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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辰怔了怔,笑道:“啊,不好吗?”
“很好……如果,加上你拜托楚音波做的那些,是太好了。”
赵玄吁出一口气,感叹道。
昨晚云若辰找到他,请他帮忙连夜给楚音波送信。
云若辰的信里,写了昨天太子对皇上说的那些话。然后,她拜托楚音波,请求他借着参加文会等活动,将这件事在那些应考的举子中间敌播开来。
当时赵玄就明白,太子那样做,或许就是云若辰的主意。他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云若辰也像是不打算瞒着他,很爽快地承认是她提议的。
把各个环节联系在一起后,赵玄只觉得云若辰的思维缜密得可怕。
她在用非常高明的方式替太子洗脱污名。
大庆朝,看起来是云家天下,主宰着世人思想的还是读书人。儒教深入人心,孔子的“仁爱”是儒家子弟对一个人品格最高的要求。
她先炮制了一出太子仁厚不欲有伤天和的大戏,再借楚音波这在士林中非常有名气的东南第一才子、琼华社会首的口,为太子唱赞歌。
临近春闱,无数从各地赶来的学子齐聚京城。
只要楚音波把这事美化再传出去,“仁太子”的形象一塑造起来,他自然而然就能从那桩丑闻中翻身。
如此仁厚大爱的太子,怎会做出那种丑事?况且皇上现在对太子也赞誉有加,那件事肯定是有人陷害!
她这样做,比让皇上正儿八经宣布“太子是冤枉的”有效一万倍。
赵玄想,云若辰的每一次作为,总是能带给他或大或小的震撼。
这个女孩子,太特别太特别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报信
随着夜色渐深,营帐里的几千灯火一点点黯淡下去,许多人都已经开始准备休息了。
云若辰将熟睡的云耀放到床上,爱怜地凝视了半晌他可爱的睡脸。幸好,弟弟只是有些小伤风,没什么大碍,也不像是被人做法的样子。
黄侧妃出来了几天,身边没那么多人手帮她照顾云耀,加上孩子又突然急病,使得她因为忙碌焦急而显得有些憔悴。
“郡主,天也晚了,你快去休息吧。明儿还要早起回城呢。”
云若辰点头道:“好的,娘娘您也早些歇息,辰儿先回去了。”
她话是这么说,眼睛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父亲。
昨天血卜的结果始终是她心头的一根刺。种种迹象显示,这阴谋或许是冲着她父亲来的……想到那个黑色漩涡,她就无法释怀。
但从父亲面相上看,又看不出什么太大的问题……也有可能是她功力减退得太厉害了吧。
“父王,您和娘娘都歇着吧。”
再不舍,她也只能给太子与黄侧妃行了礼便退出了营帐。
要是这营帐里是她亲生母亲在,她就有理由督下来赖着不走了。可是……唉。
话又说回来,若是她母亲梁怜卿在世,以她的术数造诣,肯定能推算出更多的事情吧?
真讨厌被赢弱身体所死死束缚限制的自己啊,云若辰恨恨地咬了下嘴唇。
她回到段贵妃营帐后,像往常般伏在段贵妃膝头说了会儿闲话,又亲自替段贵妃通了头发,把段贵妃哄得开开心心的去睡了。然后她才慢悠悠地卸妆梳洗,刚进床盖上被子,突然背后寒毛一炸,嗖地就坐直了身子。
“是我是我!”
一声细若蚊蝇的轻呼从床底传来,云若辰呆了呆,才不自觉地漾开了浅笑。
“郡主,怎么了?”
