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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色微红,摇了摇头。
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阿旋以前可没有这么害羞。”
“我以前是什么样子?”
“你啊?说捣蛋有时候又很乖,说聪明有时候又犯傻,说贤惠有时候有很倔,说任性又很心疼人。”
归旋窘了窘,“到底是什么样的?”
于是,两人便并肩躺在床上讲了大半夜以前的事情,从在云州第一次相遇讲起,“……那时候我跟着你大哥云鹏、二哥世严去帅府,路过后花园时看见一个小姑娘躺在秋千上呼呼大睡,头顶的桂子落了许多,想是被你之前摇下来的。云鹏说:这是我家小妹……”
身侧渐渐无声。
他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手慢慢抚上她顺滑如水的长发,修长的手指慢慢伸。进去,极低声地问:“记起来了吗?”
她居然皱皱眉头睁开眼睛,“还没有。”
“……”
“挺舒服的,你再梳梳没准我就想起来了。”
他顿了顿,低头轻噬着她玉色的耳垂,“这样呢?”
她的耳垂渐渐红了。
“这样呢?”
“……”
“这样?”
“……”
她忽然说:“我记起来了!”
他一惊。
“你身上那个顶着我的东西生得好吓人。”
这次轮到慕湛霄:“……”
看着他窘迫的样子,楚归旋心情照进一丝愉悦,之后豁然开怀。无论怎样他们在一起不就好了吗?其他的有什么打紧。
她皱起眉头和俏鼻,“我记得它弄得人好疼,我不喜欢它。”
慕湛霄默默石化了一会,伸手将一脸嫌弃准备起身的楚归旋捞回来哄骗道:“你记错了,你以前分明很喜欢的,还亲过呢……”
胡说八道!根本没有过!!!
他已经把她压到锦榻之上,烫热的呼吸拂进她的耳朵里,低喃道:“别怕,不会让你疼的,宝贝,会让你很舒服。”
只一句,她便浑身都酥了,宛若中酒般瘫软在碧玉雕花的床架上。
看着她星眸迷蒙无比媚好的模样,那个原本便讨厌吓人的东西愈发极速地可怖起来。
这么长时间,他只能在思念和幻想中难以爆发地自。渎。而这一刻;她就在他怀里;原本打算的坚忍变得无可忍受。他将她剥尽,压抑地揉抚着,直到她变成一滩春。水。
轻轻分开莲瓣,柔滑硕大的凶器缓缓破开嫩如凝脂的娇怯往内刺去,有清滢的花水顺着流淌出来,他的手在他们之间抚摸着,压抑低哑地问:“舒服吗?”
她眉间颤抖无法回答。
他退出来一些又狠狠地撞进去。
“啊——”她颤声尖叫起来,饱汁如鲜桃的乳在越来越激烈的撞送间颤抖晃动引人去采摘。
他没有去碰,只专注地攻击着她异妙里最敏。感的一点,直到她崩溃、泛滥、失控地尖叫。
忽想便想起了之前。床笫之间她总是隐忍到最后才羞不可奈地轻声哭泣,明明那般肆意的性子却不愿太过放纵落人口实。现在她总算可以毫无顾忌地随心所欲了,不用再担心被谁听去,不用再担心被人议论,不用再担心所谓艳妻之祸、颓废忘志。
慕湛霄忽觉得这样也不错,然后是一阵喘不过气来的心如刀绞。
他狠狠抵进去,感到她体内绝美而充满力量的深绞。男儿逞狂、不罢不休,直到她魂销月魄神散九霄,直到强如电击的恨意和快意将他活生生撕成两半。
☆、第77章 情殇
慕楚舟在宫人的带领下走进兰芳殿;宫人道:“兰婕妤,楚寺人带来了。”说罢躬身退出。
宛春静用手中金钗轻轻剔了剔红烛的灯花;徐徐放下,转过身来对着一袭粗衣漠然而立的慕楚舟微微笑道:“楚寺人这几日在南苑可好?”
