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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次将突厥铲除,最终得到了胜利。”
楚儿听到胜利的消息,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问:“这么说,鲁将军你打胜仗了!”
“鲁将军,我不解的是,他为何有功不领,有伤不治?”
听到果果的问话,鲁啸径直站了起来,一脸真诚的看着果果,他这样的表情倒是让果果和楚儿都吃惊不少,鲁啸向来知道礼节,今日这是怎么了?
“皇上,他在和突厥的最后一战中被箭射穿了腹部,昏迷在战场上被医官拖回来的时候,我们才知道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箭伤刀伤总共不下百余处,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肯接受医治。”
“为什么?”
“皇上,臣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人我已经带进宫了,有话还请皇上给予恩准,让他面圣,让他亲自解释给皇上和公主听吧!”
果果虽然有些犹豫,但就听楚儿此时说道:“这等勇猛的将士,一心为了我大唐安危,当然准了,我一定要好好封赏他,鲁将军,去带他上殿来吧。”
鲁啸得令,脚步坚定的走了出去。
过了不久,殿门边缓缓走过一人,果果在看到他身影的那一瞬间,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直冲到了头顶。
楚儿也完全愣住了。
就像是阳光也被他带在身上,缓缓的进入了冰冷的殿堂。
仿佛一切悲伤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还是他,会一身白衣,一脸淡笑的站在自己身边,听着大臣们读着繁杂无聊的琐事上书,然后在偶然间回头给无精打采的自己一个淡笑,那一笑,即便是寒冬也能感受到春日一般的温暖。
他一直都是这样华丽的男子,周身散着挥之不去的压抑的王者气息,如今他的眼中更是带了岁月添加上去的落寞成熟,随着他一步步的逼近,敲打着自己的心。
即便是十几年后,还让自己的心再次像是初遇爱人的少女一般,被他的所有光彩吸引了,彻底着迷。
“臣白绍楚参见皇上。”
果果和楚儿都盯着面前的白绍楚,说不出话来。
此时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和他说话,似乎任何言语在这样的情景下说出来都不合适。
自己应该问他,这么多年,你还好么?
还是告诉他,就像自己内心所想的一样,我很想你。
“听说你有伤了也不治疗,为什么?”还是楚儿率先打破了僵局,问了一句。
环境的气氛似乎有些变化,白绍楚也低下了头,很是淡然的笑了一句说:“劳公主挂心了。”
“你好么……”
果果的一句话,将环境的温度又凝结了。
白绍楚也是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果果。
她问自己,好么……
预想过无数种情景,她见到自己以后的所有情景,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她应该埋怨自己,甚至是责骂自己,就算是被她立刻拖出去砍了,或者赶出去都没关系……
可是她,就诚如仅仅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平淡的问了一句,你好么。
“谢……皇上关心,好……”
果果眼神一暗,低下头漫无边际的笑了笑,满是苦涩。
他说,皇上。
“鲁将军,白大人是大唐的功臣,既然你说他有伤,那回来了就该好好休养治疗,将他安置在先奉殿吧,那里距离太医院比较近。”
鲁啸似乎也搞不清目前的状况了,可是皇上既然已经开口了,更是垂着头看不清楚她的所思所想,也只能按照她说的一样,将白绍楚安顿下来。
鲁啸带着白绍楚出去后,楚儿不解的看着皇娘,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可以表现的更好的,却在这样的时候拉开了和白绍楚之间的距离。
难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一定要是这样么……
刚想开口说话,却不想皇娘站了起来,淡然的说了句:“我累了,先回宫了。”
楚儿看着远去的皇娘,沉默的叹了口气,他们二人之间的结到底怎样才能打的开……
没有和皇娘一起回去,楚儿心怀忐忑的去了先奉殿。
进了殿,刚好看到御医们在给白绍楚换伤药,他身上的伤口真是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察觉到楚儿来了,白绍楚迅速的披好衣服,看着她温和的笑着。
“你……身上好多伤。”
不知道为何,许是知道了真相后,自己和他说话的时候,总是感觉不自然。
白绍楚平淡的笑了笑说:“无碍的。”
“一定很疼的,是么?”
