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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去找皇上要不,明天我装作坠马受伤?”
“你肯放弃到手的战功?放弃大好前程? 你舍得?”
宁欣连续的发问,谁都不会认为南越是大唐的威胁,李冥锐出征的危险系数不高。立功扬名的可能性很大。
“舍得!南越不如鞑子。”李冥锐同样回答的很认真,自嘲的笑笑:“虽然是舍得,但我心底会有遗憾,不该问你的。是我不好,不仅不能陪着你,还”
“傻瓜。你便是在京城,你又能做什么?怀孕生产是女人的事儿,你哪样能代替我做?”
宁欣拍了拍李冥锐的脸颊,一手摸着自己的小腹,“他是个很乖很听话的孩子,不会太折腾我。我身边这许多的人伺候。又有姑祖母在,她还能让我出事了?你若心里有我,出征在外一切小心。朝廷上的事情,你不必挂心,有我帮你看着,没有一个人能在背后算计你,对南越之战虽然不会太艰难,但这也是你练手实战的好机会。”
“鞑子骑兵可比南越难对付许多,他们更有为彪悍。”
“宁欣我”
“什么都别说,国公府如今太平得很,没有任何人对我有歪门邪道的坏心思,我本身又晓得医术,生孩子这关会顺利的过去的。不过呢,以后你可要补偿我。”
“一定。”
李冥锐吻上了宁欣的嘴唇,将所有的愧疚,不舍化入到亲吻中,他想告诉宁欣自己有多舍不得离开她,告诉她,自己会挂念他。
皇帝下了圣旨后,李冥锐便去了神机营点齐手下校尉,光凭两千人做不成先锋,皇帝将从京城西郊调来的两万士兵交给李冥锐。
虽然他们还没出征,但李冥锐已经离开了燕国公府,一心扎在军营中,将训练好的神机营打散到麾下的士兵中,协调各方面的关系,并且他还得让新到的副将校尉信服自己。
所以他忙得不可开交。
大唐上下对南越之战很有取胜的信心,作为前锋的李冥锐自然受到了诸多的关注,勋贵列侯有不少人家想将自家子弟塞进去,去战场上混个战功,因此走后门的很多。
不过李冥锐在军营,宁欣养胎,燕国公躲避丑闻,燕国公府几乎处于闭门谢客中。
除了晋国公有时来找燕国公下棋,吵架之外,很少有人能进燕国公府。
不过李冥锐并没太卷勋贵的面子,只要是能用得上,够胆量的贵胄子弟,李冥锐都收下了。
御史们以此向皇上弹劾李冥锐,皇帝当朝责问李冥锐,李冥锐辩解道:“勋贵子弟为国尽忠有何错处?为何要拒绝世代簪缨的勋贵子弟?他们既然有勇气当先锋,臣以为他们必然会奋勇杀敌,不辜负皇上的希望。”
皇帝对李冥锐的回答很满意,将御史的弹劾折子执还给御史,表明态度信任燕国公世子。
挑选吉日,皇帝在金銮殿发布对南越征战的诏书,上面历数南越的罪状,这封昭告天下的诏书,彻底表明了皇帝踏平南越的决心,也让大唐百姓明白,南越的可恶,激起他们的战斗热情!
登台拜帅后,皇帝送走了出征的将士。
宁欣坐在马车里,目送李冥锐领着先锋部队开赴南越。
她用话宽慰了李冥锐,在心底又怎么可能不担心他?必赢的战争如果进展不顺利,李冥锐肩头的担子会更重一些,看皇上大张旗鼓的意思,这场仗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
南越准备这么多年,怎么都不会望风而降。
宁欣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不能再多想了,李冥锐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李冥锐出征一月后,宁欣怀孕的反映重了起来,吃进去多少,就吐出多少,她这种状态,把宁老太太愁坏了,千方百计的寻厨艺精湛的厨子给宁欣做可口的饭菜。
宁欣被肚子里的孩子折腾的够呛,也没心思想前方李冥锐的战况了,只是听说李冥锐进展得很顺利,南越占据险要之地,坚守着,李冥锐进兵并不大着急,采用稳扎稳打之策。
在朝上有人非议他进兵缓慢之前,他给皇上上了秘折,在折子里面详细说明他的用兵意图,皇帝看他说得有理有据,也就相信了李冥锐,不过皇帝还是让人催促他赶快荡平南越。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 人质
皇上几番催促李冥锐尽快进兵南越,从前方传回来的消息可知,李冥锐依然稳扎稳打,徐徐进兵。潜伏在李冥锐身边的密探给皇帝稍来了口信,李冥锐在越王藩地同越王世子装死亲密。
亦有传言,越王世子将嫡出的妹妹许给李冥锐做二房。
贤妃此时在皇帝耳边也说了几句闲话,如此一来皇帝对李冥锐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虽然皇帝疑李冥锐,但他却当中表示:“谁再敢妄言燕国公世子养兵自重,畏敌怯战,朕严惩不贷!”
