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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这个男人该不会也——
不!应该不会!他爱的是思婵,不是吗?
或者,是她多虑了,想到这,她不由地长舒口气,向上官明浩走了过去。
那上官明浩一转身就看到了她,本是紧蹙的眉头,在瞬间舒展了,那漂亮有丹凤眼弯成一条缝,嘴角与眉梢,都漾开了笑。
“叶将军没有为难你吧?”他走上前来,一把握住她的手。
“没有!”她摇摇头,“怎么?你等我有事吗?是不是现在又要开始练功了?”
他的眸色不由地一暗,“我只是担心你!”
她顿了顿,抬起眼睑,望着他:“上官,我们上小山坡上坐坐吧!”
他微微一笑,眼波流转,动人而温柔:“好!”
看着他那温柔极致的表情,一时间,竟让她有片刻的怔忡。
忆起初见他时,那带着凶狠的怒气和杀意,和现在的他,实在是天差地远。
是什么改变了他?思婵吗?爱吗?或者是的。
从小路上山,在黑夜,这是第一次。
冬末初春的天空,没有多少星星,只有一轮淡淡的明月,月光浅浅地照射下来,洒落在草丛间,他们来到了山坡上,就是这几日练功的地方,找了块小空地坐了下来。
“你——是第一次邀我出来。”他轻声说,却仍难掩内心的激动。
“呵呵~好像是的!”她笑了。
“以前,”他低低地说,“都是在你不情愿的情况下带你出来,那时的我,一定吓到你了吧?”
“还好啦~”她说:“你放心,我是强银~天不怕地不怕咧~”
他笑了,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轻抬眼睑,低语道:“不会了!”
她听不清他说什么,随即将耳朵靠过去,“你刚说什么?”
“我说——不会了!”他说,“永远都不会再有那样的事发生了。”一转头来,就触目所及到她那靠近的耳垂,顿时一窒,有片刻的无法呼吸,头晕脑胀地不由地靠过去,伸出手,揽住她的脑袋,轻咬住她的耳垂。
她顿时一愣,不会吧?瞪大了眼睛,本能地想推开他。
但是,当她抬起手时,却听到他那低沉的呼吸声,及他的轻唤:
“思婵……”
她这才长舒了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本想说句安慰的话,但下一秒,她又愣住了,因为,她听到他又发出了声音,这次,却是:
“锦飒……”
这让她不由地眉头一皱,只好伸手,轻轻地推开他。
因为她的推拒,使他似乎是猛地清醒过来,随即眼眶一红,别过头去。
“上官,”她开口了,“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好不好?如果你永远是这样,就会永远痛苦,何必呢?为什么不把一切都抛开呢?”
他再次转过头来,怔怔地望着她,呼吸有些粗重了。
“锦飒,你不想再看到我了?是不是?讨厌我了?是不是?”
“当然不是!”她低抽了口气,“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他望着她,眼底,竟是哀怨的痛楚,“我觉得,无论我怎么努力,你都从未正眼看过我!可是,”他低头,“那诩青,却是那样轻而易举地获得了你的全部!思——龙,”他轻笑而无奈,“只是这个名字,却已道尽了一切!”
她顿时怔住,愣愣地看着他,感到额心都在冒汗了,“你……你怎么会知道?”
“午后下山时,我又折了回来,”他缓缓地抬起头来,望着她,“你找我,是想问我,有没有方法解那情花之盅是吗?”
她抿了抿嘴,顿觉汗颜,“我……我……”竟有些结舌了,“我只是觉得,你是名人,应也算是见多识广,可能会知道。”
他一听,顿时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喃喃地道:“果然,你的眼里,心里,只有他!”
她咬住嘴唇,“你不想说也没有关系,我并不强求!”
“对不起,”他说,“不是我不想说,是我根本就不知道。”
“哦!”她自然是有些失望,不过,她也知道,那情花深种在崖底,自然不会有多少人知晓,看来,唯一的方法,就是直接杀过去找那冷昊天!
“失望了吗?”他低声问,俯头看她。
“嘿嘿!~是有点啦~~”她愣愣地笑着,“你还以为,你是无所不能的咧!原来,还有你不懂的啊~?”
