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思量着,就见着衙门大开,何齐和陆明一起出来迎接了,左右公差整齐站了一大片。
“岚大人,您到了怎站在日里,中暑可不不得,这日子还守什么规矩,直接进衙就是了。”何齐摆了摆手,说着。
岚崇文忙退后一步,行庭参礼:“岂敢,这是朝廷规矩,下官拜见何大人,陆大人!”
本来以八品官对七品官用不着拜,但这是第一次见面,才行了大礼。
待得起身,陆明就亲热拉着手,岚崇文不再说什么,一起进了衙门公堂,公堂上已有着吏部的命文。
一进去,就听着有人说着:“人已齐,请宣吏命”
三人都立刻跪下,就听着这人宣读吏部的公文,这本不需要这样隆重,但有着皇帝的同意,故跪了下来。
里面内容非常简单,就是何齐升任正六品承直郎,实就是进入了退休的行列,按照习惯,担任三年后就正式退仕。
陆明升任正七品,成了这平寿县的县令。
岚崇文平级调动,成了这平寿县的县丞。
起身后,何齐清癯的面孔上毫无表情,抚了一下花白胡子,脸颊抽动一下,舒了一口气:“来人,交割印信。”
就有人捧着一个金盘,盘上放着一套县令官服,还有一个金印压在上面,见着何齐,就送到了陆明前。
陆明深深一躬。接过了,也说着:“交割印信。”
又有一人捧着一个金盘,盘上放着一套县丞官服,还有一个金印压在上面,送到了岚崇文身前。
这过程静得一声咳痰不闻,见着交割完成,三人再次向着北方溃败,站起身来时,就算是礼成了。
“放下了这担子,终是凉爽些。”何齐站正身子,略带浮肿的眼泡抽动一下,满面倦容叹一声,又一摆手,说着:“既是礼成,县里乡绅都前来庆贺,一起见见吧!”
这本是规矩,让全县乡绅都见证下交割,说是乡绅,实是有功名的秀才以上的才可,几人互相一注目,何齐鱼贯而入,进了大厅,顿觉身上一阵清凉。
大厅内冰槽上,都放着一块块冰块,这就是县令以上才可以享受的待遇——道法所存的冰块。
到了里面,才发觉大厅内放着二排案几,都是单人案几,一扫右面有三十桌左右,这就是县内秀才的人数了。
左面却是县里的官吏了,见了三位进来,都是行礼,只是官员第一次都要拜见,秀才只要深躬就可。
行礼完毕,何齐虽是正六品,但在这场合却不再坐主座,请着陆明上座,这是规矩,陆明谦虚了下,就坐了,而岚崇文就坐了右侧,见着不远处就是袁世温,不由一笑。
何齐瞟一眼陆明,见他微微点头,就说着:“陆大人大家都认识了,同进士出身,现在终担任县里县尊,这是件大喜事…一”
何齐长篇大论说了又说,可这“道理”听多了,耳朵磨出老茧,在场的人还是按捺住不耐烦,作仔细聆听样。
这位前县令显很有点恋恋不舍,说了一刻时间,才收住了嘴……这才听住了口啜茶。
陆明不慌不忙,扫视全场,呵呵一笑:“本县担任县丞时日不长,还不是很熟悉,昨日才接到部票就任实职。”
“本县为政,只准备办几件事,第一就是控制本县银钱兑换,银钱有浮动,是很平常的事,但一两银子只能兑八百钱,就不正常了,这是钱庄、税丁,商人都责任的事。”
“第二就是修路,第三就是整顿贼仓。”
贼仓就是盗匪和黑社会的意思,陆明辞色温和,但侃侃而言,句句令人心悸,在场的人都不由面面相觑。
陆明说罢看向着岚崇文:“岚大人,您有什么话说呢?
岚崇文早拿定了主意,笑说着:“我本是秉笔文书,对县政不是很精通,唯县尊之命而从了。”
说着,就闭了口,陆明就一笑:“说的是,往后仰仗诸位时多着呢,现在是开宴时,上宴!”
