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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离开的原因。而这个判断显然是很正确的——此刻,真正的战斗还没有开始,但这个小家伙捏着马缰的手指都已经在颤抖不停。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恐惧还是兴奋,或者两者兼而有之:“不。我是说,实际上在首都圈。没有什么背景反而就是一种异常,所以几位大人的意思是,我们可以……”
但在他磕磕巴巴的说出什么之前,女骑士已经向他转过头,眼神中的严厉让他一下子就陷入了呆滞。
“他们打算怎么进去?不会是休息之后就直接冲进去吧?”
爱德华嘲讽的挑了挑眉头,目光从那些正停在路上整队的骑士们身上向前延伸过去,落上那座小小的庄园。
这庄园有一条蜿蜒的外墙作为防护,但只是由简单的夯土和木头构成,大约七八尺的高度在一个身手灵活的的人眼中和没有差不多,上面也没有什么碉楼,如果有一把质量不错的重型武器,要将之砸开都不算为难的事情,只不过这围墙里面被主人布置成了一座庭院,主建筑被掩盖在了层层叠叠的树冠背后。谁也无法确认其后有没有什么比较麻烦的陷阱。
不过爱德华所关注的,却是更加深层的地方。
在这个庄园的核心处,有一块他看不透的圆……
虽然此刻爱德华可以说并不是真正的爱德华,只是一部分精神,与神力构造出来的分身而已,但是这个构成方式却让他在实际上和神的分身没有多少不同,在主物质位面里,已经很少有什么东西可以完全阻碍他的感知。只是眼前的这座庄园里,却正有一些‘很少有的什么东西’——就在那庄园的中心,肉眼所观察不到的位置上,仿佛一块浓重的黑暗,纯净而深邃地,吞噬了他所有的探查……
黑暗的中心,是一座二层的小楼,只不过这栋木石结构的建筑,采用了一种华丽而高挑地风格,因此虽然仅仅只有二层,但那十余呎的高度,已经足够站在二层窗边的人,眺望到庄园边沿,那一片黑沉沉的稀疏林地。
此刻,一位女子,就坐在窗边,凭栏而望。
华丽的长裙,褐色的头发梳理成为高高束起的贵族发誓,露出纤长洁白的脖颈,与身上的华服构成了高贵而端庄的外貌,但是像是猫儿一样的,大而明亮的眼眸,与稍显丰腴的嘴唇配合起来,却足以给她一另外的魅力,一种野性的妩媚。
与其称之为妩媚,或者不如‘妖媚’更加有说服力……
不过此刻,她的目光之中却充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她看着水晶的窗棂之外。那黑暗中的树木轮廓,仿佛其中有什么足以吸引她的东西。
“一群固执的傻瓜而已。他们的行动早就已经在侯爵大人的掌控之中了,之所以没有把他们挡在外面。不过是因为这些家伙的能力不错,正好可以用来当做大帝的奴隶。这些人啊……永远也无法学得聪明一点,实际上侯爵大人明明早就已经给了他们机会的。他们原本联系的一百多人里,有五十几个比较聪明地选择了弃暗投明,但他们竟然还是来了。”
说话的人就站在女子身后,是一位高大,但并不臃肿的男子,他大约三十四五岁的年纪。有一张轮廓分明的面容,蓄着漂亮的胡须。虽然脸上若有若无地带着一丝微笑。但却绝不会给人带来太多的好感,相反,这微笑让他的面孔看起来有些捉摸不定,可以说是含蓄,也可以说是阴险。
实际上从他开口的一瞬,背对着她的贵妇就已经厌恶的皱起眉头。不过她并没有什么心情去驳斥眼前这个人关于‘弃暗投明’的歪理,只是轻轻的拍了拍怀中的襁褓——柔软的鹿皮和织物里,露出一张熟睡的小孩子的面容,粉嫩的小脸上。长长的睫毛垂下,发出细微匀净的呼吸声,只是睡梦似乎并不安稳,淡淡的小眉头时不时地就会皱起一点儿。仿佛是为了迎合那抱着他的女子。
骑士沉默着。不过他的目光却并未就此移开,而是饶有兴味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他的眼睛是帝国贵族中常有的蓝灰颜色。只是显示出一种不同与常人的深邃与锐利,简直就像是一柄尖锐的钢钉。给所有被他注视着的人一种被钉住的感觉。
即使背对着他,但被那种目光肆无忌惮地扫动了好一会儿之后。贵族女子似乎终于有些忍无可忍地开口。“萨拉齐阁下,您难道不用去对付那些不速之客吗?或者,至少准备一下,以防万一?”
