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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花手快取来几件女衣,殷勤地道:“快换上!”纪沉鱼心底一股酸气上来,顶得她气往上冲,头也晕起来。她在房里走来走去,嘴里喃喃:“人呢,人在哪里?”这安陵公主气自己扮成她,存心不让许王好过,把自己哄出去,那她的人又是怎么出去的?
根据纪沉鱼的经验,看她的人足有上百。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
她气到狠时,心平静下来。坐在榻上喝着热茶,耳朵丢给两个多话说离情的丫头,自己一个人坐着想。
想来想去觉得不对,要么是这两个丫头和许王串通好,要么就是公主跷班,不会自己弄错。纪沉鱼眼神儿阴阴在地上扫来扫去,手指在袖子里取出一个东西,这是外面买的一个小玩意儿,核桃上面刻花的小耳珠,是自己玩的,她手指装着往榻角上一拂,再取出来笑:“咦,这是什么?”
染雪和离花一起过来看,两个人脸色惊了一惊。才要强笑:“是哪个丫头调皮放的吧?”纪沉鱼已经从她们震惊的脸色上明了,微笑道:“是吗?也许是公主放的,我再找找。”她笑嘻嘻:“只怕还有什么。”
装着手指往榻角去,见染雪和离花惊慌失措,强自压抑着上前来。纪沉鱼心里恨得要吐血,当然只恨许王殿下。丫头不过是听他的!
她这几天的气总算有了出的地方,故意手指在榻角晃来晃去,看能不能诈到染雪和离花,再拿着这外来的,不该在公主房中的东西去诈殿下。
说什么丫头放的,开什么玩笑!这房里平时进什么人,都是有名有姓的!
想着心事,手指不知不觉深入榻角。
忽然指尖一凉,多了一个硬物。纪沉鱼故意道:“咦,又有了?”染雪和离花无奈的对看一眼,那真公主是在这房里坐过,天知道她做过什么。榻上本是她可以睡的地方,她要留下来什么很容易。
染雪苦笑:“我来取吧,仔细有尖刺,扎到您的手。”纪沉鱼对她笑容满面:“我自己来,这里,想来没有人敢放东西,只能是我自己,让我看看,又多了什么,难道我记性差,不记得了?”
离花也苦笑。
这个东西紧塞在榻角里,花了力气才掏出来,放在眼前一看,纪沉鱼眼睛一亮。
这是一个小小的耳珠,却不是她的。
眼角见到染雪和离花全惊了一下,她们对于纪沉鱼的首饰当然清楚,这个东西也不是这房中的人。染雪上来拿,笑道:“这是哪一个调皮放这里的,公主给我吧。”纪沉鱼得意的笑,不给她,手指抚摸着,小眼神儿阴沉沉,抚到上面有刻痕,放在眼前一看,纪沉鱼大喜过望,上面是两个字“小乔”。
这东西并不值钱,是安陵公主和小乔路上买的,小乔刻了字,送给她。公主怕被人看到,又不愿意丢,塞到了榻角,以备自己晚上来拿。她和纪沉鱼换过后回来,只找到榻角是个放东西的好地方。
纪沉鱼放声大笑,笑过出门去找许王。许王守礼才在书房里坐下,心里又喜又酸又不知道什么滋味,外面有人回话:“公主殿下到!”
许王双手盖在面上,真的不想现在就见她!
纪沉鱼得意洋洋进来:“殿下,”
听到不是要吵架,许王还是喜欢的,他抬起面庞看着纪沉鱼的欢天喜地:“怎么了?”纪沉鱼把手中一个东西放在书案上,人立即沉下脸:“真的公主呢,让她出来!”
许王比丫头们镇定,漫不经心扫一眼:“这是什么?”
“你自己看,上面写着小乔两个字,你还记得你问过我,小乔是六殿下的人!”纪沉鱼笑得很讽刺:“陪公主不要你的人,就是那个叫小乔的吧?我从宗庙里出来见的那个英俊的小白脸,应该就是他!”她喃喃自问:“难怪叫小乔,生得是可以叫小乔。”
可以大怒了,纪沉鱼怒声道:“一,放人!二,你们想怎么耍我?”
许王气得没跳起来,怎么耍你?在这个人眼里,自己就是只会耍她!他冷冷站起来,推开椅子转身往窗户去,纪沉鱼还没有明白过来,殿下推开窗户,北风夹着雪花呼地倒灌进来,殿下在北风里,跳窗而出!
不想和这个人多说一个字!不知道是什么脑袋!