“不疼。”
楚儿走到白绍楚身边,虽然他披了衣服,身上那股浓郁的药味还是散在空气中:“你为什么不肯治伤……鲁将军告诉我,你差点就死在战场上了……”
白绍楚缓缓垂下眼,苦涩的笑了一下说:“因为你皇娘没有原谅我,我没有资格治伤。”
“你们两个都疯了么?为什么一定要折磨自己?总是觉得亏欠对方的,那为何不明着告诉她?为什么一定要和自己过不去?”
“楚儿……”
“你们都不负责任!你们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感受!我从小到大,你从来没有陪伴我一整天的时间,你没有陪我过过一次生日,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存在,妈妈说你去了很远的地方,她告诉我你是个好人,可是……”
“楚儿……”
白绍楚眉眼刺痛的看着楚儿,她的话尖刀一样的刺在自己心上,她说的都没有错,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妈妈从回来凤栖宫后,一直都闷闷不乐,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可是每天晚上我都能察觉到她在哭,不管是醒着的还是睡梦中,她无一例外的在哭……”
白绍楚沉默的低头看着地面,听楚儿的形容,自己无比的难受。
“对不起,我本不该和你说这些,你身上还有伤,等你好了我再来吧。”
楚儿出了门,恰ˉ好碰到门外的鲁啸,便打了声招呼:“鲁将军。”
鲁啸恭敬的垂下头,看了一眼屋内的方向,小声的对着楚儿说:“公主,白大人身上的伤已经拖延很久了,他说是为了赎罪,希望用伤警示自己,若是心爱的人不肯原谅他,那就一辈子都不必治好这伤,虽然他被我带回了长安,但是其实他一直都不肯吃药……”
“什么?”
“公主,他和皇上之间的心结,若是不打开,这样继续折磨下去,早晚有一天……”
“不要说!”楚儿惊慌的抬手阻止了鲁啸的话,神色匆忙的道了别,走了。
回流梦殿的路上,耳边回荡的都是鲁啸的话,他们之间的心结不打开,早晚有一天……
是的,自己知道,那一天,还是会发生悲剧。
两个明明相爱的人,就是不肯在一起,他们之间分明没有任何人阻挡,却就是走不到一起……
回到流梦殿,还未进院子,就看到了皇娘坐在院内,脚边还摆着几坛酒。
自己很少见皇娘喝酒。
她一定是心里很难受,所以才这样……
正在此时,果果突然猛的咳嗽起来,却被她强行压住,然后用酒压制了下去。
楚儿担忧的想进去,被人按住了肩膀,回头看去的时候,险些哭出来,却还是欣慰的笑了。
白绍楚对着楚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
“你不进去么?”楚儿见白绍楚并没有要进去的打算,问了一句。
白绍楚摇了摇头说:“她……”
她一定还没有原谅自己。
楚儿愤怒的拉住白绍楚的手,不顾一切的拉着他就朝着院门内走,白绍楚还未准备好,就已经现在了果果面前。
果果回头看到楚儿和白绍楚,手里拿着的酒坛一抖,掉在了地上。
“妈妈,喝酒不能解决问题!”楚儿恼怒的对着果果吼了一句。
果果悲伤的偏过了头。
楚儿心一沉,当着果果的面狠狠的一拽,将白绍楚胸口的衣服扯开了。
“妈妈!”
听出来楚儿的愤怒,果果原想回头告诉楚儿不要闹了,却看到了白绍楚胸口的伤痕。
果果惊恐的后退了一步,无法克制的喘着。
如此多的伤……
就好像自己能够感受到他身上伤口的疼痛一般,果果哽咽的抬手抱住自己,不停的后退着。
他靠近心口的那个疤痕,是取出月阴时候留下的,残忍的证据,还有他当初为了救自己留下的疤痕,新伤旧伤全部累积在一起,在月下,苍白的皮肤上,全是满目的伤痕。
“你看到了么,他不肯吃药,也不肯让御医治疗,就快死了!”
