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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里点了点头,此处的确有一棵积年古树好藏身,消息果然不错,然后竖着耳朵聆听了一阵,确定沈澈等人不会再回来,外面也没有人,方才一个翻身出了墙,然后像影子一般,在夜色之中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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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啊……”何庭轩痛哭流涕,伏在地上诉说满心的委屈,“当时想着早点回家去,便抄了近道,迎面便见那个贼子提了刀走过来,小的……小的吓得掉头就往外跑!后来还被贼子砍了一刀,幸亏沈副统领他们路过搭救,要不然……小的性命只怕不保……”
顾莲无心听他啰嗦这些,更不会出声,只朝窦妈妈递了个眼色,让她像模像样的安抚了几句,叫人送了何庭轩下去治伤。
沈澈抱了抱拳,回道:“公主殿下,属下一路追到了端敬王府,亲眼见那贼子翻进了院墙,然后再也没有了动静。”语声一顿,“实在不敢贸贸然就进去搜人,而且想来进去也不会有所获,所以回来请公主示下。”
“竟然有这种事?”顾莲语声惊讶,问道:“你可看真切了?”
“千真万确。”
灵犀从侧门走了过来,进了身,在顾莲耳边低声道:“回来了,无碍。”待她点了点头,便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顾莲心中一稳,继续朝外问道:“沈副统领,这可不是能随便乱说的哦。”
沈澈急了,当即道:“属下从不说谎!”
“好吧。”顾莲悠悠叹息,“你的人品,你姐姐的人品,我都是信得过的,你们沈家一贯都有铮铮风骨,不是那等曲造假象之人。”她整了整衣襟,朝窦妈妈吩咐道:“现在就去备马车,我要去端敬王府走一趟。”声音不疾不徐,“去问问我那二嫂,无缘无故杀我府上的人,到底是为什么?”
沈澈有些吃惊,“公主……真的要去端敬王府?”
他倒不是打算叫顾莲忍气吞声,而是想着私下解决,不料这位公主平日瞧着温柔的很,今儿忽地暴躁起来,竟然打算亲自登门公开对质!这……岂不是和端敬王府闹翻了脸?事情……好像越闹越大了。
“怎么?”顾莲反问道:“莫不是沈副统领所言有虚?可先说清楚了,别叫我糊里糊涂冤枉了人。”她说这话的时候,语调温婉,声音亦是不大,但话里却像是夹了寒冰一般,叫人隐隐生寒。
沈澈心头一凛,退不得,只能斩钉截铁的道:“绝无半字虚假!”
“那就好。”顾莲没再多说,而是吩咐窦妈妈,“让黄统领留下看顾公主府,把穆副统领叫过来,连带沈副统领一起,再把何笔录给抬上,等下带三百侍卫去端敬王府走一趟。”
沈澈的心提了起来,十七年的人生里面,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紧张惴惴过,一颗心“扑通”乱跳不停,好似春雷阵阵——
有什么大事,马上就要掀开序章了!
当护国长公主府的人马抵达端敬王府大门口时,端敬王妃才收到侧门消息不久,不是王府的人传话慢,——而是事情不大,几经辗转审核才传到最高主子的耳朵里,倒是叫她生了一回气。
侍卫?既然不是宫中服色,那就应该是公主府的侍卫了!
像徐宪留下的几个儿女身边,自然也有侍卫,但是他们不仅是子侄辈,手里更无什么实权,哪里敢随便跑来端敬王府放肆?因而不是顾氏的人,便是徐姝的人!
正在着恼冷笑,便有丫头慌慌张张上来传话,“启禀王妃!护国长公主驾到!”
端敬王妃气不打一处来,喝斥道:“她来就来了,慌什么?!”
“不、不是……”那丫头急忙分辨,“不是护国长公主一人,不不……不是随行带了几个人,而是……带了乌压压一片持刀带枪的侍卫,足足有好几百人!看样子气势汹汹的,门上的人都给吓住了。”
“什么?!”端敬王妃大惊大骇,震惊道:“她这是想做什么?!”
怎地……以为自个儿是真公主不成?以为服侍好了皇帝,就能随便骑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那九百侍卫又不是给她的,是保护那个小崽子所用,她居然就这样耀武扬威的带过来生事,以为自己是被吓大的不成?!
