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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的确是规矩;别说是两榜进士;就是同进士回乡;沿途也纷纷有人投靠;充着家臣和门客。
叶青收人;还是很严格;要不就是拉出千人都可以;但千人的话;就过大了;会影响族内关系。
正想着;周风突一指:“主公;前面亭子里;是三老爷在亲迎呢”
夜色风雨;就见着一处亭子。
这亭不是花园的亭;实际上是一处警卫亭;后面占地颇广;有一个五间厢房;这时屋檐下;一批人正等待着;隐隐就看见了三叔。
“停;我下车步行而去”长辈亲迎;难道就这样大刺刺乘车过去?叶青果断吩咐的说着。
周风响亮的应了一声;就见叶青下车;急行了百步左右;深深一躬:“侄儿见过三叔;三叔十里亲迎;实在折杀我了。”
就看见三叔叶子凡;一身蓑衣;眉目间因妻儿留下阴郁散去了大半;时光是最好的药物不假;而且这时容光焕发;连连扶着:“受得;受得;你中了两榜进士;我们叶家举族受益;抬高了家格;这迎接算得什么?”
话说刚才;乡巡不断往来;一刻就报一次叶青的位置;叶孟秋年纪大了;雨中不便迎出来;叶子凡就必须代劳;并且还带着叶青的几个同堂伯叔;都已早早守在这路亭里了。
这等了有半个时辰;虽冰凉雨水;却浇不灭几个中年人心中火焰;这时见着叶青上前行礼;都相视一眼;连连扶起。
“大侄儿;你让我仔细看看”有个伯叔哽咽着;打着火把仔细端详着叶青;看了片刻;就突跪在地上大哭:“列祖列宗;你们看见了么;我们叶家终于有一个两榜进士了”
哭声嘶哑;却不使人悲痛;就算过去有些龌龊;这时都是浑身忘怀
两榜进士、一届榜眼、长生久视、名列天藉
这是叶家连梦里都不敢多想的福份;脸上更洋溢着神采;都是真心实意;绝非假装做态。
叶青感触莫名;连忙扶起了这个伯叔;想说些话;在这时说不出;最后化成了一声长叹。
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章 先热后冷
夜雨噼啪而下;叶家庄里洋溢着喜气;张灯结彩;不时有孩童到屋檐下翘首以盼;又被妇人拉回;而不见成年男人的踪影。
庄子静静;青石水泥的外墙沉厚肃穆;整座庄子不再是地主坞堡;更似是一座新兴的小城;而城墙上点着灯火;雨中照常着巡逻;不时有人警觉看向城外。
牛车驶了过去;渐渐靠近;叶子凡坐在了车中;望着远处深夜;手抚着额只是沉思;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下;车夫小心翼翼说着:“三老爷……现在已到庄门口了;青公子都已下车了”
“唔”叶子凡应一声;出了去;就见得灯火通明;两排都是族兵;还有大批族人和家生子排列;都鸦雀无声。
只见着叶青下去;上千人都跪了下来:“给榜眼公请安”
“都起来;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礼”叶青一摆手说着。
“族长在里面等着您;您快进去吧;后面的事有我们来处理。”一个执事一面引着路;侧着身子笑说着。
叶青就向前去;见一带桃树葱茏;就笑着:“一去半年;回来时;不想连桃花都要落尽了”
说着;微笑吩咐了江子楠一句;让她把一个盒子抱了跟来;就移步上得了楼去。
抵达了楼上楼的高阶;踏了进去;见里面点着一炉香烟;叶孟秋正在沉思;见着叶青进来;才站起身来。
叶青就上前行礼:“祖父;我回来了”
叶孟秋按捺住情绪:“你终于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叶青就一摆手;江子楠把木盒奉上;就乖巧的退了下去。
叶孟秋的手有些颤抖;把这个打开;就见得了金黄色的文轴;一道是圣旨;册封叶青为正八品翰林编修和南廉子;一道是进士贡文;确定了叶青是榜眼;还有就是州里的临时差遣;郡里的团练委任公文。
这四道公文;每一份都在叶孟秋眼里散发出迷人的光彩。
再下面;就是压着的冠服了。
许久;叶孟秋才说着:“这四道文卷;可庇护我叶族百年啊”
顿了一顿;又说着:“你既是进士及第;光宗耀祖;规矩就得变一变;明天一早;就祭进士牌坊和家祠;这你有没有意见?”
