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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她扳过来面对他,爱君睁着朦胧的眼,表情迷蒙。他注视她,嗓音痛苦压抑。
“我要你。”他炙热的视线穿透她。“你可以吗?”他问得很直接,他的亢奋在她私处抵着,强硬坚挺,显然已不能等待,他急于想埋入她,热切疯狂地占有,证明她的存在,以及他的,却又怕弄伤她。
仅仅是他的视线,爱君能感觉自己的乳尖已经兴奋战栗;而他低哑的嗓音,令她心荡神摇,忘了一切。
她红唇轻启,着迷地望着眼前这个粗扩不羁的男人。凝视他狂野深透邃眼,那极富个性的眉角,不能言语。
“爱君……爱君……”他满足叹息,绝望低哺。“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该死的迷恋她,不是没有过其他女人,然唯有和爱君可以令他满足得几乎想掉泪。他抱着爱君,想将她揉碎,他抱着这美丽苍白的小东西,不知怎地眼眶潮湿了。
“爱君……”他低哑地喊她,他们望着彼此,火光在眼底闪烁,他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离开百罗门,把锁元盒还给硕王府。”
爱君只是睁着清丽的一对眼,没有答应。
展云飞目光热情而认真。“做我的女人,我带你远走高飞。你不需出生入死,不需武功防身,我保护你,我照顾你。”他不要她再使斩情鞭,他不要想像她有丧命的一天。
爱君眨眨眼,声音冰冷地道:“不行。”她不可以背叛方笙!“锁元盒一定要给方笙。”
“你带着宝盒,硕王府不会放你走。”
“宝盒一定要给方笙。”
“方笙方笙!”他发狂了,发出猛兽般的低吼。“你该死!他值得你卖命,值得你牺牲——”展云飞忽然凶恶地摇晃她,痛得她抽气,他咆哮。“他让你练致命的功夫,他害你差点没命.他利用你做事,你该死的为什么不为自己想,我究竟为什么要救你?!你就那么爱他?!那么自作孽!”他咆哮着一把推开她。
爱君背过身去,蜷缩着身子,身心剧痛,她环抱住自己。她只是颤抖,没有回话或辩解。
她的苦又有谁明白?
彤家欠方笙的,是她一条命也还不了的。报恩都怕来不及了,更逞论背叛方笙和展云飞远走高飞。
展云飞说得那么诚挚动人,她几乎想一口答应,她好累,她也想让一个男人保护,她也想搁下重担,她更想做个单纯被爱着的女人……
如果可以选择,谁会想走艰难的路?
他的咆哮令她心碎,他绝望的指责撕裂她的心。彤爱君不记得自己曾几何时这么生气过;为自己的命运生气。
如果她任性地抛下一切选择展云飞,她不敢想母亲会怎样痛心愤怒,不敢想弟弟会被怎样处置,她背叛百罗门,谁还会照料母亲与弟弟?
不,她早泥足深陷,她没法抽身,她的命早卖给对她施恩的方笙。
彤爱君生气又绝望的紧抱住自己,每一道伤仿佛都痛了,她身体绷紧,紧咬着唇,不吭半句。
展云飞凝视她倔强的背影,注视她微微颤抖的模样,她仿佛正奋力压抑着痛楚,并极力抵抗就快要崩溃的情绪。
她仿佛怀抱着巨大的忧愁,僵硬的背脊看得到她削瘦的脊骨,她该死的脆弱,令他后悔得想杀了自己。
他再看不下去,诅咒着,长手一伸,便将她揽入怀里呵护。
“我很抱歉——”话未说完她忽然急切地搂住他颈子,埋在他胸膛里,然后剧烈地在他怀里颤抖起来,跟着,久违的泪如潮水凶猛泛滥,她剧烈抽搐并颤抖着哭泣不止。仿佛将那积存已久的眼泪,全一股脑地泛滥开来……
她崩溃了,被哀伤击倒。
展云飞先是错愕震惊,跟着立即心疼地将她紧密地搂抱在怀中。
“嘘,没事,别哭……爱君……别哭……”他一手抚摸着她头顶,一手环抱她腰侧,任她将脸埋在他胸前,滚烫的泪水不停地儒湿他光裸的胸膛,仿佛也湿透了他的心。
他低低哺着安抚她的话,心疼得快发狂,只能紧抱着她,却什么也无法做。他脑子一片混乱,他有很多疑问,他想问她为什么这么伤心?为什么那一对明亮的眼睛深处总是藏着一抹忧郁,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她,可是他现在只急着想止住她那仿佛永远也流不完的泪……
第七章
火焰逐渐微弱,终至熄灭。
展云飞悄悄移动左手,指尖轻轻画过她脸庞。听着她均匀呼吸,抚摸她柔嫩的脸,触摸到泪痕的干渍。她呻吟着,转过脸来偎近他,用平静的睡容面对他。
她哭累了,终于睡着。展云飞却了无睡意,他不记得爱君哭了多久,只知道他心疼得快死掉。他不知道这个始终强悍好胜的女人,怎么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怎么会有这么多泪?
