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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祭祖宗少一人。
写完;把笔一还;就洒然而去。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 帝都
一月十八清晨;抵达京畿。
长河水道在大津口一分为二;北面是长河主脉自神禾高原千里俯冲至此;西面是大运河自西樊川导出;流经太陵、上陵、少陵三大平原后汇此。
此津水面阔十里;帆云蔽日;集天下客、货、漕、渡;共同承担着京畿生命线……舟楫的舵橹击水声;操各地方言口味的官话呼喊;一阵阵喧嚣声如浪涌;直到商艇越过大津口后才平息。
又继续向西沿大运河而上;在一片帆林中缓缓溯行;还不时听到下舱有客人惊呼;赞叹果有京师气象。
上舱叶青独包;只有江子楠和周铃;还看得目不暇接;不时拉着叶青对岸上指指点点。
迎着清晨凉风;两女凭舷而立;脸色兴奋着微红。
叶青见此笑笑;盯着不语。
沿途实不见大城;不过是些三万不到的小县镇;但很有特色专事某项手工;规模还算不错;叶青自己第一次见时也很吃惊。
每每遇上一片城镇;自船上放眼望去;堤岸上到处可看忙碌身影;凭前世印象和地球时见识;逐一回答给两女听
有些是连成片的钢铁作坊;大型水力锻锤在水流与阵法驱动下轰然运作着;隔着数里都是锵锵作响;声如雷鸣;新制成耕具、锅釜、利刃甚至剪刀针头;都运上码头;迎着熹微的晨阳而映射清光。
船行数里;一片良田又是一片城镇;数以千记的大小牛车停在连绵机坊、织坊、绣坊、成衣坊前;来搬运女工制出的供应市场的精美布匹、衣裳……
叶青想着地球时;不由打趣:“你们身上穿的新衣;多半是这一带量产;到了街上说不定会撞衫;别跑太远;我会认不出来。”
“公子”这不负责任的笑话引得两女不满嗔视;江子楠更摸着身上衣裙;犹豫是否要修改一下形饰。
她们听不懂钢铁生产意义;对大型成衣场廉价量产印象一般;更喜欢叶青口中所说各种早市的开启。
一包包粮米被役夫抗着;在船和码头之间上上下下;健步如飞的菜农挑着担自田头里上来;新鲜蔬菜上还闪着露珠晶莹;炊饼豆羹食铺店散出浓浓诱人香气;飘在河道上空……
叶青记忆里;在这大劫前夕;是仙道版农业社会的巅峰;道法飞讯的聚合效应下;帝都直隶辐射下的周围州郡;不止是农业发达;工商业已自然演化出庞大网络。
在地球的眼光看来;这就是一个以长河水道与大小运河为经脉;点面结合的庞大工商业网络;所谓面是铺店林立、普及到各城中心地带的商业区——叶青他们过年泊留的小镇就是一例;物资都不缺少——节点是遍布各州大小城镇;并且深入坊巷的各种工坊商肆。
尤以这京畿地面为甚;一座座小镇都是这样专门手工;沿大小河道而建以借助水利之便;作一个个规模化大型节点;为京城提供服务同时也对别的州郡交流资货;自而支撑起京都百万人的生活基础。
承载行业交流;主水道繁忙;商艇必须排着队行驶;短短五十里水路;行行停停;直到次日深夜才到帝都南湖。
帝都南湖是个深水大湖;不规则椭圆三十里堤岸几乎改造成了码头和船坞。
叶青见到有大型吊机运作;有几座甚至不输于地球规模;不由热情指点给江子楠她们看:“这可是制造万料远洋巨舟所用;基本上都是大型法阵驱动控制;真正的国之重器”
却只落得两女“哦”一声惊叹;泛泛称赞。
叶青不由无语;知道她们不懂;这称赞多半给自己面子;心中腹诽:“男人的钢铁浪漫;果不是她们可以体会。
这时天已近二更;湖畔丰乐楼下还有大船停泊靠岸;而丰乐楼只是三十泊点一个;真正到夏汛时还会开启南面水更深的金明湖;专门容纳溯流而上的海外巨舟;都是价值百万。
付了最后一部分船费;终下船踏上帝都的土地;
靠近着码头;就见着不远处挂着两盏灯;照得通明;不远处茶馆还开着门;六七个人正坐在里面喝茶抽烟嗑瓜子聊天;再远处;就见得连绵街巷通衢;各式青楼酒肆夜场通明。
