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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爱不得恨不得
秦曼珠和乔沫儿正说着话；一边的张导已经叫各部门准备了。
秦曼珠早就换好戏服；脸上的妆也妥妥的化好了，一听要上戏，也并不慌乱。她怔了怔精神；从容的向镜头走去。
《谍中花》这部戏演到三分之二，已经进入全剧最高。潮地方。今天这场戏就是女主与男主第一次正面对峙的戏。
这时候程翰已经知道秦曼珠双重间谍的身份；上峰的任务是将她除去以绝后患。他是个军人有自己的信仰，也把无条件服从上峰的命令看作是天职，可是在面对这个他已经爱上的人的那一刻，他还是少了以往的果决。
手里的枪抵在她的头顶，迟迟不肯扣响扳机，他很清楚，只要手一抖；她将永远消失。
他冷冷的看着她，执着的问道： “你现在弃暗投明还来得及，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归顺党国我一定…… ”
“周冀北，别和我废话了。你还是杀了我吧！你有你的使命，我有我的信仰，你这样逼着我真的没意思。你可以为了你的使命甘心助纣为虐，我也可以为了我的信念甘心赴死。”
秦曼珠打断他的话，看着他手里的抢，眼睛都没抖一下。
良久，她用一种视死如归的眼神注视着他，淡淡的笑了。
程翰被她的眼神看得一顿，手指动了动，用一种矛盾又痛苦的眼神看她。
他给了她选择，她却没有给他选择。她说他在逼她，其实咄咄相逼的人却是她。她赌的不过是他的不舍，结果当然是她赌赢了。
两个人对峙了良久，终于程翰还是放下手中的抢。
他冷冷的背影对着她，冷漠得道：“你走吧！别再让我看到你，下一次见面我不会在手下留情。”
秦曼珠错愕的看着她，显然没想到像他这这么有原则性的人他会放了他。耳边传来他绝情的话，她也不甘示弱的回敬。
“我也是，不要以为你放了我，我就是得了你多大恩惠，下一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我照样不会手软。”
两人都很入戏，把这一段男女主角纠结的感情把握得很好，相爱的两个人立场分明的相爱相杀。
最后的画面停留在了两个人背对着，分道扬镳的那一瞬。
导演喊了“cut！”
秦曼珠还沉浸在刚刚的那段戏里，她突然发现这两个爱不得又恨不得的男女主角多像她和韩陌森的真实写照啊！
不是不爱，只是爱不得，恨不得。
身后突然传来了噼啪噼啪的掌声。
秦曼珠猛地回头，只见白墨染正站在她身旁用一种欣慰的眼神看着她和程翰。
“不错不错，两位都青出于蓝胜于蓝，我这个当老师的都自叹不如呢！”
经她这一说，秦曼珠才想起来了，程翰也是白墨染的弟子。对程翰在国际上拿了那么多此奖的人来说，这些赞美可能根本就不算什么，但对她这种从一出道就饱受争议的人来说很重要。
没有演戏的程翰又恢复了往常的温和，面对白墨染的赞美显得荣宠不惊。
他温温柔柔的笑道：“白老师过奖了。演得好的是秦小姐，连我都会被她带着走。”
这两个月来秦曼珠进步神速，开始他们对戏还是他带着她走，当然偶尔她也会爆发一下，将他的情绪也带动起来。
“都演得不错，你不要谦虚。曼珠刚刚的感情很入戏，距离上一次试镜会，进步很快啊！看来再怎么闭门造车都不如跟着张导学习进步快。”
白墨染说得客气，一方面是在说秦曼珠的进步大，另一发面又从侧面证明了张导是个好老师。
被她这么一夸，秦曼珠脸有些发红。刚想谦虚两句，张导在一盆冷水向她泼过来。
“小染你别太夸她，你一夸她，她又要开始骄傲了，对于她这种状态分分钟都在变的人来说，赞美听多了不是好事情。不可否认曼珠是个好苗子，就是发挥不太稳定，有好是坏的。有时候可以把角色的灵魂剖析得淋漓尽致，有时候又连简单的几句台词都记不住，急得我发疯。”
张导和白墨染是同学，多年的交情了，说话的时候也半点都不客气，直接把最大的问题抛出来说了。
白墨染听了忍不住笑，知道张导是看重秦曼珠才这么说的。
不是所有的赞美声就是对你好的，有一种人，他会在你的心飘飘然的时候一盆冷水给你泼过来，时时刻刻提醒你还有哪些做得不够好，这种人嘴巴上很让人讨厌，却是真心希望你好的。
