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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
“行礼!”
谢大人强压住郁闷,气愤,向李冥锐拱了拱手,“见过孔圣人!”
李冥锐点头道:“圣人晓得你了,谢大人,还请你好自为之。”
跟在谢大人身后的校尉和兵士纷纷退让到两旁,不识字的他们本能对读书人有着莫名的敬意,带着钦佩的目光看着李冥锐,聪明人脑子转得就是快,把他们的上官谢大人整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贡院大门再一次缓缓打开,李冥锐率先走了出来。
这届科举备受瞩目,从举子们进京到开考就没平静的时候,方才当今皇帝的一道圣旨惊呆了京城百姓。不管家里是不是有考生,关心科举或是看热闹的闲人都聚集在贡院门口,五城兵马司的人进了贡院后,他们心凉了半截
没想到贡院门开,举子们竟然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众人共同的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捧着排位,领头的那人是谁?
不得不说八卦的力量是无孔不入的,李冥锐还没走到皇宫。他在贡院所做的丰功伟绩已经传遍了京城!
他彻底引爆了百姓的眼球,在未来相当长的时间内,李冥锐的名字会朗朗上口,经常被百姓提起。
时势造英雄!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宁欣怎会不知?皇上刚下圣旨的时。宁欣就得到了消息,一向很从容的她有了一丝的慌乱,皇帝反映大大的出乎宁欣的意料之外
“怎么会?他是怎么坐上皇位的?”
宁欣无奈的摇头,“陛下不是刚登上皇位,也不是少不更事,意气用事!陛下还当他十八岁?”
宁老太太给宁欣递了一碗茶,“若是他争气。先帝也不至于对齐王寄予厚望,在先帝的皇子中,他还算不错的,起码可以稳住皇位。他的自负自傲可以保全齐王。”
换一个皇帝试试?齐王早就被卡擦了。
“皇上偏执得厉害”宁欣让人出门打听消息贡院的消息,撞见宁老太太调侃的目光,宁欣道:“我就是担心他。”
“你是怕他不能再入仕呢,还是怕他任性妄为?”
“都有。”
宁欣很诚实的说道:“我一直不放心。他看着老实,能听进我的话。可我晓得,他是个不安分的。”
“太安分太听话也不能称为男人!”宁老太太拍了一下宁欣的胳膊,“你总不能指望他对你唯命是从,欣丫头,你寻得是丈夫!”
宁欣心慌意乱,拄着下颚叹息:“姑祖母,我发誓他一定闹事了!我太了解他,逮到机会他会证明自己不差”
此时下人跑进来将贡院的消息说了一遍,宁欣又是震惊,又是郁闷,可心底偏偏多了几分的喜悦和激赏对李冥锐的欣赏,没想到他会那么做。
这是宁欣多少的安排都无法达到的效果。
宁老太太击节赞叹:“好!李冥锐有勇有谋,才学扎实,是个聪明的小子!”
“姑祖母!”宁欣撇嘴,“您还夸他?皇上是好见的?瞧着吧,他不是被皇上打一顿,就是入天牢,没准两样都能摊上!”
“以皇上说一不二,刚愎自用的性格看,的确如此。”
宁老太太道:“欣丫头,这没外人,想笑就笑吧,不用假装着生气!”
“哪里是假装生气?我是真真的气得不行,齐王和皇上还能亏待了他?他跟着凑什么热闹?还同王季玉比试他什么水平,我还不知、万一露怯了怎么办?众目睽睽之下,毁了名声一辈子都恢复不过来!”
宁欣数落着李冥锐,越说越像是那么回事儿,宁老太太安静的听着,抬了一下手臂,示意宁欣继续宁欣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亮晶晶的水眸露出一分的得意,嘴角勾起,“他是我选的人呢。”
“很意外?”宁老太太问道。
“嗯,也很自豪骄傲。为他不是为我的眼光!”
宁欣喜欢李冥锐的诚恳老实,肯听她的建议,同样更喜欢今日的李冥锐,“只为了他今日的表现!”
“有智谋,有胆量, 有策略,有担当!”
宁老太太肯定的说道:“没有人比他做得更好,便是换了齐王他也做不到李冥锐这样,齐王太聪明,太计较得失,反而失了本性的热血!李冥锐不是在做戏,也不是收买举子们的心,他是一个真正的举子!”
