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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缺乏信任的感情就像地基没打好的高楼建筑,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
她天生胆子就小,又怕疼,之前被侯域的温柔深情所蛊惑,鼓起勇气站到了悬崖边上,企图去摘那朵看似伸手可得的幸福之花,哪想侯域却在她毫无防备之时亲手推了她一把,她掉落悬崖,摔得神魂欲裂,伤痕累累。如今好不容易才喘过气来,实在没勇气也没精力去担那份风险。
何况,她和侯域之间隔着的还不光是侯域曾经的欺骗,还有赤|裸裸的现实——侯域的父亲如果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之前就不会用遗产来逼侯域娶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他曾为了事业可以昧着良心背叛亡妻,现在为了自己的野心可以牺牲自己儿子的婚姻,将来就可以为了阻止她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跟他儿子结婚而不择手段。
她势单力薄又人微言轻,没那资本与之抗衡。
她早就看清了这个现实,然而之前在面对侯域的温柔体贴时心里还是忍不住生出了侥幸。现实却没给她太多做梦的时间,梦醒了,钟摆未停,生活还得继续,沉重的债务快压得她喘不过气,她现在也腾不出心思来想风花雪月的事情,所以对侯域的话选择了言不入耳。
她都能听出侯域话里的讨好,薛瑶自然也能听得来,此时又把她的置若罔闻错当默认,不由勃然大怒,对侯域咬牙切齿道:“侯域,你最好别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语毕拂袖而去。
侯域冷冷地扯了扯唇角,表情颇不以为然,随即对叶慈说:“我们进去吧。”
“不用,我把卡给你就走。”叶慈从包里摸出银行卡,递给他,“密码在卡背面,你空了……”
话音未落便被侯域打断:“你觉得我现在很缺你这30万?”
两人对视,他并未去接那张卡,只是目光炯炯地看着她,眸底有显而易见的痛色。
叶慈沉默,是啊,侯域怎会缺她这30万呢,当初光是请人查那骗子的下落就不只花了这个数,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让她还这钱,从一开始他就只是为了照顾她可怜的自尊心而已。
她东拼西凑凑出来的钱,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她坚持了多年的原则,被他语气里的不以为然一衬托,倒显得有些矫情了。
这就是她和他之间的差距,为什么她到现在才肯正视?
侯域见她眸底闪过黯然,暗骂自己嘴贱,忙软了语气:“咱们去里面坐下说吧,我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我有点赶时间。”叶慈收回手,却固执地站在原地不动。
其实今天来这里除了还钱之外,她原本也有话想跟侯域说的。
她想跟他说:咱们能不能好聚好散?
可是她没想到今儿会碰上薛瑶,之前面上虽然掩饰得很好,但她还是骗不了自己,在知道薛瑶和侯域已彻底翻脸这个事情后,她内心深处还是不可避免的起了波澜。
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潜意识里其实还对侯域抱着希望,就像那戒毒的人,在戒毒期间,如果有人又拿毒|品来诱惑他,不管再怎么下定决心,身体和灵魂还是会被那玩意儿勾起记忆的。
这世上最痛的事情不是求而不得,而是得到了又失去。
侯域曾给了她太多的幸福和温暖,曾让她无比贪恋,无比享受,现在要生生戒掉,对她来说简直堪比戒毒,她有决心,却对自己的自制力不是那么有信心了,也不相信侯域会坐以待毙。
所以她临时改了主意,只想还了钱就走,就好像侯域办公室里有洪水猛兽,让她心生畏惧,不愿踏足。
侯域被她语气里的冷淡和疏离所刺痛:“叶慈,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
叶慈不语:不是讨厌,而是不想也不敢再多接触。
侯域心中憋闷,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竭力保持着他平常的温柔:“我只是想告诉你,骗你文姨的那个骗子抓到了,他有过很多犯罪记录,我已让人联系了隆安的警方,不久他便会被起诉,到时可能会让你文姨和她那两个朋友出庭作证并提供相关资料。不能保证一定能追得回来那些钱,不过应该能追回一部分。你跟你文姨说一声吧,让她们准备一下。”
叶慈闻言愣怔片刻,眼里随即又闪过一丝复杂。
其实她早就已经不对这事儿抱希望了,没想到侯域竟然又把人给找着了!
