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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清影看绿云萼冥想的样子,让她静静地想,既然有消息说是那姓颜的人来了这里,那他就加派人手继续去找,只是现在这里江湖人聚集,找那地图得要小心,如果曝露了这个消息,比起抢夺沧海明珠的情景那也相差不远。
那藏宝图和沧海明珠都是同生一处,沧海明珠是很早就传了下来,所以世间的人早就知道了这样宝物。而那图却是最近才传出消息,比起来明珠,夙清影觉得还是找图为先,要是图如昙花一谢,那以后明珠到手,那找图就是挖地三尺也难找。
绿云萼一手拿着画像,一手掩住画像脸的下半部分,越看越是眼熟。接着她的手挡住了画像中人的眼睛,‘啊’,“是他。”竟然是他,真让绿云萼惊讶了几分。
“你认出他了,在哪看过。”
绿云萼露出欣喜的表情,接着又是扼腕的表情,“这个老头我今天见过,是司徒云清要我带来的。如果我没有猜测错误的话,司徒云清向这个颜姓的老头要了那个藏宝图……”
绿云萼说着说着又拍了一下自己脑门,“我还拿过那张羊皮,竟然把它丢到一边了。”懊恼万分,自己当时怎么不拿那张羊皮,还随便把它一扔。她真是有眼不识金香玉,把宝当草。
夙清影听了绿云萼的话也是一惊,待她把其中的缘由细细道来,才知道她为什么一副懊悔的样子。
“这事情也不能怨你,是我当初没及时跟你说。至少现在我们知道了图的下落,比起大海里捞针一般地找图,现在事情明朗很多。现在图在司徒云清的身上,那我们得好好想想接下该怎么去。”
绿云萼附和点头,又说了那羊皮上根本没有任何的标志。
烛台火焰冉冉,夜下两人你一言他一语,各抒己见……屋外夜深月高悬。
危安之处1
自出了绿云萼那边,倏玉和司徒就一路走着。
新月如钩,银色漫漫。
月下两个身影如此相近,寂静的路上,只听到脚步声,宁静安祥。
倏玉看着身边的人,不知道他究竟想往哪里走,见他没有停下来的样子,倏玉继续跟着。
她抬头看着天,夜幕里散发着宁静的气味。如果以后的日子就像今晚一样,那多好。
走了一段路程,还不见倏玉发问,他停住脚步转身,“我还纳闷你怎么不问我去哪里,原来是赏月了。”司徒扶住没有回首的倏玉笑谑。
倏玉看着他,“那我们准备去哪里?我看我们还是先别乱走了,现在你失去武功,而且很多人又在找你,所以千万得小心……我们去找欧阳他们,不,也许有人缠着他们呢,我们还是先别去找他们……不如找个客栈住下,不过我还是怕你被人认出,到时候又有麻烦……”倏玉说一个想法,又想到不好的方面,最后所有的想法又被她自己否决掉了。
司徒在一边欣赏她的表情,一下子豁然开朗的欣喜表情,一下子又是翠眉深皱的无奈神情,表情生动多变。
“这不行,那不行,我看咱们就像是被一群猫追赶的可怜老鼠,要不去找老鼠洞躲起来,这样就安全无忧了。”他嘴角的扬起好看的弧度,像个淘气的孩子。
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倏玉,听到意见还没在自己脑袋里琢磨,就应和了,“对对对……”等被打结的脑袋转出身的时,她像个傻瓜似的张大嘴巴,明白过来之后,娇嗔一句,“好个司徒云清,我这么想还不是为了我们安危,你倒戏弄起我来……有功夫在这边闲消遣我,那我都是白担心,都白愁了。”
“你也别太担心了,既来之,则安之。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就去最危险的地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云来客栈就是最好的住所,白天各方的人马都应该到过了,不会想到消失的人又回去那个地方,那他反其道行之。
危安之处2
倏玉顿了一下,司徒的意思,“难道……”难道是要去云来客栈,就不怕那边还有人埋伏在那边。
司徒微笑着点头,没错,就是去云来客栈。大家越以为他们不可能回到的地方,那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在解开倏玉的情毒之前,他不想自己恢复武功的事被人知晓,以免生出更多的事端,主要是基于慕容流川那边的考虑,为了倏玉他不得不谨慎行事。
