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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姐姐,一会儿,咱们去恒缘酒楼吃饭吧!好不好?”
“娘子姐姐,咱们别着急回府里嘛!你看天色还早,咱们到别的地方玩玩好不好啊!”
他一边叫着,一边笑着,还摇着我的胳膊,我失落地点头答应着他。
忽然马车一个急冲,停住。
马车外传来一声怒斥。“你这马车怎么赶的?!险些撞到我!”
“这位官爷,是小的鲁莽,小的赶车心急了!小的对不住官爷!”
“行了!行了!亏我身上有功夫避得开!这若要是位老人家或者小孩子,你可要闯出大祸了!”
“官爷说的是!小的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你以后一定要注意了,这路上行人如此的多,你这般不小心,一是害了别人的性命,二是你自己也会被抓去县衙问罪。”
“小的记住了!记住了!”
我听训斥马夫的那人声音格外耳熟,撩开马车的帘子,果不其然。那不正是路清风吗?
“路大哥!你这是去哪啊?”
我一句话问出去,耳旁就传来一声酸唧唧的冷哼。
我偏过脸,哄着康子恒,“相公,素素去跟路大哥打个招呼,你坐在车上等一下。”
康大少鼓了股嘴巴,转过身去,表示他可以理解,但不接受!
唉!
路清风抬头望过来,见是我,脸色缓和了许多。“小妹,原来你在马车上!”
我走下马车,“路大哥,你这是要去哪里?”
路清风看了我一眼,拉我到一旁,小声道,“我的人已经盯上了康子俊,发现他三天前,从赵掌柜的分铺里运出一匹货,到了郊外的渡头,交给一个王四的人,随后就分开了。我怀疑,这个王四一定知道些内|幕,可又怕打草惊蛇,让那个康子俊给察觉了。我想,先不以官府的身份审问王四。”
我想了下,恍然笑道。“那路大哥,定是以康子俊的仇家身份审问王四喽?哼!康子俊这种人渣,仇家定是不少的!”
路清风眼睛亮了一下,轻笑道,“小妹还是如此聪明!不错!”
“那路大哥可是问出了什么?”
“这事可还跟永丰有关呢!”
“永丰?”
我怎能不晓得永丰?康泰最大的对头就是那永丰染布坊。
永丰染布坊的老板陈永丰今年五十多岁,有七房太太,四个儿子,四个女儿。他们家祖上定下的规矩,祖上染布的技艺以及秘方传男不传女。然而,在我看来,这位陈老板的这四个儿子里面,除了四少陈隽亭,之外那几个,个个草包。也就是这位四少不过才20岁,就已经表现出很卓越的经营头脑。而且还几次搞得我险些失去最佳商机。这事,我可还一直记着,随后也没少让他吃苦头。这样的“礼尚往来”,令我与陈隽亭彼此都留下了深刻印象。不过这次,路大哥说康子俊偷卖康泰布匹一事与永丰有关,我断然不怀疑陈隽亭。
几次过招,我对陈隽亭这个人还是了解不浅的。他虽狡黠聪明,手段颇多。却不是那等没底线没原则的下|作之流。更不会屑于与康子俊这样的人,做这种事情。
我曾想过,陈老板将来若是能将永丰交给陈隽亭来掌管,却是大大的不错,必能将永丰做得比如今更加强大。只不过,这位四少,是庶出,而他娘亲三姨太太,又在陈老板那里最不讨喜。所以,陈家的几位公子长大成人之后,陈老板只把规模最小,地点最不好,伙计也最懒散难管理的店铺交给陈隽亭打理。可谁知呢,逆境造英才,这位陈四少陈隽亭不出两个月,便把铺子搞出了新起色。
在这个商场上,陈家四少是我遇见的唯一值得我真心注意的好对手。
“路大哥,那王四可说了他的上峰是谁?”
“这个王四起先还不肯吐口,后来,他说,跟一个瘸子联线。昨天,他帮我指认了那瘸子,却是陈家二少爷陈玉龙的手下。”
“哼!就知道是这条二二的虫!”
我跟路清风说着,那头康大少又沉不住气了,走下马车,过来拉我,“素素!素素!咱们不是说好了要去酒楼吃好吃的吗?”
