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坐在车里五分钟,很开心很开心,心里也想着另外一个人,只觉得这喜悦一定要和她分享,可是分手时她的话却总是绕在心头上。他们很少吵架的,这让他有时候都觉得,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他。果然,最后她终于对他发起火来的时候,原来就是要分手了。
那天的话一句句都砸在他心上,他想那是因为两个人还是相互了解的。她说他和付益扬的背影像,她说她不甘心他们订婚,她说他只是空有太子爷的头衔,什么都没给她。
邱存不否认自己还是很在意她曾经那么喜欢过那个人,虽然自己也刻骨铭心的爱过。他也不否认自己在事业上的阻碍是他的罩门,那句话让他很挫败,所以他让她走了。
可是那时,他心里满满的像是塞了个气球,而且还是个心形的,他只想把这个心形气球捧到她面前,管她是接受海是刺破。
他心里还记得她说的话,她说他连一支花都没收过,于是他买了一车的玫瑰;他记得她那时眼睛闪闪地想要养只小狗,于是他在宠物店最后打烊的时候匆忙买了只在他看起来还算肉呼呼可爱的狗;他记得有时候她会冲破长肉的心里防线和他分享一盒起司蛋糕,于是他折过去买了那盒蛋糕。
买完这些继续上路的时候,他又再一次地想,他对她原来真的不是很好。他们从开始的那晚,到她搬过来和他同居,仿佛一切都很简单,没什么波澜。似乎从开始,他们的约会就是在家里一起吃个晚饭,周末了也只是偶尔去逛个街,要么是一起商量吃什么,要么是他在书房忙,她就坐在边上。
到后来,他更忙了的时候,时间就剩下,深夜他们相依在床上的那段。有时候他应酬起来几个摊子不断,回到家已是很晚,开门看到一片漆黑之后,总是会听到她咚咚跑下来的声音,迷蒙着眼睛说,你回来啦,然后迷迷糊糊地看他向她走来。
那是种非常好的感觉,所以不管多晚,他总是要回来,在每天最后更多是最初的那几个小时里,回到她身边,稳稳地抱着她入眠。
他一边这么回味着,一边急急地想要快点见到她。见到了,心里更是满满的,笑容也挂到了嘴角上。这份快乐直到她拒绝他跑走都还在,那是回忆带来的点点余香。
但不得不说这份拒绝让他更挫败,但他想他还没有放弃,毕竟明明那种感觉还都在,只是后来突然发生的事情让他忙得转不开身。邱锦城,从小就很疼他的被他视为很成功的男人,也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而那个让他当年抛弃所有也要在一起的女人,只给他两条路,要么离婚,要么提前退休。邱锦城不敢离婚,那背后的意思就是把他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的打拼给劈成两半,于是他只有让位。
于是一切都炸开了锅,支持邱存的,反对的,大大小小的会开了又开,直到邱锦城大手一挥被妻子带着出了国,所有的事情才如战后废墟一般,就等着新的继任者开垦了。
于是邱同志只能背着锄头哼哧哼哧开工了。集团内部的大小运作这么多年他早就很熟悉了,要烦的只是人,不听话的人,这比事情更让人头痛。
这样的情况下他突然觉得,这世界很荒谬,说不准明天会是什么样,于是他又想到她了,这让他更恐慌,于是他很想见她,在那天晚上。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让邱存很不舒服,但看到病床上的人躺得安静,他也觉得安稳。白天的时候高会琨拿他打趣,问他什么时候开始烧三把火,大家都等着看他这个烧火娃怎么折腾呢。
现在他看着她,只觉得要感谢上苍,多做好事多积德,不然,怎么能对得起老天爷这么厚爱他。
真的是冥冥之中那条线牵着他,在那天晚上。他想见她,一个又一个电话地打。但是电话却总是没人接听,他却卯足了劲,直接打电话给郁安,郁安又接着打过去,过了半天才告诉他,她的室友说,电话在里面她屋子里面响,她不接,敲门也不应。
于是他觉得不对劲,她不会不理人的,不想接电话的时候就关机,不然不会不接。所以他直接要了号码打电话给她的室友,问清了门号直接过去。
他没有来过她住的地方,邱存上楼的时候才发现。他敲门,很快那个室友就开了门,有些颤巍巍地跟他说,你快点来把这门打开。
他用撞的,用撬的,最后终于把门打开,看到躺在床上的那个人。
事后他感谢上苍,还好他还来得及。
床上的人在睡觉,已经不是昏迷。那天晚上邱存抱着把她送到这家最近的军区医院,直接打了电话给院长,弄出了不小的动静,终于换来今天的安稳。
给季琳洗胃的时候他坚持就要在边上,看着管子□去,看着她折腾得连胆汁都吐了出来,心里疼得要命。
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医生说没有伤到脑部,应该很快就醒,于是她真的睡了一晚就睁开了眼睛。但很快,他当时在外面甚至都没有看到,她就又睡了过去。
看到她醒来的是她的室友,那个她总是叫她MM的女孩子,MM说她只是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哑着嗓子问了她一句,厨房的垃圾倒了么?
