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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找来的竟然是不是太后而是皇上身边的黄公公,这点倒是让惋儿有些意想不到,虽然她早就知道明德妃肯定会找上皇帝,但照道理皇上一定会先让皇太后先行处理的。他一向不大插手后宫的事。
这次是在御书房召见。
红娃再也没有心思帮惋儿梳妆打扮,她满脑子都是在担心她的贵人娘娘此去的凶吉。
“娘娘,要不要?”她偷偷拉了拉惋儿的衣袖,小声小气地问:“我再出宫一趟,带个信给路家?”
惋儿微笑地看着红娃那张真正担心的脸,她淡淡地却尊贵地说:
“上次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自然要让涉案的人都有个数,这次却纯粹是我和皇家体制之间的事,无需任何人插手。”再看看红娃那张迷糊懵懂的脸,她几乎温柔地道:“不用担心,我会安全回来的。”
轿子出了丹庭宫。
皇上打的是什么主意,他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如果是为了教训惩罚她,那么这顶轿子可是多余。
皇帝的御书房,出乎惋儿意料的清净简单,虽然也有价值连城的珠宝装饰,但清净柔和,决没有那种嚣张的奢华之气。
“贵人娘娘,这次你又做错了什么事?”惋儿刚到御书房门口就听到一个冷然却优雅无比的声音调侃地说道。
她看到白梗正走出御书房门,见到她眼中升起一股兴味。
“这里是皇上和大臣们讨论政事,闲谈私事的地方,微臣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三番两次的在这里看到你。”他的话语兴味却也讽刺。
“白大人记错了,上次是政事厅。”惋儿冷淡地边说边在他身边从从容容地走进门去。
“哈哈,”勤王爷干净爽朗的笑声直透整个御书房,随后他也在白梗之后走出来,看着白梗深沉的眼睛,笑意一点一滴收敛,“白兄,她已经是我皇兄的女人了。”
白梗回过神来,奇怪地盯视着勤王爷。
“炽勤,你在想什么?”
“你刚才的眼神?”
“我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皇帝的心事。”
“哦,我皇兄的心事你也能明白,我从小就看不透他。”
“面对一个太聪明的女人有时候是很不幸的,更何况还要经常去面对。”
“如果很不幸,可以选择不去面对。”
“如果早就不能选择了呢?”白梗含有深意地看了炽勤一眼。
“哈!”炽勤苦笑了一下,喃喃道:“那就真是太不幸了。”
他们依然既没有骑马也没有坐轿,两个人边说边慢慢地走出宫门,一直走到宫外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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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炽勤和白梗的悠闲以及幸灾乐祸,书房里的皇帝和惋儿之间却透着一些紧张。
“早上的事,朕听说了。”皇帝终于开口了,一出口他自己就先后悔了,他真的不是要说这些的,心里盘旋着很多话,什么都想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他真的想不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是奴婢的错。”惋儿回答,目光直视着皇帝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何错之有?”
“皇上为了社稷,为了百姓每日日理万机,奴婢这点小事也做不好还传到皇上这里让皇上烦心,奴婢实在是罪该万死。”
“呵呵,你说的也太严重了,朕还不至于是那种随时随地要人死的昏君。”皇上笑了起来,那种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让皇上竟然有这样的感觉,奴婢更该死。”然而惋儿没有笑,她垂下了眼睛,看着地面。
皇帝皱了皱眉,感觉到不对劲,“你在疏远朕?”
“奴婢不敢。”
“那你是在跟朕生气?”
“奴婢不敢,奴婢惶恐。”惋儿跪了下来,然而那身气度,那身从容要说服人她有多惶恐,鬼才信!
“不要再说什么奴婢了,”皇帝冒火吼道,他已经很久没看到她了,自从封妃后,边疆又出了点事,他的确很忙,就连新封的贵妃他也已经很久都不召见了,今日一听说千省殿的事,他竟然是内心窃喜的,终于可以见到她了,他马上吩咐黄太监去召她来见,谁知道她一来竟然是这种态度,当然他没有奢望过她会多欣喜若狂,但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冷淡啊?
