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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那种闲工夫。”林文忠边说边慢悠悠的走了过去,待走到李仪嵘跟前,林文忠便盘腿坐了下来,身后的林德瑜也跟着坐了下来,随后,林德瑜从篮子里拿出一壶酒,两个杯子。
李仪嵘瞟了一眼,哟,还带酒来了?
待林德瑜斟酒完毕,林文忠端起酒,一杯递给了李仪嵘,一杯自己慢慢的喝着。
“喝吧,我从青田带来的青梅酒。”林文忠说着,碰了碰李仪嵘手里的酒杯。
李仪嵘一听,眼睛倒是亮了,一边喝着一边笑道,“不错,不错,听说你家的宁儿最喜欢这种酒了。”
林文忠点头,“每年的十二月,宁儿总是要到我那里讨酒喝。”
“呵呵”想起那灵慧干净总是笑着的孩子,李仪嵘不由嘴角翘起,但想着北疆的僵局,李仪嵘叹了口气,看着跟前悠然喝酒的林文忠,李仪嵘说道,“说来,还真是不如你啊。”
“哦?”
“若我当初,随了你,找个地方,好好的养着妻儿,不掺着这些朝政的事情,说不定”李仪嵘没有说下去,只是垂眼苦笑。
“我记得当年读书的时候,你曾说过——‘纵九死亦不悔矣’,怎么,你后悔了?”
李仪嵘没有说话,只是接过林德瑜斟好的酒,一饮而尽!
悔吗?他当然后悔!死了他最心爱的女儿,如今还要赔上他最骄傲的大儿子,还有,他们李家的儿郎们!他能不悔吗?!
——只是说不出口,也不能说出口!
“李仪嵘你忒心急了。”突兀的,林文忠开口了。
李仪嵘一愣,抬头,却突然发觉眼前一黑!
砰!李仪嵘重重倒地!
齐万娘和其他诸位老者都吓了一跳。
林德瑜忙起身笑道,“无妨无妨!李老将军只是醉了!”林德瑜说罢,又朝右侧的匆匆奔过来的几名奴仆喊道,“快些!莫要冻着李老将军了!”
奴仆们急急的将貂绒大衣给李仪嵘披上,又急急的给送上赶来的马车。
马车上跳下一中年管家,他对着林德瑜和还坐在地上的林文忠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哽咽着说道,“李义拜谢林太爷和林老爷的大恩大德!”
“起来吧,赶紧的让李老将军回府休息。”林德瑜无奈说道。
待马车缓缓离开,林文忠慢悠悠的起身,端着酒杯喝了一口,皱眉喃喃道,“真是浪费了我二十年的青梅酒。”
“爹,该回去了。”林德瑜恭敬的低声说着。
“嗯,去李府,找那李仪嵘讨要酒钱去。”
自始自终,那林文忠都没有看那些人一眼,对那富丽堂皇的帝宫,更是么有瞥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我花了半个小时才上了==
106JQ开花了(4)
林福宁醒来的时候;先是茫然的眨了眨眼,待看见温柔浅笑看着他的齐明远,才猛然的睁大眼,翻身坐起,看着齐明远;紧张的问道;“你怎么坐起来了?”接着,又怒睁着眼,“不是说要你好好躺着吗?!”
齐明远一笑;主动将自己的手腕递到林福宁跟前,“宁儿,你把把脉看看,我已经好了很多;你别担心。”
——宁儿沉沉睡着的这两日,青果每日都要给他把脉,看他的伤势。
有宁儿的医术,还有那蹦跳着的人参王的枝叶,他的伤势事实上已经好了差不多了。说来,那人参王的叶子当真是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只是这么厉害的药,宁儿却是不能用。青果说了,宁儿是损耗太多了心神,只能是静养和慢慢的调养,而这只是青果自己诊断的结果,更深层次的问题还得需要大和尚来诊断。
想到此处,齐明远抬手抱住林福宁,低声道,“宁儿,你好好休息,我已经没事了。”
林福宁专注的把脉,又仔细的看了看齐明远的伤势,林福宁心头松了口气,不错,恢复得很好,哎,不对!怎么小师侄身上残留的毒素都被清空了?
“明远,你身上的毒都已经解了!”林福宁惊奇的说着,心头难掩欢喜之情,太好了!不枉他这些年来不断的给小师侄换着药方换着汤药!