在丰乐楼下;不时有贵公子经过;见叶青穿着举人官服;也点头微笑致意;径自挟着姬妾登上十层高的丰乐楼;就见着宴饮狂欢;丝管喧沸;甚至有数个士人;凭栏纵声;隔着街巷遥遥对歌。
又一阵蹄声烈烈;骏马嘶鸣;大批人呼啸自堤岸上奔驰;垂柳下隐现华衣;甚至有女子兴高采烈跟着纵马追逐。
“帝都人都这么……放浪形骸?”江子楠有点被吓住;以她所受教育;完全无法想象女子能这样胡闹。
“闲极无聊一帮人在瞎闹;自诩风流;哪州哪郡都少不了;只是京畿一带聚集更多;还有组织;每逢节庆夜里……”叶青见她们完全听不懂;就是是失笑:“别管这些家伙;我们找我们的客栈。”
繁华之地名不虚传;问了两家客栈也是举子携眷住满;第三家时就找到了空房;赶紧先住下。
这间客栈特意挑的偏僻;安静许多;一夜无话。
……次日叶青早起叫了牛车;先去城里吏部报到;帝都南湖是郊区;还不是帝都的本领。
天色不是很好;有些阴暗;还能看见;一条玉带遥遥出现在地平线上;这就是绵延百里的外郭;便于灵力传导;都以汉玉玉所制;这也是“白玉京”这词的来源。
临近数里;宽阔城濠有三十步;引着活水;墙体高达五丈;有凹凸起伏的形制;波浪般的曲折;一眼望不到尾。
车夫是个健谈;这时坐在前面介绍:“玉京有三朝一千年了;据说修城时;工部呈上城池施工图;前前朝的太祖;见画的方方直直;就勃然大怒;亲自取朱笔涂改;将城墙划的波浪曲折;并在旁特注——依此修筑。”
江子楠听得入神;却有些反感这个车夫话里话外隐隐淡淡优越感;不由问着:“这又是为什么?”
车夫一下支吾:“前朝太祖的道理;我们哪里知晓?你这姑娘忒也多问。”
叶青眉一皱;淡淡出声:“曲面火力交错;左右掩护;利于城防罢了;其实是多虑了;真要打到帝都;人心早散了;有这城防只怕都无益;你那时会上墙防守?”
这是实话;车夫有些不服;摄于叶青举人身份;不敢抗辩;听出不喜;讪讪醒悟过来;他不敢接叶青话头;却对江子楠道歉:“夫人问的对;是小人无状了。”
江子楠抿着嘴;眼波流转过叶青;轻笑起来。
正门的人货流量极大;牛车排了很长的队伍。
这时叶青就留意到城下外围设一道丈二青黑色矮墙;车夫望一眼了;就笑说:“公子;这是羊马墙;据说帝都要保持整净;牛马多了就有牛粪税;许多不愿意付钱的;就可寄在这里。”
“寄养也要花钱吧”江子楠又问着。
“是要花钱;可总比牛粪税低多了;出城时可取回;要是没有牛马的;出城不方便;还可在这里购买牛马。”
“那你怎么可以进去?”江子楠问着。
“我们专门运旅客的牛车;却是不一样;帝都这样大;没有代步怎么行;具体我就不清楚了;得问东家去。”
“不到帝都;不知富贵啊”叶青虽来过了;还是喃喃了一句;这时遥望许多牛羊马一类的牲畜被牵着寄养高低两墙间的窄巷中;并在城外周边形成繁盛的羊马集市。
叶青就指点的笑着:“这放置要贩卖的牲畜只是太平时节借用;真正到了战时;就是与主城墙、活水城壕合为完整的立体防御体系;士兵随时可以下到羊马墙后;与城头守兵组成上下双重立体化打击。”
江子楠和周铃都听得佩服;注视着自家公子;这时却有一人接声:“这位公子也是来帝都的举子?所言精辟;真是让我佩服——学生傅承善”
叶青一惊;转身看去;却见着侧面一辆牛车拉来窗;叶青顿时眼睛一亮;只见这人三十岁左右;虽只露了上身;衣着有些半旧;但沉静面孔上;黑眸顾盼生辉;就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潇洒气质;令人一见忘俗。
叶青心里暗赞:“好个书生;好个气质”
仔细一看;更觉得青气隐隐;不敢多看;这种窥探在修了道法的举人身上很是敏锐;但这一眼;就知此人大有根基;当下谦虚说着:“原来是傅兄;学生叶青——刚才不过是闲聊;多有冒失;不敢傅兄称赞。”
说着;就想着;这名字有些熟悉;连忙搜索记忆。
“是闲聊;但也见叶兄的才学;能一眼看穿关窍;实是难得。”傅承善说着再仔细打量着叶青;见眼前少年不过十五六岁;宽袍也有些旧了;可穿在叶青身上却正好;一种少年公子翩翩之态;又沉静从容;也是心折;想了想;突眸子一亮:“叶青;莫非就是那十六岁就中得应州解元;龙君应许的同进士?”
