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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前生的父兄,一惯清冷的宁欣很少为人谋算。
宁欣自嘲的叹息:“姑祖母高看我了,我并不是不敢拿无辜人填坑的正义之徒。一将功成万骨枯,姑祖母。我从没后悔过自己做得选择,哪怕我的决定让很多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既然进入名利圈,无用的善良和慈悲,还是舍弃的好。”
宁欣把镇纸放到桌上,活灵活现的玉兔柔软可爱:“贤妃娘娘同样也是个狠人。她没准会趁此机会。。。。不对,是齐王殿下会趁机鼓动贤妃清场。”
“清场?”宁老太太脸色一变,“清场?朝堂?勋贵?后宫?”
“皇子!”
宁欣面不改色,平常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很难想象随时需要人呵护的宁欣说出这番诛心的话,
宁欣此时就像是小白兔一脚踹翻老虎一样。刻意让声音低沉了几分:“在棋局上的棋子太多了,这些棋子有皇帝摆上去的,有先帝的,有贤妃的。有皇后的,同样也有在慈宁宫里念佛的太后娘娘的,棋子越多,棋局越复杂。。。他忍不住了。”
齐王最先剔除得人是皇子。宁欣估计贤妃会毫无知觉的成为齐王的好帮手。
只是当贤妃把所有棋子都剔除掉时,她没来得及沾沾自喜。发现齐王兵临城下,不知她是什么感觉。
同长乐公主的关系,宁欣不希望七皇子出事,但让宁欣阻止齐王的野心,她也不会白费力。
齐王若是没有野心,他还是他么?
皇后一脉斗不过齐王!
宁欣只想能保住皇后的尊荣和长乐公主,七皇子。。。她无能为力。
宁老太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行啊,你们。。。你们的世界,我不懂得。”
“姑祖母?”
“欣丫头,我。。。罢了。”宁老太太显得苍老了几分,步履蹒跚的出了书房门,“罢了,命该如此,天意难违。”
宁老太太萧瑟的身影远去,宁欣眼底闪过一抹的疼惜,您不说,我不问就是。
御书房中,皇帝居中端坐,两侧站着七位阁臣,以及六部尚书侍郎,翰林院,国子监祭酒有资格旁听。
皇帝面色凝重,在他面前摆放着血书,“谁能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
阁臣中间的第二位,六十多岁的老者抢步上前,跪在皇帝面前,“臣识人不清,臣知罪。”
六部尚书之首沈天官微微眯起了眼睛,觉察到礼部尚书的目光有点无奈,有点热切,亦有些不舍,看来徐大人已经决定舍弃科举主考的位置而积极入阁了。
大唐帝国有规定,凡是入阁的阁臣不能兼任科举的主考,当然在没入阁之前,是可以做主考官的。
次辅认错,“臣老眼昏花,举荐不当,臣罪该万死,臣乞骸骨!”
皇帝怔了怔,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礼部尚书,最让皇帝头疼的各个派系争权夺利又要开始了。
才平稳他们几年啊,他才过了几年轻省的日子?次辅一句乞骸骨,朝臣定会一拥而上。
这也是皇帝最为挠头的一点,缓了缓语气,“次辅有功于朕,忠于朝廷,恪尽职守,朕舍不得你。”
皇帝打断了次辅乞骸骨的节奏,话语很恳切,御书房的老狐狸们却不知皇帝的真实想法。
继承帝位十余年,皇帝以前又因为贤妃的事情同朝臣较劲,皇帝需要沉稳的老臣为他压阵脚。
他的亲信或者说有从龙之功的臣子最近几年才慢慢的出头,因此阁臣等人大多重臣是两朝元老,偶尔替换下去的,也都是排名靠后的。
皇帝抿了抿嘴唇,如果借此机会重新整合阁臣,科场舞弊这件事也不见得都是坏事。
贤妃有心将养在身边的安乐下降给礼部侍郎公子。这件事皇帝知道,只是面上装作不知。
徐大人入阁。。。皇帝不会反对,当然也不会明摆着支持,鲁南血缘派系最近大出风头,而且同护国亲王鲁王关系仿佛很亲近。
皇帝心里指望着吏部天官争一争,若说从龙功臣,吏部天官可称为第一人。
十几年在吏部经营,天官选派的官员大多非常合乎皇帝的心意,皇帝早些年亲近的官员也得到了适当的提升。
天官的背后派系也很强。如果不是想给贤妃和九皇子家中砝码,皇帝会直接任命沈天官做次辅。
还有一点让皇帝没有下旨的原因是,首辅和沈天官有君子之交。
君子之交淡如水,但同时关键时候却是可是舍命的,当然皇帝不信他们会为对方舍命。只是坐在皇位上,他当然不希望首辅和次辅穿一条裤子,亲密无间。
大唐实行的内阁六部制度对皇帝权柄的限制比前朝重,开国皇帝废了丞相位置,可造就的内阁在某些时候比丞相还能抗衡君权。
若是换的皇帝稍微软弱一点,无能一点,皇帝很难压住内阁的反弹。
因此历任皇帝。对内阁人选都是慎之又慎,
皇帝想到齐王恢复了神智,他的心有点凌乱,当年的誓言还在耳边回响着。先帝死前最后一句话是,你若是敢违背诺言,别来见朕!
