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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早就收拾好,就连大虎小虎都已经装进笼子里,就等天明出发,回京城了。
听说京城有一个帅哥哥在等她呢。
“那早点睡吧,明日一早就出发,可别起晚了!”君非墨边说边把君依恋抱回她自己的屋子,把她放在床上,耐心的说着沐飞烟教给他的故事,直到君依恋满脸笑意的睡去,才起身走到屋子角落,把那关在笼子的老虎放出来
“明天就要走了,你们也出去转转吧,切记不要伤了人!”
大虎小虎瞪着虎眼看了一眼君非墨,理睬一下都不曾,蒙头继续睡。
君非墨也不恼,这两只老虎除了君依恋,对谁都是爱理不理的,谁要是敢伤害依恋,它们一定会发了狂,把那人扑倒,死撑碎块。
黄沙漫漫
“怎么还不来啊!”甄真够长了脖子,不停的翘首企盼。
“快了吧!”风逍遥抱着一个孩子,边上还跟在一个三四岁的男孩,稚气的还流着口水。
甄真没好气的看了风逍遥一眼,准备抱起儿子,却见他在流口水,顿时恼火道“风逍遥,你又给孩子吃糖了是不是,你不知道他一吃糖就流口水吗,说了多少次,每次你都说知道了,明白了,可转眼又给孩子吃,真不知道你那记性都长哪去了!”
边说边拿了手绢把儿子嘴角的口水擦掉,又开始责备儿子贪嘴,糖吃多了会蛀牙等等。
冷雨寒拥着玉卉,含笑的看着甄真理所当然一本正经的教训风逍遥和她那宝贝儿子,低头说道,“卉儿,什么时候,我们也生个孩子吧!”
五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快得就像是一眨眼,可他的生命里,却留下了许许多多的幸福和感动。
浩瀚王朝,他已经放手了。
给了看似最无能,也最纨绔的十一弟,冷雨寒相信,他会是一个好皇帝,好君主。
同时也把自己在浩瀚王朝的军队分了一半给他,只带走最亲近的,因为他想好了,只有玉卉幸福,他才会幸福。
而玉卉的心,一直在天朝。
他娶妻随妻,只得到天朝安家落户了。
“就你贫嘴,我去看看君爷爷!”玉卉说完,娇羞的瞪了冷雨寒一眼,转身去了马车。
君无殇在两年前已经仙逝,临死前,和君无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完,还取得了君无极的原谅,最后含笑九泉。
或许就像君无极所说,与其恨着,不如学会原谅。
那样子大家都得到了解脱。
如今,冷雨寒他们带着君无极回到天朝,回到久违二十五年的家,君无极的身子一下子就跨了。
所有人都担心着,君无极却笑着让大家不要担心,他有生之年还能回家一趟,已经很感恩,很感恩。
“卉丫头……”
君无极看着在面前晃来晃去的身影,轻轻的唤了一声,然后咳嗽起来。
他的身体早已经被掏空,已经经不起长途跋涉,所以才选在这个小镇,安顿下来。
“皇上,是臣妾啊!”安妃说着,上前紧紧的握住君无极的手。
曾经的爱恋,曾经的怨恨,在得知真相的时候,安妃已经释怀。
尤其得知君无极还活着,她更是迫不及待让君云桦君辰宇带着她前来,生怕来晚了,见不到君无极最后一面。
“安妃?”君无极低低呢喃一声,脑海里想起那抹美妙多姿的倩影,“韵儿……”
是发自内心的爱恋。
都说帝王无情,可君无极曾经是有情的。
安妃闻言心酸,却也知道这么多年了,君无极心中最爱的还是韵贵妃,一直都只有韵贵妃。
很多人和事物他都忘记了,却依然记得韵贵妃。
君云桦站在屋外,他的身边站着泪如雨下的皇后娘娘,“母后……”君云桦担忧的唤了一声。
皇后娘娘摇摇头,“其实你父皇的心思,我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那时候的他虽然宠爱韵贵妃,可对于他的女人,他向来雨露均沾,从不偏袒任何人,对你们,也是个个疼爱,那时候的我,很满足,也不怨他,后来的转变太大……”
变到她根本接受不了,所以跟着变态了。
“我进去见见他吧,这一生怕是……”最后一面了。
久别盼重逢,重逢又分离。
不是分离,是诀别。
皇后娘娘走进屋子的时候,安妃急忙起身准备请安,皇后娘娘朝她摆摆手,走到床边,轻轻的握住君无极的手,“皇上,你受苦了!”