这时叶青也想起来了;这傅承善就是这届的进士;日后就是朝廷的后起之秀;不到十年就当上了大学士;只是一个是中央;一个地方;虽闻名却也未见过面;不想就是此人
当下也连忙深揖:“您就是出生时就口怀白玉;十二岁就中童生;十五岁就中秀才;太守解带赠金的傅承善傅兄
两人都说了这话;相视一眼;都不由鼓掌大笑。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吏部
两人说的近;就调换了牛车;坐在一块。
前面一队载米的太平车经过检查;这样货车;门卫还是检视一下;轮到叶青和傅承善时;只出示考牌就被立刻放行。
穿过两重城门;城门间的瓮城;就是宽达百步的笔直长街;新的酒馆;旧的茶楼;高高低低的屋檐交叠在一起;行人密布;一间间店肆铺面敞开窗门迎接着顾客;密密麻麻的小摊卖着各色杂货鲜果菜蔬。
最稀罕的是;处处有着古老的大树;或长在路侧、或在院中;或长在街角。
两女相视一眼;都讶然:“一下暖和了”
叶青一笑;这实际是笼罩整个帝都的大阵;绵延百里汉白玉城墙就是仪轨;皇城是核心;以#下千里三岩熔脉七泉灵脉为源。
“调冬为春;调夏为秋”这话有些夸张;但上下调着五度左右并不困难;尤其照顾城北——皇宫、衙署、道坊的集中区。
大部分道术制品都对环境要求苛刻;帝都外围百万人口从事规模化工商业;还在人间范畴;城北就已是人间福地
“这京城本质就是天下最大人造福地;要不怎被誉上接九宵之地?传说地下熔脉与水脉大阵的灵眼处就有通天道;只是谁也没有见过。”叶青笑着介绍:“这不是一朝一代的事;历经三朝修缮;耗资亿万;才得以建成;想必有资格见到的必是国之重臣了……”
心里暗想;地球l世纪;都无这夸张工程;这就是道法显世世界的特权。
“太过了”傅承善这时却没有笑意;冷冷的说着。
见着叶青一怔;他继续说:“我说这实在太过了;据说这个工程耗资三百亿两白银;虽分担上千年;这都不是小数字;甚至前二朝减少国祚;都有此原因——前朝德庆皇帝就要亡国;还在修;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难道为了享受;国祚民生都不管了?”
“别看帝都繁华;但各州郡又不一样;人口繁衍;土地兼并;佃租太重;官府**;抗租税;甚至零星还有杀官造反——这社会上戾气愈来愈多了。”说到这里;傅承善深深的吐了口气:“要不是这白玉京工程已完成;我身为举子;就要毅然上书朝廷;罢黜这个工程;免的遗误社稷”
叶青一怔;想不到这时的傅承善;还是一个愤青;见着他还愤恨;粗粗吐着气;沉思片刻;接着话说:“土地兼并是没有办法的事;就算没有土地;也有着资产兼并……”
见傅承善目视;叶青却不理会;想起了前世的事;心里有些想法;缓缓说着:“至于这工程;享受是小事;或有深意在内。”
见着傅承善似是不信;叶青轻咳一声;说着:“你想想;这大工程;传承千年;历经三朝;多少重臣;多少仁人志士;多少英雄豪杰;你能看见的事;他们看不见?为什么只有民间声音;而无朝廷异声?”
“再说这三朝来;三十七代皇帝;有贤有愚;但为什么谁也没有提出异意?难道都为了享受不成?”叶青笑说了这一句;随即敛去笑容;叹着:“这里面的水深的呢;你可不宜轻动;免得莫名获罪;再说;就算要上奏;总得弄清楚首尾才是;糊涂上奏可不是人臣所为……”
说到这里;叶青诡谲一笑;不再多说;心里却一寒;要是自己猜想的是对着;那千年前;道君已预料大劫了;作出种种准备了。
如自己所说;这水实在太深了。
傅承善听着;怔怔许久;心里暗叹:“十六岁中举;现在不过十七岁;就这样老成;这叶青心思是怎么长着?”
见着叶青似悲似喜;就问:“你还在想什么?”
叶青摆手说着:“没事;你看;