MM回答说,还没有。
她接着说,那就等我回去再丢吧。然后在MM跑出去叫他的时候,又睡着了。
夜深了,邱存没有回去,而是和她一起住在病房里。他睡下的时候,方向朝着对面床上的人。
这样近的距离,终于不是阴阳相隔,多好。
邱存终于明白为什么有时候看她的时候,她一个人发呆的时候,总是那么停滞的甚至是绝望的眼神,终于明白,她为什么总是说,她还有事情要做。似乎这一切,都是准备好久了。
季琳不记得邱存,可是邱存记得她。
第一次的见面,是在几年前,在方苏进的公寓里面。那时候哥几个都听说了方苏进失恋要死了,于是老三带着他去看看。车到了楼下的时候他去找地方停车,老三就先上去了,等到他上去的时候,老三却推着他要走了,他只来得及往屋子里看一眼,一个女孩子在里面。他看清楚了,问老三那是谁,老三只是说,一个妞,走吧。
后来他在美国和姜敏遇到复合的付益阳和叶心婕,他和付益阳聊得正欢的时候,看到叶心婕拿着手机里的照片给姜敏看,一边还说着:“这就是之前我跟你讲的死追着阿阳不放的女人,对了,好像还死皮赖脸地认了苏进做哥哥。”姜敏看完了顺手也递给他,笑着指给他看。
他看了下,六个女孩子,他一眼就认出了站在最边上的她。
不是他对她的印象有多深,而是在第一次见面之后,他又见过她一次。那次是在机场,他来得早了些,便在一旁候机。
眼光所到之处,便是那个女孩子,他开始没有认出她,看她是因为她正在地上捡东西。不知是她撞到了那个妇人还是妇人撞到了她,那妇人站在那里说话,有点生气,声音也有点大,有点斥责的意味,她却是几乎跪在那里捡东西。
待他看清她的脸的时候,她已经哭得满脸是泪。只是这一眼,他觉得自己有点吓到,才努力想起来,这张脸似乎是见过的。
他看着她哭着把东西捡完,没有多看被她吓到的妇人一眼,便急匆匆地去登机口。
抓住的不辞而别(二)
再后来见到她的时候,便是他和姜敏回国的时候,他是随了家人的意思开始参与家族产业,姜敏则为了证明自己,掩住了姜家小姐的身份进了华地。
虽然不愿意暴露身份,但是他男朋友的身份是要贯彻入深,每天停在远处路口等她中午一起吃饭,晚上一起回家。
等的时间是长的,女人嘛,他也已经习惯。却在这长时间里,有一天,他终于发现远处的一个小人影,有时候是门口,但后来都是大门口对面公园的长凳上,似乎也等了很久。
一天,她在,两天,她也在,直至后面几天,她也在。
就像是墙上一颗钉子,看时间久了也就嵌到心里去了,更何况,又是见过的。不知是那一刻,他突然发现,他们原来还能说上是有缘了。
只是这样的心思也只是一晃而过,作别人的男朋友,怎么能三心二意啊,更何况是他这样的万年优质男友。
从青葱年代的少男少女的纯洁恋爱,到一起在异国他乡的甜蜜漂泊,再到回国的共同努力,别人见到他和姜敏都只会问,什么时候办喜事啊,他也理所当然的认为,一生的伴侣就是姜敏了。
小四曾经很不怕死地私底下问他,哎,哥,你这辈子估计就这一个女人,不怕腻味啊。他自然而然地就说,怎么会。
他真是个执着的人。这个执着的人,在连着一个月都能看到那个女孩子后,也不禁好奇,这女孩子,究竟能执着到何时。
他就这么看着,仿佛是偷窥,又像是看戏。
直至最后那天,他眼看着她被车拖着走了好远,终于他从车中走出来,第一次走近她的那幕戏中。
他从地上抱起已然昏过去的人,把人送到医院,第一次没有等到姜敏出来。
那是他们第一次最近的距离,似是一个新故事的开始,可惜现实中,这只是一场见义勇为的擦肩而过。
