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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肉不欢-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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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白梓所作所为,怒火中烧,一直骂到他往上数第十九代类人猿祖宗,待手脚麻痹现象消退后,立刻爬下床,在玲珑格内翻捡半日,找出把金子打的小药铲,握着玉柄在空中做了两个打棒球姿势,非常趁手。然后熄灭琉璃灯,气势汹汹地躲去入口处埋伏,只待白梓回来时背后偷袭,打他个满头开花!       
    黑暗中,我左等白梓不回来,右等白梓不回来,又将他十九代类祖宗们翻来覆去重骂了五次,白梓还是没回来。       
    沉闷中,空气渐渐变热了,就像回到了老家炕上,暖洋洋很惬意。不知过了十几二十个时辰,我等得难受,换了四五个姿势,甚至还迷糊了一会儿,直到空气重新变冷,始终没有人进来管我。       
    我终于意识到可能不会有人来了。       
    漆黑地窟,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声,静静在空气间弥漫,胸口每一声心跳都听得清晰,它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黑暗和静寂带来被活埋的恐惧,我撑不住拍门大喊:“救命啊!石头救我!石头!”       
    这是白梓的密室,有绝佳隔音效果。       
    我叫了很久,直到声音变得嘶哑,也听不见外界任何动静。       
    最终绝望。       
    我爬去大缸前喝了两口水,擦去眼泪,一屁股坐在地上,喘了好久气,强烈的饥饿正灼烧着胃部,仿佛要将五腑六肺尽数磨穿,看不见光明的地下压抑得让人恨不得用拔刀自尽来解脱。我甚至看见了幻觉,看到妈妈在星星上朝我招手,似乎只要往前走一步便能得到幸福和欢乐。       
    可是,我走了石头怎么办?       
    我还不能死。       
    强烈的求生慾望让我站起,重新点亮琉璃灯。我将所有玲珑格和药材箱都扫荡了一次,根据自己记忆,把里面没毒药物挑出,再将一根两个拇指粗的人参就着水缸里水,生吃下去,先观察了大门,然后在四壁检查了番,挑了个疑是薄弱位置,挖洞越狱。       
    墙壁是木板做,我找不到刀,只好用剪刀尖端做钉,铜灯座当锤,一点点凿。由于琉璃灯灯油有限,我不敢耗费,一切行动都摸索进行,由于力量弱小,经验不足,工具不趁手,中间失败了无数次。甚至不小心戳伤了三根手指,血肉翻飞,只能草草包扎。       
    算不出时间流逝,沉闷和绝望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唯一支撑着我的奋斗目标,就是希望。       
    当那口半人高水缸空了四分之一时候,木板总算凿出个容一人爬入洞,泥土非常坚硬,我继续用剪刀凿松泥土,再用药铲和手把土一点点送出。       
    琉璃灯最后一点灯油耗尽,我练出了摸黑本领。       
    没日没夜地挖,进度很慢,工程仿佛没有尽头。       
    当水缸水还剩一半时,我开始节约喝水,节约进食。       
    太多补药补出了鼻血,不能混食的药材闹得肚子疼,千年人参,万年雪莲容易入口药物吃完了我就吃难吃的,冰蟾蜍干,火蜥蜴干统统闭着眼睛吞,直到拿黄连当饭吃的时候,我终于被苦得哭了出来,哭完以后又笑着自我安慰:“若被无数名贵药材吃死,我必定上吉尼斯世界纪录,荣登全世界最奢侈的死法。”       
    认识没毒的药材吃完了,我开始吃不认识,赌运气。       
    女主角金手指好体型终于撑不住,我变瘦了,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摸上去咯得吓人。因吃药过量,营养不良,一天要晕倒四五次,醒来时候继续挣扎着挖。       
    只要还有一口气,我都要离开这里!       
