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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相公,希望你跟三弟还有孩子,以后能好好地过日子。”
福桂芝点着头,双眼涌出泪来。“大嫂,你不计前嫌,救了我,又救了子俊。你跟大哥的恩情,我们一辈子都记得,再不敢做任何害人的事了!桂芝还有一个请求,希望大嫂能帮忙。”
“什么事?”
原来,福桂芝跟康子俊商量,想把现在的三家店铺交出来,他们想要距离成阳县较远的三家店铺。
康子俊觉得,因为这案子,他已经颜面扫地,没脸在待在成阳县了,他也觉得没脸再面对我跟子恒。于是就想搬出成阳县城。永远再不回来了。
福桂芝说,“虽我不知道,子俊是否真地悔过,但他嘴上说的情真意切,求大嫂一定给他这个改过机会,让他重新做人。就是往后,他再有什么想要,我就算拼了命,也绝不许他再做错事!”
听福桂芝如此说,我点了点头,“既然你们想如此,我也就不勉强你们,留些距离,大家也都舒服些。”
她默了默从身上拿出来一包东西,递给我。“大嫂,桂芝还有件事要求你。”
我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些很名贵的金银首饰还有几百两的银票。
“大嫂,麻烦你把这包东西送到秋菊那里。她与我主仆一场,被我刻薄刁难了这些年,她对我的事,都尽心竭力的,却一点好处都没得到。其实我心里头早就知道,她并不是那勾人的狐媚子,都是子俊一味贪吃,管不住自己,见个模样好的,就往身底下压!大嫂,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谁叫,我从小就喜欢他,心里面都是他。我离不开子俊,将来他若要纳妾,我也再不会阻拦他。只要他能在我身边,好好做生意,好好过日子,以后他嫌弃我年老色衰,我也认了!”
我劝慰道,“桂芝,别这么想。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三弟这人是精明过头了,犯糊涂!可他经历这三灾八难的,怎还看不出谁待他最真?谁在乎他最深?三弟对你又岂会还像过往那般?一日夫妻百日恩,外面的野花野草,终究比不上与自己举案齐眉的人啊!”
劝了福桂芝一会儿,她告辞离开。
这边子恒突然回来说,县衙大人到处找我们呢,说为了恭送慧玦郡主与郡马爷,县衙大人在家里设了宴席,州府大人也在场。这就叫咱们过去呢!
我一听,表哥也在,心里头就莫名地咯噔一下子。几个月了,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如今慧玦郡主已为他怀有珠胎,他们该死恩爱的吧。
子恒见我神色不自在,便劝道。“你若不想去,咱们就不去。”
我笑道,“相公,你别多想了。我只是觉得,见到表哥,会有几分不自然,怕郡主多心,我并没有别的想法。”
子恒搂住我,在我额头轻轻一吻,“我知道,我都知道。对喜欢过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放下?更何况,他是与你有亲缘关系的表哥?”
我抬头看他,“相公,我倒不是没放下,其实我已经放下了。知识我放不下,心底对他的愧疚。”
子恒笑,“本是我把你抢过来的,如今愧疚,倒没有我的份!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若真觉得愧疚,可就得对你放手了!那可是绝对绝对不行!”
我伸手拧他的脸,“喂!什么放手!你再胡说,我叫儿子咬你!”
宴席上,我险些认不出表哥。他胖了些,穿着气派,言语举止,也有了做官的风范。看见我的瞬间,他的眸子沉了一下。我假意不觉。
慧玦郡主微笑着拉住我的手。“砚博!你瞧,表妹都已经怀孕多月,可见,她与大少爷多么恩爱!我心里可还想着呢,咱们将来跟表妹结个亲家如何?你说呢,砚博?”
表哥尴尬地笑了笑。
我忙得起身,恭敬道,“郡主说笑了,郡主与郡马爷身份尊贵,将来诞下麟儿,必是出类拔萃之才!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龙子岂能配犬女?!民妇与相公不敢高攀。”
慧玦郡主淡笑着。“表妹,也太过谦恭了!坐下吧!”
