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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德瑜想了想,便拱手说道,“孩儿认为李家不傻。因为李仪嵘李伯父从来不做傻事。因为李君献李世兄从来就不是会认输的人。孩儿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年在寒士院,孩儿下棋,赢了他一局,其后,他追着孩儿应是连赢了孩儿三盘才算做罢。”
林文忠一听,却是笑了,笑容透出了意味深长和赞赏,“德瑜,你且记住,我们林家护的人是李家的外孙少爷。”
林德瑜一听,心头恍然了,是呀,若他们林家护的只是李君献的外甥,李仪嵘的外孙话林德瑜心领神会的拱手做礼,“是,孩儿明白。”
林文忠微微点头,挥手道,“下去吧。你媳妇必是在等你了。”
林德瑜忙做礼而别,正欲离开的时候,林文忠似是无意,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李仪嵘的女儿就下葬在安谧谷里,改明儿,你和你媳妇带着康儿他们去拜祭一下。”
林德瑜应下,“是。”
待林德瑜退下,消失在林文忠的视线里,林文忠才无声叹息了一番。李家的女儿真是可惜了呀。
林德瑜回了晖照院,一进院子,就见宋妈妈快步迎了上来,“老爷,您回来了。”
林德瑜微微点头,扫了四周一眼,平日里,他一回来,他的妻子文娘就会带着一脸柔美的笑迎了上来,今日怎么不见?莫不是生病了?
林德瑜担忧心急了,脸色一沉,语气便有些严厉,一边快步朝里头走去,一边问道,“夫人呢?是不是身体不适了?”
宋妈妈一愣,随即忙笑着一边在林德瑜身后恭敬跟着想要解释,但林德瑜已经大步踏进厢房,一进厢房,便见他的妻子文娘正笑吟吟的看着他,桌上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汤面。
林德瑜一愣,随即忙走了过去,扶着林夫人的肩膀,低声问道,“身体可有不适?”
林夫人轻笑了一声,柔声道,“没有,只是刚刚去厨房忙活去了。”
林德瑜仔细打量了一下林夫人的神色,见林夫人神色如常,气色也还好,便心头松了一口气,自打两年前为了宁儿那般操劳后,文娘的身体并不是很好,他总是时时惦记着,就怕文娘有哪里不好。
因此,松了口气后,林德瑜便在桌旁坐下,也拉着林夫人坐下,一旁的宋妈妈和繁春见状,便悄悄退下,悄悄的关上了房门。
林德瑜看了眼桌上的面,皱眉对林夫人嗔道,“都说了,这些活儿让下人们去做就是!”
林夫人将汤面轻轻推到林德瑜跟前,看着林德瑜尽管皱眉不悦,但却是大口的吃着面,此时的林德瑜,林家的家主,远近闻名的大儒林德瑜哪还有翩翩君子的模样呀,林夫人不由噗嗤一笑。
林德瑜咬着面看向林夫人。
林夫人轻笑道,“宁儿总是抱怨说他和康儿安儿不像,说他长得像我,宁儿却不知道,他虽然脸像我,可吃面的时候啊,就跟老爷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
林德瑜吞下面,笑道,“宁儿要是吃了你做的面,肯定也会跟我这样。”
林夫人笑眯眯道,“那可不行,我这面只给老爷做。”
林德瑜一听,眼眸一柔,凝视着林夫人,柔声道,“我知道”
林夫人温柔一笑,“好了,老爷,吃完面,你也该休息了。明儿个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林德瑜轻轻点头,随即低声道,“文娘,还记得李家那位给你写过信的姑娘吗?”
林夫人一愣,“你是说那位写了一首赞天仙给我的那位李家姑娘?她怎么了?”
当年的那首《赞天仙》,她记忆犹新,那是在老爷上京都进寒士院读书的时候,突然收到的一封来自京都她根本完全不认识的李家姑娘的信,后来做了皇上妃子的那位?
——亭亭玉立天仙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试问山谷幽兰草,浓妆深抹可飘香?(《赞天仙》)
林德瑜低声道,“她过世了。”
林夫人睁大了眼睛,过世了?
林德瑜压低声音,将今晚的事情慢慢的说了一遍,待说完,林夫人不由一叹,自古深宫锁红颜,红颜白头不见君,那李家姑娘竟然会是这等结局?
林夫人感叹完,想起今日忠管家所禀报的事情,那宁儿今日所见到的就是容妃的送葬?如今宁儿又在安谧谷采药?那会不会不太好?
