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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表妹?”
“是我夫君的表妹,从小就养在伯爵府的。”
“你可真真是大方,换了我谁管夫君表妹的死活?”
旁边的人拽了一下说话人的袖子,低声道:“你才回京城,不明白的。况且谁家没有表妹?你没有表哥?怎么一说起表妹来,口气这么冲?”
薛珍笑道:“总是亲戚,她那副哀愁落落寡欢的样子,我看着很心疼。”
“那不耽搁昭容县主了,您快去寻宁小姐吧。”
等到薛珍走后,方才被拽住的少妇不悦的说道:“你拉我做什么?表妹?哼。”
“你刚到京城什么都不知道,薛珍利用人家宁小姐,现在还倒打一耙说她精力不济,你也不想想这话什么意思?不就是说想嫁给表哥?可方才齐王妃还说宁小姐身体比以前更好了。你想想谁得话可信?我知道你受了丈夫家表妹的苦楚,可不是所有的表妹都惦记着勾引表哥。凡事你多想一想,别是听风就是雨的,我看表妹夫的心还是在你这的。”
说话的两人是正宗的表姐妹,这年头谁没有亲戚?谁没做过表妹?
薛珍寻着熟悉的人影向西边走去,来往的下人越来越少,薛珍多了几分的担心,不由得停住脚步,宁欣会来此处?
薛珍打算向回走。刚迈出两步,听见女子的呻吟声,薛珍侧耳听了一会,很耳熟,是宁欣?
不会。宁欣勾引男人用得是眼泪,用得是清高柔弱的凤仪。
不管在此处偷情的人是谁,薛珍都不会凑这份热闹,后宅中的阴私任谁都说不清,两世为人给薛珍的教训太深了。
薛珍不由得加快脚步,在转过密林的时候,薛珍闻到一股香气。她眼前一黑,噗通摔倒了,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身体被人移动,薛珍咬着嘴唇。喃喃的说道:“不,放过我。”
“昭容县主,不是小的不想放过你,谁让您没事闲得到处溜达。小的惹不起你,更惹不起主子。您放心。一会您就会清醒了,放心,放心,小的用得迷药很少很少。”
薛珍努力的睁开眼,可眼睑像是被粘上了一样只能勉强撩开一道缝隙,她被人抬着。。。抬着,薛珍虽然身体无力,但精神是清醒的,越是如此,薛珍越是后悔,她为什么要来寻找宁欣?如果同众夫人在一起,她也不至于遭受这些了。
吱嘎。。。是门打开的声音,薛珍感觉身体腾空飞起,哐当。。。她落在了地上,因为震动,薛珍感觉到一阵阵的疼痛,她此时听到男女嬉戏交欢的声音。。。眼睑轻了一些,薛珍睁开眼儿,发现在床上有两男一女,他们白花花的光着身子,薛珍很是恶心。。。
她挣扎的起身时,床上的四十左右的男子跳下来,抱住薛珍,色迷迷的说道:“又来一个。”
铺天盖地的吻落在薛珍的耳边,薛珍身上像是有恼人的虫子爬过,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让本王亲一个。”
本王?是齐王?薛珍抬脚狠狠的踹齐王的下身,齐王目光迷蒙,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不肯松开她,薛珍从头上拔除簪子,插进齐王的肩膀,齐王抬手给了薛珍一记耳光,“不识好歹。”
然后撕扯起薛珍的衣服,薛珍的力气显然敌不过齐王,贞洁攸关,薛珍惊声尖叫:“来人啊,救命啊。”
坐在密林中磐石上的齐王世子勾起嘴角,“引齐王妃过去。”
“喏。”
西暖阁东边是一片密林,因此足以隐藏住齐王世子。当看到齐王妃领着嬷嬷冲进西暖阁后,齐王世子低垂下眼睑,师妹,你到哪里看戏去了?
齐王世子从大石上起身,慢慢走进西暖阁,一进门看到齐王妃抽了王月茹两记耳光,“贱人!”
齐王世子目光呆滞,“你们。。。你们。。。噗。。。”
他吐血昏迷过去。
齐王,王月茹,玉表弟,还有衣服被撕得破碎的薛珍。。。场面很诡异,此时又有几个夫人听到声音赶过来,虽然她们进不来西暖阁,可在内宅打滚的人何尝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彼此露出明白的神色,讪讪又八卦的退下去。
早就回到宾客中间的宁欣察觉到气氛极是诡异,也听到宾客之间的窃窃私语,抿了一口茶水,师兄就不怕丑闻太重,把王位给折腾没了?