“听你说的，倒是符合她的个性，像她这么踏实的孩子已经不多见了，你多担待点，毕竟不是科班出身，演到这种程度也不容易啊！”
“你说得对，可是正是因为她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我才要严苛要求她。你知道这部剧两个月后会参加国际电影节展吗？”
“你们的实力我信得过，至于曼珠，我同样信得过。”
秦曼珠一场戏下来秦曼珠感到有些疲累，见白墨染好不容易从康城市中心来到的明国一条街，风尘仆仆的，她理所应得的陪陪她才是。
好在她今天上午的戏差不多完了，后面剩下的都是其他配角的分镜头。就请了几个小时的假，带着白墨染出去溜达一圈。
白墨染今天来这里除了是参观这部剧，其实还带了些私人的感情进来的。
其实自从上次秦曼珠在婚礼现场走了之后，她们就没有再相聚过。她看得出她和韩陌森两个人都有戏，但是感情的事始终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两个人的问题需要她们自己解决。
后来想想都过去两个月了，她想是时候和她谈谈心啦。
走到门边的时候，秦曼珠看了身后始终寸步不离的跟着她的冷艳保镖。
“这是韩陌森的阿姨，你不会是连她都不放心吧？”
冷艳的保镖淡淡的开口：“抱歉，这是我的工作。”
秦曼珠不再说话，谁让她不是出钱请她的人，她不听她的话也只有认了。
在车上的时候她呕了一次，等到了咖啡屋的时候，她又去了一趟洗手间，
白墨染瞧着她这些反常的举动，后来还是忍不住问：“你该不是怀孕了吧？”
秦曼珠正喝着咖啡，听到她的话，差点没被咖啡呛死。
白墨染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猜得不假。“怀孕了就不要喝咖啡，对孩子不好。多喝点牛奶吧！”
怀孕不能喝咖啡吗？怎么都没人告诉她呢
白墨染虽然没生过孩子，但是挺懂这些道理的，想到这里，秦曼珠不得不佩服她了。
等她和白墨染从咖啡馆出来的时候，韩陌森来接她吃午餐了。
因为是初秋，又下过雨，天气有些反常，一下降了十几度。出门的时候起了大风，韩陌森将外套一下子披在她肩上。然后拽着她上了后排座位。
见到白墨染，韩陌森眼里依旧不羁与狂傲，只是行为上比以往又要规矩很多。
秦曼珠正经危坐在后排，韩陌森就在她身边，用深黑不见底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一直到她都被盯得不自在极了，他才收回视线。
还好白墨染坐在副驾驶座，任他再狂浪也不可能当着自己在意的长辈做那种事吧！
吃饭的时候，韩陌森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话。
“阿姨，你怎么来想来明国一条街也不告诉我，告诉我，我好让我派车去接你啊！”
白墨染白了他一记，冷哼道：“怎么……不欢迎？还是怕我来看到你欺负了曼珠，找你算账？”
韩陌森错愕的笑了笑，他根本不愿意对白墨染讲那些不愉快的事儿，扯着幌子道。
“她那么强悍，不欺负我都是好的，你觉得我能欺负她吗？”
听到这话，秦曼珠突然懂了什么叫做贼的喊捉贼，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却被他倒打一耙，她有些怨念的看向韩陌森，瞬间觉得委屈起来。
白墨染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这两个活宝就开始掐起了，她板起脸来问：“混小子，你什么时候娶曼珠？”
会这么问，显然白墨染已经以为是韩陌森始乱终弃不肯娶她，在一边为秦曼珠抱不平。
韩陌森顿了顿，故作伤心的看着她说：“我倒是肯娶。但也要看人家姑娘愿意嫁才是啊！”
听到这话，白墨染意外的笑了笑，想来也真是一物降一物，韩陌森这个平时目空一切的人，终于给他点苦头吃了，她夹了一块鱼送到秦曼珠碗里。
“曼珠啊！多吃点鱼，对身体好。这小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多包涵，要是惹了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阿姨。你太偏心了吧！”韩陌森故意这么抱怨，又意兴阑珊的看了看旁边对他这种评价不置可否的秦曼珠。他最在意的亲人那么喜欢秦曼珠，他高兴得都可开花儿了。
