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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欧阳凌飞在自以为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一切还都是未可知。
“来得好快。”欧阳凌阙停下朱砂笔,看着外面的天空黯淡,“陈贤阁,掌灯!”
“是!”陈贤阁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只见皇帝站在窗前。
“皇上,过会儿就下雨了,让奴才把窗户关上吧。”陈贤阁掌灯完毕,走近欧阳凌阙。
“不必。”欧阳凌阙说完,转身再次回到桌前,“铭幽!”
“属下在。”铭幽突然的出现,吓到了陈贤阁。
“铭将军还是如此神出鬼没,吓了老奴一跳啊。”
“陈公公,这么多年了,您老还没习惯啊。”
“皇上,奴才还是不打扰您和铭将军论事,奴才告退。”陈贤阁应声退下,关上了门,临走前还看了一眼窗户。
“皇上,您叫属下来,有何吩咐?”
“也并无大事。草原上恐怕也是这天气吧。”欧阳凌阙端起陈贤阁掌灯之时,小安子拿进来的流觞茶。
“风雨欲来。”
“你对草原水源干涸一事有什么见解?”欧阳凌阙突然的问题,让铭幽不知道如何回答。
“您为何有此一问?”现在该关心的不是三王爷他们的安危吗?只是皇上为何问那样的问题。
“东边草原干涸的确是一个让沧洬他们发现贺达的契机,但绝不是一般的干涸。”欧阳凌阙说着,略显淡然。
他的处世淡然,温润如玉,仿佛家国都是那样地云淡风轻,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心中的落寞和寂寥。
正如他所说,这场雨始终没有落下。
第46章 诚然本身便自决
“皇上您的意思是?草原突然的干涸让三王爷他们发现了贺达的阴谋,而草原干涸的确是一场天灾?”铭幽如是地询问道。
“恩。”欧阳凌阙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回到桌案前,用笔写下了几行字,并敲了章,“你把这封信送到江南城知府姜清的手中。”
“是,属下这就去。”铭幽轻功一使,便已经出去好远了。
欧阳凌阙放下笔,依旧是淡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但愿一切安好。”这‘一切’二字中包含着人或事,让他担心的所有人和所有的事。
草原的风依旧吹着,天空依旧是黯淡不堪,所有的事物都蒙上了灰色。
“沧洬,你要是不投降,我就杀了纳漱!”贺达一时气急,便拉扯着纳漱的长发,恶狠狠地看着沧洬,而沧洬的脸上也满是担忧,但是他答应了纳漱,便不能食言。
“我答应了纳漱,不会投降的,就算是失败,我也不会投降。”沧洬一脸的英气,正如同初见时的模样。
他看到纳漱在笑,他的嘴角也扬起了美丽的弧度,二人之间经历了这一次,恐怕是再也不会分离了吧。
“喂,这种场合,你们还不忘记调情啊,我佩服!”欧阳凌飞一脸的戏谑,但是眼神中却满是坚定,“我说,那些效忠于大汗的人在哪儿,你们要报效的人难道是眼前这个连自己女儿都要杀掉的恶魔吗?!”这句话几乎是喊着出来的,而贺达也转身看着身后的人,一脸的惊愕。
“你们。。。。。。你们是要造反吗?”贺达的精兵中几乎有一半的人分离出来,他的神色慌张,拉扯着纳漱的手也更加用力,以至于连青筋都暴露出来。
“哈哈哈,真是可笑,造反的是你啊,贺达!我们效忠的始终就只有大汗罢了!”一人穿着将军服饰的人骑着马领头道。
“我们潜伏多年,就是为了今天,你就罢手吧!”其余的人也都附和道。
沧洬看向纳漱的眼神是极其温柔和坦然,她不仅说服了原本那三成效忠于父亲的人,还说服了原本属于贺达的人。
“看来你气数已尽了嘛!”欧阳凌飞看着贺达慌张如鼠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这是他第一次看着对手是如此地慌张,他从心底鄙视眼前这个人。
“胡说!我才是天子,号令天下的天子!”贺达几近疯狂地说着,拉扯纳漱,因为疯狂,纳漱的脖子已经见血。
“住手!”