这么多年无情的折磨,他的身体早已经千疮百孔,就算被救出来,好生休养,也养不回来了。
“皇后……”
皇后娘娘一听,顿时心酸的不行,“皇上,你还记得臣妾!”
那么多人都忘记了,却还记得她,让她多年的苦,瞬间烟消云散。
“别哭,朕的皇后笑起来才是最美的!”
皇后一听,胡乱拭去脸上的泪水,“臣妾不哭,臣妾不哭,皇上喜欢臣妾笑,臣妾就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笑着!”
“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等墨儿到了,喊我就好!”
他是真的累了,拖着这口气,就是想要见到他牵挂一生的孩子。
见到了,心愿了了,他也该去了。
马车里
沐飞烟看着卷缩着身子,躲在角落嘻嘻嘻不知道在贼笑什么的君依恋,奇怪的问道,“依恋,你在笑什么?”
这一双儿女,一冷一热,君爱沐整一个冷血,整日就知道捉鬼,收鬼,整天就知道鬼画符。
君依恋呢,就是一个大暖炉,对谁都热心的挖心掏肺,就是笑着把人算计了去。
说到底就是都不需要她操心,多少次和君非墨抱怨,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到底像谁。
君依恋扭头朝沐飞烟一笑,从角落里拉出一条金灿灿的小蛇,冲沐飞烟摇晃了几下,“娘,这是小金,很漂亮吧!”
沐飞烟看着面前这条黄金蛇,勉强笑了笑,“很漂亮,那大金呢?”
“大金啊,它说它要留在边疆,所以就把它儿子给我了,希望我将来给它找个媳妇儿,在生一窝的小小金!”
“嗯,好主意!”君爱沐忽然开口道。
“哥哥,你觉得大金这主意好?”君依恋看着从来不爱开口说话的哥哥,满心的不相信。
“对,等小金生了,送我一条吧,我刚好想看看这蛇有木有灵魂!”
“哥哥,你啥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把小金的儿子杀了,看看它有木有灵魂!”
“哥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残忍,好歹是条生命哎!”
“生命?在我的眼里,众生平等,死后都是一堆白骨!”君爱沐说完,凑巧马车停下,看了一眼沐飞烟和君依恋,率先走出马车。
看着和边疆完全不一样的风景,只是风景中多了许许多多的冤魂罢了。
看来京城的日子也不会很无聊。
“娘,你看哥哥啦,那么的冷血无情,老是欺负我!”君依恋说着,不悦的嘟起嘴。
沐飞烟失笑,“你啊,说你哥哥欺负你,上次是谁把毛毛虫,乌龟放哥哥床上,又是谁让大虎小虎半夜三更去袭击你哥哥,结果害大虎和小虎被狠狠的揍了一顿!”
君依恋一听,粉嘟嘟的小脸僵直一笑,“娘,你就不要提我那些糗事了好不好嘛!”
把君依恋紧紧的抱入怀中,沐飞烟笑着说道,“依恋啊,不是娘亲要提起,而是你的花招老四层出不穷,娘根本是数不过来,对了,一会见了宝儿哥哥,可不能欺负他,明白吗?”
“宝儿哥哥?”君依恋在嘴里念叨着,心中疑惑起来。
这位宝儿哥哥是何方神圣?
当马车停在小镇前时,沐飞烟人还没下马车,远远的就听见了甄真欣喜的呼唤。
五年了,五年不见,甄真还好吗?
沐飞烟着急的下马车,就看见一抹身影飞奔而来,然后扑进她的怀中,“姐姐,总算是重逢了!”
“甄真,你还好吗?”沐飞烟紧紧的抱住甄真。
“姐姐,我很好,你呢?”甄真问完,轻轻的挣开,仔细打量沐飞烟,五年的时间在她脸上一丁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让她看起来比起以前更多了一份从容淡定的美艳。
沐飞烟点点头,转身想要君依恋出来见人,却早已经不见了她的人影,苦笑道,“这孩子,转个眼就不见人,跑的倒是快!”