“欣丫头,你缺了李冥锐身上这一点点的冲动!这次的事情,你也应该清楚,你考虑得再多,总会有意外发生你不可能算无遗漏!神仙都做不到!”
正文第二百五十八章 拜师
宁欣乖乖听训,这次李冥锐确实让她意外,同时她算漏了皇帝的任性。
李冥锐是个有本事的男人,并非是她手中的棋子若是宁欣在贡院,她绝不会做出李冥锐这样的事来。
谨小慎微,思前想后是宁欣的特点,小心点没错,却少了那份青年人的冲动了热血。
虽然宁欣自我反省了一下,但在口中还是对李冥锐的冲动表示了些许的不满,“万一他陛见不顺,陛下将他交给五城兵马司的掌印都督,不知他还嘴硬不?”
“可能么?”宁老太太意味深长的反问道,“欣丫头,他可能受苦么?”
“不可能!”
宁欣郁闷的回道,“不管怎样,即便他被关进五城兵马司,我也会想办法把他弄出来!不过,看他行事只怕是后路都想好了,进了一次天牢或是诏狱,他这辈子不犯大错的话,名声足以同青史留名的大贤们并立。”
以李冥锐的才学,能同大贤们并立,是抬举他!也够欺骗当世才子的。
李冥锐文采什么水平,宁欣是知晓的,在贡院,他绝对是超常发挥了。
当然也不能忽视,宁三元留下的考前突击方略的作用。
机缘巧合,把本来才学只够二榜进士标准的李冥锐推到了今科魁首的位置上机会果然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他敢这么做,是因为他自信,他想做配得上欣丫头的男人。”
宁老太太叹息道:“欣丫头,你给他的影响太大了。”
“可我在外面并不是显眼啊?”
宁欣一直都是低调的,极少高调亮相,再加上容貌体态的柔弱。她虽然不会被人轻视,可也绝称不上是强势女子!
”外人能同他一样?”宁老太太又敲了一下宁欣的额头,“你呀,真是糊涂!不过好在你摊上了李冥锐,他虽是觉得不甚舒服,但他没想过疏远你,或是压制你,我看得出,他想要变得更强。同你星月齐辉。”
“您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傻人有傻福?”
“”
宁老太太笑骂道:“得寸进尺,你就眼看着贤妃实行她的计划?”
宁欣敛去唇边的傻笑,“是他在背后支持贤妃娘娘,我能怎么办?他心眼儿小得很,我不愿意再同他对上了。”
“那长乐公主呢?”
“我这人其实很自私。长乐公主是我的好朋友,但如果为了她同齐王对上,我会好好的考虑会犹豫。”宁欣自嘲的叹了一口气,“我更会安慰自己,贤妃存在虽然会威胁长乐公主,但长乐公主也不是白给的,她最起码能护住皇后和自己。如此一来,齐王即便将来成功,也不会过多为难长乐公主。”
“如果不借着贤妃的手除掉皇子,他根本没机会!”
宁欣庆幸皇后生得是一位公主!不过以皇后的性情。即便儿子做了太子也不一定能保护得了儿子。
“什么人例外?”
“李冥锐!”
只有齐王威胁到他的时候,宁欣才会拼尽一切同齐王对上,就如同她上辈子为了宁家一样。
齐王同她都是两世为人,齐王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当然。宁欣也不再天真的相信他在宁家覆灭前,宁欣将他当作知己兄长看待的。屠刀压在宁家头上时,宁欣才恍然大悟韩王不是不会对她动手,只看值不值得。
李冥锐也不会像宁欣的生父宁帅一样的愚忠。
宁老太太听后笑了笑,“欣丫头,我得去给你准备嫁妆了。”
走到门口的宁老太太问道:“你不去看?”
“不去,想得比亲眼看更好些况且我进不了宫,也看不到,追着他的背影,没意思。”
“万一他在宫门口同内阁大臣串联呢?”
“他不会傻成那样的,姑祖母是明知故问!”
