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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见。”
叶慈直直地看着面色阴鸷的侯域,张嘴想说话,喉头却像堵了块石头,千言万语全都被堵在那里,不得而出,憋得她双眸发红,胸口发疼。
此时的她该要说些什么才合适?说什么都不合适。
她既不能,也不想让侯域跪下来跟唐绍道歉,也不敢说让侯域别管她之类的话。
侯域长这么大以来,连亲爹都没跪过,现在让他跪唐绍,跪他的仇人,你让他怎么跪得下去,怎么过得了心里那道坎,可是现实很快迫使他做出了选择——就在他和叶慈对视那会儿,唐绍其中一个手下拿着钢管突然照着他的膝弯狠狠给了他一棒,侯域左膝剧痛,身子一沉就跪了下去。
那人看他单膝跪地仍不满意,跟着又在他后背添了一脚!
这里除了叶慈和薛瑶哪个不是练家子?
那人脚踩军靴,一脚踹上来,几乎带着摧金裂石般的力道!
“侯域!!!”叶慈觉得自己真的快疯了,心头阵阵发紧,紧得她快要窒息。
这一刻,她已忘记了她心中对侯域的怨怼。
这一刻,她和侯域的那些爱恨纠葛,统统都已变得不值一提。
侯域双手撑着地,生生将喉头的腥甜咽下,再抬头时,面色竟出奇的平静:“松开你的脏手,离叶慈远点儿,我跟你道歉。”
唐绍讽刺地笑了:“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本跟我谈条件吗?”
侯域没吭声,只是转头深深地看了面色阴沉的薛瑶一眼。
薛瑶原本计划得好好的,要不是唐绍突然乱发羊癫疯,她现在已经拿着合同走了,此刻与侯域对视,她读懂了侯域的眼神,心生一计,开口道:“唐绍,需要我提醒你么?他跟关烽是哥们儿,和韩威是发小,你是不是非要墨迹到等他们的人来围攻我们了你才开心?你不要命,我可不想跟着陪葬,放开叶慈,你若不放心,不是还有把椅子么?反正遥控器在手里,她跑不了,我也动不了她。”
关烽不混黑,但在雁江市几乎连道上的都要敬他三分,此人背景雄厚,后台极硬,韩威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唐绍虽然神经质,但还没完全疯呢,经薛瑶一提醒,也在心里琢磨了一番。
半晌,他做出了决定,朝侯域背后的其中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人会意,快速跑去之前那间实验室,将那把他为叶慈定制的“多功能”椅子推了出来。
叶慈看着那椅子就头皮发麻,死活不愿意坐上去,却敌不过人力大无穷。
侯域看着叶慈脱离了唐绍的钳制,眸底划过一抹几不可查的阴鸷,暗自计算着他与唐绍之间的距离。
唐绍“安顿”好叶慈,回身后拖了把椅子,拖到离侯域三米远的地方,想坐下来好好欣赏欣赏侯域此刻的狼狈模样,结果还没坐下去呢,侯域身子一动,作势要起,唐绍其中一个手下见侯域不安分,下意识又要抬脚踹他,可是这回侯域却没再由着他踹,说时迟那时快,侯域反身照着那人的右小腿胫骨就是一拳!
那人本是打算踢侯域,腿上正当用力,侯域这一拳也是下了死力,两相作用,只听空气中一声脆响,紧接着又响起了那人的哀嚎声……
侯域在他倒下的间隙已飞速起身抬腿一个漂亮的回旋踢,直接把之前对他下黑手的人扫翻在地。
然后顺势抢过他手里的钢管,对准欲拔枪射他的唐绍就扔了过去。
利器袭来,人的本能反应肯定都是躲,唐绍这一躲,第一枪就打偏了。
子弹擦着侯域的颧骨疾掠而过,他还没来得及开第二枪,侯域已如鬼魅般倏然飘身上前,一把握住了他握抢的手腕……
唐绍那副被毒品侵蚀过的身体,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叶慈还行,遇上侯域,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空气中又想起了一声悦耳的骨头断裂的脆响声。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侯域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每一步每一个动作,似乎都是他事先设计好了的,快得众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就已经把唐绍擒住了。
他夺过了唐绍的枪,反手箍着唐绍的颈子,快速将他拖到角落里,拿枪指着他的头,沉声命令道:“把叶慈放了!”
