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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紧拧著,冒著冷汗的脸色惨白得发青,微微喘著气的乾裂唇瓣却因为高烧而异常艳红,这样对比的反差让那张俊美的脸蛋看来更加美丽却也脆弱得让人害怕一碰就要碎掉。
腕上、踝上已经扎上圈圈绷带,敞得半开的衣襟里看得清楚遍布全身的虐爱痕迹。
明明是在意料之内的伤,锦却愈看愈是心疼,忍不住抓起他的手在自己颊上摩挲。
好像感到有人身边,东轻声说道:「小暮,现在我真的没法吃东西,你让我休息几天…」
「至少把葯吃了!」
听到这声音,东的眼皮颤了一下,还是张开眼,眼里却不见锦预料可能看见的任何情绪,只有如清水般的淡然。
「是你。」
「嗯。」
「琴子小姐接回来了?!」
「嗯。」
「恭禧。」
锦没回答这句话,也不知怎麽回。拿起一旁的葯跟水,说道:「把葯吃了。」
「别浪费了。」东淡淡笑道:「刚才吃了几次也没吃进去还累得我一场难受。」
「你点滴也没法打,再不吃葯真当自己是神仙了?!」
明明是你让我去的,这时拿著这样心疼的眼神瞅著我不觉可笑?!东心里慨叹,脸上却没现出半分。
「这种伤你又不是没见过!」东无所谓的笑道:「你自己也留下过几次,能严重到什麽地步?!发烧不过是发炎引起,休息几日自然就好,别学小暮小题大做了。」
锦却仍然不放心:「没道理连喝水都吐,不是有什麽别的毛病吧!」
虚弱的摇摇头:「就恶心的毛病,过几天就好了。」
见锦还想说什麽,东索性说的明明白白:「被逼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现在想著还是恶心,你别逼我了。」
锦总算明白。东性子有些洁癖,被男人做那种事已是极限,昨天大概被宫本逼著用嘴满足…
放下手里的水和葯,锦也不迫他了。
坐在东的床头上,用手梳理著他略微汗湿的头发,锦说道:「既是如此,你好好睡个觉吧,少花点精神、体力也好过些。」
「嗯。」东点点头却没有闭眼的打算,看著锦,暗示他该走了,不然他要怎麽睡。
点了下东的鼻头,锦说道:「我陪你。」
「不必。」东拒绝的乾脆。
锦也不恼,呵呵笑了出来:「你自己都不知道,有人陪你睡就睡得沈些。要是没人陪你睡,你的眉头总是这样…」一面说一面把自己的眉头皱得老紧,紧到连鼻子、嘴唇都要连在一起。
东被他的超夸张鬼脸逗得笑出声来:「难看死了。」
「你才知道自己有多难看。」锦认真说道:「每次半夜起来我都以为看到鬼了。」
「你才是鬼吧!」东嘻嘻笑道:「所以才老是鬼话连篇。」
「我说什麽你都听得懂,那你不也是鬼!」
「我是捉鬼的道士,当然听得懂鬼话。」
「哪…现在鬼说话了,道士,道士,天底下最俊美的道士,拜托你赶快睡觉,要不可梦不到天底下最帅的鬼了。」
东听了又是呵呵一阵直笑,眼是闭上了,嘴上还不忘顶著:「你的意思是我绝对梦不到你了。」
「鬼扯什麽?!」锦低下头在他额上印上一吻:「这一觉肯定梦得满满都是我。」
东打了个哈欠,喃喃念道:「是鬼才鬼扯,从头到尾就你最会扯…」
许是倦了,东的话没说完竟真的沈入梦乡。
见东睡沈了,锦抵著东的额,低喃著当著他的面无法说出的歉意:「对不起…东,琴子我非救不可…对不起…」
锦没料到东的几天竟是几个礼拜也没法恢复正常饮食,每到用餐时间就见他拎著中野医生和家里厨师给他特制的餐盒自己躲到角落用餐。
那餐盒锦见过,其实也没什麽特别,也都是些常见的饮食,大部份是东平日就爱吃的东西。
锦猜想东大概是不想和他一起吃饭,正好拿这个当藉口,但几次硬拉著他一起吃饭的结果,就是不知在什麽时候、不知看到什麽菜色,突然就反胃了,几次下来见他被折腾得难受,锦也不敢再试,只能由得他去。
後来问了中野,只得了句”心理作用”,得等东自己慢慢克服。锦明白中野气他把人送给宫本糟蹋故意不讲,耐著性子磨了几次终於问到绝窍,就是别让东联想到那件事就行。这倒好,东才来没多久,家里人的心差不多都让他收买完了。