就算他们是胜券在握,但是也要顾及纳漱的安危。
不远处踏着黄土而来的,正是黄京远带来的人马,这一路颠簸可真是难为了马车上的皇甫杺杨,若是会骑马难道受这个罪过吗,真是的。因为颠簸,她的脸色变得苍白,一下马车,立刻就吐了。
“这马车真不是人坐的。”皇甫杺杨吐完,走到他们面前,他们都愣住,“这么看我干嘛,我就是不会骑马。”你们鄙视我啊。。。。。。原本想说出来的这句话,但是一说出去,她的英明不是又毁了一角吗?不能这么做。
“看来,要好好训练你的马术啊,不然你再多坐几次,命都没了。”欧阳凌飞戏谑地看着眼前脸色苍白却精神满满的女人。
“屁话!我以后真是死都不想坐马车了。”啊魂淡!皇甫杺杨看着眼前看好戏的欧阳凌飞以及众人,“干嘛不打啊,看着我干嘛,看着会赢啊。”真是的。。。。。。
“也许会赢哦,哈哈哈哈。”欧阳凌飞在皇甫杺杨眼里看来,好欠扁的一副模样,但是皇甫杺杨没有说出来,则是心中把欧阳凌飞以及上面的那些老祖宗拜访了遍。
“哈哈哈,我贺达竟然就这样输在了你们的手上!”他疯狂,放开了纳漱,挥舞着大刀,“沧洬好小子,我贺达败了!”大刀落下,贺达的人头便滚落在纳漱的脚边,纳漱惊恐。一是她从来不知道父亲是这样的刚烈和疯狂,二是她也从来不知道父亲看向她的最后一个眼神里却充满了爱。纳漱跪下,哭了。而沧洬下马,来到她的面前,拥着她。
“有我在。”三个字让纳漱更加泪如雨下,窝进沧洬温暖的胸膛,哭得更加凶了。
大家都在诧异这一切就这样悄然而去的时候,只有一部分的人知道其中所有的缘由。
“没想到风雨就这么过去了。”皇甫杺杨站在湖边,看着纳漱,“现在觉得幸福吗?”
“幸福?大概吧。其实我从来不知道父亲是爱我的,他的最后一个眼神,就像是当年看着母亲的眼神。我不懂。”纳漱的伤口不深,包扎好养几日就好了,“如果要打,他可以毫无顾忌地打过来,但是他没有。”
“或许这就是一个父亲对儿女的爱,也说不定。”
“你也这么认为吗,杺杨?”纳漱看着皇甫杺杨。
“以后要幸福,其实没有不希望自己儿女不幸福的父母。”皇甫杺杨亦是看着纳漱,“其实很奇怪,娜也好像好久没出现的样子。”
“她?你不知道吗,那晚你跟她说完凌都的事儿,她呀就启程和好友去真州了,说是要去凌辰国好好玩玩再回来。”
“我说呢,怎么不来缠着我了。”
看着天空的阴霾也渐渐散去,心中的感受也渐渐明朗起来。
“现在你是没有犹豫了吧?”欧阳凌飞搭着沧洬的肩膀。
“经历过这一阵,我再也没有任何迟疑了。不过,诏泽来报告,东边草原的水源依旧是枯竭。”沧洬的眉头还是没有完全展开。
“天灾吗?”欧阳凌飞似是自问地说道。
“公子,铭将军来了。”阿弦跑来。
“铭幽?他怎么会来?”欧阳凌飞正在诧异中,铭幽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了,“轻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来,沧洬,我来介绍,这是我皇兄的贴身侍卫铭幽。”
“铭将军的风采,凌飞总是提起。现在看到,果然如他所说。”沧洬看着眼前风采的铭幽,说道。凌飞和凌阙身边的人才济济,他真是想都想不到啊。
“大汗过奖了。王爷,我来是带来了皇上的书信。”铭幽不多话,沧洬也不在意。
欧阳凌飞看完以后,眉头开始蹙起,“看来我们的顾忌,皇兄也是有所猜到。”
皇甫杺杨回来,只看到铭幽也在众人之列,“铭幽!”
“小姐好。”看到皇甫小姐安好,铭幽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他看得出来皇上是把小姐放在心上的。
“你来草原做什么?还是说凌阙有什么任务叫你来完成?”
皇甫杺杨依旧是如此地厉害,铭幽缓缓地回答,“皇上担心干涸的问题,所以叫属下来看看。并帮助大汗一同解决东边草原干涸的问题。”
“干涸的问题,你们有什么建议没啊?”皇甫杺杨坐下来,问道。“暂时还没有。皇上叫属下通知了江南城的姜清大人,这几日姜大人便会来。只是如何解决却也是一个极为棘手的问题。”
“笨蛋啊你们!”纳漱的语气像极了皇甫杺杨,众人惊愕。
“纳漱你。。。。。。”沧洬看着纳漱的样子,她一改往日的温柔。
“叫来这么多人的目的不就是解决草原干涸的问题吗?只是你们怎么不想想,草原边上是雪山,那里有每年融化不尽的雪峰和倾流而泄的雪水,你们有什么可担心的。”纳漱说着,聪慧睿智。
“哎,庸人自扰啊。”皇甫杺杨说着,一脸轻松,她和纳漱在湖边也商量过这个问题,“只要做一个简易的排流装置,把雪水引入干涸的湖泊不就行了么?”
