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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挽秋马上要及笄嫁人了,夏母可不敢疏忽了。
“是。”
夏挽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没再多说,“舅舅一家不是来了吗?娘不用过去?”
“谁都没有秋儿重要。”夏母心疼女儿,天大的事情也要往后排,“小日子这种事,可不能不重视。”这可是关系到子嗣的大事,只是这话夏母不好和女儿说。
“娘。”夏挽秋娇声说道。
“你这孩子,难受也不让人来说声,还耍小性子不让人伺候,等嫁到婆家,可不能如此,知道吗?”
“知道的。”
“夫人,老爷和张太医马上就到。”丫环在门口恭声禀告。
夏母愣了一下,说道,“既然是张太医那就不用遮帘子了。”
夏挽秋没有想到自己装一次病,竟然还惊动了父亲和太医,不禁有些后悔,不过此时还真不好说什么。
“女儿去接爹爹和张伯伯。”夏挽秋赶紧下床,说道。
“也好。”夏母点了点头,让丫环扶着女儿一起到了门口,就见夏父和张太医已经进了院子,迎了上去。
“秋儿怎么了?”夏母还没开口,夏父就问道,又看见女儿走了过来,赶紧说道,“不是不舒服吗,怎么还出来,见了风怎么办,你张伯伯又不是外人,快扶姑娘回去。”
夏挽秋上前福了福身,给两人请安后说道,“爹爹张伯伯好,挽秋只是有些不适,惊动了爹爹和张伯伯,心中不安,再说张伯伯也是长辈,挽秋也许久未见张伯伯了,才心急出来的。”
“哈哈哈,还是挽秋会说话。”张太医笑道,“什么惊动不惊动,我正好来找齐宣罢了。”
“进去再说。”夏父还是担心女儿,说道。
“是。”
等一群人进去了,张太医也没多说,就开始给夏挽秋诊脉,他也知自己这好友宠女儿的样子,沉思了一下说道,“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寒气,我正好知道个药膳的方子,长期吃比服药效果更好些。”
夏父和夏母松了一口气,夏父问道,“守诚尽管开来。”
听着夏父的口气,张太医笑了下,“都是些平常物件,用鹿茸粉冬虫夏草鸡子蒸成蛋羹,多吃段时日就好。”
丫环已经研好了磨,张太医就把用量都写了下来。
“谢张伯伯。”夏挽秋也是吓了一跳,她竟不知自己宫寒,这对女子来说可不是小事,若不是发现的早,以后可有罪受了。
“平日里那核桃花生枣类的也可以多吃些。”张太医嘱咐道。
“是。”
夏父笑道,“好了,秋儿今日就早些休息。”
“女儿知道。”
夏父和张太医毕竟是有正事要谈,又说了几句后,就和张太医离开了。
夏母抓着夏挽秋的手,“多亏了张太医。”然后看向伺候的丫环,“你们以后伺候姑娘要仔细了。”
“娘,我没事。”夏挽秋小声说道,“就是舅舅一家刚来,我就如此……有些失礼了。”
“都是亲戚,何必在乎这些。”夏母拍了拍女儿的手,“以后有的是时间。”
“娘,舅舅怎么会一家子来呢?”夏挽秋这算是明知故问,只是她不想让夏母发现破绽罢了。
“你大表哥这次要下场,找你爹来请教一番,等快秋试了再回去。”夏母解释道。
言下之意就是要借住在夏府,夏挽秋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听到还是有些不快,“对了,娘,关于大姐的婚事我有些不懂。”
“哪里不懂?”夏母和女儿坐在一起,问道。
“大姐的嫁妆,是不是有些……”夏挽秋想了下,也想不出个合适的词,只能说道,“是不是陪嫁的丫环少了些?”
夏母一听,哪能不明白自家女儿的意思,笑出声才,轻点了女儿额头一下,说道,“与思思定亲的那家不过是工部主事家,规矩没那么多,用不着那么多的丫环,还不如多带些田地去的实在。”
夏挽秋听着母亲满心都是在为大姐考虑,想到最后母亲惨死,心中酸涩,靠近母亲怀里,娇声说道,“娘,女儿以前不懂事,劳娘担心了,以后定会好好孝顺爹娘,叫爹娘事事顺心。”
夏母被女儿的话弄得整颗心都软了下来,别说以前就没觉得女儿不懂事,就算觉得,如今也只是满满的心疼,“说什么胡话呢,我家秋儿最懂事不过了。”
“这几日也要下帖子了,你好了就和我一起去写帖子吧。”夏母柔声说道。
“是。”夏挽秋应了下来,“三妹妹如今好了吗?”
