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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是没课么，怎么不多睡会儿？”
“唉，没那个命了，想睡都睡不着。”
“那去把早饭吃了去。”
和他并排坐在沙发上，一手三明治一手杯子吃得不亦乐乎。吃完了拍拍肚子，那边他的手又掐上我的脸。
“嗯，成，终于是养出点肉来了。”他眯着眼睛，还放着光，跟看猪肉似的。
哼哼哼哼，嫌我胖了是么，白他一眼。
这一餐吃得好舒服。他忙，忙到我们一起吃饭的时间都少，更别说是做东西给我吃了。所以此刻，我真想咂两下手指头。
他起身把盘子杯子端起来，低下头问我，“没课打算做什么？”
我眯眯眼想啊想，他倒是先开口：“今天到公司去陪我吧，你不也很久没去了么，想不想？”
还没等我回答呢，他就端着东西走开了，一边走还一边说：“快，上楼换衣服去，给你15分钟，别让老姜等着了。”
“喂！”
结果最后还是坐上车跟着他去了公司。在车上我心里挺胡思乱想的，自从辞职以后就没有回去过，连和施晴的联系都很少。虽然没有几个熟人，但是万一遇到了咋办？
唉唉唉。
邱存像是看出了我的小心思，就知道摸了我的脑袋在那偷笑。笑得好看了，我就想扑上去咬他，又碍着前面老姜。
唉唉唉。
好的事邱存不用走正门，下了车直接进专用电梯。但毕竟这时候是上班时间，到电梯也得走路啊。邱存临下车还一边笑一边装模作样地把手伸给我，被我一脚踢出去。
第一次踏进邱存办公室，进门的时候秘书跑来打招呼，人家问候的是老板，我只能在他看过来的时候笑一下。心里暗想还好不是一狐狸精。
进去了我就开始围着屋子绕啊绕，不过半路被一个助理汇报行程给打乱了，我就正襟危坐在那小口地喝刚才那小秘书送来的茶。好容易等那人汇报完了，我立马起来再跑两步。正好他要去开会，就留我一人呆着。
我抱着杯子晃悠，心里想不就是大点儿么，再高档在我眼里也就是一屋子。不过有一样东西倒是吸引了我的注意，就是上次在他原来那个办公室里挂着的，一幅字。
之前就说过，不像是什么大家的字，很像是习作，落款什么的都没有。我心想这不会是姜敏之类的墨宝吧，这要真是，还这么念念不忘，我可就得喝醋了。
转了会儿觉得没意思，就跑到内间的休息室去睡会儿。休息室还算宽敞，我怕突然来人，就和衣一躺。
谁知道这一躺就是一上午，估计也是昨天玩累的了，还是邱存捏着我的鼻子把我弄醒的。被人叫醒特不舒服，感觉气儿都喘不过来，我就耍赖不想起来，爬在床上直哼哼。
“别闹哈，门外面可有人。”听出来他在乐了。
这句话比啥都管用，我立马住嘴起身。他一边帮我弄衣服一边说，“出去吃还是在这吃？”
我不假思索地问：“能在办公室吃么？”
他扑哧一笑，“我就知道，早叫人送过来了。”
我咬他，“知道你还问！”
于是午饭就和他窝在沙发上啃便当，说这是便当是委屈了，好几层的食盒呢。睡多了就容易饿，于是乎我也吃得很开心。开心之余我也感慨啊，“你说我们多久没这么好好呆一起吃顿饭了。”
他听了照样吞了口饭，细嚼慢咽完了才拎着眼皮看着我说，“那要是以后都是这样子，怎么办？”
能怎么办呀，“那就这样过呗。”
他眨眨眼睛，“那你不觉得难受？”
我点点头，“难受是肯定的，那不这么过怎么办？我再找个人过去？”
他就不说话了。娘的，又不说，不说就不说，我也不说了。
吃完饭总得消消食，我就又围着房间转，他也跟上来，我东看看西摸摸，问问这个问问那个，最后走到那幅字面前，我终于忍不住好奇，问他，“这是你写的么？”
他站在我身后也抬头看，“不是，是邱泉的。”
我心里松口气，还好，“这么宝贝，我记得在你之前的办公室里就见过。”
他又摸我的头，还笑，“之前那次还记得看？那时我还以为你就会看前面呢。”不过他又换了特温柔的声音说，“那时候爷爷让我学书法，也连着逼她学，她学得认真但没什么天分，这算是她写的最好的了。”
“那你就天天挂着？”