一声令下,各个上宴,三敬之下,各席才算热闹起来。
叶青这时看了上去,见着陆明端坐中央,圆胖脸上原本看去十分温馨,但此时,随时都使人感到一种冷峻的威严。
“当了县令,果是不一样了。”叶青叹着。
他观察人,别人也观察他,袁世温带着一个中年人,侧坐若,这时看了过来,就对着叶青盯了盯。
片刻,袁世温随意以小解名义出去,抵达到院子台阶下,就见着中年人匆忙赶了过来。
袁世温走到一处墙角,这里种着紫藤,攀爬在墙上,正开着花,花序垂长而下,花蕾浅蓝紫色,他上前闻了一口,问着:“马先生,怎么样?”
马先生垂手叹的说着;“第一眼时能看见,正经的淡红本命,想必是秀才位格而来,已没有半点缺瑕了。”
袁世温皱眉说着:“我虽不精这门道术,但按照常理,此子不过是县里分支之子,要成就这个本命,并且没有半点缺瑕,也要有半年吧?”
“白身简拔而上,是半年到一年才可,更高的要三年,所以朝廷命制,必须三年一提拔。”
“但非常人有非常之命,别说是三个月,就是三天都能适应的也不少,这就是先天贵人命。”
袁世温徐徐而散步,马先生随后跟了过来,这是很大院落,园林优雅典,两排厢房排列,里面还住着人,微闻得人语之声。
袁世温俯身折了一枝嗅着,就不过去了,问着:“那他是什么贵人命?”
“看不出,不但是他,别的贵人也看不出……您应该知道天道禁令。”马先生忧郁的说着。
原本的确可以窥探天机,但早在三十万年前,就渐渐禁止了,望气只能望见表面,不能深入,据说是为了人道运转的平稳。
“能够知道这些也可以了,看来并不是有才无命的人。”袁世温笑着:“这样我再观察一阵,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大人什么时候回去?”
“八月罢,州试定输赢啊!”
能考取举人,别说是大学士,就算是背后的六皇子也要注意到了。
才回得宴上,就听见上面陆县令笑说着:“叶秀才,听闻你诗作上妙,今日一宴,何不作诗?”
说到这个,众人就立刻扫看了过去,这个少年,一举中童生秀才,又得龙君称之“同进士”,已名传应州了。
叶青一怔,却也不迟疑,他自然有应景的诗,最著名就的“将进酒”,可这诗就这一篇,是用在轰动京都的,哪能用在这小小的县宴上,但陆县令初登县令,又不好推辞,想了想,说着:“大人,学生连喝了几倍,哪能作得出诗句和文章,不过先前去郡里应试,半途曾留宿乡间,却得了一诗,还请各位大人鉴别。”
说完,长身而起,借着酒意吟着:
莫笑农家腊酒浑,
丰年留客足鸡豚。
山重水复疑无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
箫鼓追随春社近,
衣冠简朴古风存。
从今若许闲乘月,
柱杖无时夜叩门。
这诗咏唱完了,众人都痴了,良久,陆明才叹着:“真是好诗,特别是这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简直可称千古名句。”
“遇到乡村诚朴而忘了形骸,我是亲历亲见过,可惜的是本县,处于北邙山区域,临着恶邻,就有人偷骗抢劫作奸犯科都干,靠着的就是有八百里北邙山,又连着北魏,官府镇压匪患,就逃着远去,等风声平息了再回来。”
“本县方才说过,只准备办几件事,第一就是平息银钱兑换,第二就是修路,第三就是整顿贼仓。”
“务必要把这平寿县,治的和这诗里说的一样才可。”
众人心思不同,都是轰然举杯应诺,气氛越是热烈,到了下午,才宴散而尽,出了衙门。
上了牛车,叶青有些酒意,就在沉思,所想的正是这县令。
前世记得这陆明还是办了些实事,平息钱银兑换是基本办到,恢复到九百五十文一两银子。
修路也算是办到了,又打通了几条官道,使得来往繁荣起来,但整顿贼仓却没有办完,甚至可以说栽了半个跟头,却是一个匪团被压迫的狠了,走投无路,一夜之间,对着县内大族举行了杀戮。
七个大户血洗,死了一百七十人,这案子就这样大发了,结果朝廷震怒,三日内,将此此匪团歼灭于北邙山区内,并且将和这匪团有着牵连的二百十一人或斩或流放,显示了朝廷的控制力量。
而陆明虽有政绩,并且背后有人打点,但还是黯然调出了,品级没有贬,却到了清闲衙门,更不要说升官了,几年辛苦付之东流。
可就是这次机会,县里空缺多了出来,才使叶家得以上位,在大劫来临时多了几年生路。
想到这里。叶青眯着眼,闪过了寒光。
第一卷 第八十四章大变
南沧郡·俞府
内府温泉,水汽氲氖,落叶乔木郁郁葱葱,经年不知岁月流逝。
俞平之坐在座上面无表情,一段时间不见,瘦了许多,直到着俞帆上前行礼,他才凝神注目着俞帆。
“你还是上来坐着。”俞平之打破了寂静,略动了一下身,又对俞帆说着:“我还不妨事,看情况不好,是不是断了机缘?”