“她只需静养就是了,小小年纪思虑太重。”夏母对夏锦儿这段时日的所为有些不喜,身为庶女多为自己打算一二也无可厚非,只是这样折腾自己,外人看来还以为自己这个嫡母不慈,坏了自己名声还好,若是坏了家里的名声,对自己女儿孙女也无好处,谁还敢求她教养出来的姑娘。
虽说女儿已经定亲,可是夏母也不愿别人在背后说女儿闲话。
夏母不愿多说此事,“其实这成亲请客也有讲究,什么人是该在门口接的,什么人是只用身边大丫环接的,什么人只需管事去接,都有个说法。”
“娘和我讲讲。”夏挽秋满心好奇地问道。
夏母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女儿,“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夏挽秋愣了下,满脸疑惑地看着夏母,只见夏母端着茶杯慢慢抿茶,又偷偷去瞧银翘,银翘眨了下眼,指了下外面。
“啊……我竟忘给舅舅家告罪了。”夏挽秋这才想起来,她巴不得忘了那家人,怎么会注意这些。
夏母这才笑着敲了下夏挽秋的额头,“我已经让人去了,下次可不能这么忘了,懂吗?”
“是。”夏挽秋一脸娇俏,挤了挤眼睛,“还是娘疼我。”
夏母笑笑,开始细细给夏挽秋说起了待客之道,夏挽秋听的直想在床上滚两滚,等到丫环端了蛋羹来,二话不说就乖乖吃了起来。
夏母见女儿的样子,和丫环们一起抿唇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表哥表妹好暧昧~捂脸~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夏挽秋就算躲着,也躲不了多长时间,到底还是要去见舅舅一家。
因为夏挽秋还没及笄,两家又是亲戚,男女之防就没那么严,见人的时候也就没隔屏风。
再见到席家人,夏挽秋竟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多久没见过这么慈眉善目的席家人了,心中不禁冷笑,上前福了福身道,“给舅舅舅妈请安,大表哥二表哥表姐好,因挽秋身子不适,没能在舅舅舅妈刚来的时候就来,是挽秋的失礼,请舅舅舅妈责骂。”
因为要见客,夏挽秋穿了水蓝色撒花裙,滚雪细纱对襟衫,只在衣袖处用绣了云纹,毕竟还没及笄,就在头上戴了两只蜻蜓样子发簪,随着她走动翅膀来回煽动,脖颈的项圈上,一颗水蓝色宝石熠熠生辉,就凭那颗宝石,旁人也无法小瞧了去。
席蕊是席家嫡女,因为要来亲戚家,席母也专门为其做了几身衣服首饰,她也是盛装打扮,可是此时一瞧,就比夏挽秋失了几分雅致,她在家也是被娇宠的,如今被夏挽秋比下去,心中不大高兴,面上不禁就带出来些。
夏母一眼就瞧出来了,面上虽还是笑盈盈的,心里却有些不满,你来我家还对我女儿使脸色,“秋儿自幼身子弱,请哥哥嫂子见谅。”
不说席父如今有求于夏父,就凭夏父的官职,席父怎么可能对自己侄女不满,看了席母一眼,席母赶紧拉着夏挽秋的手,“都是自家人,怎么外生了。”说着就褪下绞丝金镯戴到夏挽秋腕上,“一转眼就长成大姑娘了。”
“身子好全了吗?”席父开口问道。
夏挽秋借机从席母那抽出自己的手,“谢舅母,禀舅舅,挽秋身子好多了。”
席母想到来到都城打听到的消息,笑的更加慈爱,“这就好,来我给你介绍下,这是你大表哥名世珽,这是你二表哥名成霖,你表妹单名蕊字,都是自家兄妹,好好亲近亲近。”
席世珽在夏挽秋一进来就看到了,此时听到自己母亲的话,上前行礼道,“表妹好,母亲刚来听闻表妹身子不适,想去探望,只是恐扰了表妹休息,如今看到表妹大安,母亲心中怕是也大大松了口气。”
当初自己就是被席世珽这个知礼的模样所骗,如今再看,只觉得怒火中烧,也是她自己傻,微微低头,半侧身避开席世珽的全礼,回礼道,“谢舅母大表哥关心。”
“表妹好。”席成霖是家中庶子,比不得嫡长子席世珽文采风流,有些懦弱,被席父带来,也是想让其见见世面,虽说不指望他继承家业,可到底他只有两子,不想看着自己庶子懦懦无能的样子。
