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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清风仔细端详我,半天,才认识我。笑着拉我到一旁,“原来是贤弟你呀!”
他转身朝那几个捕快摆手,“你们几个先回衙门复命吧!我待会儿就回去!”
那几个捕快走后,路清风拉我到一僻静地方。
“小妹!你怎么这身打扮?我险些认不出你来!”
我刚要说话,却见他右手的手指正在流血!
我急忙从身上抽出条帕子给他包起来。
“路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他笑了笑,“没事!刚才去办案子,在前面的村子里,被一只野狗咬了一口!”
“呦!那不行!路大哥,你得赶紧去郎中那瞧瞧,可别染上什么病!”
他点点头,安慰我道,“放心吧!我这就去孙大夫瞧瞧!”
随后,他脸上又现出严肃之色,“还有,康子俊最近愈发的谨慎,竟然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路大哥,你有所不知。我这些日子忙,没抽空告知你。康子俊发现那账本没了,正到处找那偷账本的贼呢!”
路清风急忙问我,“可是你拿了?”
我无奈地笑,“怎么可能是我?如果我找见了,又怎会不早点为我爹澄清事实?”
路清风皱了下眉,盯着我看。“如果账本落在你手里,你就等于得到了为你爹爹翻案的有力证据,那么,你会离开他吗?”
“我,我,”我低下头,不知如何回答,便急忙转移话题。
“其实,路大哥,我还想找你帮忙。”
“什么忙?你说!”
“路大哥,一次偶然,我发现,我爹这件事,康泰分铺里的宋三两也有参与。因为我爹是个行事很谨慎周详的人,当初他告诉我,康子俊给他牵线做那笔买卖的时候,他就觉得蹊跷,所以,他把每次他们谈话的内容,去过哪些地方,那个所谓的山东客户在哪里住,说过哪些话,都拣了重要的,记录下来。可是后来爹爹再去找那个本子,却发现,独独那几页,不见了。”
路清风点点头,“是康子俊指使宋三两毁了你爹的记录,然后在事发时,就一推六二五地把事情都放在你爹一个人的身上?”
“是的!而且,这事,康子俊的跟班毛庆祥也知晓。还有,康子俊之前把账簿藏在他的相好小桃红的住所。而小桃红被陈家四少藏了起来。”
路清风皱着眉头,“这怎么又扯出来个陈家四少?”
我苦笑道,“路大哥,你忘了,康子俊那布是偷偷卖给谁了?”
路清风恍然,“哦!这个陈隽亭也不简单啊!这等于是勒住了他二哥陈玉龙的把柄,然后在他老爹陈永丰那里告上一状,那么陈玉龙的店铺,很可能就会归在他的名下管理。而他现在也没拿到账簿,对不对?”
我点头,笑道,“路大哥果然英明!这个陈隽亭一口咬定,那账本在我这里,提出与我联手!”
路清风笑了。“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我叹息,“我倒是想有那账簿,好好收拾下康子俊这个畜|生!”
路清风立即起了疑心,连忙问我,“小妹!你说!康子俊是不是欺负你了?”
我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急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是恨他,连兄弟亲情都不顾,竟然对自己的亲哥哥下黑手!”
路清风脸上一抹惨淡,“你终究还是在乎他的!”
我有些尴尬。连忙道,“路大哥,我找你,是有两件事求你。一是帮我盯着宋三两和毛庆祥。二是,帮我打听下咱们辰州织造府的吕大人和他夫人的一些情况。”
路清风看了看我,“你怎么,最近又要做什么事情?”
我笑着安慰他,“大哥!你就放心吧!我现在是不会胡闹的!”
他笑了笑,“你若是还想照顾好他,你还是要先照顾好你自己才行!”
我点点头。
辞了路清风,我叫了马车,直奔沈府的角门。
不从大门进,是我不想被沈小姐的叔叔婶婶围攻,真怕他们把我生吃了!
还有,我以男身代陈隽亭相亲这件事,我还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我叩了几声门,一家丁开了角门,问我找谁。
我只说,我姓张,是沈小姐叫我来的。那家丁进去通报,不一会儿,一小丫鬟出来迎我,眼珠子溜溜地往我身上看,那眼神非常地让人不自在。
“原来我们小姐竟喜欢的是你?实话告诉你吧,这上门求亲的公子多了去了!我们小姐可不是没得选!你要是对她不好,我第一个告诉老爷去!”
