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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更可怕的事,更可怕的人。你能逃到哪儿去?你逃了,月尚怎么办,晨曦怎么办?
晨曦,不能让晨曦有任何危险。上弦一想到晨曦,突然清醒了。赶紧收束自己的心神。
明明只是片刻时光,她却感觉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萧默然才终于解开了她的腰带。
接着萧默然帮她脱掉了外衣。当萧默然的手来到她的腰侧,想要解开她中衣的带子的时候,上弦按住了他的手,退了一退,“这件衣服就不用脱了,我要穿着它睡。”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萧默然也想退后一步,却发现身后就是床,已经退无可退。
萧默然很清楚刚刚的亲密已经惊吓了上弦。
从刚才上弦紧张的石头一样僵硬的身体,以及现在那红的好像要滴出血来的脸颊,任谁都可以看出上弦正在被萧默然吸引。
这样当然很好,不过,上弦自己似乎还不明白这样的身体反应是什么意义,如果现在就被吓跑了,那就不好办了。
所以,萧默然借着拿走替上弦除下的冠冕和外衣,离开了床边,给仍然很紧张的上弦一个喘息的机会。
不急,不急,他的耐性一向很好的。
上弦见萧默然拿着自己的衣冠,走到放礼器的书案前,把衣服放在了书案上,开始整理起来,顿时觉得轻松很多。
本来这一天真的已经很累,很累了,从卯时就开始的各种仪式,一直持续到刚才,一整天几乎都没有休息,此时已经是亥时了,这一放松,睡意立刻袭来。上弦爬上床,揭开被子,对还在整理她的衣冠的萧默然说了一句,“我很困了,要先睡了,殿下整理完衣服也睡吧。”
说完再也不管萧默然,倒头睡去。
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今天和萧默然说话,都是用我来自称,而没有称自己为朕。
可是,萧默然却留意了。
这么快就放松警惕了吗?以为婚礼一完,就算是胜利了吗?
胜负,现在来说还太早了吧。
现在,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萧默然除去自己的衣冠,来到床边的时候,发现上弦居然已经睡着了。
安安稳稳的躺在床的里侧,呼吸已经均匀了。
是大敌当前,也可以泰然高卧的自信吗。还是根本没有把他当成劲敌?
上弦睡在床的里侧,外侧留出了一半,竟然是给萧默然留了睡的地方。
居然敢跟男人同床共枕,还放心大胆的睡着了。
男人,萧默然突然有些好笑,她根本不把他当成是男人吧。
对她来说他是什么呢?公主伴读,太子太傅,还是摄政王?不管是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吧,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
萧默然在上弦留给他的那半张床上躺下来,拉过被子盖好。
他竭尽全力不让自己碰到上弦的身体,可是上弦身上属于少女的气息,却在他的鼻间萦绕不散。萧默然发现,虽然上弦可以忘记他是男人,但他的身体却不会忘记。
对于自己身下鼓噪的欲望,他也无可奈何。
今夜,看样子是睡不着了吧。
已经有十二年了。
十二年前,当他第一次来到天朝上都的尚京时,还只是十二岁的少年。
国破家亡,只带着十几个死士,一路风餐露宿,日夜兼程,躲过了成国刺客的追击,终于到达只在传说中听过,只在梦境中到过的天朝上都。
月尚的百姓夹道欢迎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女皇,那么美丽,又那么威严。明明是看起来如此温和的人,却让人感到一种不怒而威的压迫感。
这个人,不会凭他几句话就发兵去帮助他复国的,萧默然第一眼看到她就已经明白了。
果然,女皇只是要他好好休息,说复国的事要从长计议。然后就把他安置在行馆中,好多天都没有召见。他从竟国带来的奇珍异宝,想要拿去送给当权的大臣,请他们在女皇面前美言几句,结果竟是没人敢收。
那时,才第一次看清女皇的手段。居然如此驭人有术。
以为女皇已经打定主意不出兵了,最多把自己留在尚京,盖个王府养起来,或者再安排一个闲差来做。本来,他真的是这么以为的……
那天,好多天没有召见的女皇,突然下旨召见。还以为是要劝自己暂时放下复国的念头,可是,到了长平殿,见到女皇,女皇居然说,要带他去看一件月尚的无价之宝。
“陛下,您今日召在下前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世子殿下,今天,朕要带你去看一件月尚的至宝。
当时,真的不知道这位女皇,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殿下,看这件宝贝,不能穿朝服去,殿下请先换上这身便服。”
“殿下,这是朕刚刚请殿下的家臣,从行馆带来的殿下的佩剑,请殿下将它佩在身上。”
然后,女皇的銮驾居然领着他向内宫走去。
便服佩剑,他萧默然一介藩王世子,如此情状,在内宫之中行走,这位女皇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如果那时,女皇大叫一声有刺客,那就什么都完了吧。
当时跟着女皇的銮驾,心想,如果女皇真的是要除掉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好。
又能如何呢?