俞帆听着话,应着:“是,连查了二个月,动员了几百号人,硬是查不出,我留下了寇先生,查着上几个月的情况
说着,就把过程一一说了。
“树欲静而风未止,奈何?“俞平之神色平淡,听了也不显出失望,只是自嘲的一笑,说着:“哎,我原本算计连环算计,不想真的办事时,处处被动,处处误差。”
“看来是我太小看了天,天意高深莫测。”
“也太小看了龙蛇,龙蛇之路布满荆棘。”
“更小看了人,须知每个能高高在上者,都秉有气运和才杰。”
“帆儿,你不要以为我藏着,实是这机缘随时流动,虽我依命理气运,算得你和三个机缘有缘,但具体哪一个,却不清楚,只有临着事才行知道。”
俞帆上行一步,朗声说着:“叔父,你太小看我俞帆了,要不是您,我哪有今天,您上次说的话,我都记得,机缘是风,但只要我们造了船,占了河道,没有东风也有西风!
俞平之先是赞许:“说的好!”
片刻又敛去了脸上微笑。用手扶桌椅,用嘶哑的声音说:“但是道理是这样道理,却不能不争,你知道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越是大道理,越是时间长,范围大。”俞平之回到座前,幽幽说着,眸子带着洞察的亮光。
“你道三经五典贯穿千秋万代之道,兴衰生死都在其中,为什么这样多士子,这样多英才,都悟不得?”
“实不是悟不得,是悟之无用,天地之道,百万春秋,区区一个岁寿不满百的人,就算悟得又怎么样?”
“帝王之道,屠龙之术,也以此近似,不到乱世,学之何用?”
“只有最短视最锋利的术,才能风云际会,成就一番事业。”
这话似乎扯的远了些,俞帆心里不安,料是这次失败激怒了他,眼见俞平之满脸乌云,正寻思着,俞平之丝丝带着浓重咳音已开口:“造船,占河道,的确是千锤百炼的真理,但你这时却用不得。”
俞平之的眼变得有些发红,仰首望着天穹:“不到位份,悟之何用,列祖列宗缔造家业,使之昌荣,用得了这些大道理么?”
只听俞平之声音越来越激动:“帆儿,这机缘不会就这样失去,你查问几个月前的痕迹是对着,但靠人力访查,自是极难,我今日就助你一臂之力,帮你查出这个关键。”
俞平之说完,正欲施法,可全身突抽搐一下,他用双手撑了一下,想扶住了自己,但全身一软,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顿时就跌了下去。
俞帆霍站起身来,惊恐看着,片刻才回过神来,高声喊着:“快快!来人啊,快传医师!”
守在外面的仆人闻风,连忙赶来,见着这情况,顿时大惊:“不好了,三爷昏迷了,快快!”
一阵黑暗,俞平之昏迷中,但奇怪的保留了不少知觉。
一阵阵反噬,就似是烧红着铜条,一点点烙在身上……疼昏了烙醒,烙醒了再烙昏,就这样重复……
这一天,在巨大的疼痛中,俞平之渐渐醒来,只感到疼楚难忍,并且口渴,渴得满是焦火气。
仰了一下,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套间里,身下是丝席,他想挣扎起身,却完全动弹不得。
突隔屏风两个人耳语一样交谈传过来。
“喂……又一天了,转眼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