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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苹果递到沐烟面前,君非墨嫌弃的说道,“把嘴塞住,烦!”
“你没吃啊!”沐烟看着那半个苹果,鼻子有些酸,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要不要,不要我丢了!”君非墨说完,左手一扬,真的要把苹果丢掉。
沐烟一把抢过,咬了一口,没好气的说道,“要,谁说不要了!吃了那么多个,终于有个甜的,你还舍得丢!”
君非墨哼了一声,算是回答。嘴角却微勾,心情似乎很好。
沐烟趴在君非墨背上,问道,“君非墨,你成亲了吗?”
“没有!”
没有?沐烟微楞,“那你有侍妾,通房丫鬟吗?”
“没有!”
这个也没有,沐烟开始怀疑,君非墨是不是除了有厌食症外,可能还得了男性疾病。
不—举!
“君非墨,你贵庚?”
“二十有五!”
二十五,处男。
堂堂一个王爷,二十五还是处男,你信吗,你信吗?
“君非墨,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沐烟满脸好心的问,说完怕君非墨不好意思,随即又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君非墨不恼不怒,也根本不知道沐烟的难言之隐是什么,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果然!
沐烟随即想到君非墨那谪仙般的面容,顿时一阵哀嚎,多么好的一个男银啊,居然有男性疾病,果然,老是公平的,给了他谪仙的皮相,泼的富贵,却收回了他做男人最基本的东西,怪不得他脾气阴晴不定,原来是有原因的。
沐烟想入非非,君非墨却背着她走出来树林,站在不宽的道路上,君非墨把沐烟放下来,一阵马蹄声传来。
“君非墨,有人!”
“是!”君非墨淡淡的应了一声,在看见院空气出飘扬的旗帜时,脸色变得难看,伸出手在沐烟还未来得及说话的时候,点了她的穴道,把她抛向树林中一颗大树,落下的时候,刚好卡在树梢中。
沐烟想摇头,想说话,可是身上的被点了哑穴,身子也动弹不得,双眸冒火,无声的瞪向君非墨,眼泪顺着脸庞流出,一滴一滴。
为什么,为什么在危难的时候,又要丢下她,她其实也没有那么弱,她也是可以和他并肩作战的。
透过树叶,看着沐烟那冒着火的眼眸,他很想告诉她,是他太自负,太大意,才让她再次陷入危险,也是他想多点时间和她相处,想着能培养出一丝别样的感情,错过了离开的最佳时机。
慢慢的转开眼眸,拔出匕首,站在原地。等待那些人的到来。
人还未到,尘土扬。
坐在马背上的人在看见君非墨还活着的时候,脸色变得肃杀。
正文 057,离开无名镇
君云桦坐在马背上,冷眼看着君非墨一身的狼狈,却依然不减的风华,拳头握得嘎吱嘎吱响,厉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那么高掉下去,明明身受重伤,你都不死,为什么?对了,你的那个姘——头呢?死了么?”
君非墨绝美的眼眸如一座雪山,淡淡的扫向君云桦,冷若冰霜的说道,“记得本王跳下悬崖的时候就说过,要太子殿下保佑本王不死,想不到太子殿下文韬武略不怎么样,这点还是可以的!”
一句话,让太子堵得心口发慌,现在他必须杀掉君非墨,否则后患无穷。别说他的狠戾,就是他下面的四个堂主,个个都是狠角色,而无名镇的白虎堂已经全部出动,现在就在身后,对他紧追不舍。
而他要抓紧时机,否则今日君非墨不死,他也难逃!举手,身后一排侍卫手举弓箭,排成一排,皆对准君非墨。
“哼哼!”君非墨冷哼,嘲讽的看向太子君云桦,说道,“太子殿下真的就只有这点本事?啧啧,将来这朝落在你手中,岌岌可危啊!”
“君非墨,你少在这妖言惑众,将来本殿下登上皇位,那是众望所归,而你,可惜,不能看到那一了!”说完,狠戾的高呼一声,“放箭!”