    水缸快见底时候,洞挖出了四五米长。       
    一缕阳光在剪子奋力一凿下,射入幽暗洞窟,刺得我眼睛阵阵发晕。阵阵狂喜和着热血涌上脑部,我丢下铲子,双手并用想扒开土块出去。猛然想起久居黑暗之人眼睛不能见光,急忙回屋内扯下白纱帐,叠几层罩在自己眼上,慢慢爬出去后,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分层拆下纱布适应光明。       
    草叶散发着清新味道,露水沾湿我肌肤,鸟儿啼鸣从头上传来,悦耳动听。       
    我认出这是度厄山庄的后山,可是无力逃亡,先大字型躺在地上,喘着气,带着满心狂喜,深深地呼吸自由空气,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将黄金药铲用布包好,捡了根树枝做拐杖,慢慢往山下走去。       
    经过静谧泉边,窥一眼水中人影,真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骨瘦如柴,浑身臭气熏天,连路边乞丐都不如。我寻思,这副鬼模样连自己都认不出,倒是最好伪装,于是强忍着身上的难受,没有洗刷,蹒跚着往山下走去,准备打听石头的去向。       
    后山相隔很近,刚刚转过一个弯,出现在我眼前一片被火疯狂烧后的废墟,柳折花残,处处断壁残垣,无一完好。有不少拾荒者在里面翻翻捡捡,寻找值钱的东西。       
    我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番。       
    再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番。       
    心下大乱,冲下山去,拉着个拾荒大娘问:“这是哪里?”       
    “去去,疯子,”大娘甩开我手,掩着鼻子,蛮横道,“这块地是我地盘,你要捡宝贝别处去!敢和老娘抢东西,小心我儿子揍死你!”       
    不远处有个三大五粗汉子捧着个小药盒,冲过来对大娘傻乎乎直乐:“娘!我捡到盒雪津丸,嘿,盒上还有白家款印,总能卖一两金子吧?”       
    我在旁边愣了很久,问:“这是度厄山庄?”       
    大娘和他儿子像看怪物似地看着我。       
    我猛地回过神来,笑道:“我是外地来投奔朋友,路上出了点事,落了难,好不容易一路乞讨到了这里,可是怎么变成这样子了?里面的人呢?”       
    大娘见我不是抢地盘,神色终于缓和了许多,只不耐烦地挥挥手道:“死了!都死三个月了!”       
    他儿子倒是好心,解释道:“三个月前,神医山庄的人全死了,好像说白神医死了,奴仆死了,病人也死了,还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就一个叫泽兰丫鬟逃了生,却变得疯疯癫癫,也不知是不是你亲戚。她家就在附近镇上,李二米铺旁边第三间,你可以去问问。”       
    泽兰是小喜房里丫鬟,我和石头都认得她,便急急去了镇上。       
    这时气温已经转暖,树上桃花开得异常灿烂,行人皆穿单衣,时间已近夏日。我拉着个小孩问了一下时间,发现已是六月初七,心中大骇,好不容易打听到李二米铺,找到泽兰,却见她浑身发抖,两眼无神,缩在猪棚里不肯出来,我刚提了一句度厄山庄,她就疯狂尖叫起来:“鬼!是鬼来了!血好多血!有鬼,不要杀我,我怕我怕”       
    我拉着她,连声安慰:“不怕不怕,你知道隔壁病人还活着吗?那个高高瘦瘦叫石头”       
    “鬼!你滚!快滚!”泽兰哭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拼命往猪圈深处缩,不停讨饶,“求求你放了我吧,血大家都死了,我怕”       
    我不停地问:“石头呢?石头呢?”       
    她不停摇头:“鬼,鬼来了都死了不要杀我”       
    她母亲拿扫把把我赶出门去。       
    我呆呆站在街上,恍若做梦,只觉手脚一片冰凉。               
    第81章  寻觅       
    那么多大风大浪闯过来,我都没死,石头怎会死?             
    我跌跌撞撞到处问人石头下落。可乡下孩子十个里面就有一个小名叫石头,指了半天也说不明白,又见我是外乡人,浑身瘦得皮包骨,到处都是擦伤,走起路来摇摇欲坠,兼肮脏恶心,只有三分像人,倒有七分像鬼,纷纷以为是疯子,拉着孩子后退,闭门不出。       
    几个胆大摇头否认,说没见过这个人。       
    我不死心,从镇东走到镇西,反反复复地和人描述石头特征。结果有胆大小孩对我丢石头,还被狗追了好几十米。       
    后来有个貌似宽厚大叔对我说:“石头啊?眼睛细细,嘴角有两个酒窝后生吧?我知道。”       
    “他在哪里?”我狂喜。             
    大叔叹了口气说:“在那场火里烧死了,还是我们镇上人去帮忙埋尸体。我也在里面,见到有个和你说长相相似后生,好像是细眼睛,瘦削身材,也是穿着深蓝色衣服,给烧得面目全非。姑娘你不要找了。”       
    “不,我不信!”我不停摇着头否认这个可能。       
    大叔摊摊手道:“你不信就算了,没主尸体都埋在镇后面乱葬岗,二十几个新坟,不信你去看看。”       
    我咬着牙问:“他被埋在第几个?”       