我点着头,心里不觉想笑,这丫鬟倒是个有情有义的护主的丫头。这令我不禁想起了翠儿,她待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总是担心我这个,担心我那个的。翠儿是个好丫头,将来,我一定要为她寻个好人家,让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小丫鬟领着我过了一道回廊,转而进了一扇月亮拱门,拱门之内,是姹紫嫣红成片,一番风情柔媚景致。暖暖的花香,烘得人心也软软的,痒痒的。
抬头便见得着沈云袖的闺阁,被树枝桠遮住了半面,影影绰绰中露出红格小轩窗,笼着碧色薄烟似的窗纱。
小丫鬟让我到了石亭之内坐下,说了声“稍等”便转身离去,该是去请沈小姐了。
不刻,小丫鬟搀着沈云袖袅袅地朝我这边走来。
“张公子,你来了?”
沈云袖朝着我温婉一笑,我第一次这么仔细看着她,她确实是个美好的女子,唉,该有段好姻缘!可是,陈隽亭这个不怕死的!偏偏要定了胡程程!真可惜了沈云袖这么好的姑娘了!
我咳了咳,“沈小姐,昨天的事,张某实在是太施礼了,不该让沈小姐在那白云寺枯等。是在下的不对!在下给小姐赔礼了!”说着我冲着她躬了躬身。
沈云袖却摇了摇头,淡然笑道。
“张公子,何必如此多礼?我昨天,一早出发,到了那白云寺。不瞒张公子,我昨天确实在白云寺等了你一天。但请公子你不要挂心或者内疚。平日,我婶婶时常礼佛,还叫我帮忙抄写一些经文。我还跟着婶婶常去白云寺上香。每次跪在蒲团之上,虔心祷告之后,我的心就会变得很平静,很舒坦。我相信,我爹娘的在天之灵也一定希望我这样。所以,张公子,你昨日没来一定有你的原因,而我在白云寺,也并非枯等。你今日既然亲自来解释,我还有什么可怪罪的?”
说完,她冲小丫鬟轻声吩咐道,“还不快给张公子上茶?别忘了取些点心。这个时间近晌午了,公子一定有些饿了。”
我心中不禁感叹,这个沈云袖,看似柔柔弱弱,心中却另有一番的胸怀,这才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我脸现惭色。“沈小姐,对不起,我今日来是想把事情的真实原委毫无保留地告知小姐。”
沈云袖脸上愣了下,随后又淡笑。“张公子,是不是想说,你已经有了意中人了,并未属意于我?”
我摇了摇头。“沈小姐,我确实不能娶你。因为,我是代替我一位朋友来与你相亲的。我那位朋友由于家里的原因,不方便直接与你见面,于是拜托我来见你。可是谁想到,他却偏偏在这时候,有了相中的姑娘,所以,所以,只能对不起沈小姐了!”
沈云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公子,你的朋友如何,这对云袖并不重要。云袖自始自终见到的和中意的都是公子你。此时,云袖只想知道,公子对云袖有没有半分的真情意?”
她问完这最后一句,眼睛里闪着光亮,脸颊浮起了俏丽红云。
被她这么一问,我这心里头,这个悔啊!我这不是在造孽吗?被一个姑娘喜欢上了!而且还是那么好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我还真是坏事做到家了我!
我看着她,非常认真地点头。“有!但我对小姐的真情意,实属姐妹之情!”说着,我伸手将头上的方巾解了下来。
她诧异地望着我,缓缓站起身,向后退了两步,那小丫鬟瞪着眼珠子,忙得扶住了她。
她忽地从容淡笑。
“既然,既然是这样,那就更没什么可怪的了。”
我走上前,拉起她的手,十分愧疚。“沈小姐,我知道,我如此做对你伤害很大,我简直,简直太自私,太卑鄙了!”
她握了握我的手,摇头道。
“不,姐姐万不可如此说自己。姐姐不知,云袖自小父母早亡,寄居于叔叔婶婶家,幸得他们对云袖关爱有加。而我虽身为小姐,却深居闺阁,得见的人很是少,更不要说是什么令我真心钦佩和敬重的。而姐姐身为女子,有胆识有情义,为朋友竟能如此,令云袖十分敬服。云袖没有丝毫怪罪姐姐的意思,反倒觉得,如此与姐姐相识,便也是咱们姐妹的缘分了!不知道,姐姐介不介意多云袖这么一个妹妹呢?”