几十只利箭射向君非墨,君非墨利落的躲开,运气把它们收集在一起,抛了回去,却准确无误的刺中了他们的心脏,他必须采取主动袭击,身朝君云桦跃去,手中匕首直直的刺向他的心脏处,
君云桦拔剑挡住,匕首刺在剑身,发出刺耳的响声。
赵名城也加入战斗,二对一,一时半会,两方都讨不了好。
刀光剑影,两人长剑,君非墨却只有一把匕首。
受伤后的君非墨还有这么强的战斗力,赵名城和君云桦都忍不住心惊,在一招后,退了回去。
君非墨站定身子,伤口已经裂开,却强忍住,“太子殿下,如果我是你,会立即回京城,看好自己的地盘,不然老七可捡了个大便宜!”君非墨说着,见太子殿下焦急,心头冷哼。
如果不是藏宝图还有三分之一在皇后手里,他势必会亲手了结了他,哪里还会和他多费唇舌。
“哼,老四啊,你自己愚蠢也就罢了,别以为所有人和你一样愚笨!”太子说完,得意一笑,“本来还以为要费些功夫才能找到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转身看向身后的侍卫,“尔等听着,谁要是斩杀了四王爷,本殿下重重有赏!”
君云桦话刚落,十个跟着他的黑衣男人从空中飘落,每一个人手中都是自己拿手的武器。
“一起上吧!”
君非墨说完,回头看向树林,看着眼泪直流的沐烟,心口微暖。这一生没有白来尘世一朝,起码有一个女人会为他哭!
值了!
十个黑衣人相视一眼,都把自己最强的技艺使了出来,齐齐杀向君非墨。
以一敌十。
厮杀过程中,君非墨夺过一人手中的剑,使出一招万箭穿心,三人来不及躲开,连哼一声都来不及,便倒地不起。
其余七人更是不敢大意,四人攻君非墨上身,三人攻君非墨下盘。
一剑从君非墨的小腿上划过,带起血,溅在半空。
“君非墨……”
沐烟无声的呜咽,恨不得自己更替他挡下这一剑,不为情,也不是为爱,只为在最危急的时候,他还顾着她的安危。
眼睁睁的看着第二剑刺在君非墨的胸口,沐烟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眼看第三剑就要刺入君非墨的眼睛,沐烟绝望的闭上眼眸,任由泪水无声滑落。
“啊……”惨叫声四起。
沐烟闻声咻地睁开眼睛,却看见一袭黑衣的君一落在君非墨身边,一手把他拽到身后,手中的剑利落准确的刺向黑衣人,太子身后的侍卫一个个倒下,那是一群蒙住脸的黑衣人,领头的是一个脸上布满丑陋疤痕的女人。
每每一出手,便有人倒在地上,打滚,哀嚎。
太子一时间不能接受这样巨大的逆转,明明就要把君非墨杀了,却半路杀出这样一群黑衣人,每一个武艺都不差。
“太子,我们赶紧走吧!”赵名城杀到君云桦身边,把他护在身后,沉声说道。
君云桦冷哼的一声,翻身上马,十指握住马缰绳,用力一夹马腹,马儿一般的窜了出去,丢下为他厮杀的侍卫。
赵名城也渐渐落了下风,被人擒住。
“属下来迟,望主子降罪!”
君非墨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
看着死了一地的人,君非墨忽然笑着扭头看向沐烟,君一顺着君非墨的目光看去,只见沐烟双眼红肿,顿时有些明白她为什么会在那么高的树梢上,还哭的那么难看。
尽管浑身的力气已经被抽光,君非墨还是强忍着说道,“红云,去把沐姑娘救下来。”
红云应了一声,身上了树,也不解开沐烟的穴道,把她架在腋下,落在君非墨面前。
君非墨在君一的搀扶下走到沐烟身边,运气给她解开穴道。
“啪!”
在沐烟穴道被解开的那一瞬间,扬手便给了君非墨一巴掌,在所有人错愕中怒气冲冲嘶哑着嗓子说道,“凭什么,凭什么,你凭什么!君非墨,我恨你!”
明明同生共死过,为什么最后要把她推开。
君非墨被打得头晕眼花,伸出手摸上被打肿的脸庞,“出气了吗?”