有了准则就好办事,只要点菜时小心点,从名称上看不出端倪的不明菜色先问个清楚明白,这样八成就不会犯忌。锦小心异异的试了几次,效果倒是不错,虽然点菜时麻烦了点,但东总算慢慢能和他一起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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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对东也算用心,可对刚接回来的琴子更加贴体入微,不论什麽总是先设想好了,再有要求那更是有求必应。锦织家里的人随著主人的性子几乎要把她给捧上天了。
今天琴子临时一句想嚐嚐法国菜,锦只餐厅订个位便要去了。
东虽说是影卫,但顾及他和琴子间的尴尬,一般这种情形锦不会要他跟著,但这次琴子说的突然,锦虽然交待不需大张旗鼓,但三合会岂是等小帮小会,基本配备十几个人员分成几组保护却是不能少的,管家只得私下拜托东充当一次”真正”的保镖。
影卫不就是贴身保镖吗?!管家田村说的客气,可到底是自己份内事,东还能不去?!
烛光点点,音乐扬扬,锦这顿法国菜餐吃的好不浪漫,可东就要无聊死了。影卫和保镖到底不同,他平时用餐是和锦一起,这次却得站在几米外和一干人等警戒待命,不时还得回报毫无状况的状况。
好不容易等他二人含情脉脉的吃完这三个小时的正统法国餐,东的瞌睡也刚好打完。
落在最後,随著一干人等簇拥著他二人离去,就在餐厅门关上的同时,东听到餐里有无线电联讯的杂音。心里暗道声不好,排开众人往前挤去。
离锦还有段距离时,突然前面传来一声爆炸声响,东再不顾及其他,掏了枪便往锦的方向跑去。
「不准动。」
待烟雾散尽,只见琴子被人挟持住,一柄枪就指在她太阳穴上。一个娇美人儿被吓的簌簌发抖,双腿瘫软,紧抿著唇说不出半句话来。
锦的枪已经上膛,距离挟持琴子的歹徒仅一步之遥,枪口正对他的额头,却怎麽也无法开枪,他虽然有把握射死歹徒却没把握来得及救下琴子。
「锦织会长,请您丢下手枪跟我们一起走。」
「想请我便光明正大的请,用这法子未免让人瞧不起。」
「光明正大可请不到锦织会长您…不准动!」察觉到锦有异动,那人连忙喝住:「锦织会长,你不要你女人的性命了吗?!」
勒在琴子脖子的手更加用力,一下便叫琴子呼吸困难,满脸胀得通红。
「别伤人。」锦缓缓把枪举高,表示自己不会有任何动作。
「把枪放下。」那人却不松手,反而把琴子勒得更紧。
锦待要弯身放下手中手枪之际,突听琴子一声娇呼,弯身便倒了下去,那人在琴子倒下之际也跟著跪到在地。锦见机的快,对著那人拿枪的手便是一枪,不过显然有人快了他一步,在那人手枪落地之时,额上也被开了个血洞。
可恶!杀人灭口。这下可没法问出什麽。
锦再看到琴子,只见她已昏迷过去,右大腿上血流如注,看不出伤势轻重,显是被杀手的第一枪伤到。
没再多想,锦连忙抱起她赶送医院,临走前不忘森冷交待:「把开枪的人给我搜出来,好好问清楚今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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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野,琴子的伤势怎麽样?!」在急诊室外等了十几个小时的锦见到中野终於出来,急忙上前问道。
「腿上的伤只是子弹划过而已,没什麽大碍。」
「那怎麽急救这麽久?!」
奇怪的瞥了锦一眼,中野说道:「伤是小伤,但要救胎儿可就得花点时间了。」
「胎儿?!」
「锦,琴子小姐已经怀孕了,以後别带她出入危险的场所,该说她命大,这次子弹只是擦过,要是再偏一点,失血过多,连母体都难保住,更别说是小孩了。」
「怀孕?!琴子怀孕了…」锦喃喃自语著自己也不愿相信的事实。
安顿好琴子,锦拖著一身疲惫和疑问回到家里。
「会长,您回来了。琴子小姐还好吧?!」田村已经知道昨天的事,比平日更加小心异异的看著锦的脸色。
「嗯。」锦显然心不在焉,没回答田村的问话,反倒随口问了句:「东呢?!」
「嗳?!他…没跟您一起吗?!」
横了田村一眼,锦显的有些不耐烦:「昨晚又没让他跟著,怎麽会跟我一起回来!」
「因为一时调派不出人手,所以请东山先生帮忙…他…没跟您说吗?!」
这种小事他会说才怪!锦不禁有点责怪田村的自做主张。
这麽说来,出事当时东也在现场,锦的脑袋一下转了起来,想起中野所说”…还好子弹只是擦过…”,那杀手的枪法奇准无比,如果存心要杀琴子,怎麽可能失手?!难道开枪的是东?!但他为何要杀人灭口?!
