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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宗睿微笑道:“这真是我的肺腑之言。在你身上,我学到了很多。”他说这话时,表情很真诚,让人绝对无法怀疑他的诚意。
李随云有些不适应别人这样直白的夸赞。再说,夸赞她的人本身又那么优秀,让她不由有些受宠若惊。
况且,她觉得世子外面虽谦和,但骨子里却很高傲,不会为了讨好人,说些言不由衷的赞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李卫见状,心中高度戒备,似随意说道:“小姐,世子是佩服你在医学上的成就。毕竟,能在你这般年纪,就能取得如此成绩,实在是罕见啊!”
也是,谁能有她这般奇遇呢?李随云闻言释然,轻笑道:“魏大哥,术业有专攻。我不过是专精医学一道。而您学识广博,据说您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文韬武略,样样有门。要说佩服,也该是我佩服您啊!”
魏宗睿见她这么快就恢复从容,心中不由对李卫更注重了,口中却轻笑道:“随云妹妹,这些不过是外在的技艺。以你的聪明才智,只要想学,那还不简单?我所佩服的是你勇敢无畏的精神。”
见她满脸疑惑,他笑着为她解惑:“你上次说如天道这般残酷无情,尚给人留有一线生机。这世上哪有什么是命中注定,不能改变的?”
“不错!”李随云点头。
他畅然欢笑道:“没有改变,只是努力不够。就算最后结局不变,只要尽心努力过,也能无憾了!这些都是你说的话吧?”
李随云无法抵赖,只能再点了点头。记得上次松鹤楼午宴,见世子心态有些消极,似受了什么打击,她便随口安慰了他几句。
而魏宗睿想起她所有的事,再对照她所说的话,忍不住赞叹:“敢这么想,并一直这么做的人,是何等勇敢无畏啊?”
“我只是有些固执罢了。”李随云失笑,觉得这人真的很难让人讨厌。
至此,先前那种隔阂的感觉在笑声中溶解。然后,两人又聊了些医学趣闻,相处更加融洽。
李卫在旁边冷静观察着,心中不由忧虑,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位世子的确厉害!这人不但见识广博,言之有物,而且深堪人心之道,很懂得把握分寸。这种人要想讨好什么人,又有几人能抵挡得住啊?唉,这实在是个让人头疼的对手啊!
就这样,他们一路谈笑,穿过香樟林,再走过几个花林,走进一片火红的枫林。
他们沿着一条明净的小溪慢慢走着。外面秋阳正盛,他们却丝毫感觉不到热,因为清爽湿润的风一路伴着他们。
入目都是红艳一片,李随云心中顿有“霜叶红于二月花”的感概。她闻着地上白色野菊花散发的清香,听见枫叶在清风中摇曳的轻响声和婉转悠扬的鸟鸣声,不由感叹:“真是幽美的地方啊!”
“这位长辈喜欢清静,平常不愿人打扰。”魏宗睿道,“不过,随云妹妹你倒不必担心。这位长辈很重视医道传承,尤其喜欢你这样年轻杰出的女孩子。”
李随云“哦”了一声,心中还不是不免紧张,又有一些好奇地问:“不知这位前辈精通医学那一方面呢?”
“所有。”魏宗睿笑道,见她惊异,补充道:“所有关于医道的学问,针灸、推拿、炼药、正骨,诊断等等,她无一不通,无一不精。而且她还是这次医道大会的主讲。”
李随云一听,不由肃然起劲,决定呆会定要在那位老前辈面前好好表现。
她慢慢跟着世子在枫林中东饶西走着,来到了一座精巧的小院前。
魏宗睿走到紧闭的红色石门前,轻敲了三下道:“姑姑,我是宗睿,我把她带来了。我们能进来吗?”