倏玉心想,现在司徒没了武功,要是再回去,如果真有人在那边岂不是自投罗网,“不如我们不去另外的镇,离开这里不就好了。”倏玉还是觉得这个最好,这回去毕竟还是危险的。
“你忘记了,现在我可我跟一般的凡夫俗子没有多少的差别,没有了武功,只能靠欧阳保护了。”司徒笑道,再没有解开她的情毒之前,他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那倒也是,司徒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这又让倏玉有点为难了。若不是自己,司徒的武功就不会被废了,倏玉想司徒这一辈子恐怕都没有想过有天他沦落到现在的境界,如果不是她……越想越觉自己的灾难。
倏玉抬头,突然又想到一事,他没有武功也没有关系,他们还是可以去另外镇的,“你的身上有毒,那就是说你也会使毒,何况是你会医术,应该也知道一些毒草什么的。要是谁对咱们图谋不轨,那你就用那些毒虫毒草就荼毒他们……这个办法就很妙。”倏玉眼豁然亮了起,笑着征求司徒的意见。
没有想到倏玉在江湖一段时间,解决问题的能力倒是提升了,她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
“行走江湖的人,他们对毒的了解也不少的。再说我们要是遇上那些武功绝顶,使毒本事又不赖的人,那也只有认栽的份。还是去欧阳那边,再说我们也没有跟他说要去哪里,到时候他又会在我的耳朵边嘀咕,说我这个做朋友的不义气。”谁能忍受得了碎碎念,基本上欧阳是不敢在他身边念的,因为他会用毒迫使欧阳对自己进行念咒。
清狂一生又何妨1
银月的光洒满一地,月色拂过的地方,更显其柔美、圣洁。微风过树梢微颤,月下人如玉,更衬托倏玉娴雅淡泊的气息,把她衬着越发的美丽,宛若碧玉佳人。
司徒云清不说话的时,就静静地凝视着她,目光越是柔和。那高悬的弦月也静默地注视着他们,银色送了他们一身,如置身世外的仙境之中的缥缈人物。
听司徒这么一说,倏玉如蔫的花,垂头丧气的,她还真是一点忙也帮不上司徒。
“再说我们身无分文,就算走也得拿点银子。还有你身上的毒,还得向慕容流川要解药,就算我想走,得问问他肯不肯。”自负如慕容流川,要是知道自己解了他设下的局,恐怕将会有更难的局等着他。
果然是为了自己身上的毒,倏玉不由又埋怨自己,如果司徒从来没遇见自己,那他还是江湖上的逍遥一个,谁也拿他无可奈何,神色又黯了一些。
“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一定要杀白耘呢?”倏玉还是不懂江湖,更不懂江湖上追逐的男人。如果那天落于下风是司徒,白耘会杀了司徒吗,他会为了如素报仇吧?那天是司徒赢了,可他为什么还赶尽杀绝,是不是江湖人斗争的最后结局是以死亡来宣告结束?到如今她还是不喜欢这个复杂又容易沾染鲜血的江湖,他们究竟想要什么,或者说名扬天下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结果,或雄霸一方和那永无止尽的争斗。
司徒想起那个男人,顿了一下,“以慕容流枫的武功而言,他和我的实力不会悬殊太大。他跟我比武的时候,武功却比以前逊色很多,我像他可能是练了邪功,怕是曾经有走火入魔过,所以伤了自己的身体,武功落了一大截。”就算自己不杀他,怕他也没有多少日子了。一个江湖上闻名的用剑高手,不忍看他落魄死去自己就动手杀了他。怕是慕容流枫也不肯让他自己那般死去,所以就凭靠他自己最后的一些真气,也要跟他一比。对于慕容流枫,司徒还是有些英雄相吸的味。
清狂一生又何妨2
从前他也不明白慕容流枫为了一个下贱的女人,放下自己的尊严,不顾一切地求自己,现在自己也能体会慕容流枫心中的感觉了。其实准确来说,倏玉不是他第一个让他出手救的女人,第一个女人是慕容流枫的女人。