甄真刚想笑,就听见自家儿子哭的稀里哗啦跑来,裤子也被脱掉,路出两条肉嘟嘟的小腿。
“娘,娘,有流氓……”
甄真一听,尴尬的朝沐飞烟笑笑,然后抱起宝贝儿子哄道,“浩浩乖,浩浩不哭了,慢慢告诉娘亲,到底怎么回事?”
“刚刚浩浩在嘘嘘,有一个姐姐拿着一条蛇,一定要好好把小虫虫拿出来,看看是浩浩的小虫虫大,还是那条蛇大,浩浩不肯,那姐姐就耍流氓,把浩浩的裤子脱了!”
沐飞烟闻言,就是用脚趾头想,她也知道那个耍流氓的姐姐是谁,拿出手绢轻轻的拭去浩浩脸上委屈的泪水,哄道,“浩浩不哭啊,姨一会帮你教训那个耍流氓的姐姐!”
浩浩吸了吸鼻涕,看着沐飞烟,委屈的嗯了一声,又趴在甄真怀中哭起来。
甄真却呵呵的笑了起来,“姐姐,那个耍流氓不会就是你家那个吧?”
“可不就是我家那个,整天就知道胡作非为,怎么说都不听,她爹还死护着,打不得骂不得,我还没咋地,她到时先咋地了!”沐飞烟说着,一脸的莫可奈何。
君依恋就是一个标准的小魔女。
每天那些馊主意层出不穷,军营里那些人,除了她和君非墨,有几个没被她整的,偏偏那些人还把她当心肝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尤其是李算,对她更是百依百顺,专门帮她干坏事,俨然一副以君依恋马首是瞻。
“姐姐啊,你就满足吧,我想要个女儿,可任凭我怎么努力,生了三个了,还是儿子,你说我命怎么这么苦!”甄真说着,抱着浩浩在沐飞烟耳边小声道,“姐姐,君非墨已经去见老皇帝了,我估摸着,老皇帝快不行了,你要不要去看看,算是见最后一面!”
多年的折磨,再加上长途跋涉,君无极的身体早已经破败不堪,硬撑着最后一口气,也只是为了见最疼爱的儿子最后一面罢了。
“是应该去见见!”沐飞烟说着,四处收索了一番,奇怪的问,“宝儿呢?”
“宝儿,刚刚明明还在的,可能和玉卉去看老皇帝了吧,老皇帝对宝儿很喜欢呢!”甄真说着,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姐姐,你别怪我,我怕老皇帝或不长久,在浩瀚王朝的时候,骗他说,宝儿是他嫡亲的孙子,他当时乐呵了好久!”
沐飞烟闻言,轻轻拍了拍甄真的肩膀,“我明白的!”
有时候,在人绝望无助的时候,善意的谎言是情之所至,就算是谎言,也是要原谅的。
“谢谢姐姐!”甄真说完,呵呵一笑。
房间里
君非墨跪在床边,他的身后,君云桦,君辰宇,君子归,君莫忘一个个面色沉重,虽然多少年不见,可父亲这个词在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份孺慕之情存在。
“墨儿……”
君无极很仔细的看着面前的儿子,颤抖的手轻轻的抚摸上他的脸,摸着摸着,竟哭了起来。
“韵儿……”
是了,像他的韵儿,美艳无双,倾城多姿,却死在同胞兄弟手中。
不,应该是死在他的手中,如果当初他不妇人之仁,不给君无殇机会,或许一切的一切将会不同。
虽然在君无殇临终前,他原谅了君无殇,却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是直接的无知,害死了那么一个纯美善良的人儿,害的他的儿子吃尽苦头。
他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更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也不是一个称职的帝王。
君非墨看着面前这个已经落寞西垂的老人,完全没有小时候的身影,可他还是从那疼爱,内疚的眼神里看出,他就是他的父皇。
努努嘴,半饷才低唤出声,“父皇……”
君无极闻言,早已经泣不成声,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脸涨得很红很红,好半响才缓过一口气,“墨儿,对不起,是父皇的错,让你吃了那么多苦,害你们被折磨折磨多年,这些年无尽的折磨,父皇一直拼了命熬过来,就是想着,将来能见到你们,亲口跟你们说一声对不起,父皇其实很爱你们,很爱很爱,甚至胜过爱自己的性命,可父皇终归不是一个号父皇,错了就是错了!”
君无极说着,看了看跪在君非墨身后那几个孩子。
一个个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