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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侄女!你这里面有空调,外面不是热么!”老齐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让你们出去,没听到啊!再不出去的工资明天发!”小会计的声音又大了一个音阶。
晋虎刚好在墙角找了个阴凉的地方蹲了下来,老齐一帮人一窝蜂的从屋子里被赶了出来。看着老齐在自己旁边蹲了下来,晋虎把手里的烟盒对着老齐晃了晃,老齐抽了一根,叼在嘴里:“这丫头越来越泼辣了!”。
“晋虎!”小会计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猛抽了两口,把烟头踩在了脚下,从墙角的阴凉处站了起来,一推开门,一股冷风吹来,似乎身上的每个毛孔都舒展了开来。空调房真他娘的凉快啊。
小会计看了一跟晋虎:“把门关上,冷风都跑了”说完把一个信封扔在了桌子上:“四千二!你好好的点点”。
带上了门走进了屋子,伸手拿起了信封,倒出了厚厚的一叠票了,打成了一个漂亮的扇面,伸手按了几下:“没错!”收起了票子,揣进了裤袋里。
小会计看了一眼:“你这数钱到底是样子货还是真的数明白了?你这推砖头的功夫真是利害,一个月能比别人多出一千多来”。
晋虎举起了胳膊:“一方面是力气大,另一方面这老汉推车也是要讲究技巧的,有了技巧才能持久嘛!别人只会…”。
还没等晋虎扯完,小会计就柳眉倒竖:“拿上钱赶紧的滚蛋!”看这晋虎走到了门口,小声的嘀咕:“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一个烂人而以”。
晋虎只道这丫头就是想要自己听道也不在意,嘴角挂着笑直接关上了门就走了出去。身后传来小会计的声音:“田有根!”
“老虎!先等会儿一块走,大家刚才说了一起去喝两盅”田有根经过了晋虎的旁边说道。
点了点头,晋虎又在刚才的角落里蹲了下来。等田有根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晋虎的第一句话:“你又调戏小会计了吧,小丫头跟吃了枪药似的”。
田有根叹了口气:“你要是真的看上了人家,就好好的沾糊着,老话说的好,好女怕缠郎!就有机会,吊儿啷当的怎么行!”。
“那丫头心气儿高!怎么看得上咱们这民工?”旁边的老齐插嘴说道。
田有根看了老齐一眼:“你懂个球!好汉无好妻,濑汉娶天仙。点儿就在这缠字上了,你个老光棍要是知道就不会打光棍了!”。
看着老齐扬着眉毛,晋虎立刻把话题引开了:“咱们晚上吃个啥?”。
老齐立刻就被晋虎带了出来:“还能有个啥子,老三样!”老齐说的老三样:酸菜鱼,水煮肉片,小鱼锅贴。一帮人每次都这些。
等着大家都拿了工资,五六个人一起浩浩荡荡的向着常去的小饭馆走去。趁着大家点菜的功夫,晋虎到了隔壁的银行,给老爹的帐户上汇了三千块钱,剩下的进了自己的户头,身上只留了一百块不到。乡下也没个电话,但是老爹每次赶集的时候都会去镇子上的银行看到。
回到了饭馆,一帮人自然是喝的一麻二麻的。大家最后AA制出了饭馆,回工地的回工地,寻欢的寻欢,晋虎则是晕乎晕乎的进了一家网吧,看起了电影。
看着看着,酒劲儿就发了,歪着脑袋就睡了过去,自然那张金属的椅了又在梦里出现了,同样的声音一样腔调。直到听道换了个声音在耳边:“哥们!你还上不上机?”。
晋虎睁开眼睛就看到网管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后面还站着一个等上机的小伙子,自己前面的机器屏幕以经换成了登陆界面,自己的五块钱己经用完了。摘下了耳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出以网吧,掏出了砖块一般的5210一看,己经是快十二点了,风一吹顿时觉的清醒了还少,从口袋里掏了一会儿,摸出了烟,用手挡了挡风,点上叼在嘴里美美的吸了一口,抬起了脚向着工地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就感觉到自己的膀胱一阵的抗议,抬头看了下四周,闪亮的路灯,实在不好意思把家伙亮出来,紧走了两步到了一个小巷子的阴暗角落,刚拉开了裤了的拉链,就看到墙上写着一行字:在此处小便的是小狗!嘿嘿的轻笑了两声,对着这行字就开起了火,哗哗的水流声在寂静的夜里特别的响亮,摆着腰每个字上都来了一下,最后还特意的在狗字上多喷了一点。这才满意的抖了两下收起了家伙。
刚想着走出这个小巷子,就听道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大哥!要玩下不?”声音带着一丝的羞却,如果不是在夜里,估计晋虎都听不到。
晋虎看着站着离着自己快两米远的女人,一身十分普通的打扮,不光是身才不错,而且长了一张满标致的脸,一点也没有风尘感。挠了挠脑袋想道:难道现在出来做的都流行良家打扮了?
