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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一笑说：“你一个暖阁，管那么多后宫的琐事干什么？何况还是被废的贵元失踪，你这样若是不招人怀疑，似乎不太说的过去？”
白莫夜抬头看着面前低着头一脸深意笑容的皇上，她方才的话莫非是在责怪自己要调查却没有告知她么？
“皇上，莫夜认为，帮皇上分忧是莫夜的责任。”
“哦？是么？这凤栖宫内是谁说了算？”
白莫夜一愣，皇上的语气已经很绝对了。
“……是皇上。”
果果有点冷的看着白莫夜问：“那你擅作主张，该当何罪？”
“……”
其实自己内心是有气的，对于白莫夜，自己内心的气虽然隐藏的很深，却时时刻刻都在等待着爆发。
他一直都是知道的，虽然他平时沉默不语，可是他内心到底装了多少东西，原以为白绍楚才是最深沉的那一个，却不想白莫夜是最能忍的那一个，他能忍到最后才告诉自己那个孩子是白绍楚的。他一直都知道，却一直都不肯说。
这样重要的事他都不肯说出来，作为暗卫，他到底还隐瞒了自己多少东西？
果果见白莫夜也不再说话，回头看向白婵淑说：“小婵，我给你个选择，如果你肯说实话，肯告诉我这其中一切的事实和缘由，没有任何的隐瞒和虚假，我就给你一道特赦，将你放出宫去。”
白婵淑震惊的看着皇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这是什么意思，将自己放出宫去，是要杀了自己灭口么？
果果见白婵淑有点恐惧的看着自己，笑了一下说：“我也刚做母亲，不可能在这期间就沾染了血光，你大可不必为了自己的性命担忧，我需要的，仅仅是一个真相。”
白婵淑低下头，犹豫了一番，点了点头，小声的说：“小婵知无不答。”
“白绍楚，白莫夜和你，到底什么关系。”
果果一语道出，白婵淑倒是没什么反应，白莫夜震惊的看着皇上，她垂着眼不看自己。
她还是看出来了么？只是她一直都不说也不问，其实她早就看出来自己和白绍楚之间是有什么关系的么？
果儿，你到底是李果儿，还是你说的来自不属于这个时代地方的那个女孩？
怎么一夕之间，你的性格突然变的让人摸不透了呢？
“回皇上。”白婵淑低着头小声应了一句，白莫夜刚要答话，果果偏头看向他，目光异常的冷，将白莫夜到嘴边的话彻底堵了回去，白婵淑没有察觉到白莫夜的反应，继续说道：“白莫夜小婵并不认识，但是白绍楚是小婵的表哥。”
果果平淡的看着白婵淑说：“你说谎。”
白婵淑惊讶的抬头看着皇上，她神情和声音虽然都很冷静，但是眼睛却彻底识破了自己的谎言。
果果看了看白莫夜，又看向白婵淑说：“若是白莫夜和你没有关系，就不会我问了这个问题，你还未开口的时候他就激动的有些耐不住性子。白婵淑，我给你机会但是你自己不好好利用，那就不要怪我了。”
白婵淑听到果果的话，不停的磕起头来，边哭边讨饶的说：“皇上赎罪！小婵再也不敢了！小婵都说！小婵全部都说！”
果果耐着性子看着她说了句：“我既然能问你，说明我自己心里肯定是有一些底细的，你既不肯说实话，那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第二次，来人啊……”
白婵淑大声的嚎哭起来，额头都被磕红了说道：“皇上！求皇上给小婵一次机会！”
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兴许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出的了凤栖宫了，反正横竖都是死，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不拼一把怎么知道结果，兴许皇上真的能够兑现诺言，将自己放出宫去。
见皇上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白婵淑起身指着白莫夜说：“他是白绍楚的亲弟弟。”
虽然表面没有什么反应，果果内心却是痛的。
亲弟弟。
看看自己身边这两个隐藏的如此深的兄弟俩。
自己这个大傻子还天真的以为，他们是真的被自己感动，真的会对自己好。
看来这个世界，将心比心这句话，根本就是假的。
你用了全部的真心，换来的兴许只是一份虚情假意。