夏虹听见床吱呀地响了很大一声,以为云若辰又起来叫人服侍,忙在帐外问道。
“没有,这营帐里的床榻不结实……我困死了,你别吵。”
云若辰明明是坐着,却装出极困倦的语气,很不耐烦地阻止夏虹进一步的行动。
夏虹跟惯了云若辰,潜意识里几乎已是照着主子一个口令她一个动作的模式来做事,听到后半声不吭地就退下了。
过了一小会儿,云若辰才轻轻拍了一下床面。
一道黑影从床底钻出,无声无息地翻进床帐。
“我说慎言……你在下头藏了多久?闷坏了没。”
云若辰借着外间的些许烛火,打量着刚钻进她床帐的叶慎言。不见一段时间,他又更结实了呢。
叶慎言不是顾澈那种天生高大的身材,但骨肉匀称,目测成人后也不会太矮,属于精干的体型。云若辰虽然不清楚聂深叶枞的师承,但凭着仅见过一次叶枞的出手,大概也明白叶枞的功夫是以轻灵见长的。
看叶慎言似一溜音烟“滑”进来,身手又大有进步,云若辰很为他高兴。但现在并不是闲聊的时候,叶慎言突然在她的营帐里出现,必定有很重要的事情。
“郡主,我发现一些很不对劲的东西。”
叶慎言到听雨楼已有一年多,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对云若辰也没有以前那么畏惧了。
“你大概不知道,其实我们听雨楼分为南、北两系,虽然名义上都是奉白夜师父为楼主,但里头也有许多……很复杂的事。”
云若辰没有打断他,默默听着。
只要有人就有矛盾,听雨楼既然做到这般大,肯定也伴随着各种人事纠葛利益纷争。聂深又离开了五年,这五年里叶枞苦苦支撑着过来了,但现在可能又生出别的变故了吧。
“啊,这个不是重点,白夜师父已经到北疆去处理我们楼里的一些事了。”叶慎言接着说:“他让我在你出城期间督在附近,看你是否临时要叫人。”
“这样啊……”
云若辰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聂深是真的关心她。然而这关心的背后,是聂深对她母亲梁怜卿至死不渝的痴情。
他在用他的方式延续着对怜卿的爱……
叶慎言说:“这两天,我只是循例在营帐周围呆着,晚上就到你营账门前看眼你是否需要叫我帮忙。”
听雨楼是专门从事情报买卖的江湖组织,叶慎言虽然只是小弟子,但也接受过相关训练。在野外潜伏几天这种小事,并不算什么,况且叶慎言自己就是个出娘胎起便日日风餐露宿的小乞丐?
他潜形在附近等待着云若辰安全进城,才算是结束任务。本来也没察觉到什么异常,直到昨天半夜,他被山里不寻常的声响吵醒“嗯?”
云若辰催促道:“什么异样声响?”
“蝙蝠群。”
叶慎言简略地解释说,蝙蝠是昼伏夜出的动物,晚上一群群出来行动不奇怪。奇怪的是,昨晚的蝙蝠群行动太频繁了,几乎一整夜就没停下来过。
他待的地方和营帐群有一定距离,所以那些蝙蝠的动静,云若辰昨晚没督意。可叶慎言却很细心,他在今天白天只身进入山林深处,探寻蝙蝠群异常行动的原因。
蝙蝠白天是栖息在山洞里的。叶慎言毕竟进入听雨楼的时候还短,不是追踪行迹的老手,本身在山林里生活的经验也只是普通——他当乞丐的时候,大多数还是在村子、乡镇或是城里讨饭。
他找不到蝙蝠群所在的山洞,但他在密林里发现了许多人为踩踏的痕迹。
“是不是他们那天去春狩的时候督下的痕迹啊。”云若辰疑惑道。
叶慎言说:“这两天我都在附近偷偷跟着你们的队伍,那一块地方很少有人接近……而且人数还不少的样子。”
如果是这样,问题就严重了。
云若辰低声自言自语道:“莫非,附近有一群不怀好意的人……在潜伏着?”
“有可能啊。他们或许,就藏在那些蝙蝠出没的山洞里。”叶慎言遗憾的说:“可我找了一个白天也找不到那几个山洞的入口!”
“慎言,我昨天恰好也有种不祥的感觉。”
在叶慎言面前,她可以坦然谈论术法:“……就这样。我用血卜之术推演过,的确有可能发生不好的事情……不行,我现在要去找皇上!”
第一百一十九章 危机突然爆发!
“郡主,你要去找皇上?”
叶慎言担心地说:“那……你打算怎么说……”
云若辰没吭声,思索片刻,咬牙道:“不行,情况很不妥当。你在这儿等着我。”
叶慎言知道云若辰自有主意,没再多说,点点头便又翻身进了床底。云若辰定定神,拉动了帐子里的拉铃。
“来人,服侍我起来穿衣。”
夏虹秋容本来也都歇下了,正睡得迷糊呢,忽然听见云若辰传唤。听云若辰说要到皇上那边去,两人惊讶地对视一眼。
虽然夏虹平时也少有对云若辰的命令提出疑问,但兹事体大,她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郡主,都这么晚了,皇上也早安歇了吧,您这会儿过去……”
“我心里有数。”
云若辰淡淡说了句,紧拧的眉头一直没有敌开。和叶慎言谈过以后,她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
必须去向皇上禀报这件事,只是该如何把话圆起来,这倒是还得费点心思……
那边,段贵妃也被惊动了,派了个近身宫女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云若辰索性快速穿戴好,自己到段贵妃面前直言有急事要向皇上禀报。
段贵妃讶然道:“急事?”