闭起眼睛,锦仔细回想当时情况…琴子中弹後,歹徒也跟著跪下,显是那子弹擦过琴子的腿再射进那歹徒的腿中,所以开第一枪的人只是要琴子脱离歹徒的控制,东枪法神准,定是他没错。
第二颗杀人灭口的子弹……是从另一个方向射来…二枪不是同一个人开的枪!
既是如此,东为什麽到现在还没回来?!脑海里倏地闪过自己临走前的话,”把开枪的人给我搜出来,好好问清楚今天的事!”…该不会…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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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他骨头到硬,到现在一声不吭。」
「咱们赌赌这一次他能撑多久!」
「我赌三分钟。」
「我赌一分半钟,看这模样是撑不了好久了。」
「行了…行了…拉起来吧…」
锦才打开刑室的门,便看到缚在水车上的人刚好自水底被转出头来,正自大力呛咳著被灌进肺里的水。
随著水车越转越高,锦也看得越加清楚,心却随著愈加清晰的景像狠狠抽了起来。
全身湿漉漉的人已经是奄奄一息,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都成了青白色,咳到最後似乎已经脱力,只见一团一团的烟雾自冻成紫黑色的唇里一颤一颤的呼出,再也咳不出什麽,只剩淡淡血丝自唇角蜿蜒流下。
身上的外伤看来不多,但锦知道这终年水温不到五度的水潭就是最致命的凶器。要不是还没问出什麽,行刑的人故意吊著他的命,东可能早已经被冻死在里面。
「快把人放了。谁准你们用这水刑?!」锦又急、又气、又恨、又恼,直想把这群不长脑袋的人砍了,但最想杀的却是自己,昨天要是多花二分钟弄清楚事情真相不就没事了!
「去拿毯子,快!」
脱下外套盖在东已经失温的身体上,拍著他的脸,喊道:「东…东…」
张开失神的眸子,东扯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锦也以为我是挟怨报复?!」
「不是。」
不知是不是没听清楚锦的回答,东自顾自的笑道:「我要杀她,又岂会错到腿上去。」
「嗯…你枪法神准,怎会射错。」锦随口应合,只想让他保持清醒。
「呵呵…你相信我…那也够了…」随著愈来愈慢的声音,东的眼皮也缓缓上。
一句话听得锦险些掉下泪来,没想到东竟如此在乎他的信任,那麽…是不是他对自己也有些正面的感情了?!
接过手下递上来的毯子,锦脱了他身上湿衣裳,把他裹住,大力搓揉著他的四肢,一面大声说道:「别睡,跟我说说你枪法怎麽学的!」
东却像没有知觉一般,对於锦的动作没有任何反应,倒是对锦的问话回道:「这麽久的事谁还记得。」
「仔仔想一想,你又不笨,怎麽会忘记。」
「嗯…」再没声息。
「东…东…」锦只觉心脏都要随著东消失的声音停止跳动,随即想起他最在乎的人,连忙高声问道:「小光呢?!小光那时有没有与你一起?!」
听到小光,东的眼睫扇了扇,虽然没张开眼,却轻声说道:「那时他还好小呢!每次闻到我身上的烟硝味都要大哭一场…」
「然後呢!?」锦诱著他说话。
「然後…姐姐死了,要我带走他…」东好像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