林夫人想到此处,不由心忧起来,忙将今日忠管家说的事情仔细的说了一遍,林德瑜听完,微微点头道,“今日老忠有跟我提起,宁儿年岁尚小,且有无尘大和尚在那,明日我上无名寺,再跟无尘大和尚详谈一番。”
林夫人这才放下心来,有老爷亲自去过问,那她就放心了。
而此时的青田镇门口,李君献飞窜而出,越过青田镇的城门,悄然无声的落地,正欲朝他栓在小树林的马走去,突然,李君献顿住了脚步。
李君献惊讶的脱口而出,“父亲?!”
眼前背手而立的站在小树林入口处的老者正是他的父亲李仪嵘!
父亲远在南州,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父亲千里迢迢的悄然赶来是为了妹妹?
李君献慢步上前,缓缓跪地,重重磕头,“父亲!孩儿无能!”接手李家家主之位,却非但没有让李家强大,反而,累的妹妹饮鸩自尽以保李家!他对不起妹妹,对不起父亲!更对不起他的外甥明远!
“君献哪,虽然我已远离朝廷,但我曾经位列三公,摘星阁上,还留有我一副画像呢!满朝文武虽然一半出自文家门,但是,呵呵三军里的麒麟军可有一半是我李家子弟呢!!皇太后,皇太后好啊!皇上,皇上真是仁慈之君哪!他以为将魏成赐予我那外孙做老师就是补偿了?区区一个礼部侍郎,哪怕是大和尚的四大学生,不过是魏家的庶嫡子,以为我老了不成,让一个没有半点权势,游走于魏家之外的半点治国之道都不懂的迂腐儒士做皇子的老师,让我那皇子外孙跟着他学什么?算账之法吗?还有文家,文颂呀文颂,他也真是好啊!大周朝的大丞相!!好!真好!放心,女儿,爹会一一记着的,爹绝对不会让你白白冤死!”李仪嵘喃喃说着,突然转身,依然背手而立,但他盯着李君献的目光却是极为锐利,“献儿,你记着,你妹妹的死,李家的耻辱,我那外孙的委屈总有一日,我要一一亲自讨回!”
李君献闻听此言,再次重重磕头,沉声道,“孩儿明白!孩儿在此对天发誓!孩儿定要用那文家的血,祭妹妹的在天之灵!孩儿还要那文家的血,洗去我李家的耻辱!总有一日,我要帮我那外甥讨回属于他的尊贵!”
李仪嵘微微点头,便转身大步走去,尽管步伐已经掩饰不住的疲累,但却大步前行,未曾有半点犹豫!
李君献跪在原地,看着自家老父大步离去,李君献不由眼眶泛红,重重的拳头击地!他恨!恨皇族,恨文家,更恨自己!恨自己这般无能,护不住妹妹,护不住李家!
“妹妹等着,哥会为你报仇的。”李君献喃喃说着。
此时的夜晚,星光璀璨。
林家的沉竹园里,老太爷林文忠坐在亭子里盯着星空,林家的晖照院里,林德瑜伏案书信,林夫人一旁磨墨。
青田镇外,分别有两人骑着快马,一个从青田镇的树林外朝北方疾驰而去,一个从青田镇的树林外朝南边疾驰而去!
而无名寺里,无尘大和尚站在院里,看着星空,默然不语,他的身后,魏成恭敬垂手而立。
安谧谷里,少年齐明远坐在墓碑前,借着墓碑前的点的白蜡烛的光,抄写着经书。
晖照院里,林福宁翻了个身,双手一摊,两脚一踢,被子落地了,林福宁咕哝了两句,再次打起了呼噜。
福宁成长史(13)
当天边泛白,阳光缓缓洒进林福宁的厢房,林福宁已经醒来,在床上不舍的打了个滚,林福宁才恋恋不舍的爬起。
看了眼外头的天色,林福宁苦着脸,狠狠的甩了甩头,如果用以前的时间来计算,这个时候才几点?最多也就五六点吧?
五六点可是好梦正酣啊。
可是,在这个世界里,五六点的时候,你就该跪在自家爹娘面前恭敬请安了。
所以,林福宁狠狠甩头,额,头好晕浑浑噩噩的爬下床,随手拿过床旁边洗漱用的盆子和绢布,擦了擦脸,呼,清醒了一些。
林福宁穿上昨儿个大概是宋妈妈放在床边的衣服,整了整衣服,才打开门。
门外,宋妈妈恭敬的候着。
林福宁咧嘴一笑,“宋妈妈,爹爹娘亲可是起身了?”
宋妈妈恭敬应着,“回小公子的话,老爷和夫人都已经起来了。”
“哦,那我大哥二哥,还有姐姐呢?来了没有?”