撤了酒席之后,州府大人与县太爷要陪着慧玦郡主与郡马爷打牌。本来,慧玦郡主要拉我一块玩。
我知道,她是故意拉着我,在表哥面前表现亲昵。然而,这假亲昵令我身子不舒服,心里又不自在,我只想随子恒早些回家去。
于是,我推说,不会玩。慧玦郡主似开玩笑一般地问郡马爷,“砚博,我怎么听你说,表妹打牌打得很好啊!”
表哥温柔地笑着。“是么?这话,我可没说过。郡主,你自怀胎起,记性越发地不好了!待回去,再叫太医给你开些滋补的药吧,我可不想,咱们孩子生出来是个小糊涂蛋!”
慧玦郡主娇羞地往他身上偎了下。
如此圆滑地闪过!
他,真的变了,不再是过去那个白衣胜雪的朗朗少年。他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已经渐渐知悉人心的复杂与现世的阴险。
或许,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布满许多许多的路,所以我们每个人都要做许多许多次选择。
有些路总是会莫名奇妙地遁入死局,然而有些路却会在宿命间,嘎然停止。但行路的人已然忘却来时的方向,我们每个人都是无法回头的过客。
匆匆间,我和表哥都已发生改变,谁都回不去了。
跟郡主,郡马爷请辞后,子恒搀扶着我,从县太爷的家宅里走出来,新月如钩,就悬在那扇灯火通明的窗子里。人影晃动,像皮影戏般,模糊不清,似梦似幻。
人生,真像一场梦啊。
我望了一会儿,转向子恒。
“相公,宴席散了,咱们回家吧!”
他将我抱进怀里,默默道。“嗯,该散的,已经散了。咱们回家。”
几天后,康子俊的身上棒伤,好了一些,但仍不能下地行走。福桂芝叫人用木板床抬着他出府,二夫人也随后跟着。
他们这是要搬出康府了。临行前,我跟子恒商议,从府内银库里,取出一部分的银两交给福桂芝。虽公爹遗书上,不许他们占用府内的家产,但毕竟他们搬去别的县居住,刚开始,开销会大一些。总不能为难了乐乐,再说,福桂芝肚子里还有个未出生的孩子。
我跟子恒并没有送他们,一则,他们不自然,二则,我们也觉得不舒服。我只叫翠儿把银票给了福桂芝便回了来。
后来听说,二夫人在途中下了马车,只身去了清水庵,据说,剃发做了尼姑。大概这次,她是真的明白自己的错了吧。
二夫人他们搬走后,府里的屋子腾空了大半,忽然觉得安静下来。
子恒抱着我坐下在窗前看雪。
我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相公,如今,事情都了了!我们真地可以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他笑着点头,“是啊,终于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相公,我想年前,把爹爹接回来。”
“那就把岳父大人接到府里住着吧,也方便咱们尽孝道!”
“那倒不必,我爹的脾气我知道,他是最怕别人说他,依仗关系为自己谋利。我如今是这府里的大少奶奶,他老人家就更加要离这府门远远的!”
子恒呵呵笑起来。“岳父大人啊!就是太拘泥了!如今,你我是夫妻,岳父大人就是我的父亲,他住在我的家里,有何不妥?”
我笑,“相公,就别勉强爹爹了,再说这大宅院的,他住不惯。还是让爹爹回我娘家住吧,那里有秋菊跟铁大力,他们会帮咱们照顾好爹爹,而且,咱们也可以经常回去探望他。”
子恒伸手刮了下我的鼻子。“那就都听你的!往后你想怎样都行!我只要你好好地给我养儿子!”
我肚子就咕噜噜地响起来。
子恒噗哧笑出来,“这是怎么了?是咱们儿子饿了?”
我嘟起嘴,“是啊,儿子饿了,我也饿了呢!相公,我要吃东西!”
