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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民口中的我们,自然是指在场的这些专家们。包括小神医。必竟领导们是冲着交流会而来,可以说是专门来给他们这些专家们捧场的。
黄俊看了一眼身边正在认真问诊的小神医,又看了一眼那些由一开始的慢不经心,变得全神贯注地关注着小神医诊断的专家们。再看了看那些排着长队的病人们,他轻轻摇头。
“你带着卫生厅的领导去接就好。这里不方便走开。”
“那好吧!”
吕民有些失望的走开了。然后将黄俊的话转告给卫生厅的领导。
“什么意思?你是说他们全都不出去?”
卫生厅的人刚刚在小神医那里吃了一个瘪,心里正憋着邪火呢!现在又听说这些人连省委领导的面子都不给。脸色刷刷地就变得阴霾无比。
“就算小神医要看病走不开,可是那些人呢?”
“他们不是都在那干坐着吗?”
“就是,他们出去接一下省委领导怎么啦?”
“真是一点礼貌也没有。”
……
不过,他们埋怨规埋怨,那也只能是背着埋怨。没有一个人敢去指责那些专家。命令他们出去接人。因为现在是上午,他们并没有喝酒,大脑还很醒。知道在场的都是知名专家。在这些人的眼中,他们这卫生厅的人,还真不算是什么“大葱。”
那些人会给小神医面子,给黄俊面子,甚至给吕民一些面子。却不一定会卖他们卫生厅这些行政官员的账。技术流嘛!自然是以技术为尊。
吕民没有出声,医院的其他管理层也没出声。因为他们受卫生厅这群人的管束。哪怕是外行人管内行人,但是他们还得听。
一群人在医院大门外等了一刻钟,就见由警车开道的省委车队从街道那头呼啸而来。
“来了!来了!”
众人立刻激动起来。
“怎么回事?不是说了别搞那些形式主义吗?他们都来照顾咱们了,那谁去管病人?真是乱弹琴。”
省委一号车里,上官雷远远看到医院门口的阵容,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要不我打电话让他们撤回去?”秘书赶紧道。
“哼!你看那些人,都不知站那忤了多久。咱们现在让他们散了。一会儿还要聚,这不是更折腾吗?这个吕民在搞什么?”
秘书悄悄为门口那些人捏了一把汗。想到吕民跟他关系不错,便为他开脱道。
“出来迎接的人只怕都是那些专家,吕院长总不至于将上班的医生也带出来。”
“专家?”上官雷表情古怪的看了一眼秘书。“你这样认为?”
呃!秘书不敢出声了。
“我敢保证,门口那堆人中不会有一个专家。你信不信?”上官雷肯定的道。
秘书能怎么说呢?
信?那就代表他自己刚才是打胡乱说。不信,做为秘书,他怎么能不信领导的话呢?
看秘书不出声,上官雷淡淡的道:“我知道你跟吕民关系不错。不过你要记住,你是省委秘书,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省委。所以,出言需谨慎。”
上官雷这是在提醒秘书。你已经越界了。身为领导秘书,首先要有客观对待事物的觉悟。否则,秘书的一些主观想法,就会在无形中影响到领导的判断和决策。这样的事情是上官雷决对不允许的。
上官雷能做到如今的位置,那可不是吹来的。他很清楚高处不胜寒的道理,所以越是身边的人,越需要时刻敲打。省得出去给他惹是生非。
宰相门房三品官,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假。如果不将这些三品官好好束缚,那么这个宰相就算是再有才,做了再多好事。在老百姓的眼中,多半也是一个奸相。
“是!”
秘书自然明白书记话里的意思。他一脸通红,心中颤栗。只背心一凉,冷汗已经泡湿了他的衬衣。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谁知道哪句话,就能将领导惹翻?