何必。何必呢。
白婵淑震惊的看着皇上，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到自己这句话的时候，竟然笑了，看来她果然是知道一些真相的。
只有白莫夜明白，皇上此时的笑里，全部都是失望，透心凉的一股绝望。
果果笑了很久，终于是平静了下来，对于这件事，自己竟然连眼泪都掉不出来了，除了想笑许果是个傻瓜，不知道还应该有什么样的表情。
“小婵，我再问你一次，你和白绍楚，到底是什么关系。”
“皇上，绍哥哥并非我父亲亲生，但是他们是由我父亲抚养长大的，从小他就和小婵有婚约。”
白莫夜听到白婵淑说道自己和白绍楚的婚约，实在是人不下去，对着她吼了一句：“你胡说！”
果果愤怒的一拍桌子，瞪着白莫夜喝道：“你住口！”
果然是沉不住气了么？过去被揭穿，所以白莫夜你也沉不住气了么？
“皇上！”白莫夜看向果儿，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想大哥在这点上被皇上误会，他从来都没有和白婵淑有过婚约。
果果不耐烦的一挥手说：“够了！白莫夜，你若是不想我现在就命人将你拖到天牢里去，就给我安静！”
白婵淑装的害怕的低着头，等到皇上平静了之后继续说：“皇上，最后这件事小婵若是也和皇上说了，皇上是不是就真的能放小婵出宫？”
果果单手扶着额头，沉闷的对着白婵淑挥了下手说：“你先说。”
还有什么事能再打击自己一些呢？既然结束是这么的让人痛彻心扉，那就索性一次痛到底吧…
“绍哥哥已经离开凤栖宫了。”
果果抬头震惊的看着白婵淑。
她刚才说什么？
白绍楚离开凤栖宫了？
他……走了？
第003章 既然情绝（三）
白婵淑鼓足了勇气，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一样看着果果说：“他一直都想带我离开这里，只是小婵很笨，被白莫夜识破，所以没走成。”
“你 ……”白莫夜气的脸色苍白的看着身边的白婵淑，她真的是疯了，竟然为了气到果儿，不择手段的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果果眼神中满是怒火，却压抑着自己平静的说：“小婵……如果我去了绍和宫，白大人还在呢？”
白婵淑一脸无惧的看着果果问：“如果皇上去了绍和宫，白大人不在了呢？”
果果眯着眼睛看着白婵淑说：“你威胁我？”
白婵淑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看着果果说：“小婵不敢，只是天子口谕就是圣旨，小婵恳请皇上去绍和宫看看，如果白大人还在，小婵愿意接受千刀万剐之苦。如果他不在了，那小婵也斗胆恳请皇上，成全了我们的相思之苦。”
成全了他们的相思之苦……
果果只觉得胸口一阵闷堵，喉咙发甜，强压着那血气胸涌的感觉，将所有的痛统统都咽了下去。
白绍楚，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摆驾，绍和宫。”
白莫夜见果果起身，一脸严肃的朝着门口走去，想要阻止却开不了口。
“果儿要去哪？”武连歌端着一只白瓷汤盅走了进来。
几乎是感激的看着武连歌，白莫夜内心一直都对武连歌是不服气的，但自从果儿生了孩子，武连歌日夜不眠不休的尽心照顾着她，自己对于武连歌的不服更多的转化为了敬佩。
他内心是深爱着果儿的，只是他的爱，从来不说出来，却全部都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一切。 果果对着武连歌平静的笑了笑说道 “连歌，你随我去绍和宫。”
“果儿的身体现在不适合走动。”武连歌淡笑了一下，偏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白婵淑和白莫夜，回头看着门边的女官，脸上晕了一层怒意的说：“我吩咐过皇上不宜见风，更不宜见外人，只是稍走开一会，怎么就惹出这样的事？出了问题，你们哪个担待的起？”
几个女官吓的不敢说话，统统跪在了地上。
果果很少见武连歌愤怒，此次想必是真的不高兴了，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说：“连歌，你别怪她们，是我叫他们来的。”
