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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到被拖走时,茗妃仍然在大喊大叫,洛擎苍不再理会她,只觉得心痛得几乎让他窒息。
原来被信任的人背叛,是这种感觉!
他下意识的深呼吸,只觉得哪空气呼入肺中都是一阵阵刺疼。
勉强将胸口里翻腾的热血咽下,他缓缓合上眼,没有人发现,他的眼角早已湿润。
柴房中,茗妃缩成了一团,抱着双膝在角落瑟瑟发抖。
没有人来看她,没有人给她送食物和棉被,因为她的事情败露,雨燕也受到了牵连,已经被杖责打的下不了床。
听着窗外沙沙的雨声,她忍不住直落泪。
身后的柴堆很蜇人,她一向娇生惯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一想到如今的处境,她便泣不成声。她好恨,恨自己沉不住气,为何要和他对着干,为何要行刺他!
若是她能再忍忍,再讨好他,说不定,他会大发慈悲放了自己。
可是,她已经忍了太久,忍受他的无视,忍受他的忽冷忽热,她早已经忍不了了。
深吸一口气,她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心中还抱有一丝侥幸,兴许明日,洛擎苍不会杀了她,会放了她!他不会那么狠心的,至少因为雅妃,他是做不到那般狠心的。
就在这时,柴房门外的锁动了。
茗妃慌忙起身,警惕的看着门口。
“娘娘。”熟悉的声音响起,茗妃大喜,慌忙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低声道:“怎么现在才来,你知不知道,本宫差点就没命了。”
那人走进柴房,微弱的光芒下,依稀可以辨别他的容貌。
是李默!
他四下看看,而后道:“属下是特地来带娘娘走的,外面的守卫已经清除干净,没有多少时间耽搁,娘娘,快走吧。”
茗妃点点头,而后便跟着李默离开了柴房,两人偷偷摸摸的从小门钻了出去。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孙岩出现在了柴房外。他看着两人逃走的方向,缓缓道:“皇上说的没错,果然有人来救她。”
这一夜的雨越下越大,窗外淅淅沥沥的声音不断。
江沉烟睡不着,便起身披了件衣裳,点了灯,坐在窗前看着夜雨。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个人。凉风带着水汽拂过面颊,有些潮湿,有些冰凉,却让她觉得说不出的舒服。
就在这时,她远远的便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匆匆而行,身后跟着一个低着头的男子,看那打扮,像是个侍卫。而他们前方领路的人穿着一身紫色的衣裳,看样子是这府里的下人。
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来。
下意识的凝眸细看去,正巧那走在中间的身影忽然抬起头四下看了看,走廊的风灯有光芒落在她的面上,只一眼,她便认出了那是谁!
茗妃!
几乎是从凳子上弹起,江沉烟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茗妃!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奇怪,茗妃说乾瑾瑜的另一枚棋子,如今两国交战,乾瑾瑜又明显是站在突厥这一边,那茗妃出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她心中总是觉得惴惴不安。
几乎没有多想,她走出了房门,没有撑伞,远远的跟了上去。
装饰华美的房间内,乾瑾瑜端坐在案前,手中捧着书卷,正看的入神。
就在这时,有人领着茗妃和李默走了进来,打破了宁静。
似乎早已经知道她会出现,乾瑾瑜一点也不意外,只摆摆手让那下人退下,又将那一页书卷细细看完,这才缓缓合了书,朝茗妃看去。
对上他的视线,茗妃当即跪在了地上,含泪道:“我失败了。”
乾瑾瑜冷冷看了她一眼,而后看向李默,缓缓道:“李默是吧?本王,记得你。”
李默慌忙也跪下,沉声道:“当日之事,乃是皇上之名,微臣不得违抗,并非特意和王爷作对。”
当日乾瑾瑜与江家谋反之时,便是这李默带了许多禁军前来,救了洛擎苍一命。
乾瑾瑜缓缓呼出一口气,笑着道:“无妨,你也是皇命在身,本王自然不会怪你。相反,本王很欣赏你,以后,你就留在本王身边的,保管你平步青云。”
李默一听大喜,慌忙磕头谢恩,而后便退出了房间。
待得李默走后,乾瑾瑜这才收了笑容,看着茗妃道:“本王对你,很失望。”
茗妃跪的膝盖生疼,她蹙着眉头道:“是我行事不小心,让那孙岩给发现了,今夜,差点就没命了。”
“哦?”乾瑾瑜戏谑一笑,看着茗妃道:“怎么?他会对你下杀手?”