楚归旋离宫的当天,慕楚舟便以擅离职守的罪名被杖责、枷号,然后发配到南苑做铡草苦役。慕楚舟出身虽及不上慕湛霄;但也是堂堂慕氏子孙、重臣嫡子,素来心高气傲何曾想过有一日会被折辱至此?!他挺了挺脊背;冷声道:“多谢婕妤挂怀,在下一切安好。”
宛春静闻言嫣然;她穿着一袭艳丽的红纱宫裙,脸上的笑容却雅若清兰,“没想到楚寺人倒骨头硬朗的紧;你现在虽是个宦官,我却觉着慕公子从未像今日这般像个男人。”
慕楚舟果然闻言色变。
她笑得更加开心,步履袅娜地款款走来,“不过现而今你可不该再自称‘在下’,这宫中阉人只能自称‘奴才’!对了,那天晚上你是怎么帮姐姐的?她中了可是夜光雪,没男人可不成。慕公子夙愿得偿了没有?你做了那么多不是只求与姐姐一夕之欢?不过你这个阉人美人在怀……此情此景是不是有些情何以堪?”
慕楚舟闭目不言脸色铁青。
她徐徐上前,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楚舟,你是怎么帮她的?用你冠绝长安的风月手段?你摸够了没有?舔够了没有?下次把你的舌头和手指都拔了看你还拿什么伺候姐姐……”
慕楚舟猛然睁开眼睛,劈手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她的脸上。
她被打得摔倒在地,捂住脸颊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你敢打我?”
慕楚舟冷笑一声拽住她的头发拖起来又是一拳,“是啊,打你了!贱妇,喊啊,把外面的人都喊进来将我千刀万剐!”
宛楚静回头死死盯着他,目光黝黑、脸色如纸。
慕楚舟扑过去将她的头颅狠狠按在地上。
艳红的宫纱被撕成碎布,洁白纤弱的身体如无辜脆弱的羔羊颤抖着,却刺得他双目如血。他劈开她的腿往死里捅进去,“想要这个?拿去,舒服够了没有?!贱妇,你这贱妇,喊啊?为什么不喊?!”
宛春静紧紧咬着唇,任由凶狠暴虐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强忍着一声不发。
夜,很长,或者说她一直在这个疼痛的夜晚里。
***
楚归旋一觉醒来,眼前出现一双红红垂泪的眼睛。
“小姐……呜呜,少夫人、少夫人……”可人扑过去紧紧抱着她哭出来。
书卿在一旁柔声劝慰道:“可人,你别这样,不要吓着夫人。”
可人松开手,充满疑惑地看着归旋,“少夫人,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可人也不记得了?月晏呢?他怎么样?你们走后我就被一些人带下山关到一个院子里,直到今天少侯爷才找过去将我放出来……”
楚归旋静静地听着,美丽的眼眸纯净清澈,却什么情绪都没有。
数步之外,慕湛霄看着这一幕目光渐沉。
这件事情有太多的疑点,如果不能从归旋这里知道,那么要解开这些疑团就只能找到月晏。
***
可人被暗卫带下山后,靖安侯担心她走漏归旋失踪的消息便一直将她关在别院。她六神无主地被关了好些天,现在一出来便见如此情形,心中更是惶恐痛心。幸好过了几日,眼见得少夫人安然无忧,少侯爷待少夫人更胜从前,心情这才慢慢平定下来。
这一日,她看着花厅内陪着归旋用点心的慕湛霄,终于鼓起勇气上前一步低声道:“少侯爷,我想请问一事……铭剑呢?他还未回京吗?”
她已回侯府数日,却一直不曾见到他。
慕湛霄脸上微微一变,沉默片刻,道:“铭剑,去世了。”
花厅内一下子安静下来,正喝着桂花莲藕露的归旋手中银勺一下子顿住。
过了许久,可人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少侯爷,你说什么?铭剑……”
湛霄道:“铭剑率天策营与西泯军在亦谷血战,不幸中毒箭身亡。”
四下又是一片安静,然后只听“砰”地一声,可人仰面昏倒在地上。
侍女们大惊失色,连忙跑过去看她。花厅之内顿时乱成一片。
慕湛霄一言不发地静静看着这一切。
楚归旋看着他沉寂幽深的侧颜,只觉悲凉之气难以言语。
后来她才知道那场仗到底有多酷烈。慕湛霄最嫡系的部队:威名赫赫的天策营、让蛮夷闻风丧胆、传言中战无不胜、神鬼莫测的修罗军,竟然十损六、七。
随他出生入死的、与他情同手足的,又何止一个铭剑?!
***
可人被抬回房间小心看护。醒来后不言不语。
书卿秀雯宽解半日依旧无效,只得叹气离开。
第二日,归旋忽说想去见可人,书卿没法子只有带着她去了。
正走到可人的房门口,门“吱呀”一声打开,众人看见里面的情形都愣住了:只见可人挽着妇人的圆髻站在门内,通身素雅全无饰物,只有耳朵上戴了一对碧色如洗剔透晶莹的翡翠耳坠。
她望着归旋微笑道:“少夫人,我戴着这对耳坠好不好看?”