国破家亡,流亡在外。当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虽然实在没有想通,就这样杀了他,于月尚究竟有什么好处,但是,有没有好处,与他已经没有关系了吧。
原来,他萧默然不是死在光复竟国的战场上,而是,死在这距竟国千里之遥的月尚禁宫之中。不是马革裹尸的英雄,而是刺杀月尚女皇的刺客。
想来,这也许就是命吧。于是,反而放开了,放松的欣赏眼前这传说中的赤宫。美仑美奂,金碧辉煌,庄严肃穆,如梦如幻……,这都是后来才想到的词。在当时,脑中一片空白,有的,只有震撼。
原来,人间真有这种地方。能死在这里,也算死得其所吧。
走到一处宫门外,门里传来一阵阵欢笑嬉闹声,女皇的銮驾就停在门外,走下辇车,女皇回头对他招招手,指着宫门说,“殿下,我月尚皇朝的至宝就在此门之后,请殿下自己推开门观看吧。”
又是这种于礼不和的要求。也罢,自己今天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推开门,就是里面埋伏有千军万马,又何惧之有。
从容的上前推开门,穿过照壁,是一个大园子,种有数十株桃花,正在阳光下盛放,一片耀眼的粉红色花海,原来,已是春了。
花影之中,有一个身着粉红色宫装的小小花精,正蒙着自己的眼睛,大声的数数,“二十六,二十七,……三十,好了吗,我要来捉你们了。”
小花精拿下自己蒙着眼睛的手,环顾一下四周,就认准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她没有发现多了一个人吗?他的心里微微有些失望。
啊,不好,小花精失足摔到了。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来到小花精身边,亲手将她扶起来了。
他看到她因为他的注视,而手足无措,一脸窘迫的神情,不由自主地笑了。那时,他已经多久没笑过了?自从父王母妃殉国以后,他就忘了该怎么笑了。
然后女皇走了进来,告诉他小花精就是月尚的长公主殿下,月上弦。
这就是月尚的国之至宝吗?将来有可能成为女皇的小公主,的确当得起这个称呼。
接着,女皇宣布,要他萧默然作公主的伴读。
物尽其用啊,他是天下知名的少年天才,既然来了,当然不能白白养着,一定要好好利用。
不愧是月尚皇朝英明的女皇陛下。
原来,女皇打的是这个主意。事已至此,他萧默然又能怎么样呢?伴读就伴读吧,陪着这个小东西,毕竟不是一件难受的事。看来,复国的事,的确是要从长计议了,急是急不来的。
月尚的国之至宝吗?萧默然看了看躺在身旁的上弦,不料上弦就在这时动了。
明明是在熟睡之中,她竟然钻进了他的怀里。她的身体有一点凉,这是所谓人寻求温暖的本能吧,毕竟已是深秋了。
紧紧地搂住她,萧默然突然想到,她以前是不畏寒的。虽说赤宫之中,因为地下埋有温泉,会比别的地方温暖一点,每年春花也开得早一点,但是数九寒天,也还是很冷的。可是她任何时候都穿得很少,要她加件衣服,她总是说,“冷?我还热呢。不信,你摸摸我的手。”
然后伸出手来,握住他的,献宝似的甜甜一笑,对他说,“默然哥哥,你看,我没骗你吧?”
而她的手,也总是温暖的。
怎么今天,她的身子会这么凉呢?