“那奴婢该自称什么呢?”她依然冷冷淡淡。
“你是要朕也封你吗,你想要什么……”
“皇上,”惋儿不敬地打断皇帝,抬起头,一双明眸有些惊讶然而高贵地看着有些激动的皇帝,“皇上,您在干什么?”
皇帝哑然,是啊,他真的太激动了,封妃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这一个多月来,在忙完了政事之后,他一直在跟自己较力,他是皇帝,天下是他的,后宫的三千佳丽也是他的,他是九五至尊,是永远的胜利者,他不允许自己有一点点的失败记录,即使是再小的事,更何况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她一直冷静的保留着自己的心,不交给任何人,也不打算交给任何人,即使他是皇帝。
初涉内务府
“哀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重演。”太后由她的中年宫女祈娘扶着,站在惋儿面前,非常严肃地说。
“是!”惋儿跪着,一身深紫色的宫裙衬的她更加气度不凡。
严肃过后,太后在祈娘的搀扶下在一张檀木椅上坐下,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
“哀家也知道,深宫中要做点事情是很不容易的,想当年哀家刚接手时也是困难重重,而你如今又只是个贵人身份,更少了让她们服从的筹码,不过你是不同的,后宫中这么多的形形色色的女人,只有你这么的指挥若定,不怕闲言碎语,可能这就是为什么皇上会选中你的理由。”
惋儿默然,这种情形之下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听说你不是跟皇帝讨了个绝对权利吗?怎么没拿出来压人?”
“回太后,跟皇帝讨这个绝对权利是为了对付不讲道理的人,不是拿来滥用的。”
“嗯,”太后很满意惋儿的说辞,喝了口祈娘端上来的参汤,“喜子已经在千省殿里十几年了,做事还是很卖力的,有时候你也给他留几分面子,莫要让人说咱们做主子的小气。”
“奴婢谨遵皇太后口谕,喜公公是千省殿的前辈了,奴婢再不懂事也不至于敢小瞧了他。”
“什么小不小瞧的,虽然哀家还是很看重喜子的,但十几年来,他的偏心哀家还是看的出来的,虽说不要为难他,但做主子的威严也不可失了。”
“是。”惋儿乖巧地答应,心里其实在暗暗地鼓掌,太后这番话说来精彩,既不偏袒一方,也没有漏教训一方,反正话是她已经说的面面俱到了,至于分寸那就看个人的修行和临变能力了,若不是她已经在商场上跟各种妖魔鬼怪打了数年交道,太后这番话不是要说的她更没有方向吗?
怪不得后宫中人人说太后是个厉害角色,直到今日她方完全领悟。
“再有五日就是皇上的寿辰,皇上已经吩咐不需大宴群臣,但该有的礼数还是不可废,你既然已经掌管了千省殿,那今年你就和内务府合计合计该怎样帮皇上办个不铺张又有意义的寿筵吧。”
“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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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没有一个除了皇后外的嫔妃能获准插手千省殿月俸的事,除了桐贵人。
至今没有一个后宫嫔妃能获准插手内务府的事,除了桐贵人。
一夕之间,桐贵人这个名字在宫中变得非常微妙,她只被皇上召幸过两次,没有绝俗的姿容,年岁也大,更没有吓死人的身世,但她打破了一系列的虽没有明文规定却早就约定俗成的事,她让皇帝在大白天召她伴驾,她让玉妃娘娘备受皇帝冷落,她掌管后宫月俸,她还奉太后懿旨与内务府合办皇帝寿辰的事。然而她好像也并没有多受宠,因为她还是贵人,身份上,地位上,待遇上完全没有什么不同。
“她是什么人啊?”内务府里有搞不懂情况的官员问。
“听说是路家给皇上保荐的。”一个对宫中情况熟一点的官员说道。
“保荐?”另一个官员嗤之以鼻,“一个嫔妃也能用保荐二字?顶多是为了讨好皇上送个美人而已。”
“刘大人此话差已,”另一个熟悉宫中情况的官员忙道:“这个桐贵人,的确是路家推送的,也的确是为了讨好皇上的,但这个桐贵人,有钱有才,就是没有貌,顶多算个中等姿色。”
“既然这样,这个桐贵人何至于显贵至此?”