过了许久,一旁秀雯忽然捂唇哭了出来。
众人皆垂泪不止,唯有归旋静默地看着对面温柔含笑的可人。
她才刚刚及笄呢。
***
这一日,可人未婚守节之事传遍侯府,众人黯然慨叹,连一向安逸无忧的少夫人也情绪低落。少侯回府后闻言沉默,少顷,复又出府。
次日清晨,可人打开房门,只见院内楠木之下站在一个单薄挺拔的身影。他瘦了许多,清俊的脸庞有如刀刻,一只眼睛带着黑色的眼罩,另一只也成了雾蒙蒙的灰白色。
西泯人的那一剑射在他的右眼之上,一只眼睛盲了,另一只也快看不见了。
他对着可人的方向笑了笑,“可人,我昨夜就来了,怕这个样子吓到你。”
可人浑身直发抖,过了好半天,忽然扑上去拼命地打他:“你个臭铭剑、你个死木头……”
然后“哇”地一声扑到他怀里痛哭起来。
铭剑抱住她柔软颤抖的身子微微叹了一口气:“可人,你戴着那对坠子一定很好看,可惜我再也看不清了。”
三日后,廖夫人收可人为义女,同时铭剑、可人成亲。
第二日,两人向湛霄、归旋辞行。
☆、第78章 守拙
慕湛霄知道铭剑经此一役眼见同泽凋零自己身受重创;心灰意冷萌生去意,于是也没有强行挽留只厚赠金箔田地另拨了两名得力暗卫一路护送他们夫妻到安居之地。
铭剑拜谢。
可人则去内室与归旋话别。
***
菱花镜前;可人轻轻为归旋梳着长发,含泪微笑道:“少夫人,我今儿为你梳一个弯月髻可好?其实我梳发不及书卿,刺绣不及秀雯,日后我不在了您不要想我。”
归旋看着镜中的可人道:“我最喜欢可人。”
可人顿住手忍不住失声哭了出来。
归旋转过身擦去她的泪水;“别哭了。”
可人却抱着她哭得更凶,“少夫人你快些好起来;你这个样子我如何放心?我虽年少不懂事却也知道你过得凶险。而且你要当着靖安侯府少夫人老是这般模样怎么成?”
归旋暗暗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背道:“别哭了,母亲说嫁了人便不能再随便哭鼻子了;不然日后会生个好哭鬼的。”
可人破涕为笑。
归旋对她微微一笑,似乎灵逸慧黠如故,又似乎依然清澈懵懂一眼见底,“你与铭剑多生几个孩子,我也少侯爷得闲了去看你。”
可人怔怔道:“少夫人……”
归旋已转身对着梳妆台,“快些替我梳头发吧。”
可人愣了愣神,觉着想是自己方才恍然,复又拿去碧玉梳小心地替她梳长发。
***
夜里,归旋取下弯月髻上的斜坠玲珑宝簪,准备将发髻散了放下后又顿住。
这是可人为她梳得最后一个头了。
他们走了,铭剑陪伴了湛霄十七年,可人陪伴了她七年。
当初她与湛霄遥想隐退江湖之时都想过带上他们,可此刻,她与湛霄还困在京城,而他们却已然飘然远去了。
湛霄走过来,垂头吻着她白皙如玉的颈,柔声问道:“为什么不开心?是不是舍不得可人?”
她当然舍不得,更想和他们一起走,但如今她不会再那么天真。
偃修对自己的觊觎之心恐怕不会轻易消失,对湛霄的顾忌之心恐怕也不会轻易消失。湛霄此刻放下兵权无异于自折羽翼正中偃修下怀。归旋摇了摇头道:“我舍不得可人,更舍不得你与母亲。我还是留着侯府和你们在一起。”
湛霄埋头在她颈间笑了笑,温热的气流弄得她甚痒。
“以后我带着你去探他们。”他的唇在她的肌肤耳垂间游走低喃。
实际上,他也和铭剑一样心生倦意,一样想带着妻子远走高飞,可慕氏的后路还没安顿好,更重要的是司徒无恤还未抓到。若他此刻放下权力,谁能抓住司徒无恤?又有谁能并保住他的命?
归旋被他的气息弄得一阵心旌摇曳,睁开眼却见镜中他优雅迷人的身形间有种说不出的疲倦。
她愣了愣,转过身拥住他宽宽的臂膀,“湛霄哥哥……你是不是很累?”
……若不是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