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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麽?」白杜鹃伸手抓起小木牌。
「不,不是我们白家的东西。这东西好像是一种身份名牌?」
「对,你说得没错」
陈默从她手中抽出那面木牌,把正面亮给二人看到。
「留燕谷」白杜鹃轻声念到。
陈默又把反面亮出。
「铜燕堂。昆」
「刚才我和陈默二人想了一下,如果假设这面木牌就是当天的杀手无意间丢下的东西,那麽不管凶手是不是真的就是留燕谷,我们也有必要查
探该组织一番。现在我们知道留燕谷有个铜燕堂,以此类推说不定它还有铁燕堂金燕堂。而下面这个昆字有可能是职位的名称,当然也有可能
是人名,也有可能是地名」
「知道这些又有什麽用」白杜鹃泄气的说道。
「虽然没有多大用处,至少让我们对留燕谷又有了些了解。白小姐,天色不早了,我看你已经疲累,不如早点安歇吧。我和陈默打算在这附近
再看一看」
「好……吧,你们可以用客房,就在前厅侧方」白杜鹃指了一下方向。
「多谢。另外如果贵府有何忌讳的地方请告知,我和陈默会避开」
「不,不,没有这样的地方。你们随意好了」
「那好」缺水和陈默把行囊拎上站起身,对白杜鹃点头施礼後准备离开她的闺楼。
「缺水……」
「什麽事?」缺水转回头。
「我想梳洗,能请你的随从帮我烧点热水吗?」
缺水愣住。
「啊,我来帮你好了。陈默,你先在附近看看吧,我等会儿去找你」
陈默没有多话,立刻转身离去。
留下白杜鹃看著陈默的背影微微皱起眉头。
「缺水,你的随从真无礼」
「白小姐,你误会了。陈默并不是我的随从」
「哦?不是你随从,那是你什麽人?」
「他是……陈默他是……」想了半天,缺水发现自己竟然不能给陈默定位。
如果说他是自己的师兄弟,父亲又没有收他为弟子。如果说他是自己的亲信臂助,那就好像在说他是自己的随从一样,而缺水又不愿承认这个
身份。如果说他们是朋友,好像又不太像。
陈默到底是自己的什麽人呢?缺水自问。
「好了,不要再想了。我知道你是个温柔的人,甚至能把从小陪自己一起长大的随从不当随从看。不过有时候这份好也要有个限度,否则哪天
那些仆人爬到你头顶上你还不知道。想当初我身边有个丫环,就因为对她太好过於信任她,结果她却偷了我最喜爱的首饰…」
「白小姐,我去厨房烧水,烧好了我就送到这里来」
不等白杜鹃回答,缺水拎著水壶离开了绣楼。
一边感受缺水为自己亲自烧水的温柔,一边有点後悔今天没有选择住客栈。如果他感到我是个什麽都不会只会碍手碍脚的大家小姐该怎麽办?
为白杜鹃烧好水送到小厅後,避开白杜鹃的目光,缺水匆忙退出小楼。
「怎麽?美人相逼了。这麽快就跑出来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身後传来熟悉的笑声。
「陈默!」
「是,是,我会保持沈默」陈默仰天无声大笑。
「你家人怎麽会给你取这样一个名字!」
「不好吗?」
「好!当然好。陈老兄你有没有发现什麽」
「叫我大哥,缺水小弟弟」陈默忍不住伸手揉揉身边人的脑袋瓜儿。虽然面前的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人儿,但这个习惯怎麽也改不了。
「是。好大哥,请告诉小弟你有没有发现什麽哪?」
「没有」陈默干脆的一拍手。
缺水笑著给了他一拳。
白杜鹃站在闺楼上躲在窗户的阴影下注视著下面宛如孩子一般嘻闹的二人。
她知道很多男人之间的友情都很好,甚至有时妻子还不如朋友重要,缺水虽然对她温柔有礼却显得生疏,根本没有和陈默在一起时那般自在轻
松,不过,她想她能忍受这点。
这就是男人不是吗?她知道的,母亲也教导过她,不可以过於干涉男人间的事情。还说一个好妻子就是站在丈夫的身後,在他回家後给他一个
安歇的地方。
看来我以後需要改变一下对陈默的态度,也许他对我的评价很可能影响到缺水对我的感觉。白杜鹃这样想到。
「他们感情很好不是麽」
「谁!」白杜鹃猛然转身。
在看清身後人的面貌後,白杜鹃发出了尖叫:「啊──!」
楼下不远处的缺水和陈默抬头看向二楼,二人不约而同几乎同时飞身冲上闺楼。
「白小姐!」
缺水第一个冲进楼内。
白杜鹃正在和一全身黑衣的敌人相拼,掌中无剑的她明显落在下风。
黑衣人当看到缺水冲进楼,左手探进怀中,掏出一把东西就向白杜鹃撒去!
