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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望乡台还生 作者:雨燕儿(jjvip2012.11.16完结)-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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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闻此语,不禁脸色一变,低头想了想便说道:“军师说的这些晚辈也都有耳闻。我从小没有读过多少书,却听说过逐鹿天下的故事。大明江山倾倒便是‘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其实无论大明、满洲、闯王还是国姓爷,都是刀俎,天下百姓才是鱼肉。天下逐鹿之时,鹿死谁手未可知时,可人人都知道,鹿是必死的。”又思量半日,抬头正色道:“张献忠入川时将川人几乎屠杀殆尽,成都府被杀的只剩下二十几户人口,老虎在城门上街巷中行走。那张献忠是不是汉人?他杀的又是谁的百姓?据我所知,国姓爷与他也是同盟。李自成攻陷北京,将思宗皇帝逼死,北京城中百姓受尽他的屠戮,郑王爷不是也要与他的部下联合?”我说道此处,看了一眼姚光汉,他只认真的品茶,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陈永华微微蹙起双眉,思量片刻,微笑道:“往事前尘,皆随逝水而去了。天下渐渐平稳,百姓也会慢慢忘记前朝了,兴复大业越来越渺茫。”他端起茶盏,又品了一口,“如今三藩并起,正是反清复明的大好转机。公子在满洲中枢多年,深知清廷细末。以公子看来,满洲与三藩间高下如何?”

    我沉思片刻,心中暗暗思忖语句。正犹豫,姚光汉向我道:“军师面前不必拘束,你想什么便说什么,纵有错处,军师也是能包含的。”

    我闻言便下定决心,将手中茶杯放下淡然道:“晚辈观满洲:人如龙,马如虎,上山如猿,入水如濑,其势如泰山……”犹豫片刻,把心一横,“公等如累卵!”

    陈永华听闻我此语,不禁脸色大变。我看向姚光汉,见他不动声色,只是低头转动着茶盏,嘴角边亦是含着无奈的苦笑。

    我又道:“我从幼年便长在满洲贵胄之家,也许陈军师与各位堂主眼中,我与旗人并无二致。又或可以说是‘涨人锐气,灭己威风’,大约看我也如同宋朝时的‘六如给事’李邺一般,被清廷吓破了胆,染了一身奴才气。可军师也可细思,金兵强大是实,并不因口舌而变分毫。”

    陈永华起身踱了几步,长叹道:“我已经很久没听见过有人这样与我讲话了。”他回头对姚光汉笑道:“光汉,周公子这位说客,你找的很好。”

    姚光汉连忙起身道:“式微言语冒犯之处还请军师原谅。”

    我闻言也起身,疑惑道:“陈军师,我不是大哥的说客……”

    陈永华向我摇了摇手,呵呵一笑,“公子不要介意。数十年来我致力于反清复明,恢复大明疆土。如今双鬓已白,却仍是碌碌,上对不起国姓爷的知遇之恩,下对不起迁入台湾的百万军民……”

    姚光汉此时突然正色道:“属下虽平生未履台湾,也听得会中兄弟称您是‘台湾孔明’。属下少年时读《三国志》,常常感叹蜀汉先主崩后孔明为何要屡屡北伐中原。他若能谨守蜀中,益州未必便疲敝如此。陈军师,前车之鉴在先,您何必重蹈覆辙?”他这一番话说的清晰而铿锵有力。

    我还没有琢磨出他话中的含义,只听得陈永华叹道:“光汉,你熟读经史,也该知道《后出师表》中有言: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他轻轻拍一拍姚光汉的肩膀,“以我之才,伐贼,才弱敌强;不伐贼,则王业亦亡。我们不能困守一隅,坐而戴亡!两京不复,何谈功业?若在北京,我是大明臣子;若在南京,我亦可称大明臣子;可在台湾,我有何脸面称自己是大明臣子?我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条路。至于成败利钝,非我可以逆睹了……”

    听他说完,姚光汉犹疑一时,说道:“依属下在京中打探的消息,怕是耿精忠就要降清了,那时福建难保。军师,属下劝您不要再将天地会会众南迁,一旦耿氏有变,您手创的天地会就要一败涂地!”