纪沉鱼明白过来时,许王已经走出好几步。她追到窗前挥着小拳头:“哎,你哪里去?”北风中,衣衫飘动的许王潇洒的走了,头也不回,一个字也不回。
听到里面喊声,小厮和丫头们一起过来看,大家要笑又不敢笑,把纪沉鱼劝回去。纪沉鱼也气得在跳,本想死守书房,不信他不回来,又一想这府里房子多,自己也看不住,怏怏不乐的回去。
这一夜,谁也没有睡好!纪家的人没出来,纪沉鱼还得找他。一夜问了无数次,许王出府不知道哪里去住。第二天没有回来,纪沉鱼把小厮们一通盘问,人人劝她不要着急,不过全劝她一句话:“和殿下好商议!”
纪沉鱼只想啐人,不想和人好商议!就是想啐人,这个人这一夜又没有回来。纪沉鱼第三天早上在大门口上等着,好似望夫石。站累了蹲着,蹲累了站着。旁边有椅子,她在赌气就是不坐。
许王收到消息,觉得这事不面对也不行,不然公主本人在大门上蹲着,也不怕人来人往看到。他回来,见到大门上石狮子蹲着,旁边果然蹲着一个大红雪衣的人。见到他,人飞奔过来,纪沉鱼气到不能再气,又深觉自己不知道陷入什么葫芦里,又扮飞扬跋扈的人惯了,在许王面前也一直飞扬跋扈,伸手揪住许王衣襟,杏眼圆睁:“放人!”
许王冷冷瞅着她,和她揪自己的手指。只想咬一口!
公主殿下收敛一下,语气缓和一下:“先放人,他们又没有错!再说我回来了,有话我们好好说!”
不说还好,说过许王愤然夺过自己衣襟,讽刺道:“你几时和我好好说过!”越过她的身子就走,纪沉鱼被这话打得愣了一下,想想自己也不是全有理,小步跟在他旁边跑着,开始低声下气:“不是她回来了,为了殿下你的大业,我勇于牺牲小我,成全殿下你的大业……”
身边人步子一停,一把拉过她到自己面前,手指点在她鼻子上,许王一字一句道:“你不是有能耐,咱们就狠到底!”
说过拂袖而去!
傻呆呆的纪沉鱼在后面跳:“哎,咱们自己人,有什么可狠的!”许王充耳不闻,大步往前,走得飞快。纪沉鱼小跑着跟上,又有雪里滑,还不敢跑太快。见前面那个人不怕滑,又有几分羡慕,就在后面喊他:“哎,等等我,我还有话没有说完。”
那个哎理也不理。
明明看着他进了书房,隔开十几步的纪沉鱼再进去,见窗户紧闭,一个人也没有。她悻悻然回去,晚上过来院外看有人影,闯进来,又是一个人没有。
纪沉鱼问添寿:“这天冷,狱里冷不冷?”添寿小声道:“冻不到也饿不到,就是您想放人,得殿下喜欢再来说吧。”
“他什么时候才喜欢?”纪沉鱼翻翻眼睛,回去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让人去回许王:“公主殿下心情好,洗手做羹汤,请殿下赏雪。”许王道:“鸿门宴。”还没有尝过纪沉鱼手艺的他还是想看看。
到底是什么菜!
近中午的时候,公主殿下先让人来通报,过上一刻钟,她自己打着伞,染雪拎着食盒,看上去真不少,许王有了笑容。
纪沉鱼这一回来很是乖巧,行过礼笑靥如花:“我想了一夜总算想明白,你气我没说是不是,可是也不能怪我,公主来了,就让我走开。”许王收起笑容:“这些话不必再说,你把人找出来一起来见我。”
“好吧好吧,你不爱听就不说了。”纪沉鱼笑眯眯:“我知道没对你就说不对,我特意煮的菜,向你赔礼行不行?”
染雪摆上菜,房里香气四溢,许王扫一眼,点了点头觉得不错。纪沉鱼娇滴滴的来请他入席,手按在筷子上先不许动,娇声道:“只怕你爱吃。”
“我爱吃。”许王再看看,色香味全俱全,心里想这个人认错一回不容易,得捧场才行,笑道:“我全吃完。”
纪沉鱼还有点不敢相信,露出孩子似的希冀:“真的吗?”许王含笑:“真的。”纪沉鱼笑着双手送上筷子,笑逐颜开:“殿下请!”