这个好消息不光能让她解气,还能让她文姨松口气,能让她父亲开心,能消除一直蒙在她家人心中的那片“雾霾”,让她怎么控制自己的心绪?
瞧吧,这就是侯域的厉害之处,他对她的七寸了如指掌,知道用什么法子能迅速“制服她”。
他的这些行为以前让她觉得暖心,现在却让她心生畏惧。
她暗自吸了口气,也没故意拿乔,只是客气地向他道谢:“我知道了,谢谢你。”
侯域捕捉到了她眸底一闪而过的神色,心生希翼,再接再厉:“还有便是关于展烨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这事儿怪我,当初要不是我把他介绍给你,这次他也不会把你骗得这样惨,昨天听说这事儿后,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你放心,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会帮你把那些钱追回来的。
“侯域。”叶慈深深吸了口气,再开口时,平静的语气中略带郑重,也暗含坚定,“我知道你做这些都是想证明你是在乎我的,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可我真的累了,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俩之间存着很大的差距,却因贪恋一时的温暖,选择了刻意逃避现实。结果最终现实还是迫不及待地将我从美梦中拉了回来。我们之间隔着太多的东西了,比如你的事业和野心、我的家世背景、你亲人的反对,这些都将成为我们之间强大的阻力。现实给了我太多的压力和负担,我已身心俱疲,不想再折腾自己和我的家人,而你也有你所要追求的东西和坚持的原则,真的不用为我刻意改变什么,我们的起|点不一,终点迥异,现在勉强在一起,将来也只会彼此伤害。我们……好聚好散,各归各位,成么?”
侯域静静地听她说完,眉头越拧越紧,语气转严:“不,你不是累了,而是根本不打算再相信我。”
叶慈被戳中心事,脸色僵了僵,很快又恢复平静:“我信不信你已不重要,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我已不想再和你继续,现实也不会允许我们再继续的,我们……”
“胡说!”侯域终于绷不住了,沉声道,“我喜欢谁从来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没人敢管我。你说了这么多全都是借口,你只是还在生我的气,还在介意上次我说的那些话,叶慈对不起,我承认我这次犯了错,也已经认识到错误了,你不能一次就判我死刑,这对我不公平。”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那就当是我无理取闹吧,就当是我对不起你好了。”
叶慈再次将银行卡递到他面前:“我知道你不缺这点钱,也知道你光是请人帮我查那个骗子就不只花了这个数,可这钱是我亲自开口向你借的,不还我不安心,你就当是我矫情吧,以后……唔!”
话没说完,侯域便像是不克自持般突然将她一把扯进了怀中……
游走情场多年,他向来无往不利,从来没摔过跟头,因为从来不曾真心喜欢过。
他承认,刚开始时他是抱着一种猎艳的心态在追求叶慈,可是慢慢相处之后,他才发现跟叶慈在一起时的那种感觉实在太棒了,他喜欢那种感觉,叶慈的温婉大方,叶慈的善解人意,叶慈的乖顺贴心,叶慈的一颦一笑都让他为之而深深着迷。他也确实不曾打算要和这世上的任何一个女人结婚生子。可是没有谁规定他不可以后悔不是么。
他现在后悔了行么!
叶慈跟他冷战的这些日子以来,他整颗心都是空落落的,总觉得跟缺了点什么似的,导致他做什么事儿都不得劲儿。他很不喜欢自己现在的状态,却又对自己的心无可奈何。
所以只能想办法让叶慈回心转意。
为此他跟薛瑶翻了脸,不惜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去找那骗子。
想等叶慈稍微消气后好好打打感情牌,让叶慈重回他的怀抱。
叶慈来之前,原本他有满腔的甜言蜜语要跟叶慈说的。
然而,他没想到叶慈的态度会如此坚决,简直是油盐不进。
满腔的热情被她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他终于慌了:“叶慈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消气?你说出来,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满足你,别再说气话了好么。”
他手上的力道太大,叶慈被他勒得发疼,却因感冒未好又还发着高烧,身上没什么力气,使劲儿推了他几下,反而被他箍得更紧,她又急又怒,口不择言道:“我说的怎么就是气话了?谁给你的自信以为我还在乎你?侯域你听清楚,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不是向来自诩绅士么,现在跟我这儿死缠烂打算怎么回事,放开我!”