“这解盅,我是不懂。”他说,“但并不表示,没有人不懂!”
“啊~?”她顿时瞪大了眼,一把拽住他的袖子,“真的吗?有谁知道呢?快告诉我!”
“我师父,是个世外高僧,”他说,“在出家前,我师父是一位曾为南烈立下护国大功的大将军,但是,却因为一段感情,被先皇赐死!那时,我师父才十九岁!”
“十九岁?”她说,不明白他怎么说起他师父来,但也只有听的份:“很年轻嘛,这么年轻就当了护国大将军,不简单啊~”
十九岁?对于她来说,已是个遥远的过去了,十九岁,花一样的年纪,快乐的大学生活,那是她的十九岁!
“你说得没错!”他说,“但是,我师父喝下毒酒后,却没有死,有人救活了他,重新再世为人的师父却已将过去的一切看淡了,情已逝,无法再追回,于是,出了家,做了和尚,法号——觉醒!”
说完,他缓缓地回头,看向她,却是一愣,因为,她正支着下巴,目光呆滞地看着他。
“你那是什么表情?”他皱起了眉:“你不觉得,我师父的故事,很感人吗?”
“不觉得!”她很干脆地说,皱了皱五官,“就那两句话,不到五十个字,就把你师父的故事说完了,中间省略了那么多,我怎么听都不觉得感人!不过——”她看到他的眉又皱了起来,她立马作沉思状:“你跟我说你师父作什么?要我也拜他为师吗?”
他这才深吸了口气,斜了她一眼:“我已传书给我师父,相信他很快就会来到!”他说,“我师父曾经是二十年前江湖中最大教派九毒教的教主,也解过无数的毒与盅,我想,他或者会有办法!”
“啊~上官明浩~”她大悦,叫着:“你太伟大了~!太了不起了~!你的师父一定可以解的,是不是?”她双手捧住他的脸,就是一阵乱摇,一时,竟摇得上官明浩一阵头晕眼花:“你太好人了~上官~~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呢?请你大吃一顿?还是,你想要什么礼物?只要我能要得到的,我一定送给你~好不好?好不好?咦?——你的皮肤也好好哦?你用什么护肤品吗?”
上官明浩两眼瞪大地瞪着她的手,但还算听懂了她的话,随即脸色一沉:“我又不是女人,没有用妆!”
“可是你的皮肤比女人的还要好~”她瞪大着眼睛,盯着他的脸瞧,手还在一边狂捏着:“好滑哦~~手感不错,那你说说看,你是怎么保养的啊?”
他被她扯得一阵呲牙咧嘴,吃痛,但是,却没有反抗地,怔怔地望着她,不语,也不笑,只是怔怔地望着她,好半晌,才徐徐地开口道:
“锦飒,可能过两天又要开战了!”
“唔!”她点点头,“那么,上官你要加油哦~我精神上支持你~!”
他笑了,还是释怀了,“明天开始,我要教你练冰焰剑法~!”
她怔了怔:“为什么?那是你的剑法,你自个留着用就好,为什么要教我?”
“你一定要学,”他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是我身上唯一有价值的东西了,我希望能将它传授于你!”
“可是,”她讪笑着说:“我连那烈赤决都没弄懂!”
“我已教过你心法及运用之法,但如何领会,还得靠你自已摸索,但是,”他从腰间抽出了剑,剑出鞘,亮晃晃地放到她面前,那剑,在夜色中,更是闪着青黄色的耀眼的光芒,一看就知道是把好剑,“如果你学会了五成的冰焰剑法,就会对你练烈赤决有很大的帮助!”
“是吗?”她怔怔地看着那剑,点头附和:“好剑好剑,天下无双的好剑!”
“这剑,曾经是我师父用过的,名唤冰天剑!”他说着,抚着那剑身,“当年,我师父就是用这剑,护下南烈!”
“嗯!”她再次点头附和,随即接过那剑,在空中挥呀挥:“了不起!伟大的剑!”
他看着她,终于又笑了出来,好半晌,才缓缓地低下头,低语着:
“锦飒,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这剑,就是你的!”