    陈永华一手扶着翠竹,凛然道:“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要力保闽地。”

    姚光汉亦是正色道:“恕属下不能从命,我宏化堂与杨大哥的青木堂不能南撤。”

    我见他们争执,只得默然不语。

    陈永华苦笑道:“王爷已经给了你们两人密旨,我都知道。你我都是为了兴复大业,我不怪你。”

    姚光汉躬身道:“多谢军师体谅。”姚光汉说完,向我道:“咱们先告辞吧。”

    我连忙也躬身行礼,与姚光汉一同走出了月洞门。”

    姚光汉边走边随口念诵道:“牢落江南四十秋,萧萧白发已盈头。乾坤有恨家何在?江汉无情水自流。长乐宫中云气散,朝元阁上雨声收。新蒲细柳年年绿,野老吞声哭未休。”

    “这是谁的诗?”我笑问。

    姚光汉一笑,“此诗是大明建文帝靖难之役后,流落海外四十余年后重还金陵所作。那时候中原已经历了永乐、洪熙、宣德、正统四朝。建文帝也已是六十余岁,复位之想早已消尽,回来抚视故物,不禁感慨无已。他做此诗后飘然出世,最后不知所终。”

    我不解他为何忽然感慨旧事,也不好多问,只笑道:“大哥,是不是我在陈军师面前说错了话?”

    姚光汉送我回到跨院,含笑道:“没有,今天这些话说得很好,连我都没想到。若是师父师母听见了,也一定说你有见识。”

    我疑惑道:“现在翻来覆去的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这些事三四百年之后都未必说得清。”

    姚光汉呵呵一笑,并不答言。

    我思量半天,方才笑问道:“你是天地会的堂主,陈军师的部下,可你为何不听他调遣?”

    姚光汉扇着折扇,缓缓言道:“台湾延平王爷,才是我们天地会的主子。”

    “难道延平郡王不再想反清复明了?”我含笑道,“哦,我猜出来了。郑王爷自知难以兴复中原,退而只想保有台湾一岛了”

    姚光汉啪的收起扇子,抚掌道:“让你说中了。王爷已经有了议和之心,而鲁王殿下一心要战。陈军师也对退保台澎之策不甚赞同。年初鲁王与郑王爷起了争执,闹到剑拔弩张。这才不得不从南洋请回师父调停。郑王爷虽然主和,可陈军师在台湾德高望重,又是先国姓爷的重臣,不能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我的宏化堂与杨启隆的青木堂留在北方为将来议和做准备,其余各堂都听陈军师调遣。”

    “师父和平姑姑,他们想怎样呢?”

    “师父师母早已无心战事,他们调停了鲁王殿下与郑王爷的纷争,就快要回南洋了。”姚光汉摇头笑道,“师父倒是说过,若能与清廷和议,保有大明一隅天下,也比寸土皆无的好。”

    一阵清风吹过,已近三更时分,绿竹清冷冷的矗立,我不由得抱着胳膊打了个寒颤。历史上台湾澎湖终究是被康熙收回,郑经与周世显所想,终究是一场梦。

    姚光汉送我到门口,含笑道:“我不能亲自送你去台湾。再过半个月我会有人护送你的。师父师母面前带我问好。”

正文 60、君不见月如水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吴兆骞:顾贞观好友,因科场案被发配宁古塔。

    金缕曲:吴兆骞与顾贞观互赠《金缕曲》,以词做信,言辞凄婉悲凉。纳兰性德也曾做《金缕曲德也狂生耳》赠送给顾贞观题写在画像上。这幅顾贞观的肖像中,顾仿古人侧带着帽子,这首《金缕曲》是纳兰的成名之作,收入《侧帽词》中。

    顾贞观:字华峰,号梁汾。是纳兰性德最好的朋友。文中的顾贞观为演绎,历史上的顾贞观比纳兰年纪大十**岁,这里将顾的年岁改小十岁左右。《弹指词》《积山岩集》为顾贞观的著作。

    七月初七;元亨客栈再次回归安宁;天地会众人数日前纷纷离去,各奔东西。

    傍晚,姚光汉派人叫我来到他的房中;笑道:“宏化堂中正巧有人要回台湾,我已经托付他们照应你,对他们便说你是我妹妹。”

    我点头笑道:“前几日说我是师弟,如今又说是妹妹?”

    姚光汉立在窗前,看着外面深蓝色的朗朗星空笑道:“都是行走江湖数十年的人了;谁会看不出来你是女扮男装?陈军师他们只是不点破而已。”

    我也踱到窗前;“什么时候走?”