“准备?不,对这种傻瓜用不着什么准备,更何况,侯爵大人给我的命令,是让我保护陛下您的安全。”中年人轻笑道,眼前女子语声中的愠怒似乎只会让他的感觉到某种快意:“除草是园丁的工作,洗涤是女仆的工作,而我,只需要随时准备好听从您的吩咐就可以。”
“真是承蒙您高看,萨拉齐剑圣大人,但我可不是什么陛下。”女子冷冷地说道。
“不,您当然是陛下了。”中年人的笑容似乎更加欢畅:“就算是那位伪帝并不承认您,您也即将会得到一个更加荣耀的身份的。只要仪式完成,您就是……”
“住口!”高声的叱喝打断了他的轻笑,女子猛地站起身,转向他:“我不会让我的孩子成为那个该死的怪物的载体,哪怕是付出我……以及他的生命!”她仰起头盯着他,目光闪动,其中仿佛然燃烧着熊熊的火焰:“绝不,也永不!无论重复多少次,无论是什么时候!”
“您觉得,这个时候还在说这些事情,真的有什么意义吗?”
中年人发出了一阵呵呵的冷笑,道:“伟大的皇帝必然会重临这个世界,而他选择了您的孩子,这是那个孩子的命运,而欢喜地迎接这一切的到来,感激并且赞美它,这就是您的命运,命运的伟力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力量,不是你,我,或者任何人能够揣测的,更不是那些愚蠢而弱小的骑士们能够阻挡的东西,我们只有俯身,迎接它的到来,并为之欢喜……这就是命运。”
他慢慢地说着,但最后的语声仿佛是在念诵着赞颂的诗篇,轻缓的语声在空寂的房间中带起了细微的回响,却仿佛让周遭的空气变得有些寒冷。
“每一个人,都有他的命运,这就是真理。反抗,或者接受,都不过是命运所安排给他们的必然的一部分。智者懂得去选择,而愚者……”
他说道,然后将目光落向那远处的黑暗,而这个时候,正有点点的火光,在那林木之间腾起,随即向前,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耀眼的线条。他的语声顿了顿,继而轻笑:“我们就来看看,这些愚者究竟是如何表演的吧……”
一点暗红的火焰在沉沉的黑夜中划出明亮的橘黄色线条,最终落在了装饰着花纹的大门上,随即就在那里膨胀,在一刹那之间爆发扩张成一团火球,明亮的火焰在一瞬间将周遭的几十尺内变成了晨曦笼罩之处……而气浪早在火焰之外扩张来,撞开那两扇厚重的橡木,然后用一波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从其上撕扯下来无数纷飞的木屑,将之点亮成为 一道瑰丽的弧线。
轰然的爆鸣之后,就是急促的马蹄声。
火球术的光芒从膨胀到熄灭,只用了短短的一瞬,当那门扉飞散,它已经熄灭成为了一圈暗淡的篝火,只营造出向着庄园内部冲击的重重地暗影(未完待续。。)
灵能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然而,咄咄的闷响声,却带来了与设想完全不符的现实。
那不是金属刺穿**,撕裂皮肤的声音,也不是箭矢撞击铠甲的金属的声音,而是木头和石头与箭矢撞出的——箭雨在火光中闪烁,刹那间已经在两侧地面的林木间消失不见,偶尔带来这些穿透木头的摩擦。
而那些人影,仍旧在轰隆隆的向前飞奔。
“是幻术!”
指挥官的喊声终止了箭雨,但这分辨已经晚了……几乎所有埋伏的位置都在这个瞬间的攻击中更暴露了出去!几道纤细的红芒划破黑暗,可怕的热风瞬间就已经爆发到了整个丛林!
