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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冷着脸,生硬说道:「你现在什么身份,有资格在这里过夜?!」
愣了半天东才听懂锦的意思,没有说话,慢慢撑起不稳的身体,勉强穿好衣裳。正要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锦的声音。
「就这么想走?!」
转过身来,东不明白的望着锦。
「一点下人规矩都没有…」锦冷冷说道。
总算明白锦的意思,掩不住的难堪一下冻结在东的脸上,在锦的漠然中,东艰难的躬身道:「少爷,东山告退。」
锦轻哼一声算是回答,东便鞠了恭,一步一踬的蹒跚而去。
冷眼看着他离开,锦无法否认,那艰难的歩伐仍踩得他步步心疼,但也因此愈加痛恨自己,痛恨…东!
63
回到房里,忍着痛打理好自己已是天色将白。东本是浅眠的体质,心思又敏感,纵然明白锦是故意糟蹋,也早有准备,但真正遇上仍是不免心哀神伤,身体明明疲累不已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安稳。
好不容易浑浑噩噩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已过早餐时间,东匆忙梳洗一下便直接到花房帮忙。
花房里的花匠东从没见过,大概是他离开半年里才来的人,那花匠白发苍苍、脸上皱纹不少,但精神矍烁、身骨硬朗实在看不出到底几岁。
他绷着个脸十分不快,见到东只冷冷哼了一声。
「现在几点了?!还要老头子等你高兴来帮忙?!」
「对不起,是我睡晚了,明天我会注意。」东连忙道歉,到了老人面前自我介绍道:「我是东山,以后还请您多多指教。」
抬头横了东一眼,又是一声冷哼:「指教?!若非不得已你会甘心来做这工作?!」
一句话说得东脸色微微一变,压下心里难受,又开口问道:「不知您如何称呼?」
「水户。」丢下答案,老人转过身去径自忙了起来。
「水户先生,明天我会注意,不好意思今天让你久等。」东仍是有礼的道着歉。
「嗯。」水户应了声算是回答。
沉默了会儿,东见水户没有打算搭理他,不由又问:「水户先生,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吗!?」
水户手里动作没停,哼哼说道:「帮什么忙?!这本来就是你该做的事,我老头子多事耙了两耙,怎么就变成我的工作了,你还真以为是来帮忙的闲差吗?!」
这老人脾气实在古怪,东一向随和给他抢白一顿也不以为意:「多谢水户先生帮忙了。不过我对园艺花卉委实不熟,真的要请您多多教导。」
「嗯。」水户这才正眼瞧了下东,然后用鼻子指着旁边的小锹,仍是没有好口气:「把这里的土松一松,今天得把所有的花苗种上。」
东拿起小锹学着水户的动作松土,他右手不太灵活,动作难免有些笨拙,水户看见了又是一阵不耐烦:「你动作这么慢,要弄到何时才能好?!」
「对不起。」东歉然的笑笑:「我尽量快。」
「什么尽量?!锦织家是给人混吃混喝的吗?!」水户一下发起怒来,凶巴巴的说道:「你这么慢吞吞的,做了半天跟没做一样,别人还以为我跟着你偷懒。」
对于水户的怒气,东脸色不变,仍是平和的说道:「我会努力的,如果少爷责怪,我一人承担就是了。」
「自然你一人承担!」水户大声地骂骂咧咧:「老头子我又不像你犯了天大的错事。」随后又低声咕哝:「真是倒霉得和你这种杀人凶手一块儿工作。」
无言地看着自己的右手,东半响没有答话,随后又扯起一抹笑:「水户先生不想和我一起工作,我求少爷通融通融,这里让我一人负责就是。」