可是他很高兴,他竟能看到爱君的另一面。她在他怀中哭泣,是不是代表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更亲密了?
黑暗中,展云飞目光炯炯,迷恋地贪看他喜爱的女人,仿佛永远也看不够似的。当火焰熄灭,洞穴中就只剩下水滴声,滴滴答答的伴着展云飞失眠。
他凝视爱君睡容,听着她呼息。世界是这么静,这么令他感到甜蜜满足。墓地,胸腔涨满某种亲见炙热的情感。
展云飞愕然,怔住,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极重要的事。
“爱君……”他摇晃她“爱君……”
“嗯……”她疲惫地呢哺着又睡去。
“爱君。”他又摇晃她,她索性翻身,背对他,继续沉睡。
他只好叹息,望着她的背脊。伸长左手,围住她,让她靠着他温暖的身体。她睡得这么沉,他怎舍得叫醒她?
“爱君……”他叹道。“我只是想……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爱你。”
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展云飞激动得难以入眠。胸腔涨满对这个女人的爱,有股冲动,急着想把自己的一切给她。他热情直接,不打算隐瞒。
展云飞说完,像松了口气,抱着爱君,合目人睡。
爱君却倏地睁眸,目光清澈,遥望远处。感觉到展云飞热热的呼息,拂上她颈子。他强而有力的手臂结实的圈抱她腰上,他的气息笼罩她。
她没睡,她听得一清二楚。在那么失控的哭泣过后,她难堪得不知该怎么面对展云飞,索性佯装熟睡,避免尴尬。可怎么也想不到,他竟会突然说了那么一句……爱?
她知道他是喜欢她的,就像她也喜欢他的抚触和拥抱。但是,他怎能就这样笃定说爱她?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爱你。”
爱君骇得几乎窒息,只能佯装若无其事背对他。
曾经乞求方笙给她爱,怀抱着梦幻般的少女情怀,在很多个夜里一个人遥望星空时,曾幻想方笙会拥抱她,提供肩膀让她栖息在温暖的胸怀中。
这是她心底一点儿奢望,这是每个女人都有的绮想。
忽然间,展云飞做足她想望的一切。
这澎湃情感一刹那降临在爱君面前,这幸福来得突然,令她害怕。彤爱君在这巨大的幸福面前忽然胆怯起自己的渺小。
展云飞爱她?真的吗?!
脑海里,他的轮廓逐渐取代方笙,从模糊到清晰。身体对他的拥抱和抚触逐渐熟悉,连回应他都是那么自然,这世上再没有哪个男人能明了她身体的每一寸。
爱君试图理清紊乱的思绪,一直以为自己是太寂寞了,才会对展云飞的抚触那么敏感热情。她想像着如果是其他男人……如果是方笙对她做着和展云飞一样的事
不!爱君胸腔基地一紧,无法想像方笙这么做,他的冷漠和展云飞的大胆热情是那么不同……这刹爱君惊觉,对她而言,方笙竟比展云飞还要陌生遥远。她只要合眼,便能清楚想像并感受展云飞的爱抚,却无法描绘方笙的碰触。
当她想像着展云飞,想像他又大又暖的手掌,想像他又深又热的吻,还有那原始充满欲望的视线……她的身体便感到热情温暖。
而方笙,这个她曾经迷恋的男人,怎么想着他时只感到陌生、压力,还有恩情的包袱。
爱君迷惘的注视着黑暗,在爱面前,她如初生之犊,惶恐、不安、困惑。她该怎么做?她又能怎么做?!她恍惚着,隐约意识到自己恋上这偷来的一片春光,喜欢上那被呵护、被宠爱,如浸润在日光中的甜蜜感受。
原来是不能被宠的,爱君在心底叹息。
方笙救她、安顿她,却从没当她是个女人那样爱宠;而展云飞热情守护,温柔安慰,当她是个女人那样爱着,开始令她懒懒地只想忘掉一切和他缠绵,只想堕落,把现实摒弃,把责任抛弃。仿佛只要拥着他强壮的身体,只要迷恋他硬朗满布肌肉的完美体魄,只要这样一次次和他缠绵就好,世间一切都可忘掉……
需要他的,不再只是爱君寂寞的身体,她的心亦开始贪婪地幻想就这么和他拥抱缠绵,直至地老天荒……
爱君翻身面对展云飞,悄悄攀上他胸膛,趴伏在他身上。
睡梦中,展云飞双手自然地移至她腰后,占有性地圈抱住她。
爱君贴着他赤裸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强壮有力。
她失眠了,情绪渐渐激动。这个男人爱她?这个男人爱她呀!