朝野上下的议论声渐歇。
燕国公府邸门口多了好些个盯梢的密探。
皇上也下令九门,不得放燕国公府邸任何人出京城。
宁欣孕吐的反映刚渐好,便听宁老太太说了这则消息。
宁欣安慰起为自己抱不平的宁老太太,无所谓的笑道:“姑祖母,他领兵出征我便猜想到会有今日。皇上虽然想尽力展现出明君风范,但他的心胸并不是开阔的人,同时行事急躁,恨不得一下子就能达成目的,他只看到了大唐攻伐南越实力占优,取胜南越是必然的,他没有想过南越一国经营百年,他们占据地势,如果相公不交好越王世子,不了解南越地形,没准会有惨败。”
“你就不怕他为了战胜南越纳了郡主为二房?”
“不怕的,我想身为王府郡主,是不会甘愿做妾的。”
宁欣微微一笑,“何况我相信相公不会犯让我恼火的错误,他应该晓得我的脾气,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他纳妾,我就会生气!此时他出征在外,如果我去信责问他,或是同京城人一样怀疑他,我不配为他的妻子。”
如果李冥锐真纳妾了,宁欣也会等到他回京后再同他算账。
出征在外的将军。最忌讳的就是后方家宅不宁,亲人怀疑他怯战。
如今宁欣躯壳里的灵魂是韩地宁帅之女,宁家小妹,从小她习惯了亲人征伐的日子,宁欣知晓怎么做才能让前方的亲人不会为琐事分心。
在疆场上分心,纯粹是找死!
南越即便最终无法打赢国战。但南越却可以让大唐的先锋吃点苦头。
宁欣叹了一口气,“如今京城不利相公的消息很多。我既是放心有担心。”
“为何担心?为了越王府邸郡主?”
“姑祖母明明晓得我为何担心,却偏要故意逗我”
宁老太太眉头舒展,搂住了背过身去不再理会自己的宁欣,低笑道:“欣丫头,生我的气了?”
“嗯。”
“傻丫头。”
宁老太太哄着宁欣,心疼的看她消瘦的脸庞。
此时宁欣比以前还要显得柔弱。她仿佛稍稍用力就能将宁欣捏碎,“都是孩子娘了,还同我耍小性子?”
“是你小看我。”宁欣指责宁老太太。嗔道:“我怎么会不分轻重缓急?他打得是国战维护得是大唐帝国的尊严,我如何都不会在此时同他争辩。”
“将来呢?”
“不告诉你!”
宁欣做了鬼脸,靠在宁老太太怀里,轻轻摸了摸肚子,“此一时彼一时,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宁欣可以接受李冥锐为大唐牺牲性命,但她绝不无法忍受他为了胜利纳妾!
“南越看来坚守不了多久了,如今不利相公的流言这么多,只怕也有南越谍子的关系。”
宁欣忍不住思考起战场上的走势,喃喃的说道:“其实有一策可以速战速决,只是陛下未必会勇气这么做,我也不想怀着身孕同人演戏,早晚他都会得胜,还是太太平平的比较好。”
大唐帝国损失得起征战的消耗,将南越和越王藩地纳入大唐版图,大唐除了彰显国威外,还可以得到许多额外的好处,这些好处足以弥补征战的损失。
比如说南越领土内的那条海峡通过海峡去藩邦会缩短很多的路程。
平王世子已经被宁欣派去南方监造海船,如果李冥锐能掌控住那条海峡,大唐的丝绸,瓷器会源源不断的运往藩邦,换回来大量的香料,珠宝,金银宁欣眼睛亮亮的,那可真是巨额的利润啊。
只要存在巨额的利益,宁欣就不怕勋贵朝臣不聚在李冥锐身边!