对了,去年夏天在攻打成国寒塘关的时候,她曾经中箭,离心脏只有不到半寸,失血过多,养了整整半年的病,才好起来。就是那一次留下的病根吧。
大难不死吗?如果那次就死了,岂不干净。如今……
萧默然没有发现,将上弦抱在怀里之后,他的欲念反而渐渐平复下来,睡意袭来,他也沉入黑甜乡去了。
次日清晨,萧默然感到怀中人动了一动,就清醒过来。他一向很惊醒的。
所以,当上弦睁开眼睛,就看见萧默然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眼睛里好像闪动着两团火焰,让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而她自己却紧紧地抱住萧默然的腰,整个身体都缩在他怀里,好像,好像一只小猫。
上弦觉得全身的血都涌到头顶上去了。她知道的,自从去年中箭之后,她一直很怕冷,常常在夜里冷醒过来,而他的身体,很温暖,暖到直到现在,她都不想离开他的怀抱。
啊,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昨天夜里,一定是她偷偷钻入他的怀里的。天,怎么会这样。她好想找个洞钻进去,可是,被他这样看着,她根本动都动不了。
不行,不能心虚,他是皇夫不是吗?一个月以前就已经昭告天下,昨天也已经行过婚礼了。祖制所定,他是她的丈夫,以后每个月的十四,十五,十六这三天,他都要陪着她,任她想亲就亲,想抱就抱。
所以,她抱抱他而已,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不用慌。
她越想越觉得有理,当她发现萧默然还在盯着她看的时候,就狠狠的瞪了一眼回去。
哼,我不怕你。
萧默然突然收紧了抱她的手臂,俯下头来在她唇上印了一个吻,他的唇试图撬开她的。上弦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懵了,愣了好一会儿,才猛地推开了他,很狼狈的从床上坐起来。她本来想从床上逃下去,偏偏萧默然是睡在外侧,她过不去,所以只好往里面退。
萧默然看到她一脸害怕的表情,好像兜头淋了一盆冷水,浇熄了他所有的欲望。明明一夜无事,偏偏已经到早晨了,他却突然又有了渴望。刚才看着上弦在自己怀里羞红了脸的表情,他就已经要控制不住了,后来她还不知死活的瞪了一眼,害他当场失控,想马上就……
如今看着她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冷,而渐渐失去血色的脸,他再也没有兴致要对她……
“回来吧,把被子盖好,很冷的。我不会怎么样了。”
说完轻轻地坐起来,把她抱了回来。
唉,才一会儿工夫,怎么身子又这么凉了。萧默然搂着她躺好,拉过被子来,密密实实的盖好。然后紧紧将她锁在怀里,双腿夹住她的两只小脚,一只手握住她的双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口,轻轻摩擦,为她取暖。
好一会儿,她的双手双脚才慢慢回暖。
已经到该起床练功的时间了,可是怀里的小东西却又睡着了。算了,今天就饶了她吧,毕竟是新婚,连早朝都被祖制明文规定,要暂停三天,练功的事,三天以后再说吧。
是不是该再教她一套运气取暖的心法呢?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马上被他否决了。有他夜夜为她取暖,还要什么内功心法?况且,她以后日理万机,以前学的都不见得还能坚持练,再教新的,除了添乱,又有多大的用处呢?
他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很理所当然的决定,以后要夜夜独占她,完全忽略了她以后还要纳妃的可能性。
当上弦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发现自己还是缩在萧默然的怀里。
糟了,已经过了练功的时间了。
她连忙想要挣开萧默然的怀抱,起身去穿衣服。
萧默然双臂一紧,将她困在怀里,
“这三天新婚,不练功了。”
她听见这句话,马上停止了挣扎。
“乖乖躺好,我去给你拿衣服。”
上弦真的就不再动了,乖乖躺好,等萧默然轻轻离开被窝,把被子给她盖严之后,走到寝殿门口,击掌让内侍将衣服捧进来。
内侍只到门口,就被萧默然挡住了,他们只好将衣服交给萧默然,然后退出寝殿,并带上了门。
就在这段时间里,上弦已经完全清醒了。
刚才,怎么忘了,萧默然已经不是默然哥哥,也不是摄政王了,他已经没有资格命令她了,现在即使天天不练功,也不会饿肚子了。
虽然,他很温柔的为她取暖,但是,不知道那又是他的什么诡计,默然哥哥,默然哥哥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他要伤害晨曦,就是敌人。他很狡猾的,不能被他骗了。
这个人是她的皇夫,皇夫,说得难听点就是她的宠物,不是会保护她的默然哥哥,也不是会用黄金锏打她的摄政王。把他留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