爱君的手在他身上移动,往下,温柔握住它。
猝然,展云飞身体一紧,蓦地在她掌握中苏醒。
他睁眸,黑湛湛的眼注视爱君。
爱君不语,看着他,温柔地抚摸它。就像他对她施展的魔法,他绷紧,兴奋。脸上表情复杂,有些不敢相信地注视爱君,恍如置身梦中。“你……该死!”他低咒,凝起眉心,感觉自己不停硕大强硬,欲望高涨。
爱君俯身,跨在他身上,她低头亲吻他的嘴。他立即扣住她颈子,深吻她。
喜悦亲密的感觉瞬间掳获展云飞。她主动示好,教他感动莫名。
他深吻她,并迫不及待进入她,双手托住她臀部,在她体内热情移动,尽情驰骋。爱君配合着他仿佛永不疲惫。
这一晚他们不停地做爱,沉沦欲望里好证明彼此真实存在。
展云飞得到爱君鼓舞,一次又一次要她,即使是在他们因太过疲惫而睡着时,他仍留在她体内舍不得离开。他对爱君的欲望仿佛永无止尽,而只要他需索,爱君便竭力满足他。
没有累赘的言语,只有身体交缠。
最后一次展云飞在她体内坚硬绷紧时,他俯望爱君,她抿唇迎视他目光。注视她眼睛,展云飞在她体内奋力冲刺,炙热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他望着爱君漆黑如夜的眼瞳,那里深处只有他一人。
他几乎相信,爱君也爱他。
③③
“还是没有爱君下落?”方笙面色凝重。
大堂里,“石中火”、“隙中驹”都在。
“我正寻觅展云飞可能的去处。”石中火道。
“我很担心。”方笙叹息,壁上风灯摇曳,他的脸阴明不定。“她重伤,需要救治,展云飞救她,意图不明。或许会对她不利,这个男人向来喜怒无常,不受约束,我怕……”他面色凝重。“必须快点救出爱君,待在展云飞身边太危险。”
“教主放心—一”“隙中驹”看了“石中火”一眼。“找人啊,他最擅长了,相信很快会有消息。”
“只怕……”方笙沉思。“只怕硕王府先一步找到爱君,她身上带着宝盒,太危险。”方笙坐下,饮一口茶。“爱君脾气执拗,我担心她为了宝盒连命都不顾,必要时,希望她弃宝盒保命。”
“没了锁元盒,教主不能回复功体。”“石中火”缓声道。“那么,我们的努力功亏一溃。”
“对呀!”“隙中驹”抢话。“咱们就等教主恢复往昔雄风,称霸一方。那多神气!”她冷笑。“只没想到,那破阵势是假的,幸好彤爱君够悍的,硬是抢下宝盒。”
方笙注视“石中火”。“看来,你觅来的破阵势是硕王爷布的局。”
“石中火”面有惭色。“确是我的疏忽。”
“隙中驹”笑望他。“你不是一向最聪明,这回可认栽了?”
“谁能料到王爷这般阴险。”方笙凝视杯中茶。“你不必自责,振作精神,快找到爱君下落,凭你的追击术,找个人不难。”
“隙中驹”笑道:“怎么你们都不想想,展云飞为什么救爱君?硕王爷可气死了。我想,他是不会伤她的,何况……”她瞄一眼“石中火”。“不怕他不交人,我们手中有王牌。”
方笙抬脸,挑起一眉。
“石中火”自青袍内,抽出白符交给方笙。
方笙拿过白符,凝眉问“隙中驹”:“这不是我要你销毁的白符?”但见她耸耸肩,又望向“石中火”。
“石中火”开口向方笙解释:“教主,这张白符大为可用。”
方笙凝视“石中火”,仿佛想看进他心深处,而他只一脸平静,目光清澈。
“你顾虑的对。”方笙点头同意,将白符收人袍内。“发出消息,就说白符在百罗门。为了保命,相信展云飞很快便会出现。”
“我不这么认为。”“石中人”淡道。“江湖上都说展云飞这人不受威胁,硕王爷关了他十年仍管不住他。展云飞根本不在乎这张白符,要不,怎会明知王爷手上有白符还救爱君?”
“你说的对!”方笙恼着。“看来,咱们得好好想个对策,如今,只盼爱君无恙。”
“隙中驹”忽然问起方笙:“教主,那胎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