也难怪段贵妃疑惑。且不说这会儿去求见皇上不合规矩,能有什么事情急成这样?
云若辰无奈,只得凑在段贵妃耳边说:“娘娘,这事和我父王有关,真是十万火急!要是耽误了,会出大事的!”
她故意说得模模糊糊,又渲染到极严重的程度,不由得段贵妃不紧张。要是换了别人,段贵妃也就当是小孩子胡诌,但云若辰?
云若辰可不一样!
段贵妃并不清楚云若辰常给太子出谋划策,但也知道云若辰在太子跟前的分量。她想了想,只得说:“那本宫与你一道过去求见吧。”
也只好如此了。云若辰没法撇开段贵妃,非要自个过去。没有段贵妃替她求见,只怕皇帝营帐前的几道守卫岗都不会让她通行吧?
又折腾了一会儿,段贵妃才穿戴完毕,拉着云若辰的手冒着夜半冷风往元启帝的营帐赶去。
幸亏这时候,元启帝还在处理着从京城送来的与日常政务有关的折子,尚未就寝。
听说段贵妃与云若辰来求见,元启帝皱起了眉头。大晚上的,不好好休息跑来跑去做什么?
况且营中有宵禁,本来就不允许私自走动。她们两人地位尊贵,又带着随从,倒是不会被人拦下来,但传出去总归影响不好。
元启帝是很重规矩的人,就算他宠爱云若辰,也不乐见云若辰“恃宠而骄”。
是以当二人进来时,元启帝黑着脸,连看都不看她们,继续批阅着奏折。
段贵妃陪伴老皇帝三十年,早习惯他的坏脾气了,却不至于玻璃心地下不了台。
云若辰行完礼,也没像往常一般对着老皇帝撒娇,匆匆道:“皇爷爷,辰儿有事向您禀报。”
“哼。”
元启帝冷淡地瞥了她一眼。“有事明天再说。你也是的,孩子小不懂事,你跟着她胡闹什么?”
后面这话却是对着段贵妃说的。
段贵妃有些尴尬,云若辰忙说:“皇爷爷,是我求着贵妃娘娘请她带我过来的。”
“快回去!”
要不是真心疼爱云若辰,老皇帝早翻脸了,只不过这会儿也没什么好脸色给她们看。段贵妃犹豫地看了看云若辰,云若辰只得趋前两步,在老皇帝跟前跪下。
“皇爷爷,如今营帐外有敌人潜伏,正意图不轨!”
“什么?”
元启帝终于停止批阅奏折,两道花白长眉下掩着的双眼骤然亮了亮。云若辰忙接着说:“是真的!”
“你有什么证据?”
过来的路上,云若辰早想好了说辞。
“辰儿到这边来以后,为着床铺不适应,老是睡不着。昨晚频频起夜,懒得叫宫女服侍,便自己去倒水喝……却听见了许多蝙蝠在怪叫。”
元启帝差点气乐了。蝙蝠?这都什么和什么呀!
他还没来得及发作,云若辰继续说下去:“蝙蝠在冬天会冬眠,如今才立春,才刚刚苏醒的蝙蝠按理说不会活动得太频繁。可昨晚辰儿却听蝙蝠叫足了一夜……”
“那又如何!”
元启帝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朕还以为你真有什么大事要禀报。这么多人进山,鸟兽受惊,这也值得大惊小怪?”
“皇爷爷!这还不是大事?”云若辰道:“您想想,蝙蝠住在洞里昼伏夜出,咱们的人白天谁到洞里去打扰它们?晚上就更不可能了!可昨儿山里的蝙蝠都躁动不安,难道不是它们寄居的山洞里有东西跑进去了吗?”
“皇爷爷,国家大事,辰儿不懂,但辰儿的脾气就是有疑问的事情一定要弄清楚。今儿白天,辰儿特意找顾澈问这事……顾澈在山里活动的经验比辰儿多多了,他说,一两只野兽跑进山洞里,蝙蝠根本不会被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