记忆如细流的泉水,缓缓开启他的思绪的阀门,记忆中的女子娉婷站在杨柳之下,她浅笑淡雅温柔,那是他初次见到如素。基于多方面原因,他当时也真希望自己能把如素治好,可惜他无能为力,一个如花般的女子就此凋谢。他为她把过脉,中的是情毒,和倏玉一样的毒。和倏玉中一样的毒,难道对如素下毒的是血魔神教的人,司徒乍然闪过疑惑,突然被怔了一般,很快就收好自己情绪。
其实解情毒除了拿到下毒人的解药,其实还有另外一个法子,就是中毒之人忘记心中所爱,只是人非草木,怎会无情无挂。他告诉如素的时候,她笑着婉拒了他的好意。司徒依然记得那时的她笑得很美,她说,“也许别人会惋惜我短暂的一生,可我却拥有了他一生的爱。我许他来生之约,今生让我忘却他,我不舍……”她转身,那眼角的一滴深刻地印在司徒的眼里,乃至心里。
倏玉还是不明白……或许能找个很好的借口,那就是白耘太爱如素了,他不忍她漫长等待着他,而自己又没有勇气结束自己的生命,最终借着司徒的手。
“司徒我不知道你是为了成全还是为了什么我不懂的原因,我希望以后你的手别再轻易沾染他人的血……如果,我是如果说有天,我消失了,你还会记得我吗?”不知道怎么的,倏玉突然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她望着他的侧面。
司徒的眼望进她的心中,“不会,我说我不会记得你。”她的失望神色全部被他收敛在眼底。他是不允许她消失的,因为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会用霸道的方式拘住她,只要她在自己的身边,他怎么可能容许她的转身。因为她不知道,只要她一个转身,她就会被自己抓住……
清狂一生又何妨3
倏玉心中闪过一丝的痛,也许这样对司徒也好,别像白耘,也怕这世间再也没有他那般的男子。
“眼前就有你,我根本不需要记。”根本不需要记,那是因为她倩影早已布满了他的眼帘,印上了心有,不是说不去记就不记得的。
倏玉微抬螓首,看到司徒眼中的笑意,这才察觉他的戏弄。她也笑了,淡淡的像夜晚的月,那么明亮地娟刻在他的心上。这样的笑容陪伴他很久很久,可每次想起,他总会在不经意间透露出点点幸福的弧度,他的唇角微微上扬。
风穿梭茂密的叶间,吟唱夜晚的深沉与美丽。
一个身影从高高的立在墙上,一派风流潇洒。
“两位,我找你们找得都快累死了,脱险了也麻烦给个消息。”那身影轻落了下来,原来是欧阳文宇。
欧阳抱怨一声,他想若不是倏玉中的毒还未解,他那朋友肯定是带着倏玉落跑去了,哪里还记得他这个辛苦的老友,挤眉弄眼地看着两人,然后又抬头看看月,新月如钩,风清徐徐,看他们闲雅的样子。
“欧阳,你这是看什么?”倏玉确定自己脸上没有什么,不过他那奇怪的眼神还真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妥似的。
欧阳裂开嘴,“你们都乐不归店,原来是月下脉脉诉情,我这个不速之客就告迟。”
倏玉被欧阳一调侃,羞涩无边,“欧阳公子,我们正想回客栈,没有想到欧阳公子就找来了。”
“确定是主动回去,而不是被在下发现才……”欧阳戏谑地眨送一记,又意味深长地笑看司徒和倏玉两人。
“欧阳公子,你……”
月下三人结伴而行,行伍之中时不时传出欢闹之声,笑语连连。月默默送人归。
回了客栈没多久,得到倏玉、司徒平安归来的韩絮和尹泓飞两人也赶了过来。司徒对尹泓飞是淡淡有礼,倏玉看在眼里,他们这也算是有了进一步,相信不久的将来,司徒也能解开心中的郁结。韩絮在一边帮忙斡旋,司徒与尹泓飞才不至于僵的要命。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韩絮和尹泓飞就告迟回家去了。
好友难得1
送了倏玉归房,司徒云清便出来了,来到欧阳的房间,为朋友解释疑惑。
欧阳先是啧啧了几下,“我说司徒啊司徒,你是视天下女人如草贱自然除倏玉之外。难道不知道孔老夫子的至理名言,人家老前辈都说过了小女子和小人千万别惹。你怎么惹到绿云萼了,她又怎么放了你们?”依照绿云萼在作风,欧阳觉得她不应该会放了司徒和倏玉他们,这其中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