宁老太太笑着点头,“鬼丫头!你还是想想怎么找到借口去天牢看他吧,一旦他下了天牢天牢会被有女儿的父亲踏平的。”
名声,才学,前程样样不缺,李冥锐这样的女婿可不好找。
京城权贵眼下必然望风而动,往日榜下捉婿,这回只怕会改为天牢捉婿。
宁欣尴尬的低笑,“是蛮为难的,谁让我同他隐瞒得太好呢。”
皇宫外,李冥锐眼角余光扫过跪请皇上收回圣旨的内阁大臣和六部官吏,他并没上前同朝中重臣攀交情,离着大臣们远远的,高举起孔圣人的灵位,“天子不孝门生,李冥锐求见陛下!”
因为他手中持有孔圣人的灵位,除了皇帝之外,无人能受他的跪拜大礼,因此即便离着远,但在宫门口跪了一地的大臣们面前,李冥锐等举子显得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别看大臣们穿着官服,但比不过仅穿着儒衫的举子们。
内阁大臣此时跪得双腿发麻,略显狼狈,见李冥锐等举子到来,他们心底涌起一抹的羡慕,风华正茂自己老了。
首辅黑眸一闪,看李冥锐的目光除了激赏之外,略有遗憾,为何他是韩地人?
李冥锐是多好的派系领袖种子啊。
“皇上有旨,宣李冥锐觐见!”
一直紧闭的宫门敞开,太监总管,皇帝最信任的马公公从宫里走出来,他一甩手中的浮尘,道:“李冥锐,皇上宣召你!”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李冥锐身上,有羡慕,有嫉妒,有赞叹,有幸灾乐祸没错,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是得尝美味儿,就是被螃蟹夹得一脸血!
李冥锐转身将孔圣人的灵牌交给身后的同窗,整理破碎的衣衫,跪地叩拜,“学生领旨,谢恩。”
首辅等官场老油条们再一次提高了对李冥锐的认识,大智若愚说得就是李冥锐!
以皇上的任性。李冥锐真捧着孔圣人进宫,只会让皇上一条道跑到黑,可一句学生这个词用得极好。
天子门生以前只是一句虚话套话,没料到这个词被李冥锐运用得如此之好。
真是人才啊!
李冥锐目不斜视,随着马公公走进宫门,跪地请命的大臣有人高喊:“李公子,千斤重担在你一人肩头,望李公子以大局为重,规劝陛下不要倒行逆施”
“此乃诛心之言!”
李冥锐甩了甩袍袖。冷傲的说道:“蝇营狗利沽名钓誉之徒,在下不屑于你为伍。”
轻松的跳过陷阱,李冥锐大步走在皇宫内院,他进宫不是来做死谏的英雄的他有惦记的人,怎会对皇上死谏?倒行逆施那个大臣敢说。李冥锐不敢听。
马公公眼里闪过欣赏,趁着没人小声的提点了一句,“陛下龙体欠安,你尽量长话短说,捡要紧的说陛下虽是不满科场舞弊,但对你是另眼相看的。”
李冥锐点头谢过,这位马公公好像对他很有善意。上次进宫时,马公公就很和善,这次依然对他很关照。
“学生叩见陛下。“
李冥锐规规矩矩的跪在皇帝面前,“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摘掉头上的娟帕,抬手将帕子甩到了李冥锐身上,撑起身子怒道:“你是不是缺心眼儿?你领着一群书生凑什么热闹?莫非你不知朕是打算重用你?即便朕取消了科举。还能没有你的官做?”
“李冥锐,你让朕很失望!”
“皇上。”
李冥锐抬头。皇帝靠在垫子上,看气色是不大好,“臣不愿意凭恩萌入仕,臣十年寒窗苦读自然理解同窗们的辛苦,臣也恨作弊的小人,但大多数同窗都是凭着真才实学走到了这一步皇上,他们都是您的学生啊,”
“学生有难,身为老师得您怎能坐视不管?”
皇帝被李冥锐气乐了,“朕没想到你会这么说,学生,老师果然比宫门口的重臣说得动听。可你明不明白,每次科举都有弊端,朕实在不想再肥了贪官污吏,朕用五年的时间给贪官们一个教训,往后再开恩科起码他们会收敛一点。”
“皇上,贪官固然可恨,然举子们何辜?臣一百个赞同您重重惩罚贪官污吏,赞同您把这些人扔给中军都督谢大人严惩可科举会试是国本,是教化百姓的根本,是国政,一旦暂停,臣不说会耽搁学子们读书上进,臣确定百姓之中会少许多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