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就由刘卿来办理。”
“是”叶青应命;虽身上没有明确职务;但临时差遣也有不少权力。
叶青于是就经常往流民营跑;每天都到很晚回来;煞费苦心的样子;绝对不是出于敷衍。
连年灾荒;朝廷的常平仓其实已经空了;但能挤一点是一点;派简雍去各家门阀做说客;彻底扮演了一番叫花子角色。
在一些有心人推动下;许多人有意无意;士林间免不了讥笑叶青:“好一个新晋难民营关内侯”
叶青来到棚前;只见十个棚;一字排开大锅;都是满满的米粥;有人手握长柄勺子翻搅米粥。
叶青上前嗅到带股霉味;不禁皱皱眉;问简雍;“能吃么?”
“能吃;但转眼就饿了”简雍叹着:“各家给的少;只能这样;再说;这些流民也不能吃饱了。”
叶青懂得这意思;叹息一声出棚;舍粥是救荒救命;不能叫灾民吃得比洛阳普通百姓强;这样的话;整个洛阳城的人都要赶来吃了。
而且流民吃饱了;就会闹事。
继续前行;见着一人;问:“你们是哪里人?”
一个灾民回话:“大人;我们是东丘县人。”
叶青怔一下;说道:“东丘;你们县在这里有多少人?”
“三百多个;是附近几个乡一起上路;本来有五百多;现在只剩这些了。
“想不想回老家?”
“想……可家里遇了贼军;没有人了。”
“唉”
叶青站起身;站到棚口;眯着眼望着饥民;简雍就说些抱怨;叶青只是笑笑:“我们为了流民;不是叫花子是什么呢?只是……我们稍作点;就可以⊥成百上千人能活下去;又何吝这点精神呢……”
眼前又闪过无名乡老的面孔;问周铃:“那小女孩还好么?”
“还好;她很乖巧的……”周铃的眸子微微明亮起来;有种柔和的光泽。
简雍见了;就沉默下来;心中一叹:“这就是我的主公……”
就听到叶青说:“其实我以前说过的屯田之法;农兵合一;借此机会;我还想再试试……”
听到这农兵合一;关羽张飞两人都竖起了耳朵;叶青连忙说着:“朝廷现在;我不能做这事……说起来;我希望你们能学着点;我们屯田之法要能用上;可最大限度保存元气……咳;就说说细节……”
就在这样一日日中;难民营艰难生存下来;看不出有多少民气聚集;看不出这种坚持有多少作用。
有些主世界的人就说着:“董卓来了;放火把洛阳一烧;还不是一切玩完;榜眼公何必作这事呢?”
“榜眼公的心思猜不透……还是再看看。”
但是更多的人;却沉默了。
城东;一家酒店
不少亲近世家;宴上就不肯再开口;很快告辞离去;俞帆面上表情看不出喜怒;态度温和起身相送。
一个面敷白粉的青年把杯一举;喝完了;杯底都翻过来;就起身离开;拱手告辞;有些歉意说:“上次用了太平道;还是失手;我们张家被迁怒;损失不小;实在难心为继;俞兄海涵……”
“我能理解;还是我拖累了大家。”俞帆叹着;目送这些人离开;心知这些世家的情份消耗不少;做别的事或还可以;再联系要对付叶青就有困难;非得付出大代价不可。
看来这次只能按下……不少附庸的家族都这样想;或回避着俞帆目光;或婉言劝说:“大人;蜇龙难惊啊”
“你们说的对。”俞帆吐一口郁气;对众人说:“这次失手没事;诸侯讨董时有的是机会;战场上见分晓”
又看向新来的士人:“子布先生以为如何?”
这士人从容风雅;姓张名昭;字子布;不答这问;只抚掌笑:“主公这次上下争取;回去必能横扫江东;介时坐观中原有事;何愁没有北伐机会?”
这话说到了众人心坎上;纷纷赞同起来:“寇先生之策还是这样犀利……
心中还想到一念:“俞家多少次被叶家打压;连累我们附庸都亏了不少;若非这次江东地利实在太好;我们还敢下注?”
“万一还不成”一丝阴霾闪过众人心头;飞快甩去:“不;不可能;有我们这批;孙坚会比历史上更有地利人和;只待天时一合……只按历史上发展;中原、北方的各路诸侯;都打得惨烈;岂会没有天时?”
