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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苏云尽很热情,缠着他求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后半夜才筋疲力尽地沉沉睡去,睡梦中还不忘呢喃着让他千万不能丢了戒指和香囊,回来后她要检查。
林沉渊无限满足地紧紧抱着她,她担心自己安危,怕自己死,而且还把戒指送给了自己,她爱他,就算只是把他当成洪哥哥的影子去爱,但她至少是爱他的。
云尽睡的极不安稳,待她醒来时身边早已没了林沉渊的踪影,穿戴好衣物,收拾妥当早已备好的一切,她急忙向苍月教正门奔去,远远看见整装待发的人马,才放心地喘了口气,跑到近前,她扫了一眼与孟嫣然并肩而立的林沉渊,然后直直走到宋翔飞面前。
一把抱住吊儿郎当的宋翔飞,云尽轻声说道:“翔飞,你要保重,我会想你的。”
当着众人的面被她抱住,宋翔飞本来想推开她,但听云尽语意极为真诚,心里一时不忍,伸出的手反而在她后背上轻轻抚了两下,嘴里又忙着柔声安慰。
云尽与他别过后,鼓了些勇气才转向了林沉渊,无视孟嫣然毒辣的眼神,缓步走到他面前,毫无顾忌地又把他紧紧抱住。
“沉渊,保重。”
因她抱宋翔飞,林沉渊心里十分不爽,现在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来抱自己,心中一喜,完全忘了刚才暗暗发誓要如何好好调/教她,手也自然地搭在她腰间,软言细语地与她别过。
一旁的孟嫣然见了此情此景直气得一颗肺都要炸了,连忙出声催促林沉渊起程。
依依不舍地松开林沉渊,云尽平静地目送着众人远去,望着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她的心也忽然狂跳不止,转身快速绕到后门,她提了一口真气身形斜里纵了出去,轻轻巧巧地落在苍月教外面的土地上,狂跳的心依旧无法止住,终于,她终于逃了出来,没有丝毫犹豫,轻巧的身形向着与林苍月教众人相反的方向急行而去。
她骗了夏婆婆,说林沉渊此次会带着自己一起去,那么,等他们发现自己逃走了,应该就是半个月以后的事情了,半个月她可以跑多远?她又要如何避免被那些窥视混灵珠与血玉的人发现?
苏云尽向着一个方向急急地行了半日,到了一处小镇时她决定暂时先在此处歇下,做些准备再好好想想今后的出路。
在镇上置了马匹,又买了身男子的衣物,她立刻回到住宿的客房中,坐在铜镜前,云尽手边摆着一把刚买来的匕首,盯着那匕首看了良久,最后她决然地将首刃插出,手起,刀落,血顺着脸颊滑下。
如果这样还是会被别人认出来,她也无计可施了,现在她只想走的越远越好,寻一个清静之地,隐姓埋名,了却此生。
第九十五章 风云涌
雁鸣山。
后山杂草重生树影绰绰,夜晚幽凉如水的月光冷清地照在地上,围绕在月亮旁边密麻麻的黑云,时不时呼啸而过的阵阵冷风,偶尔几只乌鸦唬人的怪叫,所有这些凑在一起给今夜本就诡异的雁鸣山更加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之气。
山上两处洞穴里火把照得洞中灯火通明,林沉渊早已派人秘密将两处洞穴挖得四通八达,机关密布,而这里的一切,孟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雁鸣山是他精心为飒容准备的葬身之地,飒容若是死了,宲祎国唾手可得,孟家也势必在劫难逃,之后他就可以安心地丢下一切,专心陪苏云尽渡过所剩不多的日子。
想到苏云尽,林沉渊的心瞬间变得柔软,隔着衣物触摸贴在心口的指环,原本淡漠的脸慢慢变得柔和,如果能够找到混灵珠,自己就可以陪她一生一世。
混灵珠究竟在哪里?宝藏到底在何处?为什么吐斯沐回了苗疆以后就彻底音信全无了?三年多来莲真教和苍月教的人都在时刻不停地找寻着他的踪迹,而他最后一次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就是自己第一次在林子里遇见苏云尽时,他在那附近的一处村子里杀了很多人,然后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无迹可寻,找到吐斯沐得到混灵珠的可能性非常小,生死于自己本无所谓,可是这个有苏云尽的世间让人眷恋,眷恋到不舍。
手滑向腰间,轻触着香囊上丝线勾绣的樱花,唇角弧度忍不住向上扬起,她生在一个什么样的人家?果真是第一次刺绣么,那花绣的确实难看,如同她的人一样毫无可取之处,可是这样一个人,这样一副手工,看在他眼里,即使是世间最娇艳的花朵与美色亦无法与之相提并论,他是着魔了吧,从来未曾想过自己也会有爱得如此死心塌地的一天,可是爱来得那样突然,发觉爱上,再想抽身已是不及,而真爱,若非迫不得已又有谁舍得抽身离去。
宋翔飞来到他身边,瞟了眼那只形状古怪的香囊,“她送的?”
