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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就是低估了她的决心和理性程度,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打感情牌这招一向是他对付叶慈的杀手锏,可是他之前闹了那么一出,恐怕叶慈已对此产生了抵触心理,他现在的任何讨好在叶慈那里肯定都会起反作用。死缠烂打不是他侯域的风格,叶慈也不会吃那一套;强取豪夺只会把叶慈越推越远,他的情商还没低到那种程度。操,这事儿要怎么办啊……
正纠结着呢,电话响了,他接起来:“什么事?”
电话是侯向科打来的,听他语带郁闷,某人在那头不厚道地笑了:“听这语气,貌似今儿有点儿出师不利呀。别告诉我你做了那么多准备,结果还是没把人哄好……”
他话没说完侯域就忍不住打断了他:“有屁快放!”
“啧,火气这么大,不会是被我猜中了吧?”侯向科才不怕他呢,不怕死地数落道,“不是吧哥哥,你以前就靠一张嘴都能把那些女人哄得五迷三道的,这次咱哥儿几个轮番上阵帮你开外挂你竟然都还没搞定叶慈,看来你这哄女人的技术退步了可不止一星半点啊。”
“…………”侯域决定不跟一个脑子装着豆腐渣的白痴讨论“真爱”这个伟大命题,他不懂。
开玩笑,以前那些小情儿跟叶慈能一样吗?!
那些女人他都不用开口哄,只要给钱就行,或者闲暇之余走走肾就能把他们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叶慈跟她们不一样,她既不贪慕虚荣,也不是个轻浮浪荡的女人,他之前用在那些女人身上的伎俩压根就行不通,哄她得走心,他今儿吃错药了,不小心走了次肾,这不,把事情搞砸了。
本来就够窝火了,某人还跟那儿幸灾乐祸!
侯域黑着脸催问道:“你这个屁到底要憋到几时才能放出来?不说我挂了。”
侯向科笑道:“行啊,原本还想告诉你关于唐绍的消息呢,既然你这么不想听,那就拜拜吧。”
“………侯向科,你最近是不是皮痒了?要不我让你妈过去帮你松松?”
某人当初就是为了躲他母亲的逼婚才跟着侯域来雁江市的,闻言菊花一紧:“别介哥哥,我就开个玩笑而已。”他妈每次一哭就哭好几个钟头,怎么哄都哄不住,他实在给她整怕了。
侯域从鼻子里喷出个冷笑:“你这就是嘴贱的典型。说说吧,唐绍又怎么了?”
“他今儿来雁江市了。”
“呵,他倒是不怕死。”
“而且薛瑶跟他勾搭上了,两人晚上还约在石溪见面,这次跟唐绍一起来的还有齐州的地头蛇武老虎,我听说叶慈他弟弟前几天从人手里撬走了八百多万,来者不善,估计是来报仇的。这叶城做事儿也不考虑考虑后果,你说到时我们要不插手,他姐弟俩拿什么来跟他们斗。”
侯域眉头微蹙,冥思片刻,轻轻摇了摇头,说:“明知会惹祸上身还去拔老虎须,叶城没那么笨,说不定他就是故意把人引到这边来的。你找人看着他点,我倒想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那薛瑶和唐绍呢?这俩都不是什么好货,钻一堆也琢磨不出个什么好来,如果不提前制止,我怕他俩到时又会整出点什么幺蛾子。”
侯域边听边琢磨,脑子里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半晌,他对侯向科说:“让人继续盯着就行,先别惊动他们,叫叶慈身边的人最近跟紧点,不用刻意提醒她唐绍来雁江市的事儿,也别让她离开雁江市,还有,想个办法给展烨再弄点钱,明儿打电个话给方队长叫他去抓人吧。”
“你想干嘛?”
侯向科知道他给展烨弄钱的目的,却不明白他干嘛还不想辙先发制人——唐绍这次来雁江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这人天生就是个祸害,留着只会坏事儿,早点除掉不是更能让叶慈安心么?
侯域:“叶慈现在铁了心要跟我分手,打感情牌这招已经行不通了,那就想个其他的办法呗。”
侯向科:“比如?”
侯域道:“她天生就是个软心肠,你觉得除了打感情牌之外还有什么方法能让她感动?”