看着站在暗影里的漂亮女人,起了调戏的心思,从口袋里摸出了钱,放在手中来回的数了两下,然后对着女人说道:“我现在身上只有四十五块!玩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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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节 狠的代价
晋虎本来是准备逗一下这女人,谁知道这女人听了居然想了一下就点了点头:“行!”。倒是把晋虎给弄楞住了,一脸愕然的看着这个女人。
阴暗里的女人向着晋虎走了一步,慢慢的伸出手来,似乎想了一下又把手缩了回去,略带着尴尬的说道:“是先收钱还是后收钱?我不太知道”。
一句话把晋虎给逗乐了,把手里的钱往女人的手里一塞:“拿着吧!”然后转过了身体准备走人。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转头看到那女人跟了上来:“还有啥事情?”。
“我不是要饭的”那女人走到了晋虎的身边,把手里的钱又重新的塞回了晋虎的手里。
靠!这女人脑子怕是有毛病吧:“我没当你是要饭的!就当我玩过了不就行了?”说完又把手对着女人伸了过去。看着女人略低着头怎么也不肯伸手,摇头笑着说道:“这今儿哥可是见着了,你这人还真有趣!这样吧?你陪着我聊会天,这算是聊天的工钱行了吧?这要是不行我就可是真的没折了”。
女人听了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晋虎手里的钱:“你跟我来!”。说完带着晋虎向着巷子里走去。
走了十来米远,一个要打烊的小卖部前面,看到一个三岁左右的小丫头正坐在小板凳上,吃着棒棒糖,看到了女人走了过来,开心的站了起来,迈着小步子冲着女人跑了过来,一边跑着一边喊着:“妈妈!刘奶奶给的糖!”。
女人弯了下腰,伸手在小丫头的脑袋上摸了摸:“知道了,有没有谢谢奶奶?”看着丫头点了点头,冲着正要关门的老太太笑了笑说:“谢谢!”。
“没什么!”老太太冲着女人笑了笑,然后看了眼女人身后的晋虎,轻轻的叹了口气继续关自己的门。
女人拉着小丫头在前面走,晋虎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点上跟在后面,小丫头一边走着一边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晋虎,每一次看晋虎笑一下,就立刻把小脑袋转回去。
穿过一条暗黑的陕窄的小巷子,上了二楼。女人打开了房门,刚开了灯就把空调按了下来。
“哦!开冷气喽!”小丫头一看母亲打开了空调就开心的叫了起来。晋虎把手里的烟头扔了才进了屋里。
女人给晋虎倒了一杯水,递了过来。
“谢谢!”晋虎接了喝了一口,放在一边。打量了一下四周,普通的城中村的出租屋。简简单单的一张大床,隔壁一张小床,窗户口的位置一张写字台子,不过现在写字台被女人改造成了灶台,上面放着一个电磁炉,屋子里倒是满整洁的,看来这女人也算个勤快人。
女人把小丫头抱进了怀里,毕竟己经是深夜了,小丫头眯着两只眼睛开始打盹,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进入了梦乡,女人把孩子放到了小床上,对着晋虎说道:“你想谈点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晋虎想了一下问道:“你一个人带个孩子?孩子的爸爸呢?”。
无聊的听着这个叫于芹的女人说着自己的故事,一个乡下的姑娘来到城里给人家做保姆,被一个贪官强暴,然后做了贪官的地下情妇,接下来自然是贪官倒下,正义得到了伸张,贪官伏法,母女沦落的故事。
作为一个混迹于几个老嫖客中的晋虎老实说不太相信这事情,用他们的说法,从这些女人的嘴里面每个人都能听到你想听到的故事。其实真像一般来讲只有一个,干这个来钱快,而且不费力,好逸恶劳是她们唯一的原因。
“有没有想过找个工作?”闲着也是闲着,晋虎就随口问了一句。