    “三天后。”姚光汉向我注目一时,“想好了么?此一去再也回不来了。”

    我若是这一走,大约一生都不会回来。我闭上眼睛;罢了,狠一狠心不去想他。窗外点点繁星中有一道清晰的银河,上弦月斜挂天边,带着一弯朦胧的光晕。我低头瞥见窗台上放着一碗清水,静静的无一丝涟漪,便指着笑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姚光汉扑哧一笑,“前些日子在杭州,听个小姑娘说:七夕之时在月下摆一碗水,看这水能不能浮针……”

    我不禁呵呵的笑起来,“这都是小女孩子们玩的,你也玩么?”

    “今日正是七夕,你来试试。”姚光汉含笑道。

    “我?”我摇摇头,笑道:“我早就不玩这个了。”

    “哎!”姚光汉蹙眉笑道:“你如今就要远渡大海,本就该祈福祝祷一番的。”他说着,在房中翻找,摊手笑道:“这里没有针。”

    我无奈,从随身的荷包中取出三根羊毛针,“好吧,我就来试试。”拈起一根针轻轻放落在水面上,果然浮起来了。

    姚光汉微笑道:“好,看来你的手巧的很。那孩子还说:针要南北向,针尖向北,针孔向南,要让月光从针孔中穿过去。”

    我又拈起一根针来,笑道:“是谁家刁钻的丫头,这么多花样。”第二根针轻轻地漂浮在水面上,针影沉卧水底。细细地能看到针影的顶端上有个小小的白点,那是由针孔里漏下来的月光。

    姚光汉看着,不禁赞叹一声。又急切笑道:“第三根呢?”

    我拈起第三根针,在水上轻轻一放,仍然浮着。一碗清水在月影之下,飘飘荡荡的浮着三根细如羊毛的绣花针,根根都在碗底映出一线月光的影子。

    “许愿了么?”半晌,姚光汉蹙眉笑道,“不会忘了吧?”

    我闭目大笑,“净顾了放针,哪里顾得上许愿?”笑着笑着,不由得心中一阵阵的柔软:刚好是三根针,刚好一个月前许下三个愿望:一愿世清平,二愿身强健,三愿临白头,数与君相见……但愿我今生仍能见到他。手指轻轻落入水中,我将三根针捞起来,三点细细的月影儿被手搅乱。

    院中有人轻声叫道:“少东家,您请上前头一趟。”

    姚光汉对我笑道:“在这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窗框上有只小小蜘蛛来回爬着,它来回几趟竟然就悬在了半空中。我心中笑叹:算只有殷勤,画檐蛛网,尽日惹飞絮。春日早已过去了,再结蛛网,不知还能黏住些什么东西。托着腮坐在窗边,夏虫飞萤在窗前环绕跳跃,寂静中自有一番热闹。

    姚光汉大约也要走了,桌上椅上凌乱的摞着书籍字画信笺等物。闷热无风,我随手抽出雕竹笔筒中的一把玉竹折扇,轻轻扇着。

    扇了几下,已觉这柄扇子触手清冷,是极上乘的玉竹雕制而成。注目看了一眼,见扇面一色兰花暗纹花笺上题着两首《金缕曲》:

    “季子平安否?便归来、平生万事,那堪回首!行路悠悠谁慰藉,母老家贫子幼。记不起、从前杯酒。魑魅搏人应见惯,总输他、覆雨翻云手。冰与雪,周旋久。

    泪痕莫滴牛衣透。数天涯、依然骨肉,几家能彀?比似红颜多命薄,更不如今还有。只绝塞、苦寒难受。廿载包胥承一诺,盼乌头、马角终相救。置此札,君怀袖。

    我亦飘零久,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宿昔齐名非忝窃,试看杜陵消瘦。曾不减,夜郎儯u。薄命长辞知己别,问人生,到此凄凉否?千万恨,为君剖。

    兄生辛未我丁丑,共些时,冰霜摧折,早衰蒲柳。词赋从今须少作,留取心魂相守。但愿得,河清人寿。归日急翻行戍稿,把空名料理传身后。言不尽,观顿首。”

    说它是两阙词,却又是一封信,通篇如话家常,宛转反复心迹如见,一字一句真挚感人。我句句读来,只觉得莫名心悸。

    “言不尽,观顿首……”又默诵了一遍,心中已知道了这两首词为何这般熟悉!彷如一句话到了口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我捧着折扇,迟疑的翻过来看——果然,又是一首《金缕曲》:

    “德也狂生耳。偶然间、缁尘京国,乌衣门第。有酒惟浇赵州土,谁会成生此意。不信道、遂成知己。青眼高歌俱未老,向樽前、拭尽英雄泪。君不见,月如水。

    共君此夜须沉醉。且由他、蛾眉谣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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