是他不对,这一巴掌他应该挨。
沐烟恼火,她气的半死,担忧的半死,这一巴掌打出去,原以为君非墨会气急败坏,偏偏他根本毫不在意,就像打在棉花里一般,出气了吗,她的气哪能轻而易举就出了。
发红的眼瞪了君非墨一眼,转身朝君一他们来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着。
君一把君非墨交给边上的侍卫,走到沐烟身边说道,“沐姑娘,我们的马车马上就到了,不如!”
君一对沐烟的赌气有些不解,胆子够大,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抬手就给主子一巴掌,最主要的还是主子的态度,不恼不怒,还陪着问,出气了吗?
这一一夜,她和主子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不用!”
沐烟很有骨气的吼了一声。
有谁知道,她眼睁睁的看着君非墨被刺杀,却无能为力,甚至不能开口喊一声小心,谁又能懂她那时候的绝望,如果君非墨死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沐烟在前面走,君非墨斜靠在马车里,任由君一为他包扎,不言不语,谁也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君一!”
“属下在!”
君非墨抚摸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思虑了一会后才说道,“传令下去,明日回京!”
君一替君非墨包扎伤口的手一顿,有些担忧的说道,“可是,主子,你的伤?”
“死不了!”君非墨云淡风轻的说着,看着昂首挺胸,不肯上马车倔强的走在道路上的沐烟,平静无波的眼眸里染上笑意,垂眸时笑意隐去。
太子,皇后,这次出手报复,就算不能把他们连根拔起,也会让他们脱一层皮。
看着无名镇的镇们,沐烟顿时有些开心,她想回家,好想,好想。
回头看了一眼斜靠在马车里的君非墨,沐烟咬着嘴唇上前几步,“君非墨,我想回家去看看!”
“去吧,好好休息,明日不用来第一庄了!”君非墨说完,深深的看了沐烟一眼,有许多话,他现在不能说,也说不得。
“嗯!”沐烟应了一声,迈步朝家里走去。
“主子……”君一看着沐烟的背影,继续说道,“要带沐姑娘一起回京吗?”
“不用,明日我离开后,派人送些银子给她,算是……”君非墨说着,语气一顿,算是什么呢。
救命之恩,还是别的什么,他一时之间还找不到答案。
君非墨忽然想起沐烟的相公赵聪明来,随即问道,“派人去边疆寻赵聪明了吗?”
“已经派去了!”
“嗯!”君非墨淡淡的应了一声,闭上眼眸,疲惫的睡去。
沐烟来到家门口的时候,只见家门紧闭,顾不得别人的目光,上前用力敲门。
没人开门?
二楼,宝儿躲在被窝里,哭得眼睛肿成一条缝,无论玉卉和秦奶奶怎么劝,也不肯出来,不言不语,也不吃东西,除了默默的流泪,还是流泪。
“宝儿,宝儿,你快出来吧,姐姐陪你再去第一庄看看,说不定姨就在第一庄,可能昨那个人是骗我们的呢!”玉卉在一边苦苦相劝,心急上火,嘴上都起了泡。
宝儿闻言,只是看了玉卉一眼,又钻进被窝里,默默的哭泣。
娘亲不会回来了,娘亲这次是真的丢下他了。
秦奶奶坐在一边,也是不停的抹泪,三个人从昨午饭后就没吃一粒米,喝一口水,宝儿哭,她们也担心。
现在都快黑了,秦奶奶想上前劝说几句,却找不到话,只得叹口气,坐在凳子上,陪着宝儿一起哭。
砰砰砰的声音传来,玉卉听见了,无奈的看了看宝儿和秦奶奶,站起身,“宝儿,奶奶,我下去看看是谁!”
“嗯!”秦奶奶点点头,身子却一点也不想动。
玉卉咚咚咚的下了楼,走到店面那里,隔着门板问,“谁啊!”
沐烟一听,喜上眉梢,应声道,“玉卉,是我!”
姨?是姨回来了,玉卉颤抖着手,开了好几次才把门打开,看着一身破烂的沐烟,不顾一切的扑进她怀中,从昨便极力忍住的眼泪终于落下,哭泣道,“姨,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沐烟抱紧玉卉,眼眶发涩,感慨的说道,“回来,终于回来了!”
从沐烟怀中轻轻的挣开,玉卉胡乱的抹抹眼泪,拉着沐烟进屋,随手关上门,说道,“姨,你快去看看宝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