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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最后那句话——“小师叔,我想你了,你想我吗?”
就算我真的有做梦梦见你也绝对不要告诉你!
将纸条揉成一团,犹豫了一下,林福宁还是偷偷的摘下挂在脖颈上的小香囊,眼睛四处转悠了一下,确定青果半夏还没有回来,林福宁迅速的将纸条塞进小香囊,然后,束紧小香囊,偷偷的吁出一口气。
翻身躺平,林福宁抬手戳了戳团成一团的黑夜,咧嘴傻笑了一下,就闭眼放松的睡去。
为什么要收集小师侄写的小纸条?
——哪怕不能回应那样的感情,但却必须珍惜。
这,就是他林福宁的想法。
西州这日清晨,城门口一群人扎堆挤在一面墙前。
“快看!快看!这是什么呀!”
“咦,今日有贼窃取宝玉,反诬主人宝玉不美?哎,什么意思啊?”
“笨!这是讽刺!”
“讽刺?讽刺什么啊?”
“呵呵还能是什么?”
“喂喂看明日宝玉谁来窃取?所谓家贼难防是也!这难道是说”
“嘘!噤声!”
“看,府衙的人来了!快走快走!”
这日,西州的大街小巷都悄悄的疯传起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的话来。
XX茶馆二楼,一群书生正在集会。
“看明日宝玉谁来窃取?所谓家贼难防是也!好!说的好!”
“刘兄慎言!”
“慎言?!我等西州学子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这自太祖就开始的恩科取士被糟蹋吗?!”
“刘兄所言甚是,想我西州自太祖开始,就是学府之乡!恩科取士自太祖伊始就在我们西州,但如今,诸位学兄请看看,这几年来的所谓恩科取士取的都是何人?想那何柳生,我西州连续三年的墨君第一人!却硬生生的落了个三年后榜第十七人!如今,何柳生已经灰心丧气的离开西州,宁可做商户的账房也不愿再参加恩科取士”
“如今,已经有人站出来了!不说别的!就说那死去的七位学兄!!我刘某人不才,就算明日身首异处,我也要揭开西州的这不公不义!”
“说得好!!我愿与刘兄一道!”
“我也与刘兄一道!”
茶馆二楼的角落,青衣青年和蓝衣青年对视一眼,转头看向了那群情激奋的书生们,两人脸上都微微的露出了笑容。
青衣青年面容端正,他压低声音对蓝衣青年说道,“看来,西州的学子们还是有热血之士”
蓝衣青年点头,“只是,既然这些学子们不忿,为何到现在才爆发出来?”
“滴水穿石,积怨成仇。”青衣人低声道。
“宋兄,你打算如何做?”蓝衣青年突兀的问道。
青衣人一愣,随即笑容很随意的说道,“那文兄打算如何呢?”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蓝衣人神情平静的说着。
“那么文兄,我们算是同道了啊。”青衣人说着,端起桌上的茶杯,“以茶代酒,敬你。”
蓝衣人看了青衣人一眼,端起茶杯,“回敬。”
“好,那现在,该干活了。”青衣人放下茶杯起身说道。
蓝衣人也放下茶杯起身,随后,两人看了那群正在热烈讨论着什么的书生一眼,就转身走了出去。
“虽然他们有热血但是,未免笨了一些。”青衣人走出茶馆的时候,叹了口气,低声喃喃道。
“何柳生比他们聪明多了。”蓝衣人说道。
“两位老爷请上马车。”突然,一人走上前,恭敬的躬腰做礼。
蓝衣人和青衣人对视一眼,皱起眉头,本来带着几分警惕,但在看到马车的帘子微微掀开后露出来的脸时,两人松了口气,随即上了马车。
此时的府衙里头,五十多岁的男人背负双手走来走去,坐在首座上的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慢吞吞的开口,“徐大人,您无需烦躁,据我们所知,本来该跟着四皇子来的文世贤还有那宋志雨因为染了风寒,至少要在七天后才能到达。而五日后就是恩科取士了。”
“我并不担心那文世贤和宋志雨,不过是无名小卒,就算收拾了他们,文家和宋家也不会为他们出头,旁系庶出而已。”徐大人,也就是西州提督徐暲冷声说着,说罢,皱眉烦躁的说道,“我担心的是四皇子太安静了!”
