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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了。
高峥看到高岳,原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变得更淡漠了,身体也下意识的挺直,双腿也不觉得疼了,他策马上前,“高峥见过大兄。”
高岳取下头盔,露出那张酷似高严的脸,他对高峥露齿朗笑道,“都是兄弟,阿峥何需如此多礼。”
跟沉默的几乎阴沉的高严不同,高岳的笑容明朗灿烂,这让高家很多老兵都有些接受无能,毕竟顶着一张跟高严近乎一样的脸,露出这么灿烂的笑容,让大家都有一种被雷劈过的感觉。
高峥倒没什么反应,他出生迄今也没见过二叔几次,“大兄,我带你去见祖翁。”
“好。”高岳点头。
高峥腿一夹,垮下骏马就窜了出去,高岳也随即跟上,高威是在前方大部队,而高峥这会是在后备的粮草部队。高峥和高岳两人都是少年心性,仗着自己骑术高超,选的又都是千里挑一的良马,两人突前突后,竟然开始比赛了。
高岳十岁开始,高严每次领兵外出都会带上长子,有时候甚至还会故意逼着长子连续几日几夜的在马背上不停的奔驰,这几天没日没夜的赶路,高岳虽然感觉有点累,但也不像高峥那样不适应。
“果然太过舒服的环境养出来的孩子就是娇嫩些。”胡敬捻须看着一前一后进入军营的两个孩子,有些感慨的想到,高岳比高峥慢了一些进来,但下马时候神态依然很轻松,步履也稳健矫捷。而相比之下,高峥走路却要慢一些,身体紧绷,明眼人一眼就看出高峥双腿估计受伤不轻。
“在建康也没什么机会可以给阿峥锻炼,阿峥年纪也小。”老锤说。他说的也是事实,高威对高峥的训练够严苛了,可终究不必上高岳在蓟州有实战训练。高威倒是想带孙子出去实战,可去哪里找实战的人?且高威和高元亮都有官职在身,非诏不得随意离开驻地,又有谁来带高峥外出实战?从这一点上,高峥就比高岳差太多了。
胡敬微微摇头叹气,“他们差的何止是实战。”诚然太尉已经把全部的心血都放在了高峥身上,可高家到高威才开始发家,之前不过是军户,高威哪怕是举全族之力培养高峥又如何?比之高岳,高峥差的实在太多了。
二女君疼爱儿子,二郎君的两位少君进学都比寻常孩子都晚上两年,但是两人一入学就由当世大儒——清河崔氏崔远博亲自授课,除了崔远博外,二女君还以陆家的名义,给高岳、高屾足足请了有二十位名儒为师。这份手笔,除了皇家外,也就当朝几个大士族能拿的出了。
崔家是北方世家,在宋国实力远不及王顾两家,可陆氏同王顾两家几乎是世代联姻,尤其是如今齐国公夫人出自吴郡顾氏,高岳就更不需要同江南士族和侨姓士族联姻。他跟清河崔氏的联姻,恰巧可以巩固二郎君在蓟州的势力。光看两人定亲后,崔家对高岳的重视,就知道二女君这手棋下的有多好了。胡敬暗暗叹气,莫说阿峥是庶出,就算是乐平公主嫡出又如何?乐平公主也给不了他那么大的助力。
胡敬是高威的近身幕僚,一向以智囊的角色出现,可不代表老锤是真的力大无脑之人,胡敬的感慨他也清楚,他有些担忧的看着高峥,他是看着高峥长大的,在他心目中,高峥就跟他孙子一样,“或许可以跟太尉说,让阿峥也跟元亮去任上?”
“元亮是吴郡太守,你说吴郡那地方,能有什么好历练的?让他去经历温柔乡吗?”胡敬苦笑反问。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他跟着仲翼去历练吧。”老锤说。
“也未尝不可……”胡敬若有所思道。
高威接到消息,一听说高岳来了,不由大喜,“哦?崧崧已经来了?”他从营帐中起身,掀帘大步走了出去,余下的人面面相觑,一人问着高威的亲卫,“来者何人?”
“回将军,来者是我家太尉的长孙,高刺史的长子。”高威的亲卫说。
原来是他!众人恍然,高威有两个有出息的嫡子是大家最羡慕的地方,高峥是他们常见的,高岳他们倒是没见过。
高岳看到一个略感熟悉的身影出现的时候,立刻大步上前,跪在了高威面前,大声喊道:“阿崧拜见祖翁!”