这位前辈还是个女人!听世子这称呼,难道这前辈是他亲戚?李随云闻言更好奇了,却见那石门竟自动打开了,不知这里装着什么机关。
“我们进去吧。”魏宗睿转头道。
于是,李随云跟着他去拜见这位高人。谁知,当她在雅致的客厅见到这位高人时,真是大吃了一惊。
因为,她生得年轻绝美,只是眼中却有着阅历,神情泰然,浑身透着股威严和尊贵,很象久居上位,发号施令的人。
她头上戴着白色道冠,身上穿着件白色道袍。那身道袍不但衣料不凡,而且做工讲究,就连袍子上用同色的丝线绣的装饰图案也精致绝伦,显出一种低调的奢华。
魏宗睿笑着替双方引见。李随云才知这道姑果然是他亲戚,出家修道前竟是晋国的广玉公主,如今道号太真。天啊,这广玉公主算起来至少四五十岁了,谁知看着却如此年轻啊!
太真一双灵慧的眼眸在随云脸上打了个转,笑赞道:“果然,灵秀不俗啊!”指着面前的蒲团道,“你们坐吧。”让一个清秀的道童送上清茶和点心。
“打扰真人清静了。”李随云行礼后,端正坐下。世子坐在她右侧。而李卫坐在她左后侧。
太真摆手道:“你这孩子不用太拘束。”爽朗笑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热爱医道的年轻女孩子。现在的女孩子,很多都太贪玩了,静不下心来钻研学问啊!”
行家一出口,便知有没有。接下来,这位真人就李随云所研制的凝神香,指点了她一下。李随云从没想过凝神香的配方能够瞒过真正的高人。只是,这香也是她多年来精心研制,并不断改进的,自认已经做到比较完美了。
如今,她听了这真人的指点,不由汗颜。原来,还有这么多细节可以完善啊!她听得不住点头,并恍然居然还有这么多巧妙方法!
这下子,她真的对这位真人的才学景仰了。再想起世子刚才说的,这位真人是位真正的大家,对医道各个方面都精通。她顿时更佩服了。
她正听得高兴,案边的铜漏刻忽然发出优美的旋律声。太真停下来笑道:“时间过得真快!好了,我还有事,就不留你们了。”
魏宗睿站起来道:“好的,姑姑。”李随云只能满心留恋地告辞。走出这院子时,她突然升起一种被人窥探的感觉。再要细察,那感觉却一下消失了。
“等等,请留步!”有人在后面呼唤。
李随云转头一看,发现是刚才上茶的道童。
魏宗睿笑道:“白云,有什么事吗?”
“是我让你们留下的。”太真从石门里缓缓走出,满脸惊奇地打量李随云,就似第一次见到她一样。
然后,她道:“老祖宗,想要见见这位随云姑娘。”
广玉公主的老祖宗?李随云惊讶极了。
魏宗睿也震惊了,忍不住问:“姑姑,你可知是何事?”
太真摇头道:“我也不知。我们还是快走吧!莫让她老人家久等。”
☆、王室别院(五)
一百二十三节
太真拍了拍手。八个道童抬着两顶轿子从门后鱼贯而出。她对仍惊疑不定的李随云笑道:“老祖宗居在山巅;离这里尚远。”
“姑姑——”魏宗睿神情有些担忧。
“好了,可不能让老祖宗久等!”太真慈爱地拍拍他肩膀;轻笑道,“这是她的福缘。你这孩子,瞎担心什么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李随云见这形势,不去是不行了!
她不由仰望上方,目测这里到山巅的距离。嗯,就算垂直距离至少也有几千尺吧?那位他们口中的老祖竟住得这么远啊!那么;他如何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通知这位太真大人要见她的呢?
可是,太真已经上轿了,她也只能憋着这疑问乖乖坐上轿子;再想起刚才那瞬间被人窥探的感觉,惊疑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联系呢?
“走!”太真一声令下,两顶轿子迅若流星地飞速前进。
李随云坐在轿中,见轿外景物飞速后退,就似前世坐在火车上一样。满眼的姹紫嫣红,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回到了春季。如此奇特的景象,难怪不准人上山了!