「你懂个屁!」水户半点不领情:「这里的花花草草可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凭什么留给你糟蹋!第一天上工就迟到,像你这种没半点责任感的人有什么资格种花,还有,看看你连东西都拿不稳的没用样子,真不知少爷倒底是派工作给你还是派麻烦给我。」
水户半点情面不留的指责和反复无理的态度,要是一般人只怕早就翻脸,东却只是淡淡笑道:「水户先生既然不放心这些花花草草,那就请勉强与我一起工作吧!免得我把花草都养死了,心疼的还是你。」
没料到东不但不气恼会顺着藤儿说出这种话来,水户楞了下,大概觉得自己被算计了,气得大呼小叫:「笑得真是难看,你们这种人就是一肚子坏水,专门算计别人,就算害死人也不会放在心上。」
水户一句话刺在东的心上,只见他眼神黯了下,手里还是慢慢地吃力的松着土,却没再答水户的话。
半天不见东说话,水户也耐不住性子,竟倚老卖老起来:「你这小子真是不懂礼貌,老人家跟你讲话当没听到吗?!回话,回话!」一面说一面竟用小铲子在东手臂上戳戳,定要闹得他没法做事回他的话才甘心。
东都快三十了,竟还给人喊小子,见这水户虽然脾气不好却十分天真,给他闹不过了,便淡悠悠的回道:「放心。瞧在你教我种花的份上,我就不算计你了,便算不小心害死你也会牢牢记着你的,水户先生。」
「你…」水户突然笑了出来:「你这年轻人倒也有趣。」随后又正色问道:「我看你斯斯文文的,怎么会这么狠心杀了琴子小姐又接着暗杀会长呢?」
暗杀锦织?!这便是锦为了追缉他而放出的风声吧!连锦织自己家里的人都这么认为,这个谎还编得真是高竿。
「我们这种人只算计在心里,外表又怎么看得出来。」东随口拿了水户刚才的话堵上他的问题,水户一时之间竟接不上话。
低头看着手里沾上的泥土,东轻声又道:「花草无论怎么种,手都是要脏的不是?!」
水户粗咧咧的嘴脸忽地换上一付沉思的脸孔,眼里闪动的精光与他刚才粗鲁的态度一点儿也不符合。不过也是别有所思的东却是一点儿也没有察觉。
64
好不容易做完水户交代的工作已经是接近用晚餐的时候。东除了白天的花房和打扫工作外,锦在家时还得随时给他使唤,所以他的晚餐时间比一般人早。东看看时间,既然他的晚餐已经错过,也就回到房里把自己打理过后才去见锦。
锦见他精神虽差却是一身干净清爽,哪里知道他今天粒米未进,话里不由带了三分嘲讽:「你日子过得倒挺轻松。」
「还好。」东躬身回道。
看了看身旁的相叶,锦突然说道:「既是如此,今晚你就待晚一点儿。」那话里倒有三分不怀好意。
想起昨晚,东紧了紧眉头。
自他表情看出东心里所想,锦哼然而笑:「放心,我可没闲功夫每天应付你。」
锦既有指示,东也没能再说什么。
伺候锦和相叶吃过晚餐后,东在锦的书房外又站了几个小时,然后二人一起回到锦的房间,锦仍是不让东离开,只要他在内间小厅等着。
仍旧是站了几个小时,但时间流逝的速度不变,东却觉这几个小时好似度日如年般的煎熬。
锦和相叶二人在房里的亲怜蜜爱透过薄薄一扇和室门全无遗露的进到东的耳里。其间锦对相叶的体贴呵护比照昨日对他的粗暴无情简直有如天壤之别。
相叶难掩愉悦快感的高亢喘吟,间和着几声锦的殷殷探问抚慰,如抽丝般,一丝一缕抽空了东的心。但明明已经空荡荡的胸口为何还会随着脑海里不断回放昨日锦的话语和轻蔑笑容而抽痛…
”相叶是用来疼爱的,而你…”
闭上眼睛,听觉却更加敏锐的捕捉到房里的轻声喁语。
「表哥…」
「叫我锦…」
「锦,你爱我吗?!」
「爱。要说几次才行!」
「天天说不行吗?!真小气。」
「说多了还值钱?!不过你爱听我就天天说。」
「你答应我一辈子陪在我身边!」
「原来小源只要一辈子吗?!我都准备好生生世世了,那其它的…」
「我要…其它的我都要…」
望着天花板,这八点档的对白明明让人听了想笑的,为何却笑不出来,眼角流下是什么?!泪吗?!怎么还会有泪呢?!
