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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怕受伤害女人啊,宇文统领想到自己家里的悍妻,还是自己的夫人好,爽快!
莫怪昭容县主被王家害得那么惨。
骨碌碌的马车声响,本打算进去的薛珍回头,见到一熟悉的人走进来宁欣?是宁欣!
她穿着藕色对襟缠枝夹袄,下穿一条棉裙,乌鸦鸦的头发挽了一个鬟,一根玉簪压住一头的浓密,粉嫩娇弱的脸庞带着一抹大方自信的笑容,宁欣一没带帷帽,二没藏着掖着,她就那么大大方方,像是来参加宴会一般的走进锦衣近卫的衙门。
“我是宁三元的女儿,恳请宇文大人通融,我想见被皇上关到诏狱的李冥锐!”
宁三元,李冥锐挨得到一起去么?
宇文大人怔了一会,“您是?”
“要不您进去问问李冥锐,他是不是我父亲的弟子?他想不想见我?”
本来宁欣可以借着平王世子的名头过来,但在此时她为何还要藏着掖着?她就是看上了李冥锐,想要嫁给他,只要李冥锐愿意娶她,旁人的议论伤不到宁欣。
京城有很多闺阁小姐都惦记着李冥锐,她们不敢说,宁欣敢,所以她们错过了李冥锐,将来也只能怪她们太矜持了。
机会稍纵即逝,走自己的路,让别人羡慕去吧。
宁欣本质上还有着前世宁家小妹的性情,韩地人也比中原女子热情奔放一些。
宇文统领看了看宁欣,又指了指薛珍,道:“两位稍等,我去问问李公子见谁。”
薛珍带着帷帽,身边的下人不认识宁欣,宁欣也没见过,所以宁欣一时没认出薛珍来。
宁欣含笑颔首,京城也有像她一样大胆的?李冥锐出了这么大的风头,没有人惦记才叫奇怪呢。
虽然宁欣怕麻烦,但总不能因为怕麻烦,就故意让李冥锐藏拙装傻,蠢笨无用的男人,再老实宁欣也看不上。
往后,宁欣得慢慢的让李冥锐明白,出名可以,但招惹桃花不行。
宁欣好不容易挑中各方面都适合的李冥锐,又影响了他,现在可以成亲了,她岂有让给旁人的道理?
面前的女子不说话,反倒吓得浑身发抖,宁欣也不好将矛头直指她。
这时宇文统领从诏狱里面出来,对宁欣一躬身,“李公子让您进去。”
“至于昭容县主”
宇文统领歉意的一笑,“李公子说,他不认识您。”
薛珍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几乎站立不住,多亏婢女蓝儿搀扶着她,“我”
婢女蓝儿没见过宁欣的厉害,听李冥锐不见自己的主子,心底一阵阵的冒火,“你站住!”
宁欣脚下顿了顿,回头对薛珍道:“昭容县主,他是我选定的佳婿,你当年没有看上他,现在就不要再来找他,虽然天下男儿皆薄幸,但好男人不是没有我不想同你为敌,你也插不进我们之间,昭容县主请好自为之。”
“你”
婢女蓝儿还想说话,她被薛珍死死的堵住了嘴,薛珍道:“回去!”
“主子?”
“回去!”
薛珍拉着婢女仓皇的逃开,原来李冥锐是宁欣给自己准备的丈夫,薛珍想不明白,以宁欣的性情怎么会看上李冥锐?
没有道理宁欣不是喜欢像王季玉那样才华,容貌,地位,样样不缺的霸道专一的男人么?
不是,宁欣不喜欢王季玉,宁欣喜欢得是摄政王,能给她一切尊荣的摄政王!
李冥锐哪一点像那人?
宁欣进了诏狱。
李冥锐被在关在一个干净,舒适,整洁的牢房里,牢房里面配有书架,书桌,笔墨纸砚。牢房阳光好,空气流通好,在铺陈着锦被的床榻旁,还放着一个燃着香料的香炉原本有点生气的宁欣扑哧笑了,“你这是在做监牢呀?”
李冥锐看着宁欣,“你能来,真好!”
正文第二百六十二章 劫数
宁欣看也晓得,李冥锐没受一点的苦。
他脸色红润,全须全好的怎么都不像是坐牢。
卡巴,李冥锐直接拽开了监牢的门,直接牵起了宁欣的小手,紧紧的握在手中宁欣感觉脸上一热,锁被他拽坏了?不对,牢房的门本就是虚掩着的
“他们就不怕你乱跑?”