    好几个无所事事混混在旁边窃笑,大叔也冲着他们笑了笑,然后迷惘地抓抓脑袋,摇头道:“不记得了,姑娘你该不是想去挖坟吧?都三个月了,就算看了你也认不住。”       
    我不到黄泉心不死,转身就跑。       
    背后传来阵阵哄笑声,混杂着“你太混蛋了”“靠,有你”之类莫名其妙话。             
    时值黄昏,乱葬岗阴风阵阵,到处都是装骨头破罐子,偶尔有条蛇从里面爬过,更添恐怖气氛。二十三座无主新坟屹立在最外面,无名无姓,只用木牌记载了他们是死于白家凶案亡魂,旁边贴着道士镇邪符文,大红朱砂已褪色。       
    我在地狱挖过地道,如今心坚胆大,不惧鬼神,抄起铲子就挖坟。       
    被火烧过尸体,又经过三个月,统统开始腐坏。期间恐怖难以描述,贵重物品被镇上人拿光,我只能凭剩下衣服碎片和未坏细节来一一辨认。             
    吃了两口偷来馒头,或许是因度厄山庄无名丫鬟和药童最多,我连挖了八座,有六个是女人和小童,只有两个是男人,我看过衣服和身高,确认不是石头,松了口气,继续往下挖。             
    第九具尸体也是个男人,身高和石头差不多,穿深蓝色衣服,被火烧得辨不清容貌。我心里咯噔一下提起来,反反复复看了数次,越看越害怕,只不停摇着头,自我安慰:“这不是石头,蓝色布到处都是,石头没他那么丑,大叔是骗我。”       
    可是,如果心里不是隐约觉得石头已死,我在这里做什么呢?       
    不,我是要证明他没死。       
    剪剪凉风拭去额上汗珠,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回首时,忽然发现尸体右拳紧紧攥住,露出一个碎布角,颜色似曾相识。             
    我心生寒意,急忙用力将它扳开,映入眼帘是一个深蓝色荷包,上面细细密密绣着石头和墨荷是我坐在他床头,一针针缝入我心,一线线绣出未来希望,然后欢欢喜喜送给他荷包。       
    是他,真是他。       
    心碎了,梦灭了,天地瞬间变色。       
    李石头,如炮灰般死去了。       
    楼       
    柯小绿,为什么还活着?       
    我是为什么逃出那暗无天日地窟?       
    为从此只身孤影,无依无靠活着?       
    前所未有绝望笼罩着我,一刻也不想面对这个残酷事实,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镇上,摇摇晃晃坐在路边,只是混混沌沌不知思考。       
    天黑了,月亮出来了。       
    天亮了,太阳出来了。             
    原来今日是集日好天气,四乡八里村民接踵而来,带着伴,拉着孩子,欢欢喜喜,笑个不停。这里是猴子耍着把戏,那边是泥人摊前围着撒娇小鬼,处处喧哗不绝,媳妇们议论着黄家铁器打得好,冯家衣服裁得妙,张三糖葫芦甜,田家丫头长得真真俏。锣鼓响时,抬头看去,是举人老爷轿子气宇昂然抬过石桥。             
    我孤零零地躲在阴暗墙角,鞋子早破了,光着满是泥土脚丫,抱着膝,缩得像只鹌鹑,面前有几块好心行人施舍碎银,却没有碰,只痴痴地看着如梦境般喧哗,仿若置身局外。       
    拓跋死了,我痛苦悲鸣,难受得不能自已,以为那便是伤心极致。       
    如今石头死了,我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只是喉咙噎得很不舒服。此时方知,痛到极致,感觉会麻木。心还在胸腔里跳动,却已经死了。       
    我累了。       
    我很想睡,睡着了再不醒来。       
    梦里会不会梦见星星,会不会梦见他?       
    他会不会再过来对我做鬼脸说:“睡吧,天塌下来有个高顶着,你这小矮子就安心地睡吧,有我呢。”       
    远处丝竹阵阵,有花旦台上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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