不知等了多久,门终于打开,锦带着情事后的慵懒出现在东面前。
「我带相叶少爷到他房间去睡,你把我的房间整理干净。」
「是。」
东低着头跟着锦进到他房间,等着他带走相叶再动手整理,不料锦抱起相叶却往相连另一间主卧的小门走去…
那…那是他以前住的房间,是锦说会永远留着等他的房间,如今却成了相叶卧房…东一时只觉天旋地转,连呼吸都要停顿。
无意识抬头瞥了一眼,只见相叶偎在锦怀里,掩着脸咬着锦的耳朵,笑玻Р'、羞怯怯地说道:「你让东山先生整理怎么好意思…」
「叫他东山就行了,什么先生,有主人叫下人先生的吗?!」锦笑骂道。
「那…我也可以使唤他吗?!」相叶天真问道。
「问什么傻话!」锦调笑道:「锦织家里有谁你不能使唤。」
「嘻嘻…」相叶得意笑道:「那以后都请东山整理好了,我可不要再让别人见到我们…我们这付模样。」
「看不出你脸皮这么薄,刚才叫得可是一点儿也不含蓄。」锦不知捏了相叶哪里一把,逗得他又是咯咯直笑。
直到两人进了浴间,东才回过神来。原来这便是疼爱…自己也曾有过的不是?!被人时时捧在心上护着、念着,那时嫌烦觉厌,现在…
闭上眼,泪已不觉滑落脸颊。
契约(绍离) 正文 第二十章
章节字数:11093 更新时间:08…08…12 22:00
日子对东来说就是不断地重复着一样的模式,锦想到时便找他狠狠发泄一场,屡次把他整得昏死过去,再弄醒他赶他下床,但比较常的,还是要他守在房门等着收拾他和相叶欢好后的凌乱。
东也无法分辨哪一样对他来说比较容易承受,但其实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生命最后的意义也就是按着锦的意思赎罪,锦不想换方式,他也只能陪下去。
水户对东的态度比最初好了一些,原因是因为他努力准时上工,就诚意一点上来看,水户实在没得挑剔。老是惹恼他的还是东不灵活的右手,不过在水户不讲情面的工作分派并绝对要求完成下,已经进歩很多,不仔细分辨其实已经看不出动作和一般人有什么不同。
比较糟糕的是,在这种情况下,东不但睡眠不足、体力透支,错过的餐点更是远比准时的多,一天才吃一餐竟属平常,有时两天才吃一次的情形也不是没有。
他不是会抱怨要求的人,旁人看他不起,根本也不会注意他的饮食作息,时日一久竟闹出胃痛的毛病,但他一向隐忍惯了,痛过就算,根本不当回事。
锦不是没发觉东急遽消瘦的身躯和日渐憔悴的脸庞,但他一方面气恨自己还挂念着他,二方面又因自己这种心态更加愧对琴子,所以不但故意视而不见,有时还变本加厉的折磨,总觉只有让东不好过、让自己更痛苦才能稍稍对得起琴子。
相叶今天生日,约好锦一起庆祝,但他来得早,等锦半天又接到他的电话说有事要晚点回来,心里觉得枯闷,突然想到锦以前说过锦织家里的人他都能使唤,既是如此,索兴找东来消磨消磨时间,恶意一生便是止不住的兴奋。
四处张望都没见到东的人影,相叶问道:「东山呢?!」
管家田村躬身回答:「东山五点左右才会过来正宅,这时候在偏院的花房。」
「我有事找他,方便吗?」
见到相叶嘴角噙着一抹阴暗的冷笑,田村怎么可能看不明白相叶的用意,把东叫过来是故意要找事吧!
其实田村要推自然推得掉,但是因为东的背叛,他对东已无以前的半点好感,再者由锦的种种作为他也看得出锦不打算让东好过,那他又何必为这种小事得罪相叶。当下应声是,便派人去把东唤来。
相叶看到远远走来的人一身粗布衣衫,身上竟还沾着些泥巴草屑,比起自己的名牌华服、高贵仪表,愈发显得两人身份不同,不由起了些得意。
待东走近…相叶心里却堵堵地发起恨来,明明身上穿著再普通不过的骯脏衣服,为何那一身气质还是如此高雅洁净。比以前苍白瘦削的脸颊上有些来不及擦干净的污迹,但看来竟比从前更让人怦然心动。
「相叶少爷有何吩咐?」东恭敬的垂首站着。
即便用着下人恭谨的言语举动,仍掩不住东一身超然清高,看得相叶更加忍不住想狠狠折辱他一场。
带着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