“他们就是笨嘛。”纳漱和皇甫杺杨相视一笑。
“看来我们真的是不如女儿家细心,一味担忧罢了。”沧洬说完,看向纳漱的眼神极尽温柔。
干涸的问题得到了极好的解决,简易的装置只不过是搭建一些粗管,把雪水从山上引下来。这样一来,就算是酷暑,也能享受到温凉的雪水滋润,那别提多舒服了。
“哎哟,真不错。”奶茶是用鲜润的雪水泡的,大婶儿也真是别出心裁。
听到皇甫杺杨的赞同,欧阳凌飞也立即喝了一杯,“是哎,真不错,大伙儿都来尝尝。”
如此一来,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大伙儿一拥而上,让大婶儿也忙碌了一番,但是她却合不拢嘴了。
铭幽看到问题解决便离开了,心中想着,其实皇上真的不用那么累,很多事情他们都是能自己解决的。路上遇到了姜大人,说明了一切,姜大人也回府了。
【木犀殿】
“如此,也好。”欧阳凌阙听到铭幽带来的好消息,心中也甚是安慰。草原的事情解决了,他们估计还要去呗的地方玩玩吧,但是这一次他不会让铭幽跟着了,毕竟他们玩着还要受到自己的监视,他们心中也会有所不快,哪怕这样的监视是为他们好的。
“皇上大可放心了。”铭幽说完,便退下了。他和皇上一样,话不多。
【凤华殿】
“听说草原的事情解决了?”太妃本身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下。“是的。好在王爷和皇甫小姐没受伤。”容华说着,心中极是安慰。
“太妃您其实也是瞎担心了,凌飞是什么样的人,虽然吊儿郎当喜欢到处玩,但是很多事情他都是能担当大任的。”戚瑶此言一出,大家都极为赞同。
“是的,还有那个鬼灵精的杺杨跟着,绝不会出什么大事儿的。”霓妃也是如此说,“不过我倒是希望他们早点回来呢,我这现在一提起杺杨,我就想到她做的那些好吃的点心了。”
“妹妹就等着吧,想必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戚瑶噙着淡然的笑容,说着。
“说到杺杨,本宫也是极为想念,那丫头回来估计又会钻厨房了,我们没什么可急的。”太妃说着,喝着茶。
“您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期待了。”霓妃说完,也抿了一口茶水,“太妃这是桃花泡制的茶水吧?”
“是啊,可惜啊,就是没流觞的味道。”太妃感叹道。
“太妃您也是被杺杨丫头给养坏了吧。”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时辰过得很快。
凌都的风吹得柔和,欧阳凌阙便带着御风和宫心在跑马场,御风和宫心在跑着,欧阳凌阙则是享受着难得的时光。依旧是流觞,已经冲淡了,味道淡得几近没有味道了,但是在他喝来却依旧是浓郁的味道。
草原上,几人驰骋在广阔的天地间,但是唯独皇甫杺杨。理由很简单,她不会骑马,也不想接受欧阳凌飞的邀请和他同乘一匹。
待他们回来,只看到一个极为郁瘁的女人哀怨看着他们。
“杺杨你。。。。。。”纳漱下马,来到杺杨的身边。
“没事儿啊,和大婶儿一起研究奶茶呢,你们要试试看吗?”皇甫杺杨才会浪费时间去怨恨他们呢。
“是吗?让我尝尝看。”纳漱接过杯子,细细地品尝一番后,说道,“很好喝哎。”随机便一饮而尽了。
“那是,我做的东西谁敢嫌弃。”皇甫杺杨此时的样子,她自己给自己形容为——腹黑,真是有够黑的,什么时候成了这样呢。
“杺杨儿,也给我一杯!和沧洬说话说太久了!”欧阳凌飞跑了上来,从杺杨的盘子上端起一杯,“恩,好喝。”
第47章 尘埃落定自离去
草原的晚上依旧是星辰明媚,依旧是皇甫杺杨和纳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