于芹苦笑了一下说:“我没什么文化,做个服务员之类的又找不到人看孩子,家里人不知道我有孩子,一直以为我在外打工,眼看这房东要催房租了,就只想到了这个,我知道这让人看不起,但是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快的弄钱的法子了”。说完看了晋虎一眼。
“我一工地推砖头的有什么瞧不起你的,用自己有的东西,换自己没有的总比贪官好,拿不是自己的东西换自己想要的!”晋虎摇了摇头说道,忽然想起来,工地似乎还缺个做饭的,试探着对着于芹问道:“你如果愿意到工地上做饭,我们那里到是缺了一个,不过这个活儿可是很累,每天三顿,二十多个人的份量,你到是可以把孩子带在身边”。话出口晋虎就后悔了,没事干试探人家什么。
于芹想了下开心的说道:“那我愿意干,我烧饭还可以的”。
让你嘴碎,恨不得伸手在脸上来一下子,跟老齐这帮人混久了嘴贱了,口中却说:“那你有电话么,我跟老板娘说了通知你”。
于芹连忙对着晋虎说道:“你打小卖部的电话吧”跟着报了个电话号码。
看着晋虎按着手机,于芹问:“我说了半天,你说说你吧”。
“我?”晋虎抬头看了于芹一眼:“我有什么好说的,从小山里长,然后上了大学跟别人打架,被赶出了学校,到了工地上干活儿,就这么简单”。
“为什么跟别人打架,为了女朋友争风吃醋?”于芹问道。看着晋虎望着自己连忙说道:“我随口一说的”
晋虎笑了笑:“不是,一点小事情!”。
却实是小事情,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起源就为了一锅大学食堂里的免费汤。晋虎从小生活在靠屯山区,这地方就是一个字,穷!自古民风彪悍,山民嘛,四周都是大山,猛兽横行的不彪悍活不下去,有名的盛世的时候出精兵,乱世时候出土匪,到了解放前,更是变成了土匪窝。解放后的大动乱时候,造反派带着二十几条枪三百多号人想批斗土匪的黑后代,最后扔下二十多具尸体,跑了回去。到了后来一直都是村民自己管里自己,即便是别的村子的村长抢破了头,也没人愿意到这片大山里来当村长。管理这些个村子,或是靠的威望,再就是靠的宗族武力,你必需两样至少有一样。
晋家寨,听起来姓晋的好像很多,其实就晋虎一家,乱七八槽的十几个姓氏,村长也不叫村长,村民们叫大当家的。晋虎的太爷爷就是以前的小土匪头子,亏的是小土匪窝子,这才躲过了解放初的大剿匪时期。
有虎那么一般来说都会有龙,晋虎还有个哥哥,十六岁在山下县城里上学的时候,带着五十几块的住宿费遇到了四个城里的小**,想问晋龙‘借’点钱花花,最后发展成了动手,一个小**用带着的仿军用的匕首刺进了晋龙的肚子,晋龙直接拨出了匕首,一手捂着流出来小半截肠子,一手挥动匕首,当场挂了两个,一个重伤还一个跑的快,晋龙失血过多没追上,这案子,三死一伤当时哄动一时。
十二岁的晋虎一听说哥哥死了的经过,二话没有把家里的砍柴刀一提,跟着自己的老子晋广福说了一句:还有两个活着!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的老子一脚踢翻了几个跟头,关进了屋里。自此以后,晋虎一跟人打架,晋广福不管对错直接吊起来,用赶驴子的皮鞭子对着大腿和屁股这种肉多的地方抽。乡下呆过的人都见过,机面粉机器上的皮带,拇指粗切口是T型的,乡下人用破的这种皮带绑在棍子上赶牲口,一鞭子下去,立刻见到效果,保准舒服十来天。
在老子的皮鞭教育下,晋虎成了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谁知道上了大学,没了老子的鞭子,晋虎就又故态重萌,好勇斗狠起来。有次食堂吃饭排队,前面的一对小情侣女的说盆子里的洗洁精味道重,男的随手拿了过去,在免费汤里滉了两下。晋虎一看就火了,这汤自己是要喝的,每月的生活费就一点,比不上城里的孩子富裕,指望着这汤润润喉咙呢,就指出了别人的错误,人家一起的三个男人,三个养尊处优的学生又怎会是晋虎的对手,三分钟不到就被晋虎放倒了。谁知道这三人个个有来头,四人打架,别人三个记大过,晋虎开除。就这样还不算完,还因为打架被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