叶青笑着:“这自是没有意见;按照规矩;是先祭进士牌坊;再祭家祠。”
叶孟秋点了点头:“明天祭祀;清晨祭进士牌坊;上午再祭家祠;到了中午;就去原本的族祠;我这就传位给你”
这话说的简简单单;叶青不由身子向后一仰;惊着:“孙子岂敢;祖父还很健康;再说还有三叔父他们这些长辈在……”
话还没有落;就见着叶孟秋摆手止了:“这些你不必说了;现在楼里没有人;闹起虚礼来;就没法办事了。”
“别说是你;就是任何一个人;能中进士;都是这待遇。”叶孟秋说到这里一笑;说:“说句难听点的话;我就算不放权;你是进士;族里还谁敢不听你?与其闹了生分;耗了族内元气;还不如大大方方”
叶青听了一怔;凝视叶孟秋良久;突端了正容;深深一躬:“是;那孙儿就愧领了”
“这才是我的好孙儿”叶孟秋靠在椅上沉吟:“不过你要接任;总也有个章程;你说呢?”
“我并无异议。”叶青听了一笑;心里雪亮;知道这就是条件了;其实本质就是这样;叶青中了进士;族内谁敢不听?
就算是叶孟秋不退;也没有多少影响。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叶青这次中了进士;名下又有万亩地;最近投靠者就超过了三百;只要五年时间;自己缔造个超过叶家庄的新叶族都不是难事。
不过叶孟秋自动传位;自是省了不少麻烦;名声也好听;当下就沉吟着:“我原本买的是万亩恶地;听说最近地气转佳;虽不至于立刻变成良田;也不过是几年时间罢了。”
“我划出三千亩到族内;具体怎么样划;还得祖父和三叔来主持。”
这话一落;叶孟秋就扶掌大笑:“大善;你有这个心;我就无忧了。”
顿了顿;又说着:“明天我就把族内帐薄交给你;先给你透些底;族内存银实数是十七万两”
目光在叶青脸上一扫;又说着:“去年到今年一整年;竹叶青酒;本家赚了二十七万两银子;可族里发放红利;修建道路和水渠;一下子花了大半;只剩了六万两银子;这十一万两;是以前累计下来。”
叶青听了并不在意;笑着:“竹叶青酒还能赚二年;至少有五十万两银子收入;以后就算去掉了这大项;献给了朝廷;朝廷也必有赏赐;也必能保些股份;一年有五万两银子红利是肯定。”
“再说那时;田宅都开发完了;二百顷左右的农田;还怕没有收入?”
叶孟秋并不说话;默默良久才问着:“这竹叶青酒;真的只能三年?”
叶青诧异的看了祖父一眼:“这里面利害;我不是早就分析给您和族里长辈听了?只能拿在手里三年;再多就要引得大祸;这些你们当时也都是同意了”
“可你现在是两榜进士……”叶孟秋有些吞吞吐吐。
“两榜进士也不能顶”叶青听到祖父和族里在打个主意;这时顿时再无笑意;立即硬邦邦的说着:“看见了赚钱;就利欲熏心连性命都不要了?”
“祖父;如果你存了这个心思;也别传位给我了;我立刻自立门户去。”
这话说的尖刻无比;顿时使叶孟秋受不住;怒着:“你就是这样对你祖父说话?你就是这样回报族里?”
原本和谐气氛一扫而光;叶青甚至话都不说;一挥袖子;转身就离去;叶孟秋气的全身哆嗦;指着背影喊着:“好好……羽翼丰了是不是……”
叶青理都不理;向着台阶而去。
自己重生来;几乎所有气运和资源都是自己争来;自己弄出了竹叶青酒;大半利润都是交给族内
购买万亩荒田也是自己出卖股份自己赎买;这时中了进士回来;立刻又奉上三千亩给族内。
自觉已是尽了一切血缘上的义务了。
可族内被这一年几十万两的银子所利欲熏心;都说的清清楚楚;都知道大祸深不可测;还想叫自己顶上去?
这本质是什么?
是存了牺牲自己都要捞钱的想法啊;完全称得上丧心病狂
对真正的亲人来说;也许就算这样;也难以一刀切;但叶青是什么人;是穿越者;这时连陪他们玩的心情都没有。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眼见着这个孙子理都不理;脚步已踏到了台阶第一阶;叶孟秋突有一种让他愤怒和伤感的明悟——要是踏了出去;族里就真正没有此人了。
“慢;回来”叶孟秋说着。
就见着叶青停了脚步;转了身子;叶孟秋不由激烈喘息着;咳嗽着;许久才停了下来;用一种悲哀的眼神看着叶青:“就算族内有对不起你的事;你也可驳斥和商量;一言不合挥袖而去;你就这样恨族内?这样于脆利落;这样毫不迟疑?”