席成霖的全礼夏挽秋倒是受得,不过夏挽秋也给他回了个全礼,“二表哥好。”若是说席世珽一家,谁还能得夏挽秋一个笑脸,也就是席成霖了,当初夏家遭难,也就这么一个小叔对自己还偷偷照应着,只可惜他身为庶子,在席家也没多少地位。
“表姐好。”席蕊被席母瞪了一下,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前行礼问好。
夏挽秋和席蕊倒是没多少交情,毕竟她嫁过去的时候,席蕊已经出嫁,回礼后,说道,“表妹好,也不知表妹喜欢什么,这是我亲手绣的帕子,送给表妹。”
那帕子是夏挽秋平时学刺绣所做,说不上多好,但是胜在是亲手做的,也不算失礼。
席蕊接了帕子,也掏出个香囊,“这也是妹妹所做,希望表姐喜欢。”
夏挽秋接过,笑道,“自然。”
“不愧是自家兄妹,就算许多不见,也丝毫不生疏。”席母面带笑意地说道,“小姑,不如我们三个老的在此说话,让他们几个好好亲近亲近?”
夏挽秋听了满心的不愿,她记得上辈子也有这么一出,只是自己当时只顾着难过,把人带到凉亭后,就坐着不愿吭声。到后来也是席蕊老拉着席世珽找自己说话。
两家毕竟是亲戚,席蕊和席世珽又处处讨好,夏挽秋当初不免心动,慢慢有了交往,熟悉起来后,席世珽写了诗让丫环传给自己。
席世珽长的本就不差,又斯文懂理的样子让自己心动,偷偷的书信往来多了起来,再加上秦家的事情,夏挽秋和席世珽差不多私定终身了。
也就是那时候起,自己才开始寻死腻活要解除婚约,最早的时候也仅仅是落泪不爱说话而已。
与秦家解除婚约没多久,夏挽秋就嫁给了席世珽。
那个帮着席世珽传递书信的丫环,是秦家出事后,母亲又给自己添的,当时问都没问过,自己就又多了两个大丫环。
这辈子倒是母亲来询问了一次,自己为了不想和席世珽多有交流,直接拒绝了自己母亲给自己添丫环的事,母亲见自己不同意,也就没再提这件事。
现在想来,上辈子怕是因为母亲恐自己寻短见,添的丫环说是陪自己说,更多的是看着自己。
如今自己没有哭闹不止,母亲自然就放心了。
夏挽秋心中不愿,夏母心中也有些不喜,虽说自己女儿没有及笄,可到底是定亲了,长辈在还好说,可是和男子单独相处,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只是两家毕竟是亲戚,还有自己哥哥家的嫡女在,也不好推辞,“那秋儿就好好尽尽地主之谊吧。”说着看了眼银翘,“去伺候好几位哥儿和姑娘。”
“是。”
夏挽秋已经记不得上辈子到底有没有银翘跟着了,不过母亲让自己陪着这件事到没有改变,福了福身子说道,“大表哥二表哥表妹,这边请。”
只是夏挽秋不知道的是,夏母的心思已经变了,上辈子夏挽秋整日伤心不爱说话,夏母见到亲戚来自然高兴,想着多些人陪女儿说话也好散散心,如今倒是有些不情愿的同意的。
等几个孩子都出去后,席母才问道,“小姑你也别嫌我多嘴,只是我们在来的路上就听说了秦家大少的事情,我记得当初你写信给家里,外甥女定的就是秦家,不知定的是几少爷?”
夏母面色微微一变,叹了口气说道,“正是这秦家大少。”
“啊……”席母惊呼了声。
席父皱眉,“大惊小怪什么。”斥责完自己夫人,又看向夏母,“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和家里说声?”
“是老爷的决定。”夏母笑了下,“与秦家的亲事是早就定下的,当初哥哥也是同意的。”
“是。”席父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当初那秦家大少是个什么样子,如今又是个什么样子,你心里也知道,怎么做这么糊涂的事情。”
席母看夏母不吭声,柔声说道,“虽然连上今我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