看到秘书低着头,一脸尴尬的表情,上官雷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车队经过门口那群人,径直进了医院。
门口的那群人在稍微一怔之后,赶紧的小跑着跟了进去。
各位领导齐齐下车,然后与那些迎过来的人互相握手。
一阵官样寒暄之后,在吕民的引领下,一干人等朝着门诊大厅走去。接着,他们就被大厅里面的场面给震憾了。诺大的一个厅里,摆满了医院用长椅。椅子上挨着挨着坐满了病人。一看看过去,不下百人。旁边还有护士在给那些病人送饮用水。
然而,整个大厅却是出奇的安静。
唯一发出声音的只有一个地方,那里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正在为病人把脉问诊。医生神情专注,脸上却是挂着温和的微笑。病人则是很放松的在回答医生的问题。
在女医生后面,同样坐了几十位白衣天使。可是,他们的面前却是没有一个病人。他们与那些病人一样,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发出声音的那位女医生身上。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听老师讲课的学生。
“那位就是小神医吧?”
不需要任何人介绍,一进门大家就能够认出来。
或者是因为突然进来的人太多,大家纷纷抬头看向门口。然后,有人认出了来人。
“上官书记!”
随着这个声音一响,有更多的人认出了上官雷,并且站了起来。原本安静的现场,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
“天啊!真的是上官书记。”
“还有杨省长。”
“路副书记。”
……
无论是病人席上的人,还是专家席上的人。又或者是正在问诊的医生和病人。无论他们是否八卦,但是或多或少都因为那些人的突然出现,而受到了影响。
其中受到影响最大的自然是那对正在互动的病人和医生。病人转头看到有一群大领导进来,显得有些紧张。医生则因为自己的话被人打断和病人的紧张,而皱起了秀眉。
她是最后一个抬起头,冷冷看向门口那些前来捣乱的人。锋芒毕露的眼神,将不满的情绪表露到极致。
“嗯?”上官雷正好对上那双犀利而又清冷的眼睛,感受到那浓厚的不满情绪。先是一怔,随即闪过一丝笑意。方剑秋这丫头果然有个性啊!见到自己非但不惧,竟然还敢挑衅。
童大小姐只是在上官雷身上扫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开。又扫向他身后那一群人。淡淡的道:“看病的请到病人席后面排队。参观的在专家席那边去找座位。其他无关人等,请离开这里。”
声音清脆,却不怎么悦耳。特别是进入那些高高在上的领导耳中。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事实上,觉得挑衅那还是他们自做多情了。童大小姐更本就是直接无视他们的身份了好吧!
如果童大小姐的免费义诊计划还没找到承担费有的人。她或者还能对这些岭南高官们客气一些。因为在她看来这些人唯一的用处,也就是能够为这些病人买单罢了。
然而,现在已经有南方医院承包了所有医药费。那这些高贵的官老爷们就完全没有出场的必要了嘛!在童大小姐的眼中,他们如果不是病人,那就相当于是捣乱者。对于捣乱者,她需要客气?
童大小姐极不客气的话,显然是伤了众多兴致勃勃,前来为她助威打气的领导之心。所有人都深受震憾。以至于许多领导都忍不住释放出某种叫做“官威”的气势。
霎那间,整个大厅的空气有要凝固的倾势。许多本来就身体溺弱的病人,开始忍不住哆嗦着打颤。
“哼!”
童大小姐轻哼一声,双目一眯。精神力铺天盖地般释放出去。轰!无形之中将那些官威击得粉碎。那些陷入愤怒的官员们突然感觉大脑一寒,像是被人当头当脑泼了一盆冰水,机灵灵打了个哆嗦。
而那些刚刚还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病人们,则是不由自主的神情一松,大口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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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7 义诊(完)
瞬间的交锋,童大小姐以寡抵众,胜负已分。
然而,除了她之外,却没有人知道,刚才那一瞬间所发生的事。童大小姐也没有继续针对那群领导,收回目光,同时也将手从病人脉搏上移开。
病人的心神已乱,现在诊脉已经没有意思了。这也是童大小姐对那些以“势”压人的领导还以颜色的主要原因。
医院是公众地方,谁来她都不反对。哪怕是来做绣,她也无权干涉。前提是你别影响到病人!
可是,这些人搞那么大阵容,还敢当众释放“官威”。这不是成心来捣乱又是什么?