“只要按部就班;这里世界天下;我们俞系赢定了”
待得这些人下去;俞帆才变色:“哼;这群墙头草;十多个家族;这肯出这些力气;还想讨功劳”
寇先生见俞帆突翻脸;声色俱厉;不禁吃了一惊;但很快就镇静下来;向俞帆一拱手说:“主公;你言重了。”
“他们都各有根基;官身;虽不是郡望;却也是县里的大户;这是根基;主公施政;人脉;声势;都靠的就是他们。”
“主公;这二次;他们都有牺牲;有的还是嫡系子嗣;本就难受;我们再挤压的话;怕会使他们寒心。”
俞帆开始还带着冷笑;听着就渐渐沉静;最后有些脸色苍白;沉寂半晌;才叹息一声;说:“是我卤莽了;可是我这是担心啊”
“主公是担心这叶青?”寇先生也长叹一声:“大将军和十常侍相互倾轧;此人却借着负伤;作了此事;这就是坐山观虎斗。”
“现在整个洛阳城内外;都有流民歌颂汉室宗室刘备;带伤救命;为流民而到一家家权贵讨要;名声远震。”
“此时汉德未衰;流民寄希望汉室能拯救万民在水火之中。”
“这时皇帝没有出面;却有一个刘家宗室出面;万民已有人传言——救吾者必此人也”
“这是将汉德揽到自身——而且;这舆论流传的这样快;我不信没有人推手;这种城府真有山川之险”
俞帆听着;脸色越是苍白;苦笑一下:“是啊;所以我才这样担心;这叶青在上面不过是十八岁;哪来这种深沉?”
“现在叶青已是关内侯;骑都尉;又揽得这样德望;只怕不消多少时间;就赶上我家了——此子不死;我禧食难安啊”
大将军府;一片歌舞升平。
曹操听这消息身子一震;他是宦官之孙出身;正是在洛阳北部做都尉迎来的仕途中转。
洛阳有四尉;东、南、西、北四部;在上界而言就是分管帝都北部民事治安;设五色棒打死犯禁的蹇硕叔父——换总督的见识来看;这虽是一次政治投机;但也是民政上的资历。
就算是宦官集团贬到地方;还是必须明着提拔;就成了顿丘县令
“此子原就自县令三年转职上来;这是招揽人心培养声望;是想做国相;还是太守?”就算是曹操器量;都有些皱眉:“可惜让他搭上王允这条线;再要打压就难了……不;还有一次机会”
“只是;要不要呢?这步下去;就彻底激烈了。”曹操皱着眉。
就算贵为总督;没有合理理由;也难废杀一个榜眼公;特别是还没有加入体制的榜眼公。
徘徊几步;曹操眸子里;渐渐有着寒光。
第一卷 第二百八十一章 乱局
六月·王府
笙篁齐鸣;六个少女长裙飘飘;合着节拍自屏风后冉冉而出;王允按节而拍;细细品评;大赞道:“这曲不错;堪称上调。”
叶青笑着喝了口酒;望着下面舞女;若有所思;
“主公看上了?”简雍笑着对叶青使使眼色:“子师公就在跟前;想要只管讨要就是了”
叶青一笑;没有说话;这时又换了曲。
此时婉转;清音袅袅;众客半醉击节细聆;赏心悦目。
叶青见王允侧耳凝神听得专注;便索性起身告声“方便”;悄悄出来。
而简雍跟着叶青下殿到了台阶上;问:“主公;有事?”
“嗯。”
叶青的身影在暗中;看不清脸色;声音低沉:“洛阳的情况越来越不妙了;你可知哓了?”
简雍皱眉说着:“是;我已知道;本月就有八个世家出了洛阳。”
豪杰热情投入这两方进行搅拌——这要看所谋是短期利益;还是长期利益
许多主世界的人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在洛阳城里只是小人物;跟最上层搭不上关系;但这没有关系……十常侍是可以重金贿赂;许多巨商出身、家资丰厚的人就动了心思。
贿赂的人很快大失所望;灵帝做生意做疯了;三公都标价竞卖——结果没人敢买;也没人出得起天价。
以前这世界的土豪;比半路出家做生意的皇帝更精明:“在地方搜刮才安全;到中央被士大夫喷死么?”