武连歌看着果儿的时候，怒意全消，满是柔和的说：“果儿，先将汤唱了吧，你要去看什么，连歌可以代劳。”
果果有点窘的看了看跪着的白婵淑，拗不过武连歌，只好坐了下来。
武连歌完全无视了屋内的白莫夜和白婵淑，将汤盅掀开，一股香气飘散出来。
“这是上好的当归，枸杞和用药草喂大的山鸡炖的补汤，对女子身体甚好，只不过山鸡可能会有股草腥气，我方才就是想到了这个，怕你喝的不顺口，所以去加了一些姜片，你尝尝看，能不能唱的惯？”
果果拿起汤勺唱了一口，一股浓郁的鲜香，伴着汤温热的温度一起滑进胃部，形成了一圈舒适的暖，这样的暖有那么一瞬间很想让人掉眼泪。
自己生气，难受，郁结的时候，武连歌总是会那么恰到好处的出现，平息了自己一切的愤怒。
“好喝。”果果感激的看着武连歌，赶忙低下了头，若是再看着他的笑，自己想必真的会哭出来。
同样是温暖，白绍楚给自己的，是自己一直都需要不停的探究，追求，即便是这样都猜不透，摸不清的温暖。
可是武连歌，他的温暖就这样实实在在的存在着，自己摸的到，看的着，更是从心里都知道，是那样的让人感动。
如果一个人可以迅速的替代另外一个人在自己心里的位置，是不是自己就不会那么痛？
可是许果，为什么你的心偏偏要那么固执，白绍楚给了你那么多打击，他甚至已经抛弃了你，离开了凤栖宫……
可为什么，你看到武连歌对你好，心里还是会满是对白绍楚的愧疚。
你到底要愧疚到什么时候？
以为孩子是薛缇的时候，你对他愧疚了整整快一年。
如今呢，你明明知道他是骗你的，你竟然还是会对他愧疚。
“好喝就好，好喝过几天我吩咐他们再给你炖。”
果果不敢抬头，埋脸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将汤盅里的所有汤都喝完了。
武连歌见果果吃完了，示意身边的女官收了汤盅，叫净手的巾帕拿过来给果果擦了擦嘴。
“果儿，楚儿还在睡觉，我吩咐奶娘一会就将她抱过来，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去绍和宫看看。
“我……”果果看向武连歌，想说什么，却见他很有深意的笑了笑，这一笑就将什么都阐明了。
他的眼神告诉自己，会将看到的一切都告知自己，那是绝对希望自己信任他的眼神。
信任，多么难能可贵的词语。如今只对武连歌适用的词语。
“那你去吧，我等你。”
武连歌对着果果淡淡一笑，此时才回头看着地上的两个人说：“你们二位和我一起去吧，这样叨扰皇上本就是不敬。”
白莫夜叹了口气，起身先退了出去，白婵淑见武连歌站在自己和皇上之间，即便自己想说话，看到这个煞神一样的男人，就想起他当初掐着自己脖子那股冰冷的眼神。
如果皇上对于自己还有仁慈之心，那这个男人眼中对自己的杀气，就是绝对真实的。
出了合欢殿，武连歌转身对着白莫夜说：“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会回去好好收拾准备一下，毕竟天牢并不是什么人都能住的惯的。”
白莫夜凄然的笑了笑，自己何尝没想到这点呢？如果白绍楚不在宫内，果果震怒之下第一个出气的人，肯定是自己，到时候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
悲苦的笑了笑，白莫夜对着武连歌点了点头说：“谢谢武公子提点。”
武连歌淡然一笑说道：“绍和宫白公子就不必去了，回醉夜阁等消息吧。”
白莫夜微微领首，脚步沉重的走了。
只剩下武连歌和白婵淑的时候，白婵淑恐惧的看着自己面前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的男子，他身上那股冰冷的气息直扑自己而来。
“若是我没有记错，我不久前还提点过你。”武连歌的声音更是冰冷，白婵淑回头看了看就在身后的合欢殿门，做好了如果他有什么动作就扑进殿里去的准备。
武连歌很清楚她的想法，只是平淡的一笑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在果儿面前的，你也不配。”
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至少自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