茗妃鼻头微微一酸,脑海中浮现出洛擎苍那冰冷骇人的面容,不觉攥紧了手,恨声道:“他如何不会,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个替代品。”
冷笑一声,乾瑾瑜满不在乎道:“你今日才发现,未免太晚了些。”
“我。。。。”茗妃抬眸看着乾瑾瑜,但见他目光清冷,没有一丝情绪,不觉心头一颤,而后道:“我知道,这次任务失败,是我的错,你罚我便是。”
声皇她他。“罚你?”乾瑾瑜笑看着她,淡淡一笑,只缓缓道:“我如何会罚你呢?你如今已是丧家之犬,我是断不会做那落井下石之人,你且安心在这庭院住下便是。”
茗妃心头一喜,可是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乾瑾瑜今日怎么会变的这么好说话?若是换在以往,即便不会受罚也少不了一顿责罚!
见她有些犹疑,乾瑾瑜缓缓道:“还跪着做什么,下去吧,日后你便住在东院。你只记住一点,西院,你短短不能去的,否则。。。”
“我记下了,一定不敢违背。”茗妃慌忙点头。
微微颔首,乾瑾瑜这才让人领着她去了东院安顿下。
待得她走后,黑暗中走出一道人影,正是江冉。
“王爷,这女人,留下还有什么用,不如。。。。”江冉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乾瑾瑜轻轻一笑,看着江冉道:“本王从不做赔本的买卖,她,还有大用处。很快,你便会知道。”说完,他悠然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夜色,沉默不语。
江冉想不出这茗妃还有什么用处,却也没有再多问,只静静立着,似也在思考什么。
而房门外不远,江沉烟一手托着肚子,一手扶着墙,一脸迷惑。
她不敢靠的太近,只隐隐听到,让茗妃住在东院!
莫名的,她心头涌起一阵不安。
第二百四十章 撕心裂肺 VIP03…24
出去时,曾和他小声低语几句,他面色一沉,眉宇间便多了一抹忧色。
“孙将军,进来罢。”缓缓呼出一口气,洛擎苍声音低沉。
孙岩冲着军医点点头,便推门进了房间。
床榻上,洛擎苍一身白色中衣,俊美的面容苍白沉静,眸光清冷,没有丝毫波动,教人摸不透他心中所想。孙岩走到榻前,行礼后道:“皇上,卑职已经探清,是一神秘男子救走了茗妃,二人直奔安成郡!”
“安成郡。”
“如今突厥占领了安成郡,茗妃二人,定然是投奔了去。只是卑职无法探清,那安成郡的守城之人是谁,只知道,在突厥人中地位不低。”
说到这里,孙岩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听闻,突厥这次是下了打决心,新登基的新王,也参与了这次大战。”
听到这里,洛擎苍面色微微一变,重复着他的话道:“新王?”
孙岩点点头,眼神凝重道:“那新王是个神秘人物,到现在都极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不过相传,他是一个心狠手辣,又极端聪明之人,否则,也不会从突厥大王手下那么多子嗣中脱颖而出!”
沉吟片刻,洛擎苍深吸一口气,抬眸看着孙岩道:“好好打听了一下这个新王,弄清楚他的一切情况。”
“是。”孙岩点点头。
而后洛擎苍起身下床,孙岩亲自帮他披了衣裳,随着他的脚步来到窗前。
阳光微微露了半张脸,另一半被厚重的云层遮盖,淡淡的灰色预兆着今夜可能还有一场大雨。
扑面而来的风是清新且凉爽的,秋日的清晨,有一种让人意犹未尽的美好宁静。
“皇上,您如今身子不好,还是多歇息吧,明日的那一仗,属下亲自督阵便好。”孙岩偏头看了一眼洛擎苍的面色,从他灰白的肌肤上隐隐看到了一股死气,他心底微沉,禁不住开口。
可任锁床。适才军医的话还停留在耳畔,萦绕不去:“皇上只怕,没有多少时日了。”
虽然只是短短三月的相处,可是孙岩却打心眼里被洛擎苍的果断和善良折服。他虽然有着冰冷的外貌和性格,可是他的心却比任何人都要柔软。
否则也不会将自己每日的膳食分出一半发给城中百姓,他已经不记得多少,皇上一整日只喝了一碗白粥,几口青菜。
想到这里,他不仅又有些自责,身为臣子,竟然无法照顾好君王,眼看着他日渐消瘦,每况愈下,却无能为力。
洛擎苍自然不知道这一刻孙岩心中滑过的许多念头,他静静的看着天空,双眸微眯,缓缓道:“朕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孙岩一怔,而后歉疚道:“皇上,城中难民太多,怀孕女子更是不少,可是您要找的那个人,只怕并非在燕莎城。”
眉头微微一皱,他眼底有担忧划过,那一日,他不该那般冲动的赶走了她。
这里是边境,她一个人,能去哪里?