当即勃然大怒,喝道:“吩咐府中上下全力戒备!开门,迎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剧情,线头有点多,写得不快~~
大家不要急,我一点一点的来~~~
听说吃鱼可以补脑,我想……,我大概需要吃一吨~~~飙泪~~
241、火花
“王妃请公主进去说话。”
“好。”顾莲微微一笑,下了马车并不走路,而是上了小小的肩舆,倾身侧首吩咐穆世骐道:“你安排人分四队,把前门、后门,两边侧门,一起给我守住了。”语气凌厉不容置疑,“走了一只苍蝇出去,唯你是问!”
穆世骐重声道:“是!属下遵命。”
见公主府的人这般目中无人、跋扈飞扬,王府的人都是脸色一白,出来为顾莲引路的俞妈妈脸色不好,鼓起勇气上前道:“公主殿下,这、这……不太合适吧?”
顾莲不理她,只是斜斜看了窦妈妈一眼。
窦妈妈当即喝斥对方,“大胆!你一个奴才也配跟公主说话?合不合适,还得你们王妃说了算,轮不到你!”
想那俞妈妈是端敬王妃身边的人,颇有体面不说,还是旧人,心里清楚眼前这位公主是个冒牌货,方才有此逾越之言。如今被劈头盖脸一顿喝斥,脸上下不来,可是一抬头,便见穆世骐等人纷纷上前,各自将腰间佩剑一按,威胁之意,自然是不言而喻。
俞妈妈顿时冒了一身冷汗,强自镇定,“公主殿下请。”
顾莲悠闲的坐着肩舆,一路晃晃悠悠,从端敬王府的大门走到内院,直到看见了正厅之中的端敬王妃,方才不疾不徐款款下来。
她上前,春风拂面一般的微笑,“二嫂,打扰了。”
夜空中,皎月朗朗、星子漫天,不过月光和星光交错辉映,仍然不如端敬王府的烛光明亮,三步一灯的规格,照得殿内殿外恍若白昼一般。
端敬王妃的脸有些发白,是被气的,冷笑道:“打扰?”声音讥讽,“这话说得倒是真真切切!半夜三更,带着几百号人马把王府都围了,能不打扰吗?”
“二嫂勿怪。”顾莲上了台阶,进了厅堂,不等主人招呼,就毫不客气的拣了一张椅子坐下,淡淡笑道:“实在是事出有因。”招手让沈澈进来,“你来说。”
沈澈口齿清晰明快,三言两语,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二嫂,我这也是没法子了。”顾莲神色无奈,叹了口气,“虽说一个小小笔录不值得在意,到底是我府里的人,白白受了伤,总得替他问一问罢。”又道:“二嫂若是不相信,现下那小笔录就在外院停着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端敬王妃气得发抖,不好直接骂顾莲,于是指着沈澈骂道:“简直就是一派胡言!若是王府里面进了贼人,岂会不知?!”忽地语音一顿,有些顿悟过来,恼道:“照你的意思……那凶手是我们王府的人咯?是不是?!”
沈澈抿着嘴,不接话。
顾莲赶忙笑道:“二嫂你别上火啊,是与不是,只要你说一句话便就行了。”神色间一派息事宁人,“只要二嫂你说,我总信的。”
端敬王妃断然道:“没有的事!”
“我就说嘛,怎么着也不可能是王府的人。”顾莲自言自语的点头,忽地一惊,“哎哟!看来是有贼人混到王府里藏起来了,这可不行!”她道:“二嫂啊,正好我带了一些侍卫过来,需要帮忙的话……”
“用不着!”端敬王妃被她气得不行,一声冷笑,“我们王府有没有贼人,来没来刺客,自个儿心里明白的很!你哪儿是帮忙,你那是……”忍了忍气,眼前这个女人绵里藏针,一副尊敬嫂嫂、担心嫂嫂的样子,倒是不好指责,“总之,不必了!”
顾莲是专门过来胡搅蛮缠的,揉了揉脖子,回头看向沈澈,“你可瞧仔细了?别是眼花了吧?夜里光线不明,一时瞧错了也是有的。”
自己会把一个活生生的人都瞧错?!沈澈可受不起这份侮辱,当即道:“属下绝对没有看错,更没有眼花,亲眼瞧见那贼子翻进了端敬王府……”
“放屁!”端敬王妃破口大骂,本来稍稍按捺下去的火气,再次被撩了起来,“你家主子都不言语了,一个奴才还在这里搬弄是非!”又道:“以为你姐姐做了主子娘娘,一家子就鸡犬升天了不成?!”