见着叶青并不说话;良久;叶孟秋终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粗重喘了一口气;一下子老了十岁:“罢了;明天你就是族长;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叶青再一躬身;神态从容:“是;祖父;不早了;您请早点休息;我也回去处理些事情了。”
“那好;你去吧。”叶孟秋见着叶青又是一副微笑和睦的表情;呆呆的说着;说完起身徐徐踱了几步;抵达了楼栏口;向下而望;只见蒙蒙的雨夜;下面的族人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欢呼跳跃着;一副喜庆之气。
再往远处看;一片葱郁;万亩良田隐隐可见;又见着出门的叶青;正在庭院里和人打招呼;从容雍容;笑意盈盈;不由长叹一声;声音变得有些喑哑:“唉;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深;不想此子心思这样深;真是让人可怖可畏”
叶青却其实没有这心思;心中的秤很是简单。
合之;以恳挚之心治之
不合;仰天大笑出门去
只是这却是上上之士才有的器量;这里自有密不可说的大文章;这时见着众人在欢喜招呼;他怎么会一副冷面孔;顿时都融洽到这气氛中去。
“青少爷;帝都听说是天上人住着;肯定比这里好多了吧”
叶青就微微摇首;笑着:“论人多;房子多;肯定是帝都;但金窝银窝不如狗窝么;比家里好的自是没有——就说你李嫂;作的扒鸡;帝都就没有一家作出这个味道来。”
李嫂听得眼一亮;说:“难得青少爷还记得我作的扒鸡——我今夜就作扒鸡;必选着大公鸡;肥嫩;明天早上我就给你送上几只来”
叶青不禁鼓掌大笑;说:“有李嫂这话;我就口水都下来了;送三只罢;我和芊芊都喜欢。”
说着;摆手就向自己府邸而去;心里却浮现出了芊芊的人影;顿时眸子一沉;有着几分柔情。
第一卷 第一白该七十一章 只有道法
归来内院;主屋里亮着柔和灯光;在这样冰凉的雨夜中;无形中就有一种温暖的期待。
叶青突发现自己有点踟蹰;手停在了门上:“原来这就是近家情怯的感觉?”
纸窗上投落了熟悉的纤柔身影;油火哔剥声;影子飘摇了两下;似在剪着灯芯;又坐回去;隐隐持一卷;原来是在看书。
“弄个琉璃灯才可;用油灯对眼睛不好……”黑暗中静静站一会;体会这感觉;这样想着;推开门。
芊芊在灯下回首望来;充满了喜悦:“回来啦?”
“回来了。”叶青除去外袍;随手交在她手里;说:“族长留着有事;又和许多人说话。”
“没有留着用酒宴么?”芊芊问;没闻到酒气。
“天晚了;都知道我想你;谁敢不识趣请宴?”叶青恬不知耻说着。
“瞎说”芊芊笑嗔着;脸上菲红一片;连忙转了话题:“虽有车棚;但衣服都潮了;去沐浴吧;我已经吩咐放了热水。”
叶青就进了去;内间里热气蒸腾;有种熟悉的药香;原是备好的药汤。
芊芊往浴桶里面又倒了些滚水;伸手试了试水温;脸上似笑非笑:“铃铃和我说是这种方子;你自己也趁热试试。”
她将“自己”两字咬得清晰;显周铃已老实报告了公子拿她实验药浴的实情。
叶青厚着脸皮;装没有听出来;跳进浴桶里;见她要去拿新衣;叫住:“别走;陪陪我。”
芊芊就留下来;自然帮着洗着头发;无垢之体只不积累脏污;却阻止不了头发沾上尘秽;这时男女都蓄有长发;叶青在前世都是省力剃短寸;现在常常为这个洗头而烦恼。
芊芊听他抱怨过几次;不解又好笑;都帮忙洗着;洗完了发;叶青并没有起身;药汤自是要趁热泡着;再说外面还有人在烧水。
芊芊搬着小凳子坐在身侧;帮着擦背;就聊着些事。
叶青问起;芊芊说一说自己;可院子里生活很是简单;看书;晚间或写点心得;再就是修炼。
说到了修炼;叶青就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