言下之意,违背誓言不准他入皇陵。
齐王现在还很老实。可是将来呢?
皇帝感觉肩头的很沉,头顶上似时刻悬着一口宝剑一般。
抬了抬手。示意次辅起身,皇帝语重心长的说道;“朕今日找你们来,是想问你们如何解决宫门口闹事的学子,朕此时不想追究次辅的责任,马有失蹄,人有失手,次辅推荐的人选是朕认可的,他名声清廉,朕并不相信他会受贿泄考题。”
“陛下圣明。”阁臣中的倒数第二位出列,“臣也以为事情太过巧合,若说乡试主考泄题,总不会只卖昭容县主的面子,京城勋贵极多,比昭容县主有面子的大有人在,王家也不敢讲贩卖押题的文集。”
和稀泥啊,和稀泥,次辅此时打算倒出位置,却引来一群狼。
徐大人入阁之路并不见得顺畅,皇帝也想在各派系博弈中达到平衡。
”朕也听说往年都有押题的事情,莫非今年特别的准?”皇帝露出一丝笑纹:
“薛珍是有些歪才,许是猜到了朕的意图。不过,外面的落地考生,朕。。。交给徐卿家处置,朕不希望再听到宫门口有人请命,你给朕彻查清楚了,到底是巧合还是科场舞弊!”
“臣遵旨。”
徐大人领下旨意,他将会调查乡试的舞弊案,自然无法再得到主考官的职位,次辅。。。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吏部天官垂下眼睑,高明。。。小主子把一切都算到了,若是他们联手,小主子上位的速度会不会更快一点?
徐大人不仅不会做主考,他这次绝对入不成阁。
齐王的布局尚未完全施展开,一波一波的攻势,不知皇帝能不能承受得住?
储秀宫中,贤妃命人赏赐献策有功的萧欢,打听到皇后娘娘在后日召见宁欣,贤妃随口道:”后日正午,召萧欢入宫,本宫也得见见她。。。本宫最近一月不想听见薛珍的名字。”
弹了一下纸张,贤妃慢慢的出了一口气,也不都是坏消息。能解决一个解决一个是一个!
两日后,宁欣打扮整齐,扣开了宫门,进宫拜谒正位中宫的皇后娘娘。
第一百九十三章 情愫
正位中宫的皇后寝殿位于后宫中最最中间的位置,琉璃瓦下的房梁上雕刻着凤凰起舞,整座宫殿庄严肃穆,华贵异常,处处彰显皇后母仪天下的风范。
宁欣从没进过皇宫,对皇宫有几分多年不曾有过的猎奇心里,随着宫女走在平整且干净的路面上时,宁欣环顾四周,她并非乱看或者小气的偷窥,她的目光充满了好奇和欣赏,旁人却也不觉得厌烦。
在穿过甬道时,听见鞭子开路的声响,指引着宁欣入宫的宫女讶然道:“是陛下的御辇,快,快,让路。”
宁欣一听向道路一旁闪身,屈膝,哈腰,福身,向御辇毕恭毕敬的行礼,眼角的余光,看到手持鞭子开路的太监。
耳畔有传来鞭子划破空气的声音,呦呦。。。啪,呦呦。。。啪,皇宫中的人听见这样的声音,都会自觉给陛下让路。
日头当空照,秋日的阳光不冷不热,今日又是晴空万里,秋高气爽的好天气,气候格外宜人。
宁欣外罩了一件半臂紫色缠枝夹袄,一条水波长裙,清雅靓丽的打扮显得宁欣身材高挑迤逦,略施粉黛的脸庞清丽柔美,微微低头的脖颈蜷缩着,如同欲展翅欲飞的天鹅,对于一进后宫就碰到了皇帝,宁欣很受伤。
皇帝是一时一刻离不开贤妃么?朝廷上次辅之争皇帝已经平定了?还是说乡试弊案不会再影响她?