林沉渊点点头,脸上幸福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宋翔飞叹息一声,“当初发现这座山时,你一定还没爱上她,若是爱上了是不是就不会定下这个计策了?”
他摇头,记得他们初到雁鸣山,他将雁鸣村众人解救后便喂她吃了安神的药,他在山上巡视一圈,联想到乡亲们所说的寻宝,再加上此处距离两国边境非常近,一条计策已在脑海中成形,不管是孟家还是飒容,天宗封藏的宝藏都是他们的心头大患,所以他立刻将一张字条拴在小金雕腿上带回了苍月教,他带着苏云尽离开时,苍月教的人也差不多开始动身前往雁鸣山了。
就算自己那时爱她也不会有什么不同,爱她,改变的只是自己的命运。那个王宝儿从宲祎国一路跟踪他们来到悦来客栈,自己被跟的烦了才主动与她打了个照面,之后她心有所觉,随即知难而退。而他正是在那时对飒容和苏云尽之间的关系猜出个大概,飒容是个生性多疑的人,只有张百胜和裘敌根本不行,再加一个苏云尽,他中计的可能性才会加大,可是这些还是远远不够,孟建德的态度才是重中之重。所以他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雁鸣山一切都布置妥当,而等待的同时就是积极地拉拢孟家。
孟建德是个狡猾之人,他在观望,始终只是在观望,就算是现在李文广手下的兵力也只是被他调来了三分之一,不过这已经足够,因为李文广也在此行当中,而宲祎国的兵力亦被飒容调来了大半,这些人今夜也许会全部死在这里。
见他始终沉默不语,宋翔飞狐狸眼一挑,心中很是担忧,飒容之所以会来雁鸣山主要还是因为孟家,孟建德与林沉渊达成共识,同心协力将外敌飒容铲除,苍月教再全力助孟家夺天下,事成之后司徒清只要丰敕一方弹丸之地,并承诺世代臣属孟家。
“李文广和飒容那些兵现在已将雁鸣山围的水泄不通,若是孟建德那个老家伙临阵倒戈,你我还好说,教中众多师兄弟们怕是会有闪失。”
“孟梓英已秘密迎娶西番郡主,孟建德实乃有备无患,他以为咱们手里无兵,翻不出什么大浪,才同意与苍月教同谋除掉飒容,飒容若是死了,宲祎国必会大乱,正常情况下皇帝哥哥定会趁虚而入,调大军讨伐,如此一来孟建德更是有利可图。只不过他万万不会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今日就是他们的死期。”
扫了眼竹床上的孟嫣然,宋翔飞疑惑地道:“事成之后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林沉渊垂下头,“留命,其它我不管,以后的事情有你和风逐。”
宋翔飞笑得很无奈,“可惜今日孟梓英竟然没有一起来,他练心经专走捷径,如今的功力怕是要我和风逐联手才能敌得过他。”
顿了一下,他又接道:“你真的要陪苏云尽去什么天边?寻什么净土?”
“放心,我只是陪她去游山玩水,快死的时候一定回来让你们见我最后一面。”
宋翔飞脸上笑容消失,“如果找不到混灵珠,你还能挺多久?”
“最多两年。”
手掌重重拍在他肩上,宋翔飞浮起痛心的表情,“告诉她,告诉她一切,告诉她你活不过两年,如果她愿意,让她心甘情愿地给你生个孩子。”
短暂沉默之后,林沉渊摇头道:“孩子于以后的她来说终究会是个负担,这人生我没法陪她走完,又如何忍心拖累她。”
盯了他半晌,宋翔飞恨声骂道:“娘的,那个狗屁吐斯沐到底去了哪里,混灵珠究竟在什么地方?”
林沉渊淡然一笑,转头看向裘敌,“都布置好了?”