齐明远柔和的凝视着林福宁,嘴角微微弯起,将林福宁更紧的揽住,俯首在林福宁耳侧低声说着,语气温柔但隐隐的有着喑哑之色,“因为我有世上医术最厉害的小师叔,还有最会照顾人的宁儿。”
被齐明远这么靠近的说话,这是四年来两人第一次这般的亲密的举止(某只家伙早就忘了被人迷迷糊糊吻醒的事情了)于是,林福宁脸色红了,僵硬着脖子嘎子嘎吱的一点一点的偏头,结结巴巴的开口,“哪,哪有”
齐明远瞅着林福宁红着的耳朵尖,眼神微微一暗,嘴角弯着的弧度加大,双手的力道加大,林福宁只觉得有种要被拥抱窒息的感觉,林福宁不得不拍拍齐明远的背,“做什么?放手!喂!小师侄!明远!”他都觉得自己被勒疼了啊。
“宁儿,我们再不分开了。”
林福宁拍着齐明远的手停在了半空。再不分开?意思就是永远在一起?
仿佛时间在此停止了般,齐明远久久等不到林福宁的回答,齐明远垂下眼帘,虽然早就猜到也许固执的宁儿会不回答,但,心里却还是难以抑制的压抑滞闷了起来,不过,不要紧,他是不会放开的。
——哪怕,会违背宁儿的心意,让宁儿难过伤心虽然他真的不愿意看见宁儿的笑容消失但,比起宁儿离开自己
齐明远抱着林福宁的手不自觉的更加用力,恨不得就此将怀里的人嵌入自己的怀里般!
就在齐明远觉得怀里的人不会回应着自己的时候——
“好。”
齐明远一瞬间有些不敢相信,紧箍着林福宁腰间的手有些一松,于是,林福宁猛然一推!就将齐明远推开了一些。
齐明远低头看着林福宁。
林福宁一脸严肃认真,“明远,我喜欢你。想跟在一起,不分开。”
齐明远只觉得呼吸一滞,他终于等到了吗?!
齐明远下意识的就想抱林福宁,但林福宁推着齐明远的肩膀,不让他抱着,林福宁依然一脸严肃认真的一字一顿的说着,“可是,明远,我不会放下我想做的事情,遨游天下,济世救人,是我想要做的事情,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我所愿,明远,你若高登帝座,一只很有可能没有子嗣的花娃子只会拖累你,而我绝对不要拖累你。”
林福宁平静的说着。在小师侄受伤的这段期间,他反复的想了许多次,男人,喜欢就是喜欢,虽然这辈子他是一只花娃子,但他的心里装着的可是一个男人!
——上辈子他没有喜欢过谁,但有一点很肯定,他爱好女!却不想这辈子会遇见小师侄,很多次,他心里都忍不住偷偷的想着,老天爷让他穿越过来莫非就是为了遇见小师侄,好把他弯掉?!
既然弯了,那就勇敢的承认吧!
可,若承认后,该怎么做?喜欢的人不能朝夕相处,虽然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那是屁!咳咳,容许他粗俗一点点,虽然他和小师侄分开了四年,但这四年里,若不是有小师侄每隔七天的一封信坚持不懈的,他只怕会难过死,而他和小师侄的感情也大概没有这么深了
——感情需要经营,需要两人共同的努力。
可是,努力不意味着就必须改变自己,而是彼此的相互包容。
所以,他会告诉小师侄,他的心意,而同时,他也必须要说明他的态度,他的想法。
林福宁说罢,就诚恳的认真的专注的看着齐明远,见齐明远静静的看着他,漆黑的眼眸很是深沉,林福宁心头发虚,忍不住再次开口,“小师侄,你有你要征服的天下,我有我要驰骋的山河所以,你要是不能接受,这个也没有什么的”大不了就是失恋!
——嗯,失恋失恋什么的最最最可恨了!!!
在林福宁心头纠结着磨牙着想着待会要是小师侄拒绝了,那他是回去做个小人来扎一扎,还是画个圈圈让自己痛哭几声再说?
“就这样?”
嗯!哎?
齐明远再次反问,“只要这样,宁儿就愿做我的凤主?”
“哎”林福宁傻乎乎的看着齐明远,在他茫茫然中,做了一辈子里最关键的日后想起心头各种滋味交错的——点头!
就在林福宁傻乎乎的点头后,齐明远猛然的将林福宁拉到自己怀里,紧紧的,恨不得将人揉进怀里的大力的厚实的拥抱着。
林福宁不得不再次拍着齐明远的背,“松开!松开!你想勒死我啊笨蛋小师侄!”