“大少爷和二少爷,还有大姑娘刚刚才到了。”
林福宁点头,嗯,那他就不算太早也不算太迟了。
娘亲说过,请安做礼不可在哥哥姐姐前,也不可让人等候,这其中的道理,娘亲没说,但林福宁自然明白,这是做人做弟弟的“道理”。所以,林福宁每次都要问问,而娘亲派宋妈妈来接自己也是为了告诉自己最佳请安的时间。
林福宁抬脚朝正房也就是他爹娘住的厢房走去。一进厢房,他爹娘已经端坐在首位了,他大哥林福康二哥林福安也已经垂手而立,姐姐林淑薇在娘亲身旁站着。
林福宁来了,三兄弟还有林淑薇便站成一列,按照长幼次序站好,恭恭敬敬的跪下,请安,“孩儿给爹娘请安。”
林德瑜微微颌首,抬手示意他们起身,“起来吧。”
林夫人也轻笑着在他们四人起身后,抬手示意林淑薇和林福宁来她的身边。
然后,林德瑜起身道,“去沉竹园。”
一行人便朝沉竹园走去,去沉竹园自然就是要给林家太爷请安。
进了沉竹园,先是林德瑜和林夫人跪拜请安,然后才是林福宁他们。
请安完毕,若无要事,或者林太爷没有训诫的话,就会让他们退下去用早膳,这个时候,通常,林福宁都会被太爷留下来一起用膳。而林家未来的掌权人,他的大哥偶尔也会被留下来。
二哥还有姐姐,就会跟着爹爹娘亲一起用膳。
今日,请安完毕,林文忠淡淡开口了,“待会用完早膳,德瑜,你带他们去给李家女儿祭拜,算是替为父尽一份心意。”
林德瑜一愣,要今天吗?昨日刚刚下葬,今日就去祭拜,是不是太快了?
林文忠似乎看出林德瑜的心里所想,平静道,“来了青田镇,这水就已经趟进去了。放心吧。祭拜一位故人还是在安谧谷没什么可顾忌的。”
林德瑜一听,便恭敬应下了。父亲说的有理,在别人眼里,青田镇就是林家,林家就是青田镇,还有什么避嫌的?早祭拜晚祭拜也都一样,既然如此,那就今日去祭拜吧,也好给李家,给四皇子留下一个好印象。
林夫人这时候轻声开口,“那儿媳下去准备一下。”
林文忠点点头。
林福宁一旁眨眼,心里嘀咕着,难道就是昨儿个自己的那小师侄??李家?昨儿个那墓碑上瞅见的不就是“母亲李氏之墓”吗?原来还是爷爷的故人之女啊。
于是,今日,林福宁的马车里多了林夫人。
姐姐林淑薇乃女儿家,像这种祭拜做礼的事情,女儿家还是要避嫌的,林夫人因为是当家主母,而祭拜也是一位女子,因此,林夫人可以到场。至于福宁,这种祭拜,自然没有他的份,虽然昨儿个他也已经祭拜了。但今日,有爹和两个哥哥在,怎么着,也轮不到他这个花娃子。
不过,因为昨日采药然后撞上拜祭的事情,乖巧牌花娃子林福宁今儿个在马车里一一的主动禀明了。
于是,林夫人怔住了。半晌,才摸着一脸天真无邪的林福宁的头,柔声道,“此事不是宁儿的错。宁儿是因为采药才会撞上这拜祭,且又有魏成先生在,宁儿不必担心。但宁儿,既然那位少爷要在墓前结庐守孝,宁儿采药的时候可千万不能去打搅,明白吗?”
林福宁乖乖点头,嗯,他会很乖的,肯定会离那个地方远远的。
——虽然对方是小师侄,但对方已经十一岁了,想他那十一岁的哥哥去年就不敢随意碰触他了,一到晚上就不敢进他的房了,他这种天真的已经八岁的花、娃、子!自然要避嫌了!!更别提,对方一看就是那种背负着血海深仇(?)豪门恩怨(?)苦大情深的,沾上说不定会给家里惹麻烦他自然会听话的避得远远的
林夫人见林福宁乖乖点头了,也便笑了,抬手轻轻的摸了摸林福宁的头,想着福宁乖巧听话,那里又有魏成先生和无尘大和尚在,而今日老爷还会跟无尘大和尚谈谈宁儿的事,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便也不去多想了。
——但林夫人忘了,有一个词叫做“意外”。
到了安谧谷外,林夫人便下车,和林德瑜以及林福康和林福安走进了安谧谷,林福宁躺在马车里,继续翻着账本,慢悠悠的朝无名寺进发。
安谧谷,小谭外,墓碑前,老仆李福正跪在墓碑前进香,墓碑不远处,温山正在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