裘敌应是,见林沉渊点头,他单手一挥,林家那五名一身黑衣的死士动作一致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面具覆在脸上,在林沉渊面前极为恭敬地叩首一拜后转身快速向洞外奔去。
盯着那几个暗卫小组负责人渐渐消失的身影,林沉渊勾了下唇角,孟家驻兵占尽地利,若是不去做些手脚,他们岂会两败俱伤。
几人离去不久,便有乱哄哄的脚步声传来,宋、林二人对视一眼,知道是孟建德引着飒容来了,林沉渊缓步走到竹床前,手指轻动,解了孟嫣然睡穴。
孟嫣然嘤咛一声,悠悠醒转,漂亮的眼睛略带迷茫地看着林沉渊。
他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推开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快起来吧,你爹来了。”
未待孟嫣然应声,孟建德与飒容已带着各自手下的精锐之士穿过瀑布闯进了洞里。
飒容看到孟嫣然时明显一愣,狐疑地转头去望孟建德,见他对自己轻轻摇了摇头,才放心地转向林沉渊道:“林公子,久违了。”
林沉渊抱拳回道:“九王殿下。”
飒容轻笑,双眼带着恨意看他,“林公子武功实在出神入化,上次在山谷中本王以为你必死无疑,不想却仍被你逃了出去,不过,今日”
“九王谬赞,不过,今日究竟是你死还是我亡就要看孟庄主到底决定倒向谁。”
飒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孟建德,传闻说练成心经者天下无敌,若论武功此间中当属林沉渊最高,他本就练了心经上卷,若再得了下卷必会是一个非常棘手的劲敌,孟建德定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所以他找自己来也正是想合力将林沉渊除去。
想到这里他胸有成竹地看向林沉渊,“如此咱们就听听孟庄主怎样说。”
说着他一双眼睛又慢慢转向林沉渊身后的裘敌,眨眼给了他个暗示,哪知裘敌却很是为难地与他对视,接着目光却转向了孟建德,见孟建德摇头,裘敌微微一笑,继续恭敬地立在原地分毫不动。
飒容大骇,转头看向孟建德,“你”
未待他说完,林沉渊和宋翔飞已同时向他攻去,他身形一纵,急速向洞外奔去。
守在外面的大批人马闻了异动立刻闯进洞里,一时间三方势力厮杀砍打场面极其混乱。
追着飒容出了山洞,宋翔飞立刻被迎上来的付长笑拦了下来,司徒玉艳见飒容退了出来便也急忙迎上去相助,看到林沉渊时动作明显滞了一下,再想帮手却已被从洞里奔出来的孟嫣然缠住。
林沉渊追着飒容向山下急速掠去,飒容本以为到了山下有大军掩护或可全身而退,奔到山脚时却见兵士埋伏之处火光冲天,杀声成片,他心中惊讶,立马知道自己中了孟建德与林沉渊的设计。
脚步一顿,他快速转过身来,一双眼睛阴森森望向紧追而来的林沉渊。
“本王十分好奇,你究竟如何说服的孟建德?你若得了心经于他百害而无一利。”
伸手摸了下腰间的香囊,淡淡月光下林沉渊脸上全是笑意,“这里根本就没有心经,一切都只是专门为殿下您准备的。”
飒容脸色大变,“你为何偏偏要将本王除去?没了本王,你如何牵制孟家?”
林沉渊摇头,“今夜要除去的不仅是你,还有孟家。”
盯着飒容疑惑的目光,他又轻声续道:“二十六年前浚梁皇宫中林贵妃喜得一子,不出月余允阳候府又喜得一女,可是我母亲却与我说,二十六年前她和我二姑母同日生产,她产得一子,二姑母产得一女。”
飒容闻言,面上神色变得更加绝望,“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么说,去年边境之战浚梁十万大军全军覆灭也不过是你们兄弟演的一出苦肉计,目的是让孟家对你掉以轻心,所以才成就了今天的局面。”
林沉渊淡淡一笑,忽然挥掌向他猛攻而去,飒容急忙出掌与他打在一处,二人均属高手,掌风扫过之处沙石狂飞,草木断折。
缠斗多时,飒容终是不敌,心知自己大限将至,虽然悔恨却也无用,遂收掌纵身飘了开去,他冷冷看着林沉渊,猛地拔出腰间佩刀。
“林公子,飒容智不如人,死亦无憾,若是可以只求你能饶玉艳一命。”说完,一咬牙长剑锋利的剑刃没有一丝犹豫向自己颈间砍去。
望着飒容的尸身多时,林沉渊轻轻摇头,最后终是缓缓走到他身边,用他自刎的宝剑在原地掘了个坑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