虽然没进过宫,但宁欣听领路的宫女说过,贤妃的储秀宫在西边,她方才走过的甬道是去贤妃储秀宫的必经之路。
威风吹拂过御辇的轿帘,明黄色的帘栊荡漾波动,宁欣头低得更深了一些。皇帝怎么不走了?
御辇旁边的太监快步走到宁欣跟前,操着奸细的嗓音问道:“这位小姐是哪位?”
“臣女宁欣,拜见陛下。”
“宁大学士的遗孤?”
“是。”
宁三元最后被追封为大学士。
宁欣没想到皇帝会知道宁三元的女儿叫宁欣,朝中姓宁的大臣也不是没有的。
帘栊挑开,坐在御辇中的皇帝露出了龙颜,三十多岁的年纪,正是男子最吸引人的时候。
皇帝面冠如玉,气质儒雅中隐现一丝的偏执,因为保养得极好。皇帝看着像是刚过三十的青年人。
宁欣再次暗地里感叹皇家的好样貌,同上次在长乐公主婚宴相比,皇帝的威仪更为内敛,也比上次消瘦了一些,想必最近不顺心的事情太多了吧。
在宁欣评估皇帝时。他也在看宁欣,娇娇弱弱的少女,风流迤逦的姿态,实在是出乎皇帝的意料之外。
宁欣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望,她如同只能在暖阁绽放的清雅花朵,怯生生的,却又有着难言的沅媚。
皇帝遍览后宫佳丽。像宁欣这样浑然天成的柔弱女子很是罕见,后宫妃嫔多是装出来的娇弱。
“皇后宣你进宫的?”皇帝的声音难免柔和一些,居高临下的看向宁欣,“朕记得宁三元。当年他做过一首诗,暗讽当时还是普通皇子的朕,诗词是什么,朕有些记不得了。但宁三元。。。朕怕是很难忘记。“
宁欣低眉顺目的站着,这让她怎么回答?腼腆恭顺的一笑。“臣女父亲年轻时,放浪形骸,无所顾忌,恳请陛下恕罪。”
皇帝脚用力拧了一下,御辇落地,皇帝从御辇中走出,周围的内侍宫女跪倒了一片。
他灼灼专注的目光,让宁欣心底一哆嗦,对天发誓她什么也没多做,皇帝这是干什么?
越离越近了,宁欣忍后退的冲动,刻板的说道:“臣女代父亲多谢陛下的了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宁欣直接给皇帝跪了,面无表情,木讷呆板,这样皇帝还能看上,宁欣怀疑起皇帝的品位了。
据说皇后娘娘可是有名的醋坛子,连长乐公主都劝不住的,不管皇帝是何用意,一会宁欣面见皇后定然无法轻易过关。
“抬头。”
“。。。”
“朕让你抬头!!”皇帝语气重了几分。
旁边太监总管右眼皮一颤,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此事不正常,祸大于福气。
宁欣慢慢抬头,同皇帝目光想碰一瞬,飞快的低头,“臣女不敢惊扰圣驾。”
刚才是她惊鸿一瞥么?那双水眸比贤妃的还漂亮,水润,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水润眸子,她的眼睫也很长,很翘,一眨一眨的有一股说不出的风韵。
皇帝实在是很想让宁欣再抬头,本有花容月貌,为何怕他看?
“你若算惊扰朕,天下就没有美人了。”
“臣女当不起。”
宁欣恨透了自己的这副躯壳。不用抬头就知道,皇帝又是一脸的爱怜之色。
眼前已经能看到皇帝的龙靴了,严格说起来,天下的女子都是皇帝的,可宁欣从没想过同皇帝发生点什么。
她也没认为自己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这幅矫揉造作的模样怎么会投了皇帝的眼缘?不能将面前的君主想成好色的,虽然他其实挺好色,皇帝想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还是皇帝发现了什么?
”父皇。“
长乐公主犹如天籁的声音响起,宁欣心底泛起一阵阵的喜悦,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需要长乐公主解围。
宁欣向公主方向下拜,“见过公主殿下。”
长乐公主依旧一身道袍,宽幅袖口翻滚,她多了几分绝俗的仙气。快步走来,长乐公主忽视了自己父皇脸上的一丝不快,搀扶起宁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