夜幕下,她小心翼翼地溜进了西蒙军军营中。
毕竟她是南烈人,西蒙军虽是盟军,但是,军营是和南烈营是分开的,西蒙的军营,依然亦是守卫森严,她所到之处,都有士兵站岗,气得她咬牙切齿。
她挪到一棵小树旁,顺手将那树拔下,挡在身前,慢慢地挪动步子。
但是,一会,她又郁闷了,诩青的营帐是哪个?
她伸长了脖子四下张望,每个营帐都长一个样,实在不知道是哪个。
她不得不去翻每个军营的帐帘,还是左闪右躲的,恍然不觉中,她手中的小树也慢慢滑了下来而未觉。
她正要掀起第五个帐帘时,一排士兵整齐地走了过来,她大惊,收起手,急忙拿起小树往脸上一挡,而那排士兵依然来到她面前,微一鞠躬喊了一声:
“医女大人!”
她的脸这才从那小树后露了出来,挤眉弄眼地呵呵地笑着点头,看来,她是成了大明星了,还不是普通的红啊。
“龙医女是来找将军的吗?”一个士兵笑着问,“将军吩咐过,如果是龙医女来找,就马上带去见他!”说着,那士兵依然很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才一弯身,“请原谅,不知医女大人会深夜来访,龙医女这边请!”
她只有点头的份,跟着那士兵走,早说嘛,她就不用这么躲躲闪闪地浪费时间。
但是——深夜来访?听起来总让人觉得有点——?嘿嘿~~
那士兵很快将她带至一个帐营前就退下了,她深吸了口气,唇边,漾起一丝久违的如释重负的笑,伸手轻轻地掀开帘子。
帐内一灯如豆,那火光,晕晕的,暗暗的,沉沉的,那颀长的身影坐在榻上假寐着,面具下的眸子轻闭着,但那眸子下的睫毛细长细长的,微翘,如一卷薄扇。
这让她不由地喟叹,一路走来,她都知道诩青的美,诩青的妩媚,她知道,诩青,真的很好看!即使是戴着面具,却仍无法掩饰那浑然天成的俊美!
只是,想到诩青所受的苦,无论是过去的那段不堪回首的黑暗,还是现在的痛楚,她一时竟心痛得无法呼吸,过去的,她不曾参与,那也就罢了,而现在,他却是为了她而苦。
她无法想像,像他如此这般的一个男人,看似柔弱,看似妩媚,看似……健康,却没有人知道,他有多痛,他——究竟是怎么挺过来的?连她有时,竟也不也去想,因为,她竟开始害怕那种内心所发出的刺骨的痛。
她悄然地走了过去,立于他身后,她的手,轻抚上他的发端,他的肩膀,揽上他的腰,把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
她的碰触显然使他一震,从那假寐中清醒过来,深吸了口气,唤出她的名字,想回过身来,却被她阻止。
她半眯着眼睛,竟张大了嘴巴,开始享受他的背的厚实和温暖,他的背好宽,他的背好温暖,他的心——跳得好快!
她轻笑出声,抬起头来,俯上去,从他身后,一口咬住他的耳垂,在他耳际轻吻着,他的呼吸,立刻开始变得急促起来,不敢动,似在压抑着。
她的吻一路从他的耳际到他的脖子,他的喉咙,他的头轻仰着,闭着眼,嘴唇微张,轻喘着,喉间那结在原地上下打了个滚,她的唇就贴上了那喉结。
这让他不由的呻吟出声,伸出手,揽紧她的脖子,将唇抵在她的脸颊上,喘息地吻着。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嘴唇,熟悉的热情,这种感觉又到她心里,但是,也不由地使她心中一蹬,想起之前那血,从他唇边吐出,她垂眸,停止了那亲吻。
因为她的停止,使他一怔,望向她,眼光热情而迷茫。
“怎么了?”他轻声问。
“对不起,”她低语着,“不能这样,我不想再看到那血从你嘴里流出来!”
“没关系!”他说,吻上她的鼻子,“有你在,就不会痛了!”
“诩青!”她只觉得鼻子一酸,眼眶酸涩,泪就要涌出来了,“等我捉到冷昊天,就会逼他解你的盅,然后,我们就马上走掉,好不好?就像以前南大人说的,到一座没有人知道的山上,就那样生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