侯向科和他从小一块儿长大,两人都是彼此肚里的蛔虫,他稍微一琢磨便大概猜到了侯域的想法,不由大惊:“不是吧哥哥,你玩儿这么大?!小心把命给玩儿进去,到时大伯会杀了我的啊,咱们想个别的办法不成吗?”侯域想给叶慈演一出苦肉计,但风险太大了,他表示略担忧。
侯域不以为然:“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回头你忙空了咱们再好好商量一下看怎么实行。”
侯向科知道自己劝不住,也不多劝,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迟早得把我也玩儿死了你才开心。”
侯域满意他的顺从,语气难得温和:“乖,办好了回头哥也给你找个像叶慈那种媳妇儿。”
侯向科翻了个白眼:“哎哟我谢谢你了哥哥,我还想多活几天呢,你行行好成吗。”
在他眼里叶慈那种女人就跟稀世罕见的精美玉器一样,只可远观,不可把玩,你若想要把它收藏起来,不仅要防着别人的觊觎,还要长期精心“呵护”,要是不小心把它打碎了,扎你满手血不说,到头来还给你心疼得不行不行的。那玩意儿虽然难得,但造价太高,风险太大,他可不敢碰。
侯域:“…………”
***
叶慈从侯域的办公室出来后,直接打了个出租回家,到家后心绪都还平复不下来。
她真没想到侯域竟然会那样对她,虽然她知道侯域骨子里其实并没他面上看着那么好脾气,但是一直以来,侯域在她面前都表现得非常的温文尔雅,谦和自持,从未像今天这样粗暴蛮横过。
她真的被吓到了。
到家后她坐在客厅沙发上发了许久的呆,越想越伤心,后来要不是接到电话让她明天去趟警察局协助工作人员调查展烨的事儿,她估计都已经在回隆安的高铁上了——现在对她来说家才最安全。
她在沙发上一直坐到了天黑,后来肚子饿了,却连做饭的力气都没有,从冰箱里拿了袋速冻水饺煮了,结果煮好后才吃了两个就开始反胃,去厕所里吐了大半天,吐得满嘴苦味才停止。
她以前压力大了或者心里憋着气吃了东西也会吐,何况这会儿本就发着高烧,所以也没多想。
吐完后漱了个口,连澡都没洗便回房去睡了。
睡了不到两个小时,浑浑噩噩中感觉有人在喊她,她费力地睁开眼,看到叶城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哑声道:“叶城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我不是跟你说了么,钱可以慢慢赚,别和那些人……”
叶城赶忙打断她:“姐,是我呀,我回来了。”
本来下午他就能回来的,但是今儿强哥出狱,晚上大伙儿给他接风,中途他本想给叶慈打电话报个平安的,结果叶慈没接,发短信也不回,吓得他连饭都没吃完就提前走了。回来一看才发现她生病了,烧到三十九度八,给他心疼得不行,想带她去看看,“姐你在发高烧,我带你去挂急诊吧。”
叶慈这才终于清醒过来:“叶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股酒味儿钻进鼻腔,她皱眉道:“你身上怎么这么大酒味儿?喝酒了么?”
坐牢之前,叶慈从来不沾酒,现在怎么也开始喝酒了?看样子之前还喝了不少,她鼻子堵着都闻到了,想起今儿他跟自己说的那番话,她越发担心起来:“叶城你到底去齐州干什么了?你想过没有,那人是齐州的地头蛇,你从他那里撬走那么多钱,到时人来找你报仇怎么办?”
叶城当然不可能跟她说唐绍和那人都来雁江市了,他们准备借侯域和道上的朋友之手把他俩一齐除掉。
“姐,我真的没有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你相信我好么。放心吧,那人没机会来找我报仇的,他最近躲他的仇家都躲不及,没空来找我麻烦,后面强哥拿到他犯罪的证据后,等着他的就是无限期的牢狱生活,他没机会来找我报仇的。你想呀,我有那么傻么,明知那里有地雷,还跑去踩。”
叶慈知道他也是倔性子,要是平时精神好,她可能会坐下来慢慢劝他,此时脑中混沌,想劝都理不大清楚思路,索性不劝了,叹气道:“平时跟叶爸爸和文姨说话时注意点,别让他们看出端倪,不然他们会担心。特别是展烨那个事儿,半个字都不能说漏了。”
“我知道。”叶城温声宽慰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知道该怎么做,别担心。”
“那你去洗个澡睡吧。”叶慈打了个哈欠,“我明儿醒了要去趟警察局,他们说展烨那事儿有眉目了。还有骗文姨那个骗子抓到了,下个星期开庭,我估计回不去,到时你回去一趟吧。”
叶城静静地凝视着她,冥思片刻,问道:“侯域告诉你的?”
