运来后又会被囤积在仓库中变成了陈米，于是，我们宏盛第二年所卖的又是陈米，如此这样恶循环下去，怕是以后一粒米也卖不出去。”
“四丫头，照你这样分析，难道要停售宏盛米铺中所有掺了陈米的次米，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损失啊！”二姨太为难着，“难道你有什么法子可以把次米中的陈米和新米分开来，然后单独处理陈米？”
碧落摇摇头说，“碧落不懂法术，无法将掺在一起的新米和陈米分开来，但碧落可以将掺了陈米的次米废物利用，做到尽可能小的减少米铺的损失。”
“哦？你有什么法子，快说说。”二姨太柳氏焦急地问。
第八十六章 易容（二）
正文 第八十七章 易容（三）
“碧落还是要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如果我们撤下米铺中所有待售的次米，然后换上真正的新米，价格依然按照十斤二十两的价格售卖，然后再附加一个买一斤赠半斤的优惠活动，把那掺了陈米的次米按照赠送的方式送给顾客，二少爷你认为怎样？”
碧落给秦天歌出了道难题，故意要让他出糗。舒骺豞匫
“四丫头，你把所有的次米都免费赠送，这是什么法子？那我们岂不是赔得更多了？”秦天歌还没说话，二姨太就先坐不住了。
“非也非也，”
秦天歌这下终于睁开了眼睛，“姨娘，这丫头的点子还真的有点意思哦。”87
“歌儿，你也赞同？”并未参透其中奥秘的二姨太不解地问。
“我嘛，等着这丫头继续说。”秦天歌坐正后对碧落说，“快点解释给我姨娘听吧。”
好个狡猾的秦天歌，一定是想不通这其中的奥秘，不懂装懂地套碧落的话！
碧落内心鄙夷了下秦天歌后对二姨太回禀道，“回二姨娘，如果按照之前我们举的例子，一百斤新米全部售完的话，大概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净赚一百两银子；若采用碧落的赠送法子，那需要免费赠送五十斤次米，大概会损失五十两银子，那么总体来说，我们还是会净赚五十两。”
“如果二姨娘采用碧落买一斤送半斤的法子，那么一百斤新米就会搭配赠送的五十斤次米，我们只需要卖三个月就能全部售空，按照一年的时间来计算的话，我们这样子将会卖掉四百斤新米同时轻松处理掉仓库内的二百斤次米，并且能净赚二百两银子。
可如果我们卖次米的话，一年的时间最多能卖掉一百斤，净赚一百两银子，而且来年的利润会比这个更低。这样一对比整体利润，当然是卖新米赠次米的法子合适，而且这样的法子不但可以让我们宏盛米铺的口碑重新建立起来，还能拉拢客源，增加与那两家江浙米铺的竞争力，更能解决米铺沉积下来的老毛病，把米铺的病根根除掉，以后米铺的生意定会越来越好。”碧落一口气说了出来。
“啪！啪！啪！”秦天歌拍了三声手，“四妹的脑子果然跟以前不可同日而语啊，这个法子妙！好！赞！”
“歌儿，你听懂了？为什么姨娘觉得还是云里雾里的，弄不清楚呢。”
二姨太困惑着，碧落原本也没想过能一次性让她明白，可让碧落有点意外的是，这秦天歌竟然能一次就听明白了？
不知道他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
“不知道二姨娘，二少爷对这个法子还有什么觉得不妥的地方？”碧落问。
“这买一斤赠半斤的法子固然是好，可我们宏盛米铺却从没有这样操作过，若老百姓怀疑我们这免费里有什么猫腻，不敢来购买怎么办？”秦天歌站起来走到碧落的身后问。
“这一点，碧落也想了一个万全的说辞。”
“说说看？”
“下个月十五就是大少爷和十公主大婚的日子，我们宏盛米铺正好可以借口东家有喜事，回馈街坊邻居，买一斤赠半斤。”
秦天歌趁碧落毫无防备之时敲了下碧落的后脑勺又夸了句，“妙！”
碧落捂住被秦天歌敲疼的地方，生气地转过身来，怒瞪着他。
“歌儿，不得无礼！”二姨太训诫着秦天歌。
她的这个儿子啊，平日里就手脚不老实，不是捉弄老妈妈，就是揪小丫鬟的辫子，今儿又对自己的妹妹毛手毛脚，这样没有规矩到底该怎么如何是好啊？87
“姨娘，她是我四妹，我敲她一下又怎么了？小时候，我还亲过她脸呢！”
秦天歌口无遮拦地说，虽然明知道被秦天歌亲的人是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但碧落的脸还是刷地一下红起来，像煮熟的虾子一样。
“休得乱讲，小时候的事哪能当真！”
“那若小时候四妹跟我一起同床共枕过呢？”秦天歌又丢出一个重磅炸弹。
二姨太一听，顿时变了脸怒指着秦天歌说，“快，快……”
二姨太快了半天，左思右想也不能让秦天歌跟碧落道歉吧？网不少字于是就喝斥秦天歌道，“快给我滚下去！”
“姨娘，是你非要人家来的，现在又跟儿子生气，儿子受伤地滚了……”秦天歌假装失落地退下去，当他经过碧落身边时还不忘朝碧落抛一个媚眼。
这下碧落的脸不是红了，而是被怒火烧起来了！
“四丫头，你二哥就是这个样子，你把他的话当真也别往心里去啊。”
二姨太安慰着碧落，态度比碧落进来之前和善很多，想必她已经决定采用碧落的法子。
“碧落没有放在心里。碧落还有些事要处理，今儿就先告退了。”
“嗯，你先回去吧，若日后还有什么问题，我再差桂妈妈去竹园找你。”
“是。”
碧落强忍着胸中的怒火离开南院后，就一路马不停蹄地朝后院的碧湖走去。
“四小姐，你怎么了？”青儿在后面担心地追着问，“四小姐，等等青儿。”
“死鸽子！死鸽子！死鸽子！”
碧落站在碧湖旁边朝湖里狠狠地丢下三块石头，幻想着那石头是砸在秦天歌的脑袋上，最好能砸出窟窿来！
“四小姐，这里没有死鸽子啊？”不明缘由的青儿纳闷道。
“在湖里淹死了！”碧落诅咒着希望秦天歌淹死在湖里。
“我家小姐的尸身就是从这里被打捞起来的……”碧落的话让青儿想到的夏婉宁。
“对不起，青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碧落忙为自己解释着。
“青儿知道，四小姐不是那个意思，青儿没事。”青儿收起悲伤的情绪，抬起头来，在看到碧落通红的脸颊时担忧地问，“四小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难道是受了凉？”87
“不是，不是，”
碧落忙否定，可她又无法开口将自己被秦天歌调戏的事情说出来，于是就只能解释，“大概是刚才走的太快，身子太热吧。”
“四小姐是不是在二姨太那里受了什么气？”青儿猜测着。
“没有。”碧落摇摇头说，“二姨娘采用了我的法子，她对我的态度好很多。”
青儿并没有问碧落是什么法子，她只在意碧落此举的目的是否有达到，“那二姨太怎么说，可有说何时让四小姐去米铺帮忙？”
“我还没有提此事。”碧落继续说，“让二姨娘信任我只是第一步，只要米铺的生意能真的好起来，我才有资格提出要去米铺帮忙的事。而且我现在的身份并不能真的抛头露脸地在米铺里卖米，成为二姨太的军事才是我的目的。所以这件事不能着急，只能一步步来。”
“青儿相信四小姐一定能心愿达成的！”青儿为碧落加油打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