以利益为纽带的团体在一致对外上是最稳固的。
燕国公一脉会成为这个团体党派中最不可或缺的决定性力量。
“欣丫头,欣丫头!”
宁老太太无奈的推了推想入非非的宁欣,摸了摸她的脑袋,纳闷的问道:”想什么呢?你方才笑得奸诈,怪渗人的。“
“想发财大计,想让燕国公同大唐帝国一样一代代的传承下去。”
“又说胡话,古往今来,哪有千年的王朝?四百年的王朝就很难得了。”
“四百年的王朝不易,可是却有千年的世家不是么?”
“欣丫头,你的野心不小嘛。”
“嘿嘿,想想,随便想想。”
宁欣晓得自己的胆子太大,对皇位上坐着的皇帝没有任何的敬意,宁老太太虽然也是个胆大的女子,可她同自己的观念上是有差别的,何况宁欣所想的计划还不完善,实行起来难度颇大,时间也会很长,宁欣不准备告诉任何人,除了李冥锐之外!
宁老太太虽然不知道宁欣想得是什么,却能看出她有了主意,戳了戳宁欣的额头,“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我看你是嫁人后一心为燕国公李家着想!嫁出去的女儿就是别人家的人了,这话还真没说错。”
宁欣嘿嘿的笑着,磨着宁老太太让她消气。
“夫人,夫人,宫里有旨意,让您尽快入宫。”
嫁了燕国公府大管事的抱琴做妇人打扮。面带忧色的进门来,“听宫里人的意思是太后娘娘召见您,仿佛太后娘娘凤体不愈”
宁老太太一拍炕桌,“昏庸!疑心太重!”
宁欣从宁老太太怀里爬出来,“算了,姑祖母。我若不进宫,很多人都不会放心的。”
“皇上就算是不放心,也不能将你困在后宫中呀,这消息传到前面,让李冥锐怎么想?是盲目进兵入了南越的圈套,还是让他后悔忠诚于陛下?”
宁老太太气得脸色发青。“这是谁给他出的馊主意?他不是想做明君吗?历史上哪个英明神武的君主做过这事儿?先帝怎么怎么选了这么个多疑,耳根子软的?他遇见难事就不晓得动动脑袋?南越地图。他不会看?即便他不懂得征战,也可找些老将军过来垂询啊,我不信李冥锐没给他上奏折。”
“这个时候将你叫到宫里去,万一你有个好歹,他还指望得到李冥锐全部的忠诚?皇帝疑心出征的将领不是没有,可没有一个像当今做得这么明显的。”
宁老太太越说越气愤。“我想一准是贤妃吹的枕边风!”
在宁老太太抱怨皇帝昏庸糊涂的时候,宁欣已经重新梳洗过了,回眸浅笑着。“姑祖母,我没事的,入了皇宫,皇帝放心,我也可以借此晓得前面的消息。”
“我是担心皇帝一时”
“色起?”
宁老太太点点头,“他能纳先帝贵人为妃,想来是为了一己私欲不在意礼法体统的人,你本就入了他的眼儿,这次你进宫去,太后娘娘也不一定能护你周全。况且你还有了身孕万一你同皇帝周旋,伤了你肚子里的骨肉怎么办?欣丫头,你别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儿,长乐公主不在京城,太后娘娘便是对你有警惕之心,但皇上想要的话太后拦不住。”
“姑祖母,我想我并非倾国倾城的美人,皇上也不是离开了我就不行。”
宁欣握住了宁老太太的手臂,“你且安心,皇上不会昏庸到轻重不分的程度。”
“我劝不住你,不过欣丫头,你要记得,当心贤妃,她是一条毒蛇,千万不可大意。”
“明白了。”
宁欣笑着应了,她离开燕国公府,宁老太太也不可能再在国公府里住着,命人准备好行囊,宁老太太同宁欣一起出门。
此时燕国公也得到了消息,他撑着手杖走出书房,站在月亮门前眼看着宁欣上了马车,燕国公眼圈微红,对宁欣的愧疚之心更重,宁欣嫁进燕国公府后,一直波折不断。
她是作为人质入宫的。
燕国公的拳头砸着院墙,“李家对不住她,发生变故时,都是她撑起了李家的脊梁!锐儿娶对了媳妇,可锐儿媳妇让人心疼不行,我去同皇上说”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