“皇上。。。兴许,会在安成郡。”孙岩仔细想了一会,忍不住道。
“安成郡?”洛擎苍一怔,而后面色更白了几分。他没有再言语,可是却忍不住将她和乾瑾瑜百杀二人联系到一起。
他怎么会没想到,她说不定去了安成郡。
而若所料不错的话,乾瑾瑜和百杀,定然也是在安成郡!
微微咬牙,他胸口竟然不由自主的翻滚了叫做妒意的情绪。
她,到底还是去投奔他们了吗?
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他眼神越加清冷了几分,因为情绪激动而咳嗽了几声。孙岩没有看到,他却清晰的感觉到口中的血腥味。
强自咽下,他面上升起了一抹病态的红。
“皇上,您别太担心,待得攻破安成郡,自然可以寻到您要找的人。”孙岩沉声道。
他摇摇头,却不言语,心中忍不住讥讽自己,何必如此担心。若是她在安成郡,应该会很安全才是!
这一日,他与孙岩简单的研究了作战对策之后,便服下汤药,和衣而眠。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便是第二日黎明。
洛擎苍换上了一身戎装,发髻一丝不苟的用玉冠束在脑后。剑眉星目,俊朗非凡。若非那怎么也掩饰不了苍白,此刻的他,端的俊美若天神。
孙岩见到他前来,不由得一怔,而后劝说道:“皇上,今日,您还是在府中歇息吧。”
洛擎苍一摆手,跨上了马背,看着大军道:“朕,要亲自督阵。”
孙岩张了张嘴还欲说什么,却见将士们一片热血沸腾,便没有再劝说,也跟着上了马背,跟在洛擎苍身侧,领着大军策马而去。
当天色渐亮之时,大军停在了安成郡外不远的山谷中。
四周是高山,青翠葱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润的气息。泥泞的道路坑坑洼洼,四周静谧的只有风吹过树林的声音。
“皇上,会不会有埋伏?”孙岩指挥大军往后退,在山谷入口处停下,而后小声问道。
洛擎苍微微颔首,沉吟片刻后道:“此地,突厥人占据了地利,易守难攻,我军当小心为上。”
孙岩点点头,郑重其事道的调遣了一队骑兵前去谷中探路。
当群马飞奔而去,树林中回荡着骏马的嘶鸣声。
山谷中依然没有任何反应,静悄悄的。
孙岩不由得蹙眉,低声道:“怎么会没有伏兵?突厥人应当不会笨到放弃如此良好的地理位置。”
洛擎苍抬眸看着四周 ,仔细沉吟半晌后,缓缓道:“命全军就地歇息,静观其变。”
孙岩点点头,当即吩咐了下去。
大军一路赶路,此刻便是得了一个喘息的机会,但是那气势却并没有因为歇息而放松,反而更加警惕的看着四周,警惕着突厥人的伏兵从任何一个刁钻的角度袭来。
洛擎苍坐在马背,目光一直在山谷中逡巡,似乎在找寻什么。
“皇上,天色大亮了。”孙岩看着日出东方,眼中划过一抹凌厉。而后洛擎苍点点头,低声道:“天色一亮,我军仍未入谷,即便突厥失去了最好的偷袭时机,我军也当失去最好的掩护。”
孙岩有些着急,看了看四周,缓缓道:“不如孤注一掷。”
洛擎苍和他对视一眼,而后点点头,下令道:“所有盾兵听令,以盾 牌为护,前方开路。”
当即听得齐声低喝,盾兵们神色肃穆,将大军前后左右用盾 牌团团维护,大军缓缓朝前方行进。
待得大军深入了山谷,清晨的阳光已经被树林遮盖,略显昏暗的视线中,隐隐有人影晃动,洛擎苍双眸微眯,低喝道:“全军防备。”
话音刚刚落下,便听得弓弦声“铮铮”的响,铺天盖地的箭雨飞射而来。
幸好他们早做准备,盾兵防护紧密,并没有太大的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