叶慈面色一僵,点了点头,没吭声,眸底深处藏着痛色。
“他倒是会打感情牌。”叶城冷冷地扯了扯唇角,直勾勾看着她,“姐,你不会又心软了吧?”
“我和他没可能了。”叶慈心堵得厉害,回避道,“不说他了好么,我好困,先睡了,你快去洗澡吧。”
“你还发着高烧呢,我带你去看看吧。”
“不用,家里有退烧药,我之前吃了才睡的,放心吧,明儿起来就没事了,我就是昨晚没休息好,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她这病是心病,一般的退烧药也治不了,去医院打点滴,心病不除,打完消下去要不了多久又会反弹,到时还会烧得更厉害,以前她就试过无数次了。
叶城对此并不知情,自责道:“都是我不好,害你担心了,姐,对不起。”
叶慈拍拍他的手,又反过来安慰他:“别担心,我睡一觉就好了,你快去吧,忙完早点休息。”
叶城:“那好,你睡吧,晚安。”
叶慈:“晚安。”
夜里十一点,窗外皎月当空,夜色宜人。
叶城洗完澡回来,叶慈已经又睡着了,但是睡得极不安稳。
他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看她秀眉微蹙,仿佛正被噩梦缠绕,恬静的表情里带着丝丝痛苦,月光之下的她,双颊因高烧而绯红粉润,看得他心生怜惜,伸手轻抚着她的眉心,缓缓划过她秀丽的眉毛细细摩挲着她光滑的面颊,细腻的触感像那细软柔滑的羽毛,从他心间划过,令他心下柔软。
他缓缓俯身,在她眉心亲了一口。
他的动作极其轻柔,却仍旧惊到了正被噩梦缠身的叶慈。
“侯域,不要……”不要逼我恨你……
她语气里带着哭腔,梦里侯域如被恶魔俯身,比白天发疯时还让人觉得恐怖,就如当年的唐绍。
叶城知道她白天去找了侯域,出于对她的尊重,并未多打听,现在看她这模样,很是心疼,视线下滑,终于给他看到了叶慈唇上那两个小伤口,那伤口口子很细,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故意咬出来的。
他眸色一沉,心头怒火翻涌,像是宣誓主权般突然凑上去在她受伤的地方狠狠亲了一口。
☆、第48章 该来不该来的
因为侯域的介入,这次警方对展烨的抓捕行动进行得非常顺利。
叶慈得到消息后心中却没有半点兴奋或是欣喜的感觉,只觉物是人非,无限悲凉。
她很想亲口问问展烨,她究竟哪里得罪他了?值得他那样算计。
但现实却是展烨被关进了看守所,除了他的委托律师,谁都见不到他。
好在恶有恶报,哪怕到最后钱追不回来了,她也觉得终于出了口恶气,万一真到那一步,也只当是花钱买教训了,谁让她有眼无珠信错人呢,一个看错也就罢了,两个都看错,活该她倒霉。
今儿是她第二次被叫去派出所问话,那几个同事也去了,警方要收集证据,她们配合调查,按照程序一步一步来,大家都很积极,也颇为义愤填膺,不再怨声载道,不再为难叶慈,叶慈也不再像以前对他们那般热情,不是因为记恨,纯粹只是觉得心寒而已——心都凉了,又怎么热情得起来?
折腾了半天,她出来时已快到中午。
不知道是不是大病初愈的缘故,她最近特别犯懒,今儿叶城约了人,中午不回去吃饭,她便也懒得买菜回去做,打算开车去龙湾路吃鱼——自从生病这阵子以来,她胃口特别不好,连吃了两天白粥,今儿心情好些了,食欲好像也有所好转,终于知道饿了,那边有家鲜鱼馆,味道特别好。
哪想她刚一出派所的大门就被人叫住了:“叶慈。”
叫她的人是殷樊。
叶慈回过头来,看见是她,微微皱了皱眉,眼含疑惑:“殷小姐,找我什么事?”
自从知道她曾有意纵容展烨的行为后,叶慈就对她没什么好感了。
殷樊知道她为何生气,也不怪她,还道歉道:“叶慈对不起,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
“你找我什么事?”
叶慈不温不火地打断了她:“如果是来帮展烨求情的,对不起,你找错人了。”
先不说她根本没那权利,就算有那权利她也不会原谅展烨的。
别人捅了她一刀,差人跑来求个情,她就可以既往不咎,她没那么圣母。
“我不是来帮展烨求情的。”殷樊姿态放得很低,“我是来替他跟你道歉的。”
叶慈冷淡道:“不必了。”
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