他把我抱上床,俯身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乖乖待着!我去给你做好吃的!一会儿就回来!乖~~~”
等了会儿功夫,我见子恒手端着一碗热面条走进来。
他把盛着面条的托盘放在桌子上,转身过来抱我下床。
扶着我到了桌子旁,坐下。
我一瞧那热气腾腾的面条,就撅嘴。
“咦?相公!这就是你说的好吃的?不就是一碗面嘛!”
他冲我抿着嘴唇笑,伸过左手摸我的脸。
“素素,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自己都忘记了?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长寿面啊!小傻瓜!”
听他这么一说,我手上一哆嗦,牙箸就掉在了地上。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声音有些抖地说。
“相公,是我骗了你,我并非阴年阴月阴日所生,我当初确实是冒充嫁进来的。相公,你若想休我,我绝无怨言,孩子,我生下来,我可以一个人养。”
说完,我把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默默等他答话。
我心里洞明,他不会因此而不要我,但还是难免紧张忐忑。心跳也止住了,呼吸也停住了。四周的一切仿佛都静了下来,所有的所有,都只等着他的回答。
我以为,他会气愤地指责我,或者深情地原谅我。谁知,却听到了,他的笑声。
“孩子你一个人养?”
我抬头偷瞄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傻瓜!一个你养得起!难道十个八个的,你也养得起?!”
我脸上还在惊愕,就被他揽入怀里,吻住。
“我的小傻瓜!你是我摘月亮都摘不到的好媳妇!我怎么舍得休你?!再说,当初你并没错!”
“可是相公,我确实骗了你!”
子恒眼角带着狡黠的笑意。
“你不骗我,难道还真想克死我啊!你又说什么骗不骗的,难道我就不曾骗你?!你嫁我的时候,我是个傻子,但其实,我也在骗你!”
“相公,你那是不得已啊!”
“你那又何尝又是得已的?你还不是一片孝心,为了救岳父大人,才不得已地嫁给我吗?”
“素素,我多么感谢当初的那些不得已,才让你我相遇。”
“相公~~~”我激动着,眼里湿润着模糊起来。
他伸手擦着我眼角的泪花,“别哭!乖!快趁热吃了这长寿面!”
吃过了长寿面,院子里的雪已经停住了。
我说到院子走走,子恒叫翠儿找了厚厚的雪靴给我套上,全身都披挂好了,才准我到院子里去。
子恒大手握紧我的手,让我感受到包容而炙热的暖意,就如同他给我的爱。
院子里的桂花树都已经被雪裹了一层层的月白。
子恒忽然,伸手勾住我的下颌,“素素,我还没问你,我在纸条上问你的问题,你可想好答案了?”
我一想,就知道,他是问我,那朱砂红琉璃瓶子里那一百张纸条里的那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可知?”
我却假装不知。
歪头装傻。“什么问题啊?相公问过素素那么多问题呢,素素记不得了!”
他温柔地看着我。嘴角衔着令人难以抵抗的笑。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可知?”
此时,一阵清风拂过,从桂树枝子上,掠下许多晶莹素白。
点点滴滴地纷落,异常唯美。
我冲着子恒甜甜地微笑。我想,此刻的我,一定很美,很美。因为,我记得,娘说,我们女子在心爱的男子眼中,都是最美的。
我知道,子恒是我心爱的男子,我亦是他心爱的女子。
此时,他清澈深邃的的眸子里正映现出一个清秀美丽的素衣女子,素骨凝冰,柔葱蘸雪,乌亮青丝缱倦蜿蜒在白狐斗篷上,飘落的白雪花时而点缀在上面。
我抬手抚摸着子恒英俊的脸庞,幸福的温暖从指缝间一丝丝地漫溢出来。
他是我的夫君,是值得我钟爱一辈子的男人。
我静静地望着他,用一生最纯真执著的眼神望着他。
慢慢说出那句,一直珍藏在我心底的无比宝贵的话。
“惟愿与子好,惟愿与子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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