宁欣被李冥锐牵进牢房,被他按坐在软软的床榻上,她手中多了一盏热茶,身边多了一碟子点心。
李冥锐见再没什么可招待宁欣的了,袍袖一抖,紧紧挨着宁欣坐了,宠溺又有些无奈的说道:“又来考我!他们知晓我不会乱跑,诏狱不用付房钱,我想吃什么都有的,这地方挺好的。”
噗嗤,宁欣笑不可支,水润的眸子弯成了月牙儿,“你这话若是被宇文统领听见,不知他会不会再优待你!”
“陛下将我放在诏狱,就是信得过他,宇文统领忠诚于陛下,他断然不会做让陛下失望的事儿,何况锦衣近卫的银子充足,他们不穷!”
李冥锐犹豫了半晌,抬手为宁欣拢住了她鬓间的碎发,眼睛亮亮的,声音沙哑低沉:“是师妹?”
宁欣像是被突然钉住了一般,手脚都僵硬的不会动了,李冥锐的脸庞越来越近,理智告诉她应该闪开,可宁欣本能的不想闪开,他的吻擦过她的眼睑,热热的,软软的,痒痒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又有一种些许的刺激
在大唐帝国,是能娶到师傅女儿的男人,那是很惹人羡慕的。
“不要生气。”李冥锐一把将宁欣搂在怀里。虽然不敢狠狠的亲吻她,但却将她抱得紧紧的,吻了吻她的鬓角,“师妹,我好高兴。”
宁欣道:“难道你不知那只是我为了见你”
李冥锐放开了宁欣,从床榻上起身,面向皇城太庙方向,他跪下了,砰砰砰磕了三个头。“师傅在上,弟子李冥锐拜见师傅。”
正式的磕头之后,李冥锐又从一旁拿过茶盏,将半杯茶水洒在地上,牢房条件再好。也不会青砖铺地,茶水慢慢的渗进地下,李冥锐回头看向宁欣,灿烂的一笑:“师傅喝了弟子茶,师妹,你看!”
“我倒茶水,也会渗到地下去”
李冥锐从地上翻身而起。一个飞扑将宁欣再一次抱紧,笑道:“那是自然,你是师傅的女儿嘛,等咱们成亲。我敬师傅喜酒喝”
“狡猾,无耻!”
宁欣笑盈盈的戳了戳李冥锐的额头,慢慢的转为轻抚,纳闷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脸皮快赶上城墙厚了。”
李冥锐的额头同宁欣的额头相碰。鼻尖若聚若离,“师妹教得好!正人君子。清高名臣娶不到师妹,师傅也不会点头的。”
“其实,也许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只是没有表现的机会。”李冥锐退开了一些,压下了心底的燥热,沉声道:“师妹让我看到了官场,勋贵,名门望族的另外一面,我不再是韩地来的傻小子”
“我变成了这样师妹,你可不能不要我啊。”
李冥锐突然腆着脸凑到宁欣面前,可怜兮兮的说道:“师妹。”
宁欣被他弄得没辙,论聪明,论手段,甚至论气势,李冥锐比不过宁欣上辈子爱恨交缠的三个男人,可只有面对李冥锐,宁欣才有心慌,欣喜冷静智谋什么的都仿佛远离了她,没着没落的就被他吸引了,怎么看他怎么好
”姑祖母说我遇见你是我的运气,择你为夫是我的福气可是我看啊。”宁欣狠狠的捏了笑得灿烂的李冥锐腰间,李冥锐嗷嗷呼疼了两声,却没有移开被宁欣掐住的腰。
“我看碰到你是我的”宁欣掐着李冥锐腰的手指扭了一圈,认命的说道:“是我的劫数!”
“咱们一起渡劫,生死相许,不离不弃。”
李冥锐手臂一展将手搭在宁欣肩头,敛去方才的嬉笑,一本正经的说道:“师妹若是你渡劫成功,请带我一起飞升,若是渡劫失败,我于你一起沉沦红尘,生生世世的共结连理。”
宁欣目光微凝,”真会说话,说得也很动听呢。”
“实话总是对动听的,最真诚的,也许你现在不信,但你将来会明白,我说到就能做到。”
“你就不想着三妻四妾?”
