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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在这里住,内外就分明。等闲人等,不容他们到里面来,为陈氏提供行动的便利条件,是她自以为的。
也为纪沉鱼提供不少便利条件,她绕着这里走了一圈,不费什么功夫就找到陈氏。她在栏杆后,对着一个香炉,正拜下去。
烧夜香,倒也是个好借口。
纪沉鱼找了一个隐身的地方,可以到她,又不会被她到,打算陪她一块儿等,狐狸尾巴,今天总可以露了吧?
身后,无声无息伸过来一只手……。
------题外话------
呃,仔才发现,最近晕头转向,无有祝各位国庆节好,一切节好。
亲们,国庆节好,亲们圣诞节好,亲们,节节高。
票子滴,多多的来呀。
☆、第六十一章,吻和被吻
像腊梅花怒放,花畔伸过来一双柔荑,自然而来,北风漫舞;又如春花秋月下画舫轻吹一声玉笛,有美人半卷珠帘痴痴的往外望,良人几时归还?
那手,一样是自然,由心而发。
雪花中横空出来的这一只手,来得潇洒,来得自如,像雪中本该就有这一只手,它整洁,指甲不长不短,并无香气,只有骨节平齐的赏心悦目。
就是名家的画,也不过如此让人心怀舒畅。
却来得不慢!
当事人纪沉鱼才一惊诧,手到了嘴边。手指尖笼住她一侧唇角上,手心带着温热,不偏不倚正中她的嫣红双唇。
一抹干净清闲的气息,从后而往前来。背上,多了一个坚阔的胸膛,把纪沉鱼要乱动的手脚扣得死死的。
一丝子缝隙也没有。
许王低低的笑:“卿卿,这么巧?我来赏雪,你也来赏雪,”他语声呢喃:“你占了我的地儿。”
可不是,从这里望去,恰好是别人来的一处死角,却又可以清院中。许王守礼才到这里,就见到左顾右盼的人儿一样,那惹人怜爱,伶俐总是嫌她太过了,却又无从发火的纪沉鱼在这里张望。
纪沉鱼已经安静下来,哪怕她的身子贴着火热的身躯,哪怕许王温厚的气息全打在她脖子上,激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纪沉鱼静静站着,既不为自己被吃豆腐而生气,也不为许王轻薄而恼怒。
她来到这里是为暗中查陈氏,打又打不过许王,骂又骂不过来,就恼又有何用?和外面那只拜香的蛇比起来,身后这只蛇暂时先放一下他。
早就知道是他!
从闻到干净整洁时,就明了是他。
贵族们薰香的居多,只有许王没有。以前没有在他身上闻到什么味儿,加上昨天披了他的衣服,就是这种味儿。
清闲得如闲花照水,水边弄潮。那潮并无起伏,只缓缓而来,带来一阵阵的清爽洁净。就是这种味道。
她不理许王,权当搂抱自己的是只白恶纪龙。病中正弱,他愿意挡身后的风,由得他去。纪沉鱼专心只盯着陈氏,见她虔诚的跪拜,上香,膝下跪着一个桃花色绣百子的锦垫,念念有词的祷告着。
北风,吹来她唇上的胭脂香。纪沉鱼有些塞鼻子,顺手拿过许王的宽大衣袖,在鼻子上擦了一下。
又怀疑陈氏祷告的是暗语,纪沉鱼不错眼睛的盯着,嘴随着动着,有心猜出来是什么话。
许王不易察觉地又笑了,眼下是雪白一段颈项,逊与梅花三分白,却自有温腻香甜。不同于梅花的香甜,细无声的沁在空气中,慢慢的散发开。
想都没有多想,也没有任何犹豫不决,许王在那雪白处,温柔的亲了一下。腰上立即一紧,一只不安分的手回手反抓,不知道捏住腰间哪里,只管狠命的一拧。
好似拧麻花。
许王的回应是,在那雪白让人亲了还想再亲的地方,咬了一口。他堵在纪沉鱼唇上的手,手指尖轻弹,如拨琴弦,在那如玫瑰花般丝滑,带着芬芳的唇瓣上飞快舞动,感觉纪沉鱼张嘴来咬,手一松,再次堵上她的嘴。
腰间的肉,就一直放松过。
而此时,北风凛冽中,多了一道不同于寻常的冷嗖嗖。有人来了!