童大小姐可不认为,他们释放官威与她刚才的语言有关。就算是她激恼了他们,那他们完全可以针对她个人。
可是,他们却是不顾周围那些正用顶礼膜拜般的神情注视着他们的普通百姓。肆无忌惮的释放出“威势”,这在童大小姐看来,就是官僚本性。是在以“势”欺人。
也好在,站在最前面那两位(书记和省长)始终面带微笑,并没有像其他人那么没诚腑。哪怕他们心中有怒,也不至于表露出来。所以,童大小姐只是以精神力摧毁了那些“势”,却并没有用精神力去攻击他们。
“你拿着方子去抓药,回来后我告诉你怎么服用。”
童大小姐刷刷地写下一个药方,递给病人。
而那些领导们却还是进退维谷的站在原地。
“下一位!”
病人拿着药方走了,下一位病人上前。
趁着这中间的空档,上官雷已经领着众人离开门诊大厅,朝着住院部而去。他们原本是来为小神医打气的。不过,既然人家不稀罕,那他们也不能没事去找不自在。去住院部看望重症病人,极尽关心和慰问,这也是政客们常用的秀招。
既然是走秀,领导们在此自然不会浪费太多时间。从进医院,到离开,总共也就半个小时。车队浩浩荡荡的开来,又浩浩荡荡的走了。
唯一不同的是,来的时候领导们充满期待和热情。走的时候却是充满恼火和愤怒!
送走领导,吕民等人只觉浑身无力,差点当场晕倒。吕民已经心恢意冷到极致,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门诊大厅。无视众多病人或医生的好奇目光,朝黄俊走过去。
“老吕,你没事吧?”
黄俊看吕民脸色不好,连忙站起迎了上去。伸手扶着他,关切的问道。
你看我像没事的人吗?我他妈好不容易才混到今天的地位,我容易吗?这下好了,全完了!
“老黄,你盯着点这里。我得去写辞职报告了。”
吕民有气无力的拍了拍黄俊的肩膀,转身就走。
黄俊闻言一愣,随既苦笑着摇头。跟随他走过去,一起进入电梯。两人虽然不是一个单位的人,不过确实也算是同病相怜。
“要写辞职报告也不用这么着急吧!等事情结束,咱们一起写。”
“我也不想做事半途而废,可是别人恐怕等不及了。你是没看到卫生厅那帮人的眼神,如果可以他们恨不能将我生吞了下去。”吕民摇头叹道。
“你还能开玩笑,看来并不需要我担心。”黄俊笑道。
嗯?吕民先是一怔,随即笑道:“哈哈,或者是因为心已死,此刻反而显得很平静了。”
“事实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黄俊很光棍儿的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不就是辞职吗?凭着咱们这身医术,就算是回乡下当个赤脚医生,也不至于饿肚子吧!”
“没错,咱们就算不当这个官,不是还有技术吗?”
这样一说,吕民的脸色也恢复不少。接着两人相视一笑。不知不觉间,境界明显升华了。
……
出人意料的是,接下来一切都非常顺利。黑白两道,包括新闻媒体,八卦周刊在内,没有任何人前来捣乱。童大小姐也进入了最佳精神状态。
而那些专家们在见识了童大小姐的高超医术,对医疗事业的执着,以及对病人的尊重之后。他们也心甘情愿地为童大小姐充当助手。
三天时间,童大小姐共计接诊六百八十五例病案,按照每个专家平均每天接诊十例来算,不算节假日时间。她这三天就相当于完成了别人两年的工作总量。这个数据绝对惊世骇俗!
当然,童大小姐这三天也是超额工作。如果每天都像这样工作,就算是神仙也承受不了。而且,她也只是负责诊断。身边还有那么多高级助手听她调遣。
就连复杂一些,需要她特别治疗的病例,她都另外预约了治疗时间。这也表示,三天义诊过后,童大小姐短期内还不能离开岭南。
不过,三天的活动结束后,所有与会专家们就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就连组委会也撤销了。
最后一个晚上,组委会安排了一场盛宴。童大小姐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