这个沈云袖的容人肚量和独特见识,着实令我激动!
我觉得,世间女子如她这般的玲珑剔透,脱俗大方的实在是少见!忽然之间,觉得,那个陈小狐狸配她,还真有点委屈了她了!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她笑笑,“云袖能结识姐姐,实是一件幸事!”
我几分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有件事情拜托妹妹,请妹妹不要将我女扮男装之事说与任何人说,当然也包括沈老爷和沈夫人。”
“当然可以。如果叔叔婶婶问起,我只说,那个张公子令人厌烦,不见也罢。姐姐,我这样说,如何?”这时的沈云袖又多了几分调皮。
我不禁笑出来,“当然行!只要妹妹解气,如何说都可以!”
她几分不好意思道,“倒没有什么气,只是羞!没想到,我居然连男人和女人都分不清了!”
我忙得安慰,“这怎么能怪你?告诉你吧!我经常这样出去,街上好多人都没认出来!”
我这样说,她脸上果然好受了许多。
我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想着子恒在府里不知道乖不乖,便想跟沈云袖辞别,我想起她的帕子,便从身上掏出一块帕子,刚要递给她,却见,这是我的帕子!那沈云袖的呢?
哦!我忽然想起来!刚才来的路上,遇上了路清风,看见他手指受了伤,我急忙拿出来帕子给他包扎!糟了!我还以为,那帕子是我的!想不到,竟拿错了!
我几分难堪地笑道,“对不起,妹妹,你的帕子,我突然找不见了!”
沈云袖落落大方,“不过是一方帕子,姐姐改日若找见了,也不必还我的。就当是我送姐姐的!”
拜别了沈云袖,我心里忽地浮出了一个主意。
那沈云袖与路清风岂不是很好的一对?虽路清风是个孤儿,而他容貌如何英伟,俊秀自不必说,他聪明机敏,又有一身好武艺,性格宽宥大度,体贴疼人。更令我琢磨不清的是,总觉得他浑身隐隐笼罩着一股不俗的龙凤气度。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的身份并非我所见的那么简单。
我坐上了马车,歪着脖子,胡乱琢磨着,又觉得,自己最近是怎么了,当媒婆上瘾了?自己的事情,还烂糊糊一锅粥呢!还有心思管别人?!
可是,陈隽亭和胡程程的事,我还真得使把力气!
☆、宋三两的猫腻1
我在回府的路上,买了些香烛纸钱,准备晚上,祭奠下我娘。
我刚进了院子,就发现,翠儿的脸色不好看。我笑着拉住她胳膊,“这是怎么了?谁欺负咱们翠儿大小姐了?”
翠儿甩开我的手,“小姐!你快进屋瞧瞧吧!这不诚心地磕碜人嘛!”
我走进屋子里,子恒扔下毛笔,就跑过来抱住我。
“娘子姐姐回来啦?子恒想死你了!”
翠儿酸溜溜补充道,“是呀,是呀!都想死了!想死了呢!小姐啊!你不在,姑爷连午饭都没吃!”
我见他脸上沾着几点墨汁,就伸手给他擦干净。
笑问他,“你为什么不吃午饭?难道不饿吗?平日里,你的肚子,可是最经不得饿的!”
他嘿嘿笑着,“子恒不见素素,就不觉得饿,只有见了素素,才有胃口!”说完,他肚子就咕噜噜地响起来。
哎呦!这个话听得我,耳朵都红了!什么见了我就有胃口,一语双关的!
可他偏偏笑得无邪,反倒好像是我这个思想不纯净的人,想多了呢!
这时,沈婆指挥着两个小丫鬟,搬过来两匹布来。
“大少奶奶,这是您出府后,三少奶奶叫她屋子里的丫鬟送来的。说是,叫大少爷和您看着喜欢什么样式的衣服,自己去裁缝铺子里订做,不过要快。说那辰州织造府吕大人的夫人五天后,就来咱们府里做客了。到时候,大少爷和您可要穿着这新布做的衣服陪坐的。”
我看沈婆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我走过去一瞧,送过来的是康泰里最普通的布料,心中不禁冷笑。
福桂芝呀!福桂芝!你还真没浪费机会!
沈婆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