齐明远只是低低的笑着,多年的等待筹谋,终于今日,有了一个可以安心的回答!
——宁儿!你终于逃不掉了!
此时的京都一街,李将侯府。
林文忠背着双手,走进了李仪嵘的厢房,身后,跟着林德瑜,还有李义。
林文忠看了眼床榻上醉醺醺的李仪嵘,便转身在圆桌旁的凳子上坐下,看了眼恭敬的伺候一旁的李义,林文忠开口说道,“这次,你做的很好,你家殿下现在不在京都,你作为李家的老仆人,在老主子脑子糊涂做错事情的时候,及时奔走求救,这是对的。待你家老主子醒来,脑子清醒了,他想清楚了,定不会责罚你。”
李义闻言,忙上前跪下磕头道,“老奴不敢!就算老主子要责罚老奴,老奴也甘心受罚,只要老主子好好的,老奴就算死了也甘愿!”
林文忠看着李义,点头,“不错,是个好的。你先下去吧,做些醒酒汤,再去请个大夫来,跟你家老主子看看。雪地里跪了这么久,难免会受凉。”
“是!老奴现在就下去办。”
而等李义退下,林德瑜走到床榻边,看了眼李仪嵘的脸色,转头对已经端起茶慢悠悠的喝了起来的林文忠低声说道,“爹,既然李老将军还没有醒来,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暂时,我们都走不了。”林文忠吹着茶叶平静说道。
林德瑜不解。
“这李老头的脾气我清楚,等他醒来,怕还是要去那里跪。这次,北疆的事情,他已经彻底的伤了心,冷了心,皇家的那些人做得太过了,李老头现在已经什么都不顾了,就只想着为他们李家拼一场了。”
林德瑜听着,不由默然,北疆的粮草竟然是被帝座的那位派人截下,此种不管何种理由,都未免太让人寒心了。
“爹,您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若是要除掉四皇子,未免太狠,父子亲情,难道就真的没有半分?若是要除掉李家,李家多年来忠心耿耿,驻守北疆的李君献哪怕是被困守,也从来都是恭敬谨守。
——说句不好听的,李家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兢兢业业,忠心耿耿!就这样的“家奴”,皇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林文忠放下茶碗,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看来荒唐了一些,但,在我看来,他这么做,不外乎三个原因。”
“哪三个?”
“磨练四皇子,借此,想探探四皇子的底牌,人逼至绝境,才会爆出自己的所有底牌。这次,他大概是看看四皇子的能力到底到何种程度,也是想看看四皇子的手里还握着多少底牌。”
林德瑜皱眉,难道那位就不怕弄巧成拙?真的把北疆送出去。
“当然,这么做很冒险,可,我看南疆军队的调动,想来,那位是防着一手,另外,我觉得他对四皇子是非常的有信心哪!”林文忠敲了敲桌面沉吟的继续说道。
“那第二个呢?”林德瑜想了想,觉得自家父亲分析的还是有些道理的。
“第二个,就是,他是真的想要弄死四皇子。至于李家,他是不会动,如果要动李家,当年容妃的事情就是一个好机会,而大周皇室齐家的家规上大概也写明了,四大世家是决计不能动的。”
“他为什么非得弄死四皇子不可?”林德瑜很不解,但随即想到什么,惊愕的道,“难道,那位是怕四皇子一旦上位就会灭了文家宋家?”
“不错。四皇子我们都清楚,他是绝对的敢想敢做的人,家规祖训国法世俗这些东西,他是不会看在眼里,也决计不会在意,文家宋家对他来说是仇家,他若上位,定不会让他们两家存在。而齐家家规的规矩,还有这个天下目前来说,世家豪门是不可能消失,若两大世家消失,其中出现的空缺,还有权势的失衡,只怕,天下就要乱了。”林文忠叹息着说道,“或许,这是那位的真正理由之一。”
“那,爹,第三,莫非是——”
“没错,帝座的那位大概是希望四皇子能够做到他所不能做的事情,但又不愿意他维持的平衡被打破于是,心里矛盾交加,干脆就设了这样的一个局,若四皇子赢了,四皇子得到了磨练,掌控了兵权,增加了夺嫡的筹码,而帝座借此自污,在无形中为四皇子扫清了一条道路而若四皇子输了,那么,也借此可以洗清不平衡的某些东西,比如说——李家。”
林德瑜听着,神情纠结了起来,这个也未免太复杂了吧。
林文忠说着,突然笑了笑,“当然,这些都是我胡乱猜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