现在的主世界人却不在意这点;可是这些都封死了;特别是太守和县令。
幸不是无所得;中常侍张让就给了一批禁军虚衔;委任去地方招募军队——对何进举措的反击。
这批人知道洛阳这样是非之地;暴风风眼;没有实力不宜久留;得了空衔;就早早回去。
剩下有实力有野心的天人是试图投入外戚阵营。
谁都能看得出万一被何大将军取信;是可能形成逆天的变数;可自貂蝉所传的消息来看;这些人很快大失所望。
当时叶青笑喷出来:“大将军何进是杀猪出身;因妹而富贵后钦慕士人名流;正是意气风发;高高在上时;根本不会拿正眼瞧下面的土鳖。”
这话太刻薄;把自己都骂了进去;周铃就嗔:“公子哪有这样说自己”
“好;不说;不说……”
这话当没传出去;于是主世界的人暗骂几句“这屠户活该去死”;却也没辄。
这批天人家资不厚;十常侍要价虚高;就算知道可以;没到山穷水尽最后一步;谁肯出这冤枉钱?
明白这现实;主世界的人是最先退下去。
土著豪杰有些聪明退缩;有些不知死活冲上……结果显而易知。
第一波投机;普遍宣告失败。
叶青吐了一口气说:“是啊;外戚和宦官形势越来越紧张;斗争已自政治;蔓延到了军权。”
“双方各使手段;瓜分了蹇硕西园新军;大将军所领南北军;和十常侍控制的禁军相持不下。”
“十常侍能控制禁军;积威恩赏只是一面;更多基于何太后默许啊”
简雍惊得身上一颤;咬着牙说:“大将军和太后是兄妹;不至于此罢?”
“哼;哥哥亲;有儿子亲?”
这兄妹争执本是家事;可是在袁绍左右点火;甚至假传命令下;迅速恶化;冲突就渐渐失控。
叶青眯着眼看了过去;见着本来是一条赤红色的龙气;现在却化成了二团;相互斗争;磨盘一样;汉室气运正在迅速消耗。
见着;目光已变得深沉;简雍心里暗叹;不禁暗自思忖:“王允一辈子高官;有时还未必有主公这份尊严。”
就在这时;听着叶青不胜感慨看着里面歌舞;叹着:“纸醉金迷;就不知道能保持多少时间了——宪和;我们也要准备后路了。”
这话一落;简雍顿时松了口气;他还怕主公成了宗室;又救治百姓;却在里面忘了自己的根基。
这时听了;只有心悦诚服;应着:“是”
七月初时;洛阳的各大酒楼一时抢手起来;多了许多借酒浇愁的人士。
“真妒忌曹操出身;直接就占了西园八校尉之一……”有人放下酒杯长叹;当压低了声音。
“哧;你敢这么在总督大人面前说?没有总督的位业;看你是夺舍曹操;还是被曹操反夺……”
“尹兄说笑了;说起来你和叶青认识;可知道刘备是怎么……”
“哼;你怎不去打听孙坚?还真当刘玄德纯良无害小白兔?”尹子深喝着酒;又疑惑皱眉:“怎感觉这和竹叶青的酒这么像?莫不是幽州产的?”
“不是;是徐州糜家造的酒……”
“糜家?”有些人相视一眼;举杯掩饰着心中震惊。
这榜眼公下手真是快啊……
困难是暂时;聪明人总是有;别说有人一直盯着榜眼公动作;有些人瞧出好处;早早效仿;有些人还在研究。
过了十几天;王夫人试图将女儿许配给叶青;这消息在夫人圈里传出来。
虽这小道消息还没有确证;一直关注着的人无不恍然大悟;兴奋感觉到一点:“新的投机已出现了”
有叶青的做法启发;几乎所有人很快就效仿;并感觉到门阀态度自硬到软的变化;要知道先前许多投效的试探;除非特别亲近被接纳;其余都拒绝了。
这是个让人惊讶的变化。
很是喜人。
盛夏渐渐渗透城里;城中蝉声烦躁;外戚和宦官打出了火气;相互渗透拉拢资源都流水一样花了出去;几次险些酿成了冲突;都在何进张让的于涉下暂时压制——首脑都有忌惮。
可下面人并不这样认为;一点点火苗越来越蔓延;随势力的不断消耗、危机加深;门阀承上启下重要性越来越突显。
甚至“门阀暗手”这一种新阴谋论在各家内部开始流行;这有一点可以提供佐证——整个士大夫集团两面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