“好!哈哈哈——”高崧崧是高威第一个孙子,是他盼了很久才出现的孙子,在高威心目中地位很不同,除了高峥外,高威最重视的就是高岳,他一把拉起孙子,看着正对他笑得满口白牙的孙子,“好小子!”他用力的拍了拍高岳的肩膀,“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遇上你阿弟的?”
“我刚到不久,正好路上遇上阿弟,阿弟就带我来找祖翁了。”高岳咧嘴笑道,高岳没有跟高威见过几面,但是阿娘一直跟他说,祖翁很喜欢他,而且祖翁每年都从建康会送他很多好东西,高岳本来就是自来熟的个性,对祖翁也没什么不好亲近的。
“好小子。”高威欣喜的拉着孙子手不放,还拉着两个孙子一起去大帐里,听他和诸位将军们一起议事,高威对两个孙子的明显提携,让众人侧目。
“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把孟达那反贼杀的落花流水?”一名硕壮的大汉粗声粗气的说道,高威自从三个时辰达到这里后,就命大军驻扎不走了,让军士们埋锅造饭,大家都有些奇怪,毕竟此处刚到蜀郡。
高威喝了一口凉水,“放心,有你杀的时候。”
众人面面相觑,另一人刚想说话,就听门外军士来报:“太尉,袁别驾求见!”
高威放下碗,“让他进来。”他对大家笑道:“你们不是想问我,在等谁吗?我等的就是人就是他。”
众人一听是袁别驾,神色各异,有人鄙视、有人欣喜,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那个款步步入大帐的身影。
高威说带着两个孙子,但是大部分时候高岳和高峥只是旁观,看着高威手下的将领们带着军士出击、看着他们攻破孟达守城……两人无数次的跃跃欲试的想出击,都被高威阻止了,将两人牢牢的拘在自己身边。
这让高峥和高岳很丧气,王直见自家少君那么丧气,犹豫了下,趁着午休大家进食之时,提了一个女君给他们准备的罐子,走到了高岳面前,“阿崧。”
“阿叔。”高岳看到王直,闷闷的叫了一声。
“阿崧在想什么?”王直将铁罐的蜡封拍开,拔出木塞,一股肉香味飘出,王直陶醉的吸了一口气,还是女君好啊!要在以前,他们行军的时候,有干粮吃就不错了,那里还能吃什么肉啊!
“阿叔,你说祖翁为什么不让我们去攻打孟达?”高岳问,他不懂祖翁和耶耶不就是让他们来历练的吗?为什么不让他们去追敌呢?
“阿崧,你觉得一个将军最重要的什么?”王直不答反问。
“当然是运筹帷幄。”高岳不假思索的说道,但说完后他就陷入了深思。
王直笑了笑,“阿崧,追敌杀敌那是底下军士们的事,要是郎君想让你追敌杀敌,何苦远远的把你送到这里来呢?”这些年蓟州并不太平,小摩擦不断,但大仗一直没有。要说崧崧追敌杀敌经验也不少了,可还从来没经历过正式的大战。这次朝廷派禁军镇压孟达,可是一场实打实的完整战役,战场上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将才除了绝少数天才外,很多人都是一场场战役历练出来的,这才是高严送阿崧来这里的本意。
“阿叔,我懂了!”祖翁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才会让他一直跟在身边的,他一定要好好学,高岳兴奋了起来。
王直指了指他们带来的一箱猪肉罐头,“这个拿去跟大家分享一下吧,同袍的战友那都是最好的兄弟!”