许王立即查觉出来。
与陈氏勾接的是自己的六哥均王殿下,许王早就知道。他没有想到自己快速的选了两个侧妃,还是有一个被均王拿下。
对于奸细,许王一向喜欢双面间谍,当然这间谍,她当得两边传消息,自己并不知道。
怎么办?来的人未必是弱者,搭眼一,就能到自己和纪氏在这里。现在把陈氏暴露出来,许王认为亏本大了去。
她为均王倒做了什么,比如想给自己脸上抹点儿黑,如纪沉鱼昨天说的,事情闹大,殿下和我颜面何存?
纪沉鱼的颜面才是小事,均王是要打到许王脸上,让安陵公主,你要嫁的人并不好。
许王不想娶的人,恨不能弃如敝履,可是还有人,是很乐意,恨不能烧上高香来娶。
不让陈氏反作点儿什么,许王心里闷得慌。
再说这来的人不能惊动,墙外还有一队人,等着追查他的落脚处。皇子们在外地都有自己的党羽,出都城以来,没有一天陈氏不和别人联系。
那么,总会有几处落脚点让自己找到。一旦打草惊蛇,他怎么肯安然返回巢穴?
他凝神想心事,不过就一下子一闪而过。纪沉鱼被忽如其来的冷风激得缩起头,身后很暖,反正也贴了,再贴后一些取暖,反手捏的那腰间松下来。
才得放松,身子被一转过来,唇间的手松开不在。纪沉鱼春水泛潮般的眼眸,迎上一对星光般深蕴敛藏的眸子。
眸子上面,是光洁的额头,又饱满又秀美,如一块半弯拱起的白玉壁,雪光上脑门儿还闪着微光。
可见肌肤有多么的好!
才到这里,见额头伏下,眸子低垂,下一步,纪沉鱼不敢置信的溜圆了眼睛,顾不上被陈氏发现,手脚乱舞而来。
红唇接上红唇,许王不折不扣的吻上了她。
他是真的来吻!
红唇刚一接上,舌头如滑溜的小鱼儿就来叩关。轻轻的叩,温柔的叩,不厌其烦的叩……。如别人的这片润泽之地,是他家的自留田。雪花细细的下着,轻柔打在他们的发上,肩头,许王搂得有力紧摄,又极是温柔,没有弄疼纪沉鱼的伤处,也护住她受伤后没有好,又遭劫难的香肩。
这和昨天晚上,简直是两个人。
墙角有一处雪松,雪松后有人差一点儿摔下来。黑色面巾下的面庞大惊失色,这是许王殿下?殿下只有正统守礼的名声,却不想背后,原来也是色鬼一个。
大冷天,房里暖和,床上尽可以翻滚。这是什么嗜好?大雪地里拥吻无数。
黑衣人住足不敢再走,驿站里人杂乱,才敢和陈氏私下传消息。许王殿下在这里,就另当别论。殿下的功夫,是数一数二,是战场上皆有口碑,平白冒险难免送命。
他也不走,在那里候着,存着饶幸心思,还想到点儿什么秘闻,听到什么秘辛……
许王吻出感觉来,繁花似锦香气尽来,不过如此。如对娇姬作白纱舞,有天女飞来散花,花瓣落下,缤纷可作指间舞。
手中抚着的肌骨,圆润,而尽显精致。鼻塞的纪沉鱼拼命咬他舌头时,许王手指不停,从她的肩,摸到她后背,背上微有肉,骨头微分明,再到腰,细小似做一掌握,腰线总如流水。再往下,纪沉鱼的身子猛烈的巨动不让他碰。
蹭得头底上积雪砸下,正中他们的额头。
许王低低的笑,手重新回来,再到左右手臂上。一处一处的摸上来,最后一只手在腰间按压,一只手温和搂上肩头,五指轻轻弹动,给纪沉鱼伤处轻轻按摩着。
不可否认,他手指修长有力,按得极是舒服,多少中和了纪沉鱼的怒气,有些软化下来。
计划中长长的一个吻,被纪沉鱼的鼻塞给中断。
纪沉鱼鼻子半通不通,被强吻后心头大怒,再加上不时被吻得呼吸困难,就更用力去咬他舌头。
那个滑如游鱼的惹祸舌头,如顽劣的孩童,时而闪现,时而一点就走,又时而进取,肆意采撷着。
而纪沉鱼的呼吸,就更难了。推也推不开,拧又不管用,纪沉鱼急中生智,鞋尖往前探到许王脚的位置,提起来,用力踩下去,雪地冻得坚硬,踩出小小一声。
回声,很快中和在雪花里。不过许王也想了起来,这一位还是病人。
他放开纪沉鱼,目光敏锐地见到陈氏惊恐万状,如见恶鬼,香炉也不管了,祷告也没有了,伸长了头颈,身子半弯着,带着要尖叫,又屈辱的咽下去神色,呆若木鸡对着这里。
另外一位,走没有走,许王不知道。
雪不知何时住了,刚才雪花飘然,是北风吹动浮雪。星光在隐然深蓝空中,如琉璃宝盒中明珠。