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她试探着把头伸出轿外,立即感到风劲如刀,割得面颊生疼,瞧见轿后跟着的那道熟悉的身影,安心地把头缩了回去。
唉,真是冷落了李卫啊!她本来有很多事想跟他商量,只是这事情出了一桩又一桩,让她应接不暇。
正感叹着,她蓦然感到周围气息明显不同了,正想细察其中缘由,却惊骇地发现自己右手中似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她立刻低头,骇然瞧见自己右手心竟闪着鲜绿的光芒,发怔了两秒,瞬间想起这里是哪,顿时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她忙紧握右手,心虚地四望,然后赶紧低头,却发现就算握紧右手也没用。因为,那掌心的绿光,已把她整个拳头染成了淡绿色。
该死!这宝贝玉佩早不作怪,迟不作怪,怎么偏偏在这时出问题啊?!
她焦急地望着外面的绿竹林,觉得随时都会到目的地,一时间急得差点疯了。
“求求你!藏起来啊,快藏起来啊!”她紧盯着自己右拳,在心中苦苦哀求,急得都快哭了。
然后,她惊喜地发现那光芒似乎变淡了一点。
真的有用!
于是,她更激切地心中反复“念咒”,瞧见右手的光芒越来越暗,最后终于恢复正常了!
她放下紧绷的心,舒了一口大气,瘫坐在软塌上。掏出浅绿色的绣花手帕,擦了擦湿得流水的手心,因为流出的汗水太多,把半个手帕都打湿了。
一阵凉风从轿外吹来,她顿时感觉浑身都发凉。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背心也汗湿了,正想拿帕子再擦擦身上,却紧张地发现轿子居然在这时停下了。
“孩子,出来吧!”太真在外面呼唤。
李随云无法,只能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下了轿。
然后,她不敢置信地环视周围纯绿色梦幻般的世界,入目全是翠绿秀丽的竹影。
这些竟然是竹子吗?根根有三丈多高,饱满浑|圆,晶莹发亮,漾着翠绿色的光泽,恍若碧玉雕成,清润在淡淡的雾气中,简直美丽极了!
等等,绿雾?不,这分明是凝结成雾状的木灵气啊!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嗅着周围翠竹的清香,感觉自己被清润灵透的气息包围了,露在衣服外的肌肤忍不住贪婪地感受和吸收着这种气息,心神无法自已地迷醉其中。
“走吧,孩子。”一只放在她右肩的手,让她浑身一颤。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她赶紧抬起头来,抱歉地说:“真人,对不起。这里太美了!我一时看傻了。”游目四顾,却没看到李卫的身影,心中不由着急了。
太真见状笑道:“那孩子在竹林外等着你。”亲热地拉住她,“走吧,莫让老祖等久了。”
李随云心中不由一怯。因为,太真温热的玉手,握住的恰好是她的右手啊!
呜呜,她内心的小人已经紧张得颤颤发抖了。她好怕右手心的宝贝玉佩再出现一点异状,让这位前辈察觉出来啊!
竹林里幽静极了!她忐忑不安地随着太真在林里快步走着,只听见远近的竹叶在风中摆动发出沙沙的声和自己踩在地上干竹叶的咔咔声,及偶尔的鸟鸣声,紧张得脚步发飘,感觉就似踩在云雾中一样。
这里环境如此神奇,那人的身份如此显赫,她对接下来的会面怎会不好奇?可是,她又身怀不能让人知晓秘密,怎能不紧张和心虚呢?
更何况,她敏锐地发现挽着她的太真,手臂在轻微发颤,心情似乎也很激动和紧张,看来这位老祖在太真心目中的份量极重啊!
太真已经够厉害了,能让她这般失态的老祖,岂非更加厉害得可怕?
她本就很紧张,再受太真情绪感染,当下心儿笃笃乱跳,眼皮直哆嗦,紧张害怕得都快窒息了。
可是,她还必须还要力持镇定,至少是表面的镇定,不让这位前辈生疑呀!真是难受死了!
东饶西走,他们竟来到一座简朴的绿色小竹屋前。太真停了下来,双膝一曲,跪在了屋前,恭敬地道:“太真参见老祖。”
李随云不敢多看,也急忙跪下行礼:“李氏之女李随云,拜见前辈。给前辈请安。”
“你们都起来吧。”里面传出一个飘渺的女声,让人听不出具体年龄。原来,这位前辈也是女性。
然后,李随云强烈感到一种被人看穿,无所遁形的感觉,只能紧张无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