听到韩陌森的抱怨，白墨染又白了他一眼。“你傻啊！跟你媳妇儿和孩子置气。”
试问，这到底是有多不解风情才能说出这种话呢？
说着，白墨色染又夹了一块牛肉丝放到她碗里，也不管韩陌森是真吃醋还是假吃醋。反正她就是喜欢曼珠，知道她怀了孩子，心里的那种喜欢顿时成了一种溺爱。
第60章 你这样没什么不好
上午秦曼珠刚得的赞美都还没踹热乎；下午回到剧组就又挨批评。
一场只有五句对话的戏，她因为台词记不住，N机了三次。终于在第四次N机的时候，张导发飙。
他恼羞成怒的指着她，气得气得跺脚。
“你……你的记性是被狗吃了吗？”
“对不起；导演。”见他生那么大的气；秦曼珠往日的气焰全无；小脸涨得通红。
张导脾气向来很火爆；因为秦曼珠和白墨染的关系，对她又格外严厉。这一次；对她也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就算现在她认错；他还是绷着脸。
“对不起有个屁用。”
秦曼珠低下头去，脸更红了。她知道自己理亏；也没有继续搭腔为自己变白，只将手心攥得紧紧的，暗暗下着决心，一定要克服这个难题。要打又准备的仗，每天晚上必须要先把第二天的台词背得滚瓜烂熟了才行。
晚上，她吃了饭就趴在床头专注的看台北。韩陌森今天回来得早，见她房间的灯亮着，轻轻开了门，见她斜依着床榻看台本。
她整个人沐浴在柔和的灯光下，因为太过专注，眼睛里又亮晶晶的光，专注的样子比之以往更是别有一番滋味。等了许久，见她都没有发现他，也就没有打扰她，自己退出去，去了书房。
帮佣阿姨按照韩陌森的吩咐给她热了牛奶，听她一说，她才知道韩陌森回来了。
她犹犹豫豫的来到韩陌森的书房门口，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最后终于长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韩陌森的注意力一直都在他的笔记本上，不明就里的秦曼珠以为他在看什么公事上的文件，却没想到他是在看一些关于孕妇的知识。除了产检，还细致到每日的饮食，穿衣和出行。
第一次当爹，这个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男人，突然感到了紧张，关于孕妇的知识，秦曼珠这个当妈的不看，那就由他多看看好了。
等他终于发现了她的存在的时候，波澜不惊的眼神微微一诧。
“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不怪他多想，这女人没心没肺习惯了，根本就不是能主动关心人的料。
以前两个人相处融洽的时候，她都很少过问他工作的事儿，也很少到他的书房来，现在两个人的关系这么僵，他以为她躲她都来不及，哪里想得到她会主动来找他。
秦曼珠痴痴愣愣的看了韩陌森一眼，此刻他悻悻然看着她的样子，好像是在对她说，有事快说，没事快滚。
她受不了这种冷遇，清清嗓子，故作潇洒的一笑。
“咳咳咳……那个……我没什么事儿。这是刚刚阿姨煮的咖啡，我现在不能喝，还是给你喝吧！”
她是说谎不打草稿，阿姨都生了两个孩子，怎么会连怀孕的女人不能喝咖啡都不知道。明明就是她自己特意给他冲的，她故意这么说，就是怕他知道了会笑话她。
她的话可信度是多少，韩陌森心里明镜似的，但面上却淡淡的好似没上心。
“放着吧！”她的满心欢喜，结果只换来他的三个字。
韩陌森的态度让她有些受伤。本来她也是下了好大决心才进去找他的，但人家看到她一丁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敢情都是她自个儿一头挑子一头热。她最忌讳的就是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她郁郁地说着：“如果没事，我先走出去了。”
“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