“算不上显贵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皇上竟然不单单爱美人,还要善加利用这个桐贵人的手段。”
“听说,这个桐贵人是净植轩的老板,进宫之前也是商场上一个厉害角色。”
“嗯,说到净植轩,我前些天路过京城东厢时竟然见到也有一家叫净植轩的绣品店,只是我没有进去。”
“什么人胆大包天,竟然连皇上御笔钦点的御用绣品店也敢冒名?”
“是啊,是啊,世风日下,这京城的衙门捕快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桐贵人到”门外有太监大声唱道。
“啊?”各个官员面面相觑,“怎么说曹操,曹操到?”
惋儿进门时看到的是七分的怀疑和三分的不屑。
“我受太后懿旨,跟各位大人请教协办皇上寿辰的事,各位大人还请多多指教关照。”惋儿的话说的和客气,她是宫里来的,身份上已经先天性的高了他们一等,即使他们心里鄙视她,可是毕竟没有人跟自己的脑袋过不去,那是绝对不会当着她的面显露出来的,她的话说的越客气显得她越谦虚,她还知道,这些“大人”平时常年待在内务府,跟朝堂上的武将相比也一向是不被尊重的,所以,如果能得到宫里人的尊重,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奖赏。
“贵人娘娘客气,下官们不才。”
“各位大人千万不要过分谦虚。”惋儿在红娃搬来的凳子上坐下来,“我的身份身家想是各位大人早就了若指掌了,虽然有些银子,但在商场几年不过沾染了些铜臭之气,皇家内院是如何圣洁光彩的地方,我这点小家子气的经验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办理皇上的寿筵如此大的场面,太后是深知各位大人的本事的,所以才让小女子来内务府跟各位大人讨教学习,只是不知道各位大人能不能对小女子倾囊以授。”她知道他们看不起她,没关系,她自己先把自己贬到底,最后连太后都搬出来了,就不信这些老学究们不感动。
惋儿坐在椅子里冷眼看着这些“大人”们,有的连呼“太后抬爱”,有的低声地喊“太后圣明”,更有那年纪大一点的就直接在那抹泪了。
“好了,各位大人们那,咱们还是来说说正事吧,不知去年是哪几位大人负责皇上寿筵的事,小女子能否单独请教?”
一时群情激动,几位去年负责皇帝寿筵的官员立刻站了出来,于是众人立辟房间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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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深秋的雨,淅淅沥沥。
惋儿一向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更何况还有三日就是皇帝的寿辰
即使下雨,潮湿而泥泞,她依然坐着轿子往内务府而去。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一片秋雨声中,有人低低吟道。
惋儿轿子停了下来,红娃在窗口报:“娘娘,勤王爷”。
然而惋儿早已听出了炽勤的声音,她掀起轿帘,看了一眼泥泞的地面,随后依然稳坐轿内:
“王爷,不好意思,天雨路湿,小女子就不下轿了,只是不知王爷特地来找我有什么事?”
“哦,”炽勤也不介意她不下轿,很随意地问道:“你怎知我是特地来找你的?今日我进宫给太后请安,顺便路过这里而已。”
“那么是小女子会错情了,真是不好意思,红娃,起轿,去内务府。”她也不多罗嗦,吩咐了红娃起轿后,才优雅地、柔声地仿佛自言自语地道:“我真没想到勤王爷如此好雅兴,雨中吟诗,如此天气如此诗,倒也应景,只是王爷一介伟岸男子自比怨女,稀奇的很那。”
炽勤暗叹口气,紧走几步,追上她的轿子:“罢了,罢了,早知你与众不同,还一再试探,是炽勤多此一举。”
惋儿在轿中微微一笑,她喜欢这种略胜一筹的感觉,再次让红娃停了轿,她刚想下轿。
“不必了,贵人娘娘,炽勤有一事想与娘娘相商,不知娘娘是否想听?”
“王爷是皇上的好兄弟,王爷有事,但凡吩咐。”
“今日进宫,听太后说三日后的皇上寿筵由娘娘操办,炽勤有一建议,不知娘娘是否有兴趣?”
“王爷但请说来。”
“此事说来话长,不知能否请娘娘移驾在下的兵部衙门?”
惋儿挑了挑眉,今日她方知道眼前这个俊朗斯文的男子竟然掌管着这个国家的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