这下两方人马终于不再拔枪相向,搞内讧了,一致拿枪指着侯域。
薛瑶被他这疯狂的举动惊呆了,回过神来后第一时间便是让人快速围住了叶慈。
“侯域,你想看着叶慈死在你面前……”
她话没说完,便被侯域打断:“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让唐绍把那废物带进来耍威风,或者再不济也会好好检查一下他的身体。”他口中的废物就是之前那个被唐绍“开天窗”的律师。
他身体里有定位仪,很早以前他就给他装上了——那人也吸那玩意儿,神志不清时,很好下手。
薛瑶也是个聪明人,闻言不由大惊,正想叫人去把那人拖出来检查,侯域却不想浪费时间:“有闲心去他身上浪费时间,不如叫人出去看看,你很快就会知道答案。”
整个“化肥厂”已经被警方控制了。
薛瑶心头巨震,眼神中闪过慌乱,说实话,她这次之所以会参与进来,无非也是被侯域逼狠了,想出出气,然后搭个顺风车,把那8%的股份拿回来就了事,并没想过真要杀叶慈或是侯域。
她没唐绍那么极端,也没唐绍那么胆大,而且她知道就算侯父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不管侯域的。
虎口拔牙跟杀虎夺牙毕竟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她可不想以后天天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此时的情况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计划,她有些心慌。
侯域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这才开始跟她谈条件:“让人先把叶慈带出去,我不仅能保你安全无恙,还有那8%的股份,一分都不会少你,不然今儿大家就同归于尽吧。”
这里是雁江市骊山区郊外一家有机化肥厂,这化肥厂只是名义上的,实际上这里是他们的制毒基地,目前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化肥厂里一间近500平米的大仓库,这仓库里堆满了,麻|黄素,酮类、苯类等酸性物质,全都是用来制毒的重要原材料,很大的刺激性,他不想让叶慈在这里面久呆。
薛瑶在心中权衡了一番,暗自吸了口气,强作镇定道:“你不是那么在乎你的女人么,这会儿又这么舍得了?”
侯域像是吃定了她一般,冷哼道:“所以死也要拉着你薛大小姐陪葬不是。”
薛瑶双眸微微一眯,正想开口,却被唐绍抢了话头:“你个没用的臭娘们儿,打给武哥!”
武老虎那里还握着一张牌——叶城。
他们之所以没把叶慈和叶城关在同一个地方,就是怕侯域玩儿花样,所以故意留了后手。
叶慈一听到他说“武哥”,想起之前他跟她说的话,心头一紧,下意识朝侯域看了过去。
侯域这回却没看她,而是似笑非笑地盯着正在打电话的薛瑶。
看着薛瑶脸上的血色因为那通电话而快速褪去,他也暗自在心里松了口气。
薛瑶听电话听到后面,只觉浑身冰凉,头皮发麻,半天才急忙把电话挂了。
然后神色复杂地盯着侯域看了许久才对他道:“我怎知道你会不会出尔反尔。”
她说这话就代表她其实已经打算答应侯域的要求了。
唐绍一听火了:“你他妈的……唔……”还没骂完,侯域手上添了力道,差点没给他直接勒死。
薛瑶也火了:“唐绍,你跟老子闭嘴!要不是你发神经,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吗?!武哥已经被抓了,刚接电话的人是关烽!”
众人听到武老虎被抓的消息均是一愣。
侯域直勾勾地盯着薛瑶,道:“你要的东西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不信你可以现在就打个电话给你的律师团问问情况。”那转让合同他早就准备好了,为的就是在必要的时候拿来策反薛瑶。
薛瑶再一次因他的步步为营而感到心惊,心里却还是不敢百分之百相信他:“我怎知道我这个电话打出去,电话的那头是不是我的人,万一你让人把他们也控制了呢。”
侯域眉头一皱:“薛瑶,你觉得你现在除了信我的话之外,你还有得选吗?”
薛瑶噎住,是啊,她现在还有得选吗?
这个地方已被侯域他们完全控制,她如果不按侯域说的做,就只剩“同归于尽”这一条可走。
她还那么年轻,她可不想死。
沉吟半晌,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对众人道:“不想死的,带着她跟我走!”