不管它如何幽净,纯平,也比不上怀中明珠更为动人。
晕红的面颊,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病中。如果还有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那可能是羞涩。许王希望如此,纪沉鱼要知道一定反对。
她会说缺氧。
千般桃花,也敌不过此时一抹晕红,流华眸子,都逊色几分。眸子里狠狠瞪着,破坏一地的风情,还是少为妙。
红唇,不用是微肿的,许王满意地轻笑,低低道:“再来。”
不等纪沉鱼反对,许王又欠身低伏面庞,这是他的人儿,是由他宠爱,迟早要吃的,为什么要为那公主而干着。
纪沉鱼这一次很有防备,身子往后急退一步。两人身子上提脚的空儿是没有,提膝的空却有。不是会家子,也疾风般的曲膝,往上力顶。
许王眼睛亮着,就势往后面直直一倒,纪沉鱼才大惊想到后面是廊下冰冷的地,腰上一紧,被许王锢在腰间的手带得趴下去。
她懊恼不已,好心人不能当。
雪不知何时又下起来,北风刮过屋角铁马,发出叮当脆声。纪沉鱼骑坐在许王身上,双手揪住他的衣襟,和他凝视对望,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许王的是稳定有力,纪沉鱼是用双腿感受出来。她自己的,带着急促,有些气喘。病了,纪沉鱼这样想,我是病人。
可思绪上那清醒的一点,知道不是这一回事。
这分明是相邀的一种姿势。大红色的长廊,晚上是暗红色。有几处破损,让这暗红如有生命的缓流,随着雪光不住滑行。
许王乌发直鼻,仰躺在长廊地上。肌肤,在暗影和雪光交织下更加的白了,在少女身上白生生的白,到了许王殿下身上。
纪沉鱼犹豫了好一会儿,考虑到来而不往非礼也,同时考虑到自己一个人后,也会谈个恋爱生个娃什么的,现在都讲究实习,要不要实习一下。
可怜的她,虽然是个明星,这方面经验并不多。
所以,没有犹豫,就吻了下去。
一切发生得这么自然,许王微嘟双唇,接住了她。
有人心碎,落了一地的玻璃心。
有人惊奇,洒下处处皆惊疑。
有人微笑,殿下有了心爱的人。
有人担心,地上不是红绡帐,要不要提醒一下:“殿下,房里有床,温暖如春,柔软宽大,尽情滚翻,无人打搅。”
陈侧妃,一步一步,猫步而去。她的心,自以为化成血,留在这里当见证。碧翠色的衣角,曳曳拖行而过,走得沉重如山,每一步走向黑暗,如见地狱,不如去了吧。
如果两个人都有宠爱,陈氏就是亲眼见到这一幕,也不会碎裂一地。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多远的路如过了雪山过冰山,过了冰山是高峰,手扶上房门时,陈氏才幽然叹了一口气。
没有人开门,这是当然。陈太太家传有一种药,叫千杯醉。服过的人睡着以后,和饮过千杯酒的人一样,长睡不醒。
到天明时,一点凉水,自然就醒。这就是昨天陈氏衣着整齐,而丫头们还有凌乱的原因。她是一直就没有睡,焦急地等着那尖叫发作的一刻。
不想,还是没有如意。
点上烛火,陈氏并不两个丫头。许王让人往府中传话,说不许带陪嫁丫头,他送来有人时,陈太太和陈氏全慌了。
遇见张生有红娘,走出二门要丫头。不为私情,也为自己多个知心的人。公主未嫁,已经声势独大,要是先进府门一年两年公主再来,又是一说。
头一天成亲,第二天远去边关迎亲,心腹呢,贴心人呢?一个没有,不是任人宰割。
家宅里争强好胜惯的人,深知道身边有人的重要性。没有人,就不成团队,没有人,就没有帮伙,没有人,独木成不了林。
既然不让带人,那索性让房中丫头早睡。免得主人忧愁长叹时,月下低泣时,被传到别处去。
有重物被风带起,不知何物,滚着去了暗处。陈氏打了个冷战,这才想到今天晚上无人前来。刚才的慌乱,只是情伤。现在的慌乱才是真慌。
六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