“好。”高岳笑得满脸灿烂,他提着罐子猪肉,走到了军士们一起吃饭的地方,很快的就跟他们打成了一片。
王直看的微笑,阿崧跟郎君的个性真是完全不同啊,至少他伺候了郎君这么多年,都没见郎君有笑得那么灿烂的时候。
一旁高峥也在胡敬的劝慰下,结开了心结,但是他个性不比高岳爽朗,有点无法融入军士之中,不过高家高元亮和高仲翼也都不是善于言笑之人,大家早习惯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早的罐头,是把食品装入宽口玻璃瓶,用木塞塞住瓶口,放入蒸锅加热,再将木塞塞紧,并用蜡封口。这样,最早的罐头出现了
我国罐藏食品的方法早在三千年前就应用于民间。最早的农书《齐民要术》就有这样的记载:“先将家畜肉切成块,加入盐与麦面拌匀,和讫,内瓷中密泥封头。”这虽然和现代罐头有所区别,但道理相同。
☆172、高威升职
禁军是大宋装备最精良的部队;也是大宋战斗力最强的军队,这样的一支队伍绝对不是区区一个蜀郡郡守所能抵御的。当然孟达会突然发难,连杀蜀郡太守、益州刺史,也并非光光只是勇武之人,他占据的城池三面环山,悬崖峭壁;险峻异常,他只要派人守住了城墙那一面;就足够他立于不败之地了。
他又准备了不少物资;哪怕高威围城围上半年都足够维持了;而半年时间他可以做很多事。可惜孟达做梦做没有想到;袁敞在逃离的时候;早就安插了人手在他身边,或者应该说那人一开始就在了。他想打持久战,但不过三天功夫,他的城门就被人打开了,他引以为豪的精兵,在禁军的铁蹄下溃不成军!而在破城而入后,高威终于允许两个孙子随着军士们一起清扫反贼。
这次跟着孟达一起造反的益州诸多大户可算是倒了血霉,全族被杀了只剩了几个主犯押送回京不说,家里也被军士们翻得挖地三尺,就差连祖坟都被掘了,无数人的尸身挂在了城墙头,给益州的百姓一个震慑,让他们知道造反的下场。除了跟孟达有牵扯的家族,余下益州本地大户也被军士从家中拿走了不少好处……这一切高威都毫不避讳的展示在了高峥和高岳面前。
袁敞暗骂高威教孩子简单粗暴,哪有让这么小的孩子接触这一面的,他却不知道这一面高岳在十岁的时候,高严就带他见识过了,高严对高岳说过,领兵想要得民心就一个法子,给底下人好处,没好处哪怕你是战神下凡,都不会服你。
“阿舅,难道你一开始就提防着孟达了?”高岳在众人清扫战场的时候,好奇的问着正在清点物资的袁敞。
“没有。”袁敞失笑,目光温柔的看着跟在他身边的少年,“这人手本来就是刺史府派遣到郡尉身边小吏,就是专司监察官员品行的小吏。”
“那孟达为何如此相信此人?”高岳困惑的问,这样的人似乎父亲身边也有。
“因为那人原本也是蜀郡之人。”袁敞说,“他以为那人不会背叛他,却不知不是所有人都能顶的下反贼这一称呼的。”
高岳微微点头,大宋律法相较之前秦和前汉,要宽松许多,但是叛国这一称呼加上去了,就绝对是株连九族的罪名,并不是所有人都敢造反的。他见袁敞让人将蜀郡的户籍资料、舆图等资料翻出整理,又问:“阿舅,你让人整理这些资料做什么?”
袁敞哈哈笑了两声,将高岳带离了书房后,才问高岳,“阿崧,如果今天我们攻破的不是我们宋国的城池,而是别国的城池,你说大军进城后,作为将领应该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捉拿贼王。”高岳不假思索的说道。
“这是最重要的。”袁敞赞同,“但是作为一个将领,不可能一次只吩咐一件事,很多事必须要同时进行,那你觉得我们还需要做什么?”
高岳想了想,“休整大军、清点粮草战俘……”高岳把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全说了。
袁敞含笑听着,望着高岳的目光满是赞许,皎皎把阿崧教的真好,“这些都很重要,但是我让人整理的户籍、舆图、山川险阻、各处兵力部署……这些资料同样也很重要。”袁敞耐心的给高岳解释着,“有了这些东西,你就可以深入的了解的当地的情况,将来万一再起战事,也可以知道应该去那里安排部署。”阿崧是皎皎的儿子,袁敞本来就很亲近,加上他用高严的脸一声声的甜甜叫着自己“阿舅”,让袁敞有种扬眉吐气的微妙感,他更是对高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无论做什么都把他带在身边,手把手的详细解说。
高威就是个大老粗,让他打仗他会,可让他解说他就不行了,所以他也只能把两个孙子拉在身边让他们看。高峥并不是多话的人,只将高威的所作所为一一的记在心里。
高岳来的时候,陆希就嘱咐过他,在外面不比在家里,不可以耍小孩子脾气,见人要多笑,要多喊人,嘴巴甜一点,手下勤快一点,跑到那里都不会吃亏。不要去计较些小利益,出手大方些,家里不缺那么一点小钱。遇到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问,你还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