「白小姐小心!」
「缺水!」
楼中同时响起缺水和陈默的喊声。
说时迟那时快。缺水已经顾不了许多,全身布满内劲飞身扑向白杜鹃。就在缺水扑上去的同时,他的身後也掠起一条人影挡在了他和黑衣人之
间。
一切发生的太快,缺水来不及把功力布满全身,陈默也来不及拔剑伤敌,在缺水的掌劲和陈默的拳风下,黑艺人撒出的暗器大部分掉落到地上
。
等缺水回过神飞速扫视白杜鹃似无恙後,立刻转身拔剑面对黑衣人。剑刚出鞘,一条修长的身子重重倒在他怀里。
「陈默?!」缺水连忙伸手一把揽住怀中下滑的身体。
黑衣人见此机会,一个窜身掠出窗外。
「缺水!」白杜鹃喊道。
缺水此时已经顾不得追敌,把陈默平放於地,急急扯开他的衣襟检视他伤在何处。白杜鹃连忙转过身去。
「陈默!陈默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你伤在什麽地方?哪里不舒服?」
陈默缓缓睁开眼睛,对缺水勾出一抹微笑。
「没什麽大碍,就是腰间麻麻的没什麽感觉」
「腰?」
缺水连忙审视陈默的腰部,抱著陈默找了一圈,终於在左边腰侧找到一小块乌紫的痕迹。小心按了按,问道:
「疼麽?有感觉麽?」
陈默摇头。
「其他地方呢?」
「我的身手有那麽差吗?」
缺水抬头对上陈默的笑眼,莫名的,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下来。
「挨了一下能好到哪里去」缺水笑骂。
「说的也是」陈默低头叹息。
二人相视而笑。
「咳,缺水,陈少侠的伤势如何?」
「多谢白小姐关怀,应该没什麽大碍」说完,缺水笑著问陈默,「你能站起来吗?」
陈默点头,扶著缺水的肩膀想要站起。
一站,不成。再一用力,……
「陈默?」
「缺水,好像麻烦大了」陈默苦笑了一下,「腰部完全使不上力」
缺水抱住陈默,转头对白杜鹃吩咐道:「白小姐,麻烦你看一下四周地上可有什麽暗器之类的东西?」
「我找找看」白杜鹃连忙拿起灯盏寻找起来。
缺水仔细察看陈默腰部那块乌紫的地方。
「缺水,对不起,我找不到」白杜鹃焦急道。
头也不回的,「你去楼下把我们的行囊拿上来,就在院子里」
白杜鹃不敢耽搁连忙跑下楼去。过不到一会儿匆匆拎了两个行囊跑了上来。
缺水接过行囊,打开其中一个包袱,掏出一块磁石递给白杜鹃道:「你用这个再找找看」
白杜鹃拿起磁石按照吩咐在地上细细转了一圈。
「啊!缺水!是针!」
缺水立刻连点数指,封了陈默腰腹几处穴脉,防止毒针离开腰侧以外的位置。
「拿来」
接过磁石看见上面粘的细针,缺水把陈默抱在怀中,伸手摘下一根用舌头略微舔了舔。
「缺水……」白杜鹃担心的看著。
「什麽毒?」陈默冷静的问。
缺水摇头,「我分辨不出。来,我先帮你把针吸出来。白小姐能不能麻烦你烧点热水送到客房来?」
「我、我不会。啊!这里有现成的,我还没用。你先拿过去用好了,要不要我帮你送过去?」
「不好意思,白小姐。麻烦你了」缺水对白杜鹃微微一笑。
白杜鹃面红的低下头。
陈默把这些全部看在眼里。
把陈默抱到客房,等白杜鹃放下清水後,缺水对她说道:
「今晚敌人应该不会来了,不过安全起见,今夜你暂且睡在我们的隔壁,如果有什麽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谢谢你」白杜鹃越发觉得缺水是个很温柔很关心人的人。……不知道这是不是只对自己?