“一个被驱逐离宫的皇子,除了李家外,就再也没有别的支持,能成什么大事呢?”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慢慢的说着。
徐暲闻言,站定脚步,想了想,还是叹息道,“如今在西州的地界,想要动手的话又太明显了”
男人眼睛一闪,慢条斯理的说道,“如果想要动手的话徐大人,您忘了那悦色馆的两人吗?”
徐暲一怔,似乎有些意动,但随即摇头道,“不行,太明显了。”
男人哦了一声,“那就只能耐心的等了”
此时,外头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个人,惊惶开口,“大人!不好了!”
徐暲转头怒视,“什么不好了?!蠢才!”
跑进来的衙役扑通跪地,慌张磕头,结结巴巴的开口,“大人!外头来了几十个学子说要求见四皇子殿下!他们说要四皇子殿下彻查学子自杀案!”
徐暲一呆,随即怒极反笑,“就凭他们?!”
徐暲猛然拂袖离去,坐在首座上的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慢悠悠的起身,打了个呵欠,眯眼看着徐暲怒气冲冲的离去,低声喃喃道,“殿下难道已经行动了哎,都不提前打个招呼”
而弘愿寺的这日上午,林福宁伸了伸懒腰,看着外头的阳光灿烂,林福宁弯起眉眼笑了起来,今天天气不错!
“少主大人,大僧正大人伽若求见。”
“哦?我这就出去。”
林福宁说着,拍了拍在床上摊开双翅,呈大字型懒懒的眯眼睡觉的信鹰,“黑夜,外头太阳都出来了,你还想懒到什么时候?快!出去晒晒太阳!当心长蘑菇!”
信鹰只是掀了掀眼皮,扬了扬翅膀,就翻身,继续闭眼趴着。
林福宁顿时黑线,虽然知道这是这个世界极为珍稀的第一信鹰,但他有时候还是会有一种拔光这只嚣张鸟儿毛的冲动!
掀眼皮??那是翻白眼好不!臭鸟!这是打哪儿学来的坏习惯?
林福宁磨磨牙,还是捏了捏拳头,转身走了出去,等回来就把这只臭鸟扔到外头晒太阳去!
“青果,待会把瓜子都收起来,不要给这只臭鸟吃!”
“是,少主!”青果捂嘴一笑,少主和黑夜都好有趣!
林福宁走到堂屋,就见大僧正伽若已经端着茶悠哉悠哉的喝起来。
“大老头,你找我?”
大僧正伽若放下茶碗,笑呵呵的起身,恭敬做礼,才开口说道,“我来是想请示少主大人,何时动身?”
“下午,我们就出发。”林福宁走到首位上坐下,一边回答着,一边接过半夏端来的茶碗,同时抬头看着半夏问道,“半夏,那人怎么样了?”
“回少主大人的话,那人的伤势已经有所好转了,但手腕的筋骨目前还不能为他治疗,如果要为他治疗的话,恐怕,要再过五日才行。”
林福宁点头,随即严肃道,“半夏,你和小雪留下来,为他把手腕的筋骨治好再离开,半夏,你记住了,我们只治病,其他的,不要管。”
半夏一愣,随即恭敬应下。
“还有,你要让小雪和你一起回来,我昨日说的让小雪保护他们的命令收回。”
“是,半夏明白。”半夏恭敬应下,就退了出去,留下大僧正伽若和林福宁两人。
大僧正一旁闻言,眼眸闪过精光,呵呵一笑,“看来,少主大人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福宁点头,“是的。还是要多谢大僧正大人的提点。”
大僧正缓缓摇头,“虽然有旁人指路,但走路的却是只有自己的脚。”
林福宁闻言,惊奇的挑眉,“呀,大老头,你还会说这么正经的话啊?”
大僧正伽若呵呵一笑,“少主大人,虽然如此,但是,我还是要多嘴问一句,昨日晚上,四皇子殿下给了您什么样的回复?”
林福宁搔了搔脸,果然今天大僧正来就是为了这个
“他说了很多,分析了很多事情给我听”林福宁想了想,还是将昨晚的收到的信里的内容剔除某些不正经的,七七八八的说了出来。
大僧正伽若专注听着,边听边点头,“嗯,四皇子殿下说的没错,少主大人如今的这样处理是最为恰当的。”
“大僧正大人,我想问,你能看到别人的未来,那你能够看到小师侄的未来吗?”林福宁突然正色问道。
大僧正伽若闻言,抬头看了林福宁一眼,反问道,“您信吗?”