侯域刚才的话大家都听到了,既然还有活路,谁会想死呢。
现在听薛瑶这么一说,于是唐绍的阵营里有人倒戈了,但是有一部分仍旧“执迷不悟”。
两方再次对峙,薛瑶这个阵营的人这次占了上风,那些人虽不怕死,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叶慈终于暂时得了自由,她却站着没动,而是满眼担忧看着侯域。
侯域安抚道:“去吧,小五他们就在外面,我等下就出去找你们,听话。”
叶慈没吭声,只是摇了摇头,还是不肯走,他们走了,这里面就只剩侯域一个人,这帮穷凶极恶的人渣,现在又已被逼到穷途末路之境,万一真的心一横,想要与侯域同归于尽呢?
这会儿她不想走,然而薛瑶却不打算跟她墨迹,让人架着她的胳膊,要将她强行带走。
哪想刚走出几步,突然间空气中传来“轰”的一声炸响,霎时间,整个仓库的灯也灭了!
同一瞬间,大门锁闸,枪声响起,子弹横飞!
黑暗中,有人中弹,闷声倒地。
除此之外还有唐绍猖狂的大笑,不过那笑声并没持续多久就被哀嚎声所替代了。
侯域将他的两只手都废了,却没杀死他,把人踹飞后就凭着记忆往叶慈的方向冲了过去……
叶慈长这么大,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何况她本就已被大伙儿折腾得神经衰弱,目前这种情况已超出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的范围,枪声令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彻底失了反应,也不知道害怕了。
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人顾得上她的死活,大伙儿在黑暗中举枪乱射,现场早已乱成了一团。
黑暗中一颗子弹朝她飞扑而来,她也没躲,后来子弹擦破了她颈子上的皮,幸好只是擦破。
“啊!”刺痛令她下意识地叫出了声。
就是这一声,让侯域终于确定了她的位置。
“叶慈!”侯域在黑暗中拥她入怀,一颗心终于归位。
“侯域?”侯域强有力的手臂,和温暖的胸膛,对叶慈来说简直犹如雪中送炭。
她的声音带了哭腔,带了颤栗。
“不怕,我在呢。”侯域柔声安抚完,弯腰将她打横一抱,本想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恰巧这时薛瑶已带着人打开了仓库的大门,明亮的月光射进来,宛如圣光普世。
门外是天堂,门内是地狱,众人自然是向着“天堂”跑去。
可是好多人却都倒在了去往“天堂”的路上。
唐绍在这基地的某些地方装了炸弹,而且应该是遥控的,侯域现在也没时间去逼问他遥控器在谁那里,只想趁着枪声渐收的间隙抱着叶慈赶快出去与大部队会和。
混乱中叶慈紧紧地抱着侯域的脖子,心里总算没那么慌了,正想开口让侯域放她下来自己走,还没开口呢,突然间感觉侯域的身子颤了颤,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把她摔地上。
叶慈心头一抖,紧张道:“侯域,你是不是受伤了?!”
侯域咬着牙应了一声:“没事,别担心。”
可事实却是,他中了两枪,腰上一枪,左边大腿一枪。
大腿上那枪比较严重,好像碰到大动脉了,每走一步都痛得钻心。
出了仓库没多会儿,远远的他好像听到了侯向科的声音。
叶慈终于安全了。
这个认知让他身上的力气陡然间被抽空,脚下再也支撑不住,一下跪在了地上。
“侯域!!!”叶慈透着绝望的嘶吼声震得所有人心头一颤。
她爬起来后就见侯域倒在地上,面色惨白,腰间的白衬衣已被染得一片鲜红,大腿也破了个洞。
那瞬间,她有种心脏骤停的错觉,张着嘴,却忘了该怎么呼吸。她几乎是手脚并用着爬过去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侯域,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哭喊道:“侯域,侯……域,不要……”不要离开我。
侯域疼得快要炸开了,他单手捂着腰,握着叶慈的手虚弱道:“叶慈,别哭……我没事……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总是害的你为我掉眼泪,以前的事,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是真的爱你的……你相信我……别生再我的气了……好么……”
叶慈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着不停往外撕扯,疼得她整个人都在颤抖,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她抓着侯域的手,脑中空白,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助地频频点头。
侯域咳一声,只觉脑袋里的零件也快散架了,里面嚯嚯直响,吵得他都快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
身上一阵阵的发冷,眼皮也重得他快要支撑不住了,这一刻,他终于有些害怕起来。
他想为叶慈拭去眼泪,试了两次,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只得放弃,张嘴想说话,声音却嘶哑难当,他说:“叶慈,对不起,要不是我,你原本不会遭这么多罪,也不会过得这么痛苦,这一世,我罪孽深重,如果……如果今天我死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