还想再呆一会儿,但想到缺水要给陈默治伤,自己一个未出嫁的女孩子呆在这里也不方便,顿了又顿,见缺水也无留她下来帮忙之意,只得恋
恋不舍的离去。
「她很喜欢你」
陈默平淡的述说道。
把陈默的衣衫退去,把烛台放到床前,准备好磁石和水盆,缺水不在意的回答道:
「你什麽时候也开始关心这些东西了。我先帮你把毒针吸出来,再看看有没有什麽对症的解毒药。你现在感觉如何?」缺水担心毒势加快。
陈默笑,「还好,只是脚趾头好像也没啥感觉了」
缺水闻之不再多言,立刻把磁石贴到陈默的腰侧。
毒针被吸出後,缺水用随身的匕首小心在中毒部位切开一道小口,想都没想,张嘴贴上伤口就吮吸起来。
陈默的眼光凝固住。他没有想到缺水会冒险为他吸毒。虽然他晓得缺水对他的情很厚很深对他也很依赖,但他真的没有想到他能为他做到这种
程度。而且是如此自然,没有一丝犹豫。
缺水……
陈默抬起手,轻轻放在缺水的头上。
轻笑著,故作轻松的问:「缺水小弟,吃饭时有没有咬到舌头啊?」
缺水吐出毒液,抬起头笑道:「今天没有」说完又埋下头去。
毒液一点点被吸出,水盆的水在烛光的映照下呈现出诡异的黑色。
随著毒液被排出,下半身的感觉也逐渐恢复,先是脚趾,後是腿部,等到腰部也有知觉的时候,火辣辣的疼痛变得明显,包裹著这股疼痛的温
暖和柔软也逐渐清晰的让他……不知所措。
血液被人一点点吸出的感觉是一种奇妙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尤其是在敏感的腰部。
当陈默明显感觉到缺水的唇形时,当缺水把他伤口上流出的干净血液用舌尖舔去时,陈默的腹部起了一阵奇怪轻微的颤抖。
陈默不动声色的拉过棉被盖住了下半身,只留下腰部以上的位置便於缺水治疗。
看来我也到了需要女人的时候。
「血色已经变红,你要再吸我就没血了」
缺水吐出最後一口毒血,笑著检视陈默的伤口,用手轻轻挤了挤,见出来的都是干净的血液这才放下心来。
「放心,我会负责把流失的血液全部补回来。你觉得猪肝炒韭菜怎麽样?」
陈默大大皱起了眉头,「可不可以不要猪肝?」
「补血的是猪肝啊。哈哈,还好这次不是什麽难搞的毒,不过明日还是请郎中看看,如果有什麽隐患留下就不好了」
从百宝囊里翻出清毒的药物涂抹到伤口上,粗心的缺水并没有注意到陈默看他的眼神的变化。
第四章
缺水坐在陈默床前,静静的看著他的睡脸。
谁也不知道他对陈默的感情有多深厚,就连他自己也无法测量。从小到大,如果没有陈默也可以说没有今天的他,如果不是陈默一直在背後支
持著他,他一定无法忍受父亲给他定下的那麽多那麽严厉残酷的训练课程。他依赖他,依赖到已经分不清自己对他到底是什麽样的感情的地步
。他总是站在背後保护著他,无论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在父亲不留情的攻击下。而刚才他也是为了保护他才……。
刚才,他似乎很轻松的帮陈默吸毒排毒顺利解决了一切,可又有谁知道他那时心慌意乱的只想抱著陈默号啕大哭。男人不可以哭,男人宁流血
不流泪。这是父亲告诉他的,而他也努力朝这个方向做著。出来还没有一个月陈默就受伤了,那以後呢?如果自己要登上武林盟主的位子,必
将还要遇到更多的危难,这些也都要陈默陪自己一起接受吗?
缺水捂住脸,喃喃的自言自语道:「陈默,告诉我,你将来想要做什麽。不管是什麽……」我都会成全你,绝对不会绑住你。你有你的广阔天
空,而我的,已经被封死。那里也不适合你展翅飞翔。
「我会留在你身边」沙哑温柔的声音响起。
一惊之下抬起头,正对上男人饱含柔情理解的目光。缺水有点不好意思,偏过头嘿嘿傻笑。
「上来一起睡吧,还有两个时辰天才会亮,养足精神才能面对顽敌」陈默掀开被窝。
脱掉鞋子,缺水开心的钻进陈默的被窝中。他喜欢和陈默一起睡,这让他安心。可父亲不希望他和别人同床共枕,说是这会影响他的独立性,
这也是为什麽他还很小的时候就有了自己的独立小楼的原因。所以,小时候,在袁家庄,为了不让父亲发现,他总是在大家入睡後偷偷的抱著
枕头跑去找陈默,天亮之前再偷偷跑回自己房间。大了以後,也不好意思在如此做,和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