林福宁摇头,“我不信。”
“那您何必问?”大僧正伽若笑道。
林福宁一脸肃然认真,“因为他是我的小师侄,我担心他,问,是因为担心是因为想求得心安”
大僧正伽若怔了怔,定定的看着林福宁,而林福宁坦然的和大僧正伽若直视着。
大僧正伽若突然笑了起来,少主大人的眼神极为坦然清澈,没有那种情感在
——突然间,倒是有些可怜那四皇子了
“我和伽若一,伽若二,在这个世上,本来只有两个人无法看到未来,一个是您,一个是大和尚。但,自从见了四皇子殿下,恐怕要再加一个人了”
“你看不到小师侄的未来?”林福宁很是惊奇。
大僧正伽若微微点头,说来,这还是第一次,历代大僧正本来无法看到未来的只有少主和大和尚,想不到,到了他们这一代,却还得加一个四皇子殿下。
——少主大人和大和尚因为是方外之人,所以没有未来。这是自然的。但四皇子殿下看不到他的未来,也就意味着,他,没有未来。
林福宁摸着下巴,突然笑了,很是开心。
大僧正伽若见林福宁笑了,有些不解,“少主大人很开心?”
“嗯!”林福宁眉眼弯弯,“这不是说明了小师侄将来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吗?我当然很开心了!”
大僧正伽若一愣,会成为了不起的人物?
“所谓没有未来,不就是说未来只能自己掌控吗?天道也无法掌握!那这样的人不就具有无限的可能吗?天地间唯独有小师侄一人,那小师侄将来岂不是很伟大很厉害?”林福宁笑眯眯的解说着。
却不想大僧正伽若一震!原来,竟还可以这样解释?!
看不见的未来,具有无限的可能
大僧正伽若神情复杂的看着还笑得很开心的林福宁,那么,也许,过往对第一任大和尚莫离所说的三道神谕必须重新解读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身体还是不太舒服,争取明天多更一些!m(__)m
72JQ进化史(7)
行走在西州街巷的马车甚多;距离恩科取士还有五天;各地学子也正在陆续抵达中;此时;在行走在西州街巷的某辆马车里。
“那么,殿下的意思,两位大人也知道了吧?”马车里的素衣少年问道。
蓝衣青年点头说道;“文世贤明白了。”
青衣青年却是玩味的一笑,盯着素衣少年,语气有些尖锐的问道;“宋志雨想麻烦水墨兄弟转达一个问题给殿下。”
素衣少年,也就是水墨看向青衣人也就是宋志雨;问道,“宋大人请讲。”
“为什么殿下要这么做?既然问题在西州提督徐暲身上,而殿下也应该手握罪证了,为什么不将那徐暲处置!反而要如此麻烦?”宋志雨沉声问着,神情划过愤怒。
“散播恩科的试题,传播流言,鼓动学子们罢考?!殿下他想做什么?!”宋志雨压抑不住怒气的问道。
一旁的文世贤皱眉抬手压在已经有些激动的宋志雨的肩膀上,低声问道,“宋兄,如果,一个人中了毒箭,要将这个人治好,是不是应该将箭拔出?”
宋志雨猛然转头,盯着文世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大人,殿下曾经交代过水墨,如果你不赞同殿下的做法,那么,你可以不做。”水墨说着。
宋志雨闻言,皱眉思索了起来,半晌,抬头说道,“我会做,殿下吩咐的事情,我会做。”
水墨点头,此时马车已经行至了状元坊——西州最大的客栈,在大周朝上曾经留下赫赫声名的阁老有几位都曾经住在这里。
“两位大人,已经在状元坊里定了天子号房,另外会有四名护卫暗中保护两位大人。殿下曾经嘱咐过,如果有危机情况,请先考虑保护好自己。”水墨郑重说着,语气甚为严肃,“这五日,将是西州最重要也是最为危险的五日,对殿下来说,西州的问题没有两位大人的安危重要,因为两位大人是殿下十分欣赏的能干之士,因此,还请珍重自己。”
文世贤和宋志雨都拱手说道,“请转告殿下,文世贤(宋志雨)定不负殿下所望。”
同一时间,西州驿馆。
齐明远坐在书桌后慢慢的提笔写字,书桌前跪着林道和温山。
“不要小看那两人,特别是那白莲。林道,如果再让他们走出房间,我会怀疑,你是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帝宫里的第一将军,竟然看不住两个手无寸铁之力的艺妓说出去,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