康子恒说完这句,冷飕飕地瞄着路清风。
路清风皱了皱嘴角,看向我,“小妹,为兄还有事,先走一步了。那件事,我继续帮你盯着,你放心。”
“路大哥!你去哪里?不如跟我们一起坐马车吧?我们捎你一程?”
我话刚出口,康子恒抓着我胳膊的手,就更加了几分力气。这家伙!捏得我胳膊这个疼啊!
路清风看了看紧攥着我胳膊的康子恒,“我看还是算了吧,到牛家村不远,我走着过去就可以!”
“牛家村?牛家村不近啊,路大哥,你还是坐咱们这马车快一些!”
“素素!你说,你要带子恒去酒楼的!去酒楼吃好吃的嘛!咱们跟他又不顺路的!”康大少更用力了。我能感觉到,我的胳膊已经被他捏得青一块紫一块了!都快折了!
我只好下功夫劝这位大少爷!
“相公,乖!那牛家村距离这太远了,若是路大哥一步步走过去,恐怕要很费时间。不如咱们送
他一程,等回来,素素马上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康子恒几乎带着哭腔冲我点头。看着他眼圈里一层水汽,哎呀妈呀!我这个心呐!又难受起来!好像给了他老大的委屈一般。
重新坐回到马车上,康子恒原本坐在我右边,路清风仿佛察觉出来,康子恒对他的厌恶,便坐到了我的左边。
我刚要跟路清风说话,这个康大少忽地起身,挤到我跟路清风之间。
对着路清风没好气地叫嚷,“让开!让开!离我的素素远点!”说完,他就噗哧一屁股坐到了我跟路清风的中间。
本来路清风他就没离我多近!还有一个人的距离,被康子恒这么一叫嚷,搞得我跟路清风都有点不自在。
我小声对康子恒嘱咐道,“相公,你就不能给素素留点面子么?素素不是早跟你说了,这路大哥是素素的大哥,没有别的意思!”
他点点头,连忙又摇头,“嗯!你是对他没别的意思!可他对你有!”
我!我个汗啊!我唯有扶额轻叹......
路清风突然想起一件事,“小妹!铁大力让我给你捎话,他家的铁炉子已经打好了,三天之后便可以用了。”
这是我跟铁大力事先定的暗号。当初我嫁入康府里,回门那日曾与爹爹定下半月之后,先让铁大力送他老人家离开成阳县。我跟铁大力商议好,待他找定了合适的落脚地方,准备离开那日之前,便与我报信。
刚听路清风的话,显然,铁大力已经找好了地方,定好了去那里的马车或者船只,至于我爹爹这边的房子等等他也都帮忙处理好了。这些事情,如果我本人亲自去做,只怕太招摇,容易惹人注意。我不得不拜托铁大力去做。
而张大哥,也就是路清风口中的张大顶,便帮我暗自跟踪康子俊的私人行踪。路清风带着他几个心腹,帮我跟查康子俊偷运布匹的事情。
这三条线,是我早就布置下的。他们三个都是我信任和依赖的人。我知道,我的事情,他们必定会尽心尽力地去办。
我想冲路清风点点头,结果一转身,就看见康子恒的大脑袋,挡着我!我往左边移动下,他也往左边移动,我往右边移动下,他也跟着往右边移动!
“相公!你别闹!”
“我没闹啊!娘子姐姐说待会带子恒去吃好吃的,那告诉子恒要吃什么吗?”
我看着他,心里几许无奈,“现在告诉你,可就没意思了!先保密!”
他看着我又笑眯眯起来。
我看他笑了,又瞥见路清风拧着眉头似在沉思,便问,“路大哥,你去牛家村是查案吗?”
他点点头,刚一转脸望向我这边,康子恒的大脑袋又把路清风的脸给遮住了!
这位康大少!我真是服了他了!
最终,我跟路清风只能隔着康大少这架“屏风”来交流!
去牛家村的路不好走,一路颠簸着,有好几次,我险些从座位上掀起来,若不是康子恒死抓着
我,我还真能从马车的纱窗帘子那被甩出去。
不过康子恒抓着我,倒不是因为路难行的缘故,而是他的“小心眼”促成的。生怕我什么时候跑到路清风那边坐着去!咳!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这样,我除了无奈之外,还有点觉得想笑!这个傻瓜,对吃上心,对我也这么上心!难道他把我真当成“宫保鸡丁”了吗?