侯域被她那句“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刺激到了,语气冰冷:“叶慈,我的心也是肉长的,被伤的次数多了也会疼。”
他骨子里其实一直都是个非常霸道强势的男人。这点从他和家人以及哥们儿的相处模式就看得出来,以前是因为怕吓着叶慈,所以一直在她面前装绅士,刚叶慈那句话刺痛了他,让他很生气,人在生气时总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于是他便再也装不下去了——在他的潜意识里叶慈怎么生气都可以,但是不能真的跟他一刀两断,他不同意。而且在他的潜意识里其实还是觉得只要他努力哄哄叶慈,叶慈迟早还是会回心转意的,可事实却是叶慈已铁了心要跟他分。
这种情况超出了他的预期,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也让他很是恼火。
叶慈被他勒得阵阵发疼,也怒了,冷笑一声:“原来你也有心么?我还以为你天生就没心肝呢,不然以前每次骗我的时候怎会骗得那么心安理得呢?再说你会不会心疼关我什么事,你听不明白吗?我不喜欢你了!放开我!还是你非要逼得我恨你才甘心吗?!”
侯域脸上一僵,哑口无言,心里像堵了块大石头,憋得他满腔窝火,额头青筋鼓得老高。
叶慈趁他出神的空当猛地推了他一把,终于挣脱了他的钳制。
谁料她刚走出去两步便又被侯域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发什么神经?放开我!”叶慈他被捏得骨头疼,愈发愤怒,愈发挣扎。
侯域置若罔闻,扯着人快步回到办公室,进去后一把将人压到门上,然后便实实在在地吻了下来。
重吻砸下,侯域的手从衣服下端侵入,一路猖狂至她胸前,动作越来越肆无忌惮。
叶慈嘴唇都被他咬破了,心中羞愤交加。
她没想到侯域竟然会跟她来强的,偏偏力量悬殊太大,她根本挣脱不得。
侯域那是什么技巧,叶慈自始至终就只经历过他一个男人,她的身体也只有关于他的记忆,要她怎么招架得住,被他一番富有技巧地撩|拨后,竟不争气的起了反应,她气得眼睛都红了。
幸好侯域并不是打算真要对她用强,见目的已达到,叶慈也逐渐停止了挣扎,便也跟着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只是细细地啄吻着她的面颊,轻喘道:“叶慈,你看你的身体多诚实,你心里明明就还有我,为什么要故意说话来气我。你这样口是心非有意思么?我说过,你心里有气,想找我怎么撒气都行,你说出来,我什么都依你,哪怕你想……”
他没说完,叶慈转过脸来与他对视,红红的双眸中一片冰冷:“侯域,你说过你会尊重我的,这就是你所谓的尊重么?还是你本性就如此,只是一直在伪装,现在终于装不下去了?”
侯域回过味儿来,愣住了。
叶慈猛地一把推开他:“别再来找我,因为我不会原谅你。”
“叶慈,对不……”
侯域企图伸手去抓她,结果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想拔腿追上去,脚下却重若千金。
*!他刚都干了些什么!
☆、第47章 南无阿弥陀佛
窗外暮色四合,侯域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心里烦躁不已。
那种烦躁感就像他本来都已把猎物引进圈了,万事俱备,哪想却因他太过心急而前功尽弃了,烦躁之余还有颇多懊恼。他自认不是一个冲动莽撞之人,之前脑子怎就那么欠抽呢!
叶慈防备心本就重,因之前的欺骗对他的信任已快跌落谷底,现在估计是半点都不愿再信他了。
可是要他对叶慈就此罢手他又办不到,不然他之前也不会做那些事儿。
现在对他来说叶慈已不单单是一个他在全新领域开拓而来的宝贝(她身上承载着他许多的心血),还是一个曾带给他许多快乐和感动的心灵伴侣,跟她在一起时的那种舒心惬意已让他上了瘾。
他不想戒。
叶慈还爱着他,这一点他非常肯定,但他知道叶慈又是个非常理性的人,而且骨子里极为固执,对她来说爱情只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不是全部,亲情和友情也占了同样的比重,现在她觉得爱情给她带去了痛苦,将来还有可能会给她的家人和朋友带去灾难,所以哪怕再舍不得,按照她的性格,她也会忍痛割爱,或者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