“嗯，这也算是对她的鼓励了。”
我向后面伸手，把他的手拉到腰上，他也顺势从后面包住我，“你们兄妹俩感情真好。”
他呵呵地笑，近在耳边，“小时候我总觉得她是多余的，我妈怀她的时候我特难过，总觉得又要有个人跟我抢东西了，她生下来又吵，我更不喜欢了。直到后来她稍微大了，爸妈又都出国去，我才觉得，就剩下我们俩相依为命了。”
“相依为命啊”
按住他的手，我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说。
“邱存，叶心婕那天漂亮么？”
“漂亮。”
“你多跟我说点呗，我想听。”
他说了几句，我安静地听。听完了不由得让我叹一口气，“你干嘛不带我去啊，我真想看看的。”我盯着眼前的字，焦点却模糊，“她是我妹妹啊”
腰上的手收紧，我可以清晰感觉他的温暖气息，虽然天气还算温暖，但我也知道我无法舍弃。
“你那么爱哭，要是当场哭出来怎么办，多难看”
我笑，怎么办，我又想哭了。转过身去，回到那个让人依恋的怀抱。
“是啊，我会哭的。我多傻啊，就因为一点血缘，又恨又惦记着。”
下午他给我个笔记本，我就窝在沙发上上上网看看片，偶尔抬头看看他办公。听他给人打电话，又严肃又有范儿，有时候进来几个人，我就装作一本正经地低头看本子，然后感觉到一缕缕目光向我飘来。渐渐地我也觉得好玩儿，最后也开心地捧着杯子出去问小秘书要茶喝。
直到快要下班的时候，我玩累了，就站到落地窗前看望望景色。他收拾完东西也跟着到我身边，喝了口我杯子里的水，问：“好看不？”
“好看。”
“看到什么了？”
我大手一指，“看这些人，跟蚂蚁似的，一点一点。”转过头来对他说，“我刚才就想啊，你看，如果我不认识你，现在我也是这些蚂蚁里面的一个。你看，我们的差距多大啊。我是不是也要学着人家说，我何德何能，怎么就寻着你了呢？”
“唔。”他装模作样地点头。
“那你说，我们是不是差得太多了？”
窗外是黄昏下的世界，一切都将要归于黑夜，我们步入其中，看不清一切。
“你要是觉得差多了，那就努力点，我在前面牵着你走，慢点也行。”他说。“但是你也要努力，知道了么？”
“嗯，知道啦。”
这天郁安突然找我救急，说有个日文说明书第二天早上就要翻译稿，一时间找不到人就来找我。于是那天晚上我哼哧哼哧翻译到凌晨，邱存笑我说，嗯不错不错，很努力很努力。
第二天打电话给她说搞定了，她欢快地拍着胸口说，工钱不会少的。我寻思那才几个钱啊，你请我吃饭吧。
于是晚上我们俩就约好了去吃麻辣烫，那是我们俩上学的时候非常喜欢去的一家，郁安抱怨说秦文颂打死也不会去，我说那好我就不宰你了，一点翻译值几个钱啊，咱就去吃那个吧。
俩人埋头吃的欢快，嘴上也不闲着。说着说着就说到那天的婚礼上，我说郁安你也去了啊，她脸上硬了下，说嗯，秦文颂说了要带家属的。我听了这话也只能咬嘴巴，没办法，在郁安面前我没啥好装的。
“去的有头脸的人挺多的，你家邱存的姑姑什么的都去了。”
听到这里我头一抬，郁安也直盯盯看着我，“你没去，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当然是好了，幸亏没去。”
“是不是幸亏你自己清楚啊。”
我低头继续吃，又听到她说：“哎你那小姑子啊是不是那啥”
听到这个我又得抬头，“哪啥？你见过她了？”
她一副不关心的样子，“婚礼上她那幽怨的小表情，我能看不到么。女人啊，第六感准的很。”
“你放心吧，”我拍拍她，“你家秦文颂心里就你一个，我家小姑子，也就是单恋的命了。”她哼了一声，话头又对着我，“别说姐姐没提醒你哈，你也给我绷住心思了，那天我可是看见那俩姑姑都往邱存面前带小姑娘呢，都是有钱有势人家的闺女啊。”
“打住打住打住，”我夹菜给她，“咱能少围着男人转么？少说点男人，咱们要有自己的人生！事业！未来！”
立马一个白眼球飞了过来，差点掉碗里。
“出息！”
我是不是不厚道