忽然,马车一摇,刚刚也有过摇晃,只不过这次的更加猛烈,而且,有种要翻车的感觉!
不!不是要翻车!而是已经在翻车!
忽地,我感觉到身体已经失去控制地随着马车的翻转倾斜过去。
路清风功夫不错,他蹭地到了我身边,拽住我的胳膊。“小妹!快跟我走!”与此同时,我也感
觉背后有一双手将我用力往外推!
我挣开路清风的手,将他往外推。“大哥!你先走!”
我转过身去抓康子恒的手,而此时,车子已经倒栽了过去,当我随着马车滚落下去的时候,他的身子朝我扑来将我的身子紧紧包裹住。
我的头被他挤压在他胸口,在坠落的瞬间,原本惊慌失措的我,却在听见他胸前的笃定跳跃之
时,登时陷入了一场无声的宁静。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只觉得,身体仿佛回到了最安全的起初,听不见任何的声响,除了他嘭嘭的心跳,有那么一刻,我甚至觉得,那心,是为我而跳动的,只为了我一人。若没有他的心跳,我真觉得自己跌入迷乱的深谷,被封锁在困境樊篱之中,犹如被困制于琥珀之中的小虫。
幸好,有他在。
有他的心在。
☆、大难不死
很长,很长的时间里,空间的格局被模糊了,我不知道东南西北,不知道上下左右。我的所在,仅仅是他的怀里。我的知觉,仅限于他的心跳。
我的耳朵里,身体里,心里,充盈着他胸口传来的,“嘭嘭!嘭嘭!嘭嘭!”
过了许久,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觉身体的疼痛。
“娘子姐姐,我们现在掉进洞里了!”
康子恒眼睛亮亮的,他的脸上丝毫没有那种身临绝境的苦色和绝望。
我伸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泥土。摘了摘粘在他头上干草。
“相公,这里不是洞,是坑啊!好大的坑啊!”
“坑?”
“不过这么大的坑,应该是捕兽用的!咱们先别管这个了,来让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受伤!”
他躲着我,不让我靠近。
“相公!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你怕什么?”
他脸上现出淡淡的红晕,谨小慎微地看着我的眼睛。
“子恒没受伤。真的。”
“真的?”
“嗯,真的!”
“你没撒谎?”
“没撒谎!”
“哦,那好吧!”
我说着,见他放松了警惕,我突然扑到他身上,扒他衣袖,上身没有伤。那□,“你把裤子卷起来让我瞧瞧!”
他走动了两步,“你瞧,子恒没事!”
“真没事?”
“真没事!”
我伸手就往他屁股上一巴掌,他嗷一嗓子就蹿出来老高!
“说谎?说谎的下场就是这个!”我掐腰训斥道。
他憋屈着走过来,往我身上靠。“确实摔到屁股了!”
看他眼泪巴巴的样子,我终于忍不住噗哧笑出来!
可我随后又忍不住地叹息。
看着那头顶洞口的一小方天呐!这可怎么办呢?
看那洞口旁边的植被,这里多半是荒郊野岭!对了,我记得马车出事之前,我好像问过马夫,他说快到牛家村了。那牛家村就是个牛不拉屎鸡不下蛋的犄角旮旯,这下可好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倒霉地方!
康子恒拉着我的衣襟,几分胆怯地问,“娘子姐姐,你说,这里晚上会不会有狼呀!”
康大少非常喜欢在非常时期,问这种非常问题。
我非常肯定对着他点头,随后又安慰他道,“放心吧,相公。真有狼来了,见了咱俩,它也只有看着的份儿!”
康子恒眨了眨无辜的眼睛,“为什么?”
我见他好学的样子,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因为那馋嘴的狼呢,若真跳下来找咱俩,那它也得跟咱俩一样的处境!上不去了!”
康子恒哦了一声,随后眼睛又亮了。“嘿!娘子姐姐,你说,如果咱们就留在这里,也不用回去了,没人管,没人烦的,多好啊!”
我附和着点头,“是蛮好的。这里又没有被子盖,又没有饭吃,没有水喝!相公啊!你也不想想!咱们再不想办法上去,你我都得在这变成人干儿!”
我想想,怎么求救。灵光一闪,就想起了烽火戏诸侯的故事来,从身上摸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