“说不想不是男人”李冥锐见宁欣瞪起了眼睛,笑道:“男人嘛,三妻四妾很平常的想法,我不是朝不保夕养不活妻儿,姬妾的男人。”
宁欣咬着牙,一把推到了李冥锐,见不得他脸庞上挂着的笑容那灿烂向往的笑容也太可恨。
李冥锐倒在床榻上,脑袋重重的磕到枕头上,在宁欣离开之前拽住了她的手腕,手臂用力,宁欣一时不查被他拽到他胸前,撑着身子,宁欣道:“放开!”
李冥锐得寸进尺的搂住她的腰,死死的砸紧,宁欣似恼,似怒的的面容就在眼前李冥锐低声道:“真好,宁欣,我喜欢你这样以前你无喜无怒,不卑不亢,我甚至不知你选我是因为别无选择,还是看重了我这个人我担心有一天做得不够好,或者出现你更在意的人,以前你像是俯视我的神仙不是,即便你同我在一起,你也可以安然毫无眷恋的抽身而退。”
“我不想你抽身而退。”李冥锐手臂用力,宁欣趴在了他胸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无法独善其身,如果有朝一日你报复我我希望不全然是因为我背弃了誓言,我愿意是你因爱成恨。”
宁欣从不知道他有这样的念头,一时之间听愣了,因爱成恨么?这种经历,宁欣从未有过的。
李冥锐见宁欣傻傻的她很可爱,有时候女人傻一点,呆一点,更让男人疼惜李冥锐大笑:“将别的女人送到你手上,我怕她们尸骨无存,况且我也不需要用三妻四妾证明我有这个能力和魅力,罢了罢了,我们两个就不要再祸害别人了,师妹聪慧过人,机智无双,这份天赋用在后宅上太可惜了。”
“我拒绝了陛下赐还的丹书铁券,师妹,咱们得想办法重新将燕国公府立起来。”
“什么时候,你有认祖归宗的念头?”
“一直都有。”
李冥锐低沉的一笑,将宁欣的手安在自己胸口,“自从知道我的根在哪,见识了京城的繁华其实我就一直有这个念头,只是被什么束缚着,不敢深想现在,是我的,我不会放弃,我就是有野心了,怎么滴!”
“如果燕国公改变主意呢?”
宁欣眼睛闪了闪,此时的李冥锐好像更有魅力了,是她破开了李冥锐身上的道德忠厚绳索,以他这段日子的表现,他确实是有野心,有能力,像是一只狼,也像是燕国公的后人。
如果他没本事,宁欣就是使尽了力气,也无法将他推上去。
”于情,我父亲是他带大的,他们情同父子,于理,想要重振燕国公府,只有我能做到。”李冥锐加了一句,“只有我们能做到,而且我也不会让他有改变主意的机会。”
“你以前不是想再获爵位威压燕国公府么?”
“燕国公只有一个,即便将来那人封我更高的爵位,也不如开国册封的燕国公响亮,况且牵扯到韩燕故地,你不觉得韩燕故地比无双都护府好听?身为燕国公府的后人,怎能让韩王,无双郡主专美于前?韩王败了,燕国公一脉不见得会再败。”
宁欣从他怀里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袖口,衣裙的,挑眉问道:“你不是一直很敬仰无双郡主么?”
“现在我也很感激敬仰她。”
李冥锐枕着胳膊,笑呵呵的看着宁欣,“韩燕故地的人热血好战,为守护中原的屏障,以韩燕铁骑剿灭驱除鞑子,这才是对她最大的敬意,师妹,你的眼界比无双郡主要差了那么一点”
宁欣差一点将眼睛瞪出去,心底暗骂,愚蠢,白痴!她那里差?
“不过,我不会嫌弃师妹。”
李冥锐笑容更为满足,“她是神人高不可攀,你却是我的心上人!咱们是要过一辈子的“
宁欣从衣架上拽下斗篷直接扔到了李冥锐身上,斗篷盖住了他脸庞,自然盖住了他的笑容,他炙热又真诚,隐含着宠溺的目光“你还是先想着怎么从诏狱里出去吧,大英雄!哼哼。”
李冥锐拿掉斗篷的时候,宁欣已经站在监牢外面了。
她隔着木栏杆,嫣然一笑,带上了监牢的门,并且上了锁,“想得再好,也不如做的,不知皇上什么时候会放你出来哦。”
李冥锐坐在床榻上,道:“进来,过来!”
“呵呵。”
宁欣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去,李冥锐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喂喂,你是来探监的,就没带点心什么的?嗷呜”
李冥锐惨叫了一声,牢房的过道里回荡着宁欣轻盈的笑声,“活该哦。”
李冥锐吹着被细针扎过的手指头,宁欣什么时候放在床边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