我不是神马有出息的人，所以郁安的话一直在我心头缭绕，一直带回家里。我不是有出息的人，所以门当户对什么的，也确实是我心头一块大石。我要面对的是现实，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责任。家庭出生，生活习惯，人际关系，财产收入，等等等等，门当户对这四个字，包含的太多。
于是备完课我顺手拿着笔就在书的里页里面写起来，我想了想，他比我强的，就加1分，比我强太多的，就加3分。于是没写两下我就停笔了，这不白费劲么？我哪里能得来一分半分的？不由得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他坐在我身边看杂志，这时也瞄了我一眼，透过眼镜片，问了句：“瞎想什么呢。”
我郁闷地脱口而出：“想我配不上你。”
他直接一巴掌就打我脑袋上：“瞎想！”
我委屈啊，回过头来找他的脑袋：“我哪里瞎想了！事实摆在眼前！不容你狡辩！”
结果他抓着我的两只胳膊，想了想的样子，又点点头，“对，是个事实。”喵的！接着挥拳，一边和他闹一边叫：“你嫌弃了是不是？哼！那你去找那些大小姐们去啊！你姑姑不是给你介绍了么！”
他那双眼睛啊，立马眯了起来，歪嘴笑得露出两颗牙：“吃醋了？是不是郁安告诉你的？”
“说！看上哪个了？”
他却闪着眼睛，半笑地问我：“周末跟我去见我伯父好不好？他们要出国一阵子，走之前想见见你。”
这句话跟针似的，一下子就刺得我瘪了下去。我慢慢吞吞地坐到他跟前，叹了口气。
“行了，你也别想了，就这么定了吧。”他立马这么说。
我也立马仰起头，急吼吼地问，“他们喜欢什么？”
他扑哧一声笑出来，“什么都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但还是低下头来很温柔地对我说：“所以你要好好表现，知不知道？”
周三下午的时候学校开例会，开完会就去商业区，和邱存约好去买礼物的。走的时候跟一个老师走在一起说了会儿话，到大门口的时候客气地问了一下对方，你去哪？
结果很巧的是我们去同一个地方，正好我招来了出租车，两人就正好顺路一起过去了。我和邱存约好在一个甜点屋碰头，所以下了车我们就挥手告别。
我急吼吼地来到碰头地方，邱存正坐在那儿看杂志，看到我来了就把面前的一个甜甜圈推给我，又叫了杯热奶过来。
我没那心思吃，“打包带走吧，买东西还要好一会儿呢。”
他倒是慢悠悠地说，“急什么，来得及，喝个下午茶也好。”
“喝什么啊，这洋习惯我可没有，乱花钱又长肉。”
这时候热奶倒是上来了，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慢悠悠地享用起来，也只能认命地端起杯子。
“真不知道你怎么喜欢吃这些甜腻腻的东西唔！”他掰了一块他手里的那个塞在我嘴巴里。
然后眨眨眼睛望着我，“我这块味道也不错吧。”
不错！拜托你快点好不好！
奈何不管我怎么急，都是太监急，人家皇帝总是闲悠悠地，拉着我这层逛完那层逛，在他欣赏完一家厨房用品的商户的厨具展示后，我终于忍不住问他，“咱到底要买啥？你就这么瞎逛啥时候是个头啊？”
他扯着我的手说：“我们这不是逛街么？逛到哪儿算哪呗。”说完把手拢上我的肩膀，“咱们有多久没逛过街了，我今天好不容易偷空跑出来，怎么能放过啊。”
我转脸抓住他衣领，“那东西呢！”
他一脸极其无辜，“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了。”
估摸着我的脸都给气红了，他已经准备好嘴角咧着笑了，我刚想发作，就听得耳边一声叫，“季老师！”
我转过头来，这不是刚刚那个跟我过来的女老师么，我立马整装，拉着邱存走上前去和这位老师亲切会晤。
“啊刘老师你逛到这儿啦，哟我看看，你买了这么多东西啊。”
她倒是很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