沈澈气得面红耳赤,怒道:“你……”
“旁边站着。”顾莲怕他不知轻重,打断他,然后收敛笑容看向端敬王妃,目光清晰凌厉,“二嫂这么说话就不对了。”不管对方的脸色,一句句道:“且不说惠嫔素来都是个和善的人,便是为着她生育了两位公主,二嫂也该敬着几分,怎么能说人家兄弟姐妹是鸡犬呢?这多不合适啊。”
端敬王妃只是觉得肝疼,一声冷哼。
顾莲不依不饶,继续问道:“要是沈副统领是鸡犬,那惠嫔又是什么?两位公主是惠嫔所生,又成什么了?皇上是她们的父亲,又算什么?”嘴角微翘,“再着说了,她们还要喊你一声二婶婶的,你又成什么了?”
端敬王妃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紫涨。
顾莲叹道:“原本是我来替奴才找凶手的,顺道提醒二嫂一声,提防贼人一点,不知道二嫂怎地这么大的火气?还特别的看沈副统领不顺眼。”像是想起什么来了,“要说王府里的沈夫人,还是我们沈副统领的嫡亲妹子,便是为着这个,二嫂你也不该跟人生气的啊。”
俞妈妈听得暗道一声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不其然,沈澈目光一亮,脸上渐渐露出一副恍然大悟之色。
妹妹小产的蹊跷,莫不是……,这位端敬王妃心里有鬼?所以见了自己,就忍不住以为是专门来报复她的,有意陷害的。
所以才会……
他手上握了握佩剑,抿嘴不言。
可是顾莲含沙射影了半天,一句实在话都有没说,倒叫端敬王妃无从分辨,况且辨也只会越辨越黑,除了柳眉倒竖、杏眼圆瞪,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个顾氏!架桥拨火的本事真是……真是叫人吐血。
眼下大厅内的气氛一触即发。
沈澈怀疑端敬王妃,端敬王妃同样怀疑他是来挟怨报复,两个人简直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谁也不信谁,谁看谁都是一肚子的怒火!
顾莲见好便收,悠悠道:“罢了,既然二嫂说府上没有贼人,那我们便回吧。”好戏才开始唱,不急,只是临走之前,还对端敬王妃关怀了一句,“不管怎么说,二嫂等下还是好好的搜一搜,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端敬王妃咬牙切齿冷笑,“不用你管!”
顾莲见她面上情都不顾了,自己也犯不着再兜着,一面走,一面朝沈澈喝斥,“早就问你是不是眼花,你偏说没有,现如今人家不信可怎么着?!真是多事,还不赶紧跟我回府去!”
一甩袖,头也不回的走了。
“王妃,王妃……”
端敬王妃是真的被气着了,浑身发抖,死死握住俞妈妈的手,仍然止不住,哆哆嗦嗦朝下喝斥,“关……关门!”
回了寝阁,缓缓的揉着胸口顺气。
俞妈妈问了一句,“那公主府的小笔录,真的不是王妃派人……”
“连你也不信?!我……”端敬王妃被狠狠噎了一下,人都说气得肝疼,自己今儿才知道什么是肝疼,差点没被噎死。
俞妈妈赶忙赔罪,“王妃别生气,奴婢就是问一问。”唾骂顾莲等人,“瞧他们一脸认真的样儿,没成想都是在演戏,好生狡猾……”
端敬王妃根本听不进去,先是气,气了一阵,后来又委屈的掉泪,“他们把王爷困在定州,让我们夫妻分离,让孩子们都看不到父亲。”越想越是伤心,“这样还不够,还来欺负……欺负我们这些妇孺弱小。”
眼泪“啪嗒、啪嗒”乱掉,忽地又想到自己之前一时上火,坏了事儿,惹得丈夫再不理会,越发整颗心都空荡荡的,没个着落。
上天入地,不知道前路归途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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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隔几天,便是麒麟的一周岁生辰了——
同时也是皇太后的五十一岁寿诞。
这矜贵的一老一小凑在一起做寿,怎一个热闹非凡了得?一份的欢庆,做两份,叠加在一起,张灯结彩、披红挂绿,所有的人脸上都是喜气盈盈。
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