床上的人在翻身,隔壁床上的邱存一点点都看在眼中。他突然很怀念她窝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于是起身下床,悉悉索索地爬上隔壁的。
季琳背对着他,他伸出胳膊从她脑袋底下穿过去,使了点劲让她把脑袋转了过来,就这样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他也躺下身子,和她脑袋抵着脑袋。
季琳有一次特满足地说,枕着他胳膊睡觉真舒服,可是却很少要这么做,总是说,你胳膊会麻的,好东西,可不能天天都有。
邱存看这怀里睡得脸色苍白的人,很想摇醒她,好好问一问,她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
这两天他不能时时都在这边看着,只能得看护说,她有醒过来几次,问她要不要吃东西,她只知道摇头,半睁着眼睛,迷迷糊糊一阵子又睡过去。
郁安每天都来,邱泉和方苏进也来过一次。他本来谁都没有告诉,可那天晚上他抱着一姑娘把整个军区医院都折腾了一下,连院长也不得不从饭局上跑过来,这就使他想低调都不成了。甚至有些人,以为这里面住了他的谁,直接揣了东西就过来。
连爷爷的秘书都打电话过来,问他最近有没有什么事情。
他这边忙得冒泡了,她却依然睡得沉。
记得那天郁安气得在电话里面大骂,“姓邱的!我这好好一姑娘怎么交到你手里就闹到要去自杀!你给我个交代!”
其实,他也很想大骂,把怀里这姑娘骂醒也好,让她给自己一个交代。
邱泉来看季琳的时候,他也在。邱泉看着她睡在那,傻傻的,只是自言自语了好几遍,她怎么就想着要自杀呢。
然后又抬起眼睛眨了眨,跟他说,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可想象不到今天这个样子。
第一次?其实应该是第二次的时候,邱存想。
第一次的时候,这个傻姑娘为情所伤,他没看住,让她一个人溜到酒吧去了。直到晚上一个电话打过来告诉他人在哪,他才气冲冲地赶过去。
车停在路边的时候,他便看到邱泉那个红色的身影蹲在路边,边上也是一个傻姑娘,用了一条大大的白色围巾,把两个人的脑袋围在一起。
他还正在气头上,走过去便把人抱着往车里走,眼中晃过那张脸,也没放在心上。直至把邱泉放在车里安置好,他才想起来,应该把人家姑娘也送回去,这才抬起头找人。
结果那姑娘也气鼓鼓地,叫了计程车扬长而去。不过还好,他看到了那张脸。当时他心里就有点发笑,因为他发现,他和她的缘分未免太长青了点。时隔,不知几年。
其实就在前几天,他刚见过她。那时他见到她,是在面试办公室的里间,一面玻璃之隔,他从里面能看到她,她却看不到他。
不是第一眼就认出来的,毕竟隔了几年。是因为她说话的调调,因为之前进来的两个男生,一个自信满到让人想掀开他脑子看看到底从小到大学没学过自知之明,另一个更是目中无人就差让整个世界都跟他姓了。突然她进来,很小心的说话声音,说得很不专业,让他想笑,也让他心里松快了许多。然后抬起头仔细看看这姑娘,多看了几眼,就慢慢记起来了。
原来他们兜兜转转,又能相遇。
他觉得有趣,便在后来,面试官给她打了叉叉之后,直接对他们说,这个要了。那些人于是诚惶诚恐。
他留下了那晚围在邱泉脖子上的那条围巾,没有还她。在不久后的一晚,那家饭店里的不期而遇,看着她干脆利落地一脚将垃圾桶踢翻,又小心翼翼地自己打扫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