第九十二章休妻
在宾客命妇们窃窃私语的时候,薛珍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她们中间,除了重新梳洗换了一身接近来时的衣衫之外,看不出薛珍有何异样来。
对旁人或探究,或嘲讽,或淫秽的目光视若无睹,薛珍像是从来没有出去过。
宁欣抬眼睨了薛珍,在这一点上很佩服她,不是谁都能镇定下来装作无事的,此时越是急促不安,越是解释,就越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宁表妹。”
“嗯?”
薛珍捧着茶盏走到宁欣身侧,含笑的说道:“你方才去哪了?”
宁欣淡淡的一笑:“方才我去哪了不能告诉你,可刚刚我在客厅里的时候没有看到二表嫂。”
。。。。
扑哧,有人忍不住嗤笑出声。薛珍本就是瞩目的焦点,很多人明的,暗的关注着她。
宁欣给薛珍这可软钉子,让她很下不来台。
薛珍含笑道:“我在齐王府里好一顿找你,相公让我照看着宁表妹,往后宁表妹再出门,可得提前同我说一声。”
“看二表嫂说得,我有手有脚,而且已经长大了,哪里用得着二表嫂看着?二表嫂很忙的,您还是将注意放在二表哥身上得好。”
薛珍还想再说什么,宁欣眉梢一挑:“二表嫂是个孝顺的,您就没在外祖母身边伺候?”
薛珍脸色变得煞白,“我。。。我。。。”
她被齐王亲吻到脸颊耳根被齐王扯碎外衣的记忆不会消失,她更是亲眼目睹了齐王,齐王世子妃,以及一个青年的淫秽,两辈子都受过贞洁教育的薛珍对此很是恶心。
“世子妃身上不好,祖母和母亲陪着她呢。”薛珍讪讪的说道。
宁欣眼睛弯弯的。“二表嫂一向颇懂得药理,您没去看看世子妃么?也许你能帮到忙呢。”
你不仁,我不义。薛珍找茬,宁欣不还回去,让薛珍不痛快,她就不是宁欣!
薛珍慌乱的说道:“我不行,我不懂得医术。”
“若是不懂的东西多呢,二表嫂多听少说就是了。”
“。。。。”
薛珍沉默的坐在一旁,宁欣微扬起嘴角。欺负薛珍的感觉不坏!
薛珍的经历,宁欣不用费力就能想得到,齐王世子那人最是护短,不说他们上辈子的恩怨情仇,就说这辈子他也不想再同宁欣交手。总得有人撞破丑闻,薛珍又盲目自信的四处乱溜达,没有人比她更合适的了。
宁欣现在看不透得是,齐王世子如何把世子两个字去了,就不怕陛下一怒之下夺爵?出丑的人薛珍也算上一个。。。宁欣突然想到了薛珍是谁的人?也许贤妃娘娘可用。。。
脑子里总是想着阴谋诡计,宁欣默默的叹息,什么时候能轻松一点
李冥锐的身影在她脑子闪过。也许同他一处,不用考虑从背后射来的冷箭。宁欣不惧对敌,最怕得是信任亲近人射出的冷箭。
“齐王殿下到,齐王妃到。”
齐王府两位主人同时驾临银安殿。众人纷纷起身,男子行礼,女子屈膝。宁欣从齐王脸上看到几许的茫然,齐王妃搀扶着齐王。笑容有几分的尴尬。
他们同时出现,也可以制止旁人过多的议论。
“齐王世子呢?”有人这样的问。
齐王妃淡笑道:“他身体不好。在后院给王爷磕过头了。”
“齐王世子的病很重?”