他快死了……
怎么可能,他明明还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怎么可能快死了。
白绍楚抬手将衣服拉好,对着果果平静的鞠了一躬,就打算离开。
“等等……”
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竟然开了口,果果偏过了头,即便是表面上还那么冰冷,心却已经完全的被对于他的担忧占据了。
“为什么不肯治疗……”
“因为你不会原谅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白绍楚被果果的话说的一愣,她满脸是泪的看着自己,身体不停的颤抖着,那样子看的自己太过心痛。
“果儿……”白绍楚再也忍不住,快步走到果果身边,将她拉进了怀里。
果果贴在白绍楚胸前的伤口上,还伴随着淡淡的血腥气,却一阵阵都化为了悲伤绞在自己心口上。
再一次紧紧的抱着他,这完全属于自己爱/抚的面孔和躯体,这世界上仿佛只剩下自己和他,一个执着的渴求爱情的悲剧帝王,以及她终其一生都不可能放的下的男子……
“原谅我,好不好,不管我做错了什么,都像你当初那样说的,不会真正的怪我。果儿,对不起,绍楚错了太多年,错了太多年了……”
果果只是一味的哭着,听着他如此熟悉的声音,悲哀的说不出话来。
“我……我有意疏远身边的一切人,我在你走后,一夜之间所有的想象和梦境都破了。我察觉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勇气来面对所有形式的噩梦,白绍楚,你知不知道,回忆对于我来说是多么可怕的事情,那些令人胆战心惊的情节……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因为什么支撑着到现在,对于你一切最浪漫的期待,随着我青春逝去一起被我埋进了坟墓,我以为我死了,就能断绝了一切孽债,可是我依旧逃不掉,离不开……”
“果儿……对不起……对不起……”
“我听到了你对我的呼唤,那一刻我的心问自己,后悔么,我多想大声对你说,我爱你,我多想不顾一切的扑到你怀里,大声的告诉你,我们忘了吧,把以前的一切都忘了吧,我们就这样好好的在一起,不要分开了。我们已经错过了那么多,失去了那么多,真的不能再分开了……”
“果儿,我们不分开了,真的再也不分开了……”白绍楚亦是泪流满面的抱住了果果,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就像是当年一样,小声的在她耳边说:“爱情就是得一有心人,和她一起白头偕老,果儿,绍楚这辈子只沉迷了一件东西,那就是爱你。权力与我没有意义,江山对我没有意义,这么多年,我心中越来越清晰的记住了一个声音,那就是爱你,我一直都爱着你……”
事别多年后,你会不会还记得当年的那份心情,即便是岁月逝去,红颜老去,依旧不能丢掉心中的那份想念。
这一切就像是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噩梦,当你终于醒来的时候,即便是气喘吁吁,浑身冷汗,还是能够笑对的看着身边的人,看到他温暖的笑容,然后安慰的拍着你对你说一句。
没事了。
世间没有不可原谅的错,很多时候,即便再怨恨,需要的不过是一个温暖的拥抱,然后将心中的怨念在一瞬间化为云烟。
……
时光飞逝,转眼又是一年。
明和十五年正月
在一片烟火绚烂中,当政十三余年的女皇正式宣布退位,据传她一月之后便因病撒手人寰,侍奉的宫人全部放还归乡。
天下布告,女皇死前将江山传给了李氏遗族,李建成的后代,李业。
传女皇在位期间始终在寻觅李氏后人,也终将她一直以来陷害李氏遗族的谣言攻破。
同年五月,李业迎娶庶民女子许果为后,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和来历,更是不见大典和册封仪式,后宫从此专宠一人,不见旁妃。
只是在很多年后才有人知道,这皇后从入宫第一天开始,不过就是一块佛龛上供奉的祈福牌位罢了。
凤栖宫的故事就此告一段落,民间谣传,之后数年,常于山野间见一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