许王笑着挟了一筷子鱼肉,闻了闻:“不错。”
染雪和添寿知趣退出来,觉得今天倒也不错。还没有出房门,又想多看一眼,这一看过去,见许王把菜放进嘴巴,脸色马上古怪起来。
纪沉鱼心里大乐,垂下头:“你不爱吃,是不是,你说你全吃完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说话不可信,殿下怎么会爱吃我做的菜。”
许王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狠狠心咽了下去,长长出一口气:“卖盐的让你打死了!”这鱼,至少放了几斤盐在里面。
纪沉鱼吐舌头,再次可怜兮兮:“别的,你不吃了?”她眼中明显是笑意,人却让人怜惜:“我做了半天,特地向你赔罪的,我做得不好,我知道……。殿下你说过的话,算还是不算?”
许王对着另外几盘子菜看看,有一盘子明显是酸味,不用问,只怕酸倒牙。他不知道全吃下去是什么样子,又寻思自己的肚子没必要这么跟着受罪。耳边是纪沉鱼口口声声地道:“殿下你说话不算话。”许王抱起纪沉鱼,狠狠亲了一下。
纪沉鱼正扮得开心,冷不防被偷袭。大惊失色捶着他,尖声道:“无赖!”
换成许王笑容满面:“亲亲,你这一桌子菜,就不叫无赖!”纪沉鱼挣脱开,离开好几步,袖子掩在唇上,耐心被这一吻又弄没了,还是尖声:“放人!”
“再做一桌子菜来,再来同我谈条件!”许王喝了一碗茶,这嘴里还是难过得不行。盐到极点时,不是咸,而是苦。桌子上菜还是色香味俱全的发散着,许王笑笑:“不是做不好,重新再做去!”
纪沉鱼沉着脸:“你先放人我再做!”许王对她脸蛋子瞅了瞅,再次拂袖,人悠悠然出去了。你不走,我走!
纪沉鱼回来,染雪忍不住道:“殿下,您就好好做一桌子菜,不就可以说话。”纪沉鱼沉着脸,离花也笑:“您心里有气,七殿下心里也有气,总得先把气消了,是不是。”
纪沉鱼翻个身子,打个哈欠去睡觉。
晚上愁眉苦脸在房里,不甘心又不放心,又出来一个馊主意。
第二天再来见许王,笑得好似一朵花:“我来陪你,”许王看也不看,纪沉鱼留下来。见茶凉了,去添上。添寿进来换,被纪沉鱼一个白眼儿撵走。见墨没了,也知道来研。午饭也赖在这里吃。这样过了三天,这一天中午,许王饭后去睡。纪沉鱼一个人坐在那里先是玩,候着许王似睡熟了,蹑手蹑脚走到衣架前,上面搭着他的衣服,衣内,有他的小印在!
呆了三天,把这个东西看到位置。手才到衣内,许王睁开眼睛,不无讽刺,却一句话没说。那眼神明显是说,就知道殷勤无好事。
纪沉鱼红了眼睛。
两个人对峙着,许王是又气又恼,纪沉鱼是又伤心又委屈。最后殿下翻个身,把个后背给了她。纪沉鱼飞快取出来小印,怀里有早就写好的手谕,“啪”地一声盖上小印,走出去喊人:“韦明德!”
韦明德也挨了好几天的白眼,因为知道是他去的纪家。好几天纪沉鱼见到他不使唤他,也不说话,今天听到公主喊,韦明德一下子就出现了,满面春风:“殿下您有什么吩咐?”纪沉鱼把手谕在他眼前一亮,大声道:“看清楚,有殿下小印在!”
韦明德当然是认真仔细看过,才陪笑:“我这就去!”纪沉鱼哼了一声,也不再进去,在榻上的雪衣也不要了,一个人冒雪回去,自己打开衣柜,把自己回来时穿的男装找出来换上,对染雪微笑:“帮我备车,我要出去。”
染雪去了再回来:“没有殿下的话,您不能出去!”熬了这几天的纪沉鱼怒气冲天往外走,在门上被人挡住。两个家人虽然客气,却不开门,纪沉鱼珠泪滚滚站在雪地里,半天不愿意回去。
有人去回许王,许王冷若冰霜:“喜欢站就站着,不怕病是自己的事!”那个人再飞奔回来和染雪商议,染雪硬着头皮来劝不知道劝了多少回的话:“您去和殿下好好说。”纪沉鱼转身回房,她就是不想和他好好说,知道他等着自己低声下气,知道他认为自己认错,知道他等着教训人。
她伏在榻上哭了半天。许王知道又气了一回,这个人宁愿一个人哭个不停,也不肯来对自己认错。七殿下把笔一摔:“备马。”他还不想听这个人认错。
等到纪沉鱼哭完来找他,人又没有了,只有一句话:“身份相关,不可相认!”纪沉鱼知道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