“调养两日就会好的的。”
齐王妃神色局促,齐王手撑着脑袋似昏昏欲睡,男宾命妇不敢多说别的,一个劲的粉饰太平,满嘴的祝齐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坐在宝座上的齐王只是抬了抬手答谢祝寿的众人。齐王妃让乐坊的女子吹拉弹唱,让舞姬献舞活跃气氛。
本应该很热闹喜庆的寿宴弄得气氛极为诡异,过了不大一会,齐王以身体疲倦为由率先离去,寿星公走了,宾客们再好奇也得告辞离开。
于是,齐王府清净了,外面热闹了。不解释是错,解释一样是错,像这种桃色丑闻一直是京城百姓的最爱。不到片刻功夫,外面的流言丰富走样得令人震惊人们的想象力。
宁欣和表姐妹们被留在齐王府的后宅花厅里,虽然隔着一座屏风,但楚氏训斥王月茹的声音,汪氏的哭声还是能听到一二的。
二太太孟氏面容凝重,好在她只有一个女儿,还是双方早有默契的定下了,虽然对方不敢毁婚,可伯爵府如今名声顶风臭八百里,二太太咬了咬牙,回去还是劝说相公分家得好。
以前她还惦记着能不能捞到更多的好处,如今早早离开泥潭才是上策。
王月莹,王月容不知错错,惨白着一张脸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薛珍抿着嘴唇忍了好一会,听楚氏越骂越不像话,薛珍一下子起身,拉开九扇屏风,哗啦一声,楚氏的声音彻底的灌入众人的耳朵:
“不守妇道,身怀孽种。。。你怎不去死?我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孽种?宁欣宽着茶水,莫怪齐王世子选这个时候动手,头上有点绿没什么,弄个野种出来,他将来不好办呢。
王月茹哭得肝肠寸断:“祖母。”
“你别叫我,我没这样的孙女!”楚氏抬手给了汪氏一巴掌,“你教导出的好女儿。。。王家的脸色都被她丢尽了,你让王家剩下的小姐怎么嫁人?偷人。。。偷人也不弄干净了,还偷到齐王的床上!你怎么不去死?你还有脸活着?”
薛珍道:“您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不想着解决办法,你就是骂死了她,也挽回不了伯爵府的名声。”
楚氏瞪着薛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的好孙媳,我还没说你呢!”
孙女偷人,身怀孽种。这事楚氏是有过预判的,况且孙女怎么都是齐王府的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楚氏一向是只顾着威武伯爵府,她连亲生女儿都敢算计,孙女有算是什么?
薛珍平静的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堂堂正正,祖母您说我什么?”
楚氏冷笑道:“堂堂才正正?好一句堂堂正正。你的衣服怎么换了,我明明记得你不是穿这件的吧。”
“齐王发疯,中了迷魂的药剂。。。我不过是被他撕碎了衣服而已。”薛珍不愿意回想当初的的事儿,劝道:“您就不想想怎么离开齐王府?”
楚氏咬着嘴唇,离开齐王府谈何容易?外面布满了齐王妃的人。齐王妃离去前曾说过,这事不算完,王家一定要给齐王府一个交代。
怎么交代?杀了王月茹显然是不够的。
“你有什么办法?”楚氏问薛珍。
薛珍斜睨了一眼狼狈不堪的王月茹,淡淡的说道:“说句不中听的话,大姑奶奶是有贼心没贼胆,她更没有怀着野种的手段。”
楚氏眼前一亮,“你是说?”
“不错。同大姑奶奶有染的人是玉家少爷,那可是齐王妃的亲侄子。齐王府里哪一件事能隐瞒得过起齐王妃?又有哪一件事儿不经她的首肯能做成的?退一万步说,这事同齐王妃没关系。。。玉家少爷总是她的叫进王府的。”
楚氏微微点头算是赞同薛珍的话,“齐王。。。”
薛珍道:“据我猜测齐王殿下定是中了迷药。大姑奶奶方才神色迷蒙,也像是用错了东西,不管怎样,齐王妃都不会想要被陛下夺爵。我。。。若是齐王妃有心,我可以进宫求求陛下。求求贤妃娘娘。”
“你?”楚氏惊喜的说道:“对,你是陛下最疼的外甥女,是贤妃娘娘看重的人。”
楚氏有逃脱升天的感觉,众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宁欣再次对薛珍刮目相看,同时她微微的蹙起眉头,难怪齐王世子选她。。。。皇帝和贤妃曾经有着那样的关系,若是陛下以齐王扒灰夺爵,齐王喊起冤枉来,陛下纳贤妃的事情会再次被提起。
唯一能进宫去求情的人,只有薛珍。她自己本身又不干净,自然无法置身事外,齐王世子的隐藏势力再在京城摇旗呐喊敲敲边鼓,齐王的爵位应该会保住。
而齐王弄出这样的丑事,荣养是必祸事的办法,齐王府必然会交给齐王世子。荣养的齐王也容易‘病逝’,如此没有谁再能干扰到他了。
宁欣低垂下眼睑看着压裙的玉佩,他一直这么厉害。
齐王妃走进花厅,冷笑道:“你们商量得可有结果了?”
宁欣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