火焰的红光再一次撕破了黑暗,只是这一次不再是一闪即逝的爆燃,魔法的力量盘绕上所有可以燃烧的材质,地面上的草皮一下子就变得焦干,继而冒出滚滚的浓烟,树木的老枝上窜起星星点点的光,但是最容易燃烧的无疑还是那些隐藏其后的麻布和棉。一个不幸站在了火球落点附近的弩手瞬间已经成了一团人形的火球,他奔逃着,可怕的嘶哑嚎叫仿佛一根刺入缓慢每一个听者心中的剑刃,而且还是遍布锈蚀的。
冲击的‘骑士们’蹄声滚滚地穿过小镇上的街道,但在下一个拐角,忽然爆发出一片浅蓝色的光影,原本清晰地身体扭曲幻化,最终消失在空气中,露出其后队形松散,正在缓慢前行的数骑。
防守一方的法师已经到了。
几个骑士互相对望一眼,毫不犹豫的齐齐举手。数个价值不菲的卷轴就这样在他们的手中开始燃烧,魔法的文字升腾幻化。在前方的一片空地上点燃起四个新的火头,而它们的制造者们已经分散。各自冲进了一个方向的小路,继而各自从马匹上飞身而下,隐藏在黑暗中。
即使有多少卷轴,骑士也无法跟真正的法师正面抗衡,他们早已经被这样教导,而唯一能够给予他们一些机会的,就只有巷战——为此,他们此刻身上已经穿上了一层深蓝黑色的罩袍,将铠甲的金属反光完全遮掩。
马匹在这个时候也不能保护你。反而会让你的目标变得过大,向着敌人冲锋这样的想法更是绝不能有,必须小心的隐藏在暗中,用火球去攻击每一撮聚集起来的敌人,记住你的任务,就是尽可能的杀死对手,你的每一分精神都不可浪费,只需要将火球投进对方的中心……
一个骑士依靠着房屋的边缘,尽可能的平息着自己的呼吸……那不是因为疲劳。而是因为兴奋。
挥手之间就可以取人性命,而唯一需要承受的,不过是头脑中隐约开始混沌起来的麻木疼痛。
法师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吗?
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一个卷轴,拨开上面的搭扣时。手指也在轻轻的颤抖。不可抑制的兴奋仍旧在侵袭着,和那种麻木混在一起,他无声的复颂着自己需要的规则。同时提醒自己还有三次机会,而目标则是尽可能的给对手造成混乱。杀伤敌人。
从那些埋伏的弩手,还有立刻便出现的法师来判断。这里就是他们的目标无疑,所以接下来只要按照骑士长大人传达下来的命令行动就够了,这可是为了维护皇帝陛下的荣耀,救助陛下的血脉……
虽然得知这个消息不过是两个沙漏刻度之前的事情,而且骑士长并没有说得很详细,但是年轻的骑士心中还是立刻就被猛烈的荣耀的浪潮所包围——救助皇室成员,那不正是一位金瑾花骑士能够得到的最大荣耀吗?那几乎是他二十几年的生命中从没想过,不,其实是一直都压在心中的某种梦想……
自己就要实现一位金瑾花骑士最大的梦想了,能够为皇室效忠……那可是象自己这样的外省骑士一辈子也等不到的机会。
好,那么,接下来,就去惩罚那些该死的敌人吧,这些敢于挟持皇家血脉的敌人,可耻的叛徒,那个卖国贼的同党……统统在这魔法的火焰中哀号吧!用你们的死亡,为我等的荣耀铺垫出一条灿烂的道路……
伸手扯开了卷轴,他的目光盯着街巷尽头已经聚集起来的一群士兵,但是张开嘴想要念诵出那个引导咒文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而且一种冷冷的液体正在从脖子上慢慢的流淌下来,麻木的刺痛混杂其中——他反射性的伸出手去抹了一把,暗淡的月光下,只看见手套上都是乌黑的液体,唯有其中那种冲上鼻子的腥气还有些熟悉。
那是血,是他自己的血。
这个反应让他大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年轻的骑士两眼发黑地一头栽倒,以一个奇怪地姿势抽搐着,他的五官扭曲得几乎要绷断,从脸上掉下来,但是却叫唤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徒劳的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正一步跨过了黑暗的一双脚。
这双脚随即消失,出现,已经到了几十尺之外,在一声嗤的轻响里,另一个骑士同样一头栽倒,脖子上带着完全一样的喷着血的伤口,都是一刀刚好就把声带和大动脉一起割断,连一丝多余肌肉和皮肤都没有伤害到,如同最老练地面包师割开的面包。
最后的意识就那样模糊,只剩下那一片月光之下鲜血的颜色,慢慢铺满了思想中,那条荣耀光辉的道路……
火焰在升腾。
守军的行动极为迅捷,塔盾如黑色的墙垒般从几座房屋中向外蔓延,在城镇的内圈上构筑起一层层的防护,